第9章：陰險
“哎呦”
“你個陰險毒辣的小雜種，你～哎呦。
“往鍋里放了什麼？哎呦，我的肚子。”
院內傳來的陣陣呻吟聲，院外側耳傾聽的吳沨冷冷一笑，看看了天色低聲自語道：“是時候了。”
想了想剛剛那一箭的結果，吳沨將弩弓緩緩的放在門邊，拔出鋼刀，輕手輕腳的朝院內摸去。
火堆在內門左側，邊上橫着一塊立起來的門板，要是繞過去怕驚動老者，猶豫片刻直接朝門板靠去。
空氣幾乎在這一刻凝固，火光，黑影，鋼刀，低沉的呻吟聲……
黑影彎着腰接近木板，右手舉起刀，左手緩緩的抓住木板，打算一把掀開之後就亂到砍上去。
電光火石之間，木板忽然被大力一推，向著抓住木板上沿的黑影撞去，被這一撞吳沨踉踉蹌蹌的向後退去。
木板後面老者猛然起身，長嘯一聲：“跟爺爺斗，你還嫩了點。”
說完跨步上前，手中的鐵尺暴烈的向吳沨當頭砸去。
慌忙之間吳沨用手裏的鋼刀去擋，卻見老者手裏的鐵尺輕巧的變換，往握刀手腕一點。
吳沨吃不住力，手一松鋼刀落地，心中一驚大覺不妙。
老者點落鋼刀之後，怒目噴張，身上血氣一閃，粗大了一倍的手臂握着鐵尺對着吳沨腰間狂暴揮去，彷彿要將其攔腰斬斷一般。
匆忙間，吳沨心一橫伸出手臂一攔，只聽“碰”的一聲，控制不住的痛苦慘叫聲呼出，藉此狠辣一擊的力道，往後一滾，奪門向外逃去。
持着鐵尺的老者見狀一聲大喝：“早晚要死，跑的了嗎？”話畢大步追趕而去。
月亮已掛在天空，朦朧的月光灑滿大地，月色下的草地上，一追一逃，兩個身影。
前者單手持弩，另一隻手聳垂在身側，後者手握鐵尺，腰部插着一根弩箭。
每當握尺後者要追上時，前者便轉身持弩瞄準後者，待後者如臨大敵戒備之時，便轉身就跑。
劇烈奔跑的吳沨再一次把老者逼退之後，發現前方的凸起小高地，眼前一亮，疾步走上去，來不及歇息，轉身持弩對着身後。
後方老者見狀連忙往地上一趴，站在高地的吳沨見狀也伏在草地上，。
緩了緩急促的呼吸，感覺了一下左臂，傳來陣陣刺痛，試着活動一下，發現
勉強能勾了勾手指，心中一松：
“還好，沒有徹底斷了，估計裂開了，回想起老者近身廝殺的戰鬥力，不禁暗暗心悸。”
“絕不能再和老王八蛋近身廝殺了，太陰險了，耗死他。”吳沨感覺左臂傳來的疼痛想着。
“東街聚福茶樓有個叫栓子的，你應該認識。”一聲幽幽的話語傳來。
趴在草地高處的吳沨聞言心中一動：
“他怎麼知道我認識栓子？除非一直監視我，是誰會讓人一直監視我，只有給了我藥方的王汝虎才會這麼做，王汝虎為什麼不親自來，除非……。”
吳沨頓時有些明了，念頭一轉詐道：“你擅作主張，不怕王汝虎知道嗎？”
草地下微微一滯，接着老者緩緩道：
“呵呵，你都知道了，其實只要處理乾淨，都沒問題，但是沒想到……。”
“沒關係，只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大少爺，看在老朽矜矜業業這麼多年的份上，頂多責罰一頓而已。”
“嗤，你還想活着回去？”得到答案的吳沨嘲笑道。
“年紀大了，
有點犯傻，不該追出來的，只要退去，把你交給少爺對付就行了，相信我，你會生不如死。”
“我會送你先走一步，在黃泉路上記得等等你家少爺，好繼續給他做奴才。”
“無知，你根本不知道王家在雨城的實力。
據我所知，你應該挺在意那個叫栓子的，放心我不會殺他，我會割掉他的舌頭，砍斷他的腳，讓他天天在街上要飯，嚯嚯嚯……。”
“對了，他還有老娘吧？不知道他要的飯能不能喂活他娘，想想他看着老娘因為自己要不到飯活活餓死，真是很有趣啊！”
聽到老者如此歹毒的話，吳沨咬牙切齒的罵道：“你今天肯定會死在這，老王八蛋。”
“哈哈哈，生氣了，來殺我啊，我就在這。”下面得老者暢快的笑道。
“冷靜，冷靜，不能上了他的當。”吳沨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抬頭向坡下望去，老者距離自己大概三十米左右，老者藏身之處是一小塊陰影，看不真切。
我在高處，可以用弩弓慢慢嘗試，還有十七根弩箭，可以修正箭道落點。
不對，對方可在陰影處移動，所以最好是無規律的射擊，而且就算老者移動又如何，別忘了他可是帶着自己箭傷的，到現在還沒拔，加上對方剛剛追擊時的爆發，肯定不好受。
心裏打定主意，吳沨抬起弩弓朝着陰影處一扣扳機。
“嗖”箭矢插入地面的沉悶聲傳來，沒中。
之後用腳上好弩，扒在草地上的吳沨大聲道：“這次往右邊偏一點。”
“嗖”還是沒中。
“這次再往右偏一點，我就不信射不到。”說完扣動扳機。
“嗖”結果一樣還是沒中。
“這次再往右偏一點。”吳沨嘴裏繼續說著，但是卻俏咪咪的把弩弓往左邊移動，接着直接扣動扳機。
“嗖”
“啊，一聲慘嚎。”
“小王八蛋，不講規矩，滿嘴謊言。”憤怒的叫罵聲傳來。
吳沨嘴角上揚，上好弦，接着喊道：“這次再往右邊偏一點。”
但是卻端着弩瞄準下方不射，嘴裏時不時的報出自己要射哪個位置。
“陰險小人，你扣動扳機啊，怎麼不敢射了？你還有多少支弩箭？”老者陰狠說著，聲音如同鬼梟般刺耳。
“嗖”
老者話音剛落，吳沨就朝着聲音發出位置扣動扳機，可惜未中。
箭矢剛一落地，只見下發一道身影猛的起身，熬不住的老者氣血一鼓，瘋狂的沖向正在上弩弦的吳沨。
心裏一驚，來不及上弦，老者已經離自己不足二十米，轉頭就要跑。
突然見向著自己衝來的老者腿一軟，直接撲倒在地，由於慣性太大，滑了好幾米。
吳沨見狀一愣，接着心中狂喜，知道老者已經油盡燈枯了。
上好弩箭，瞄準地上的老者，其肩膀處，和后腰處兩處箭傷不停的往外滲血。
看着這個難纏的敵人，吳沨低聲問道：“還有遺言嗎？”
“傷口壓不住了，氣血消耗完了，我有一份家裏前輩留的洞府路線圖，是準備進階的學徒高階體術士。”
“本來想着從你這裏得到秘術，晉陞高階學徒自己去的，我想用它換我自己的命。”老者揚起身一臉慘然的對着吳沨道。
吳沨搖了搖頭說道：“殺了你，就是我的了。”話畢扣動扳機，弦響。
箭矢射中老者胸膛，中箭之後老者身體一軟，歪倒在地。
見此情景，吳沨卻仍然保持距離，上弦，瞄準，扣動扳機。
“嗖”
一箭射中老者脖頸，本來死去的老者猛的抬起頭，嘴裏噴血一臉絕望道：“我在下面等你……”
話音剛落，又是一箭射來，正中眉心。
“終於結束了。”輕吐一口氣，望着美麗的月色，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吳沨發現自己還有點享受。
歇息片刻，起身朝老者屍體走去，將屍體翻過來，注意到老者藏在右手，掰開一看，握着一把泛着幽光的短匕首，吳沨冷笑道：“還不死心。”
伸手往老者袖口摸去，掏出一個錢袋，裏面一些金銀幣，放到一旁。
摸了摸胸口，感覺異樣，伸手掏出兩個小瓶子，一張藥方，搖了搖一個咕咚作響，一個裏面液體流動。
“沒有路線圖？”將老者渾身上下都摸了一遍，又把老者的鞋脫了下來，用小刀劃開也沒有找到。
吳沨思索片刻，再次蹲下身體，將老者衣服脫掉，一寸一寸的搜索，仍然毫無所獲。
“難道老東西最後要死了，還要騙我一下？”不甘的吳沨無語的想着，看了一眼老者，接着渾身一震。
光着身體的老者，胸口上畫著一副圖，吳沨連忙低頭查看。
“這裏是雨城，嗯，旁邊是謂江，路線順着雨城東門，這裏是落日村，終點是落日山脈深處。”一臉狂喜的吳沨看着路線圖喃喃道。
“系統，記錄。”心中默念系統，等記錄完畢之後，吳沨拿起老者手中的小刀，將其胸口划的血肉模糊。
柔和的月光下，一個渾身血污狼狽的少年，握着一把小刀。
不時低笑幾聲，在一具光溜溜的屍體上來回划動，畫面讓人毛骨悚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