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意料之外
黑泥潭外的一座小鎮，洛言之的的大軍駐紮於此。
鎮中百姓瑟瑟發抖，因為他們大部分都是徐翔青的支持者，有徐翔青在，鎮中的人已經有數年沒有給官府交過稅。
“沒有抵抗，但對我們避而遠之。”蕭元訴說著今日所見所聞。
“我剛得到一個好消息，漕幫的船隊還有一天就會到達。”
“洛將軍真是讓我吃了一驚，連漕幫的總把頭也能請出來。”蕭元感嘆道。
“將軍！徐翔青的使者在外面求見！”這時，有兵士回報。
洛言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老小子可能要降!
三日後，宣中府知府，徐州長史出現在了黑泥潭外，他們來是因為要住持受降徐翔青的儀式。
“見過總把頭！”
“拜見各位大人！”
漕幫總把頭，名叫上官飛，年方三十有六，是上一任總把頭的兒子。漕幫總把頭的位子是從十三家行會中產生，所以現任的總把頭可不只是因為父輩的餘蔭，更多的還是因為能力得到十三位會長的認可，起碼漕幫對外是這麼說的。
“洛大東家，這次我漕幫出動大小船隻一千五百艘，雖然沒有幫上忙，但是逆流而上，可是費了我們不少力氣，這錢還是要算清楚的。”總把頭笑道。
“好說，錢不會少你們的，反正是徐州官府出錢。”洛言之笑道。
上官飛搖搖頭，悄悄說道，“就是因為官府出錢，我才心裏沒底，別看中州境各州都不缺錢，但是中州境的官府卻是中原五境中最摳門的，說不給就不給啊~”
顯然上官飛和漕幫深受其害，洛言之其實也知道，因為西山軍的軍餉還是從西山州總兵府出的，就連糧餉到目前為止也才從桑青葉那裏拿到一半而已。
中州境沒錢？不，恰恰相反，相比較其他四境，沒有一個窮縣，但是稅收全都進了朝廷的口袋，或是被當地官吏貪污。
北境大部分是草場，且有北方金狼國威脅。西境大部分是戈壁灘，荒漠。東境多丘陵，道路崎嶇，海岸線時常有海盜侵襲。南境開發程度低，瘴氣橫行。
唯有中州境歷經數千年開發，人口密集，財富積累遠超於四境。
“我去問問。”洛言之說道。
洛言之來到徐州長史旁邊，問道，“徐翔青已降，不知答應給漕幫的錢財何時能到他們手上。”
長史一愣，“錢？什麼錢？”
上官飛一聽，果然。
“徐州牧在給我的行文上可是親筆寫了，要錢給錢，要物給物，我們西山軍才答應來剿水匪的。”
“剿匪之事是總兵的職責，朝廷已經派了新總兵，要不您找他要？”長史小心翼翼的說道。
其實他也不想得罪西山軍和漕幫總把頭，但是今年徐州糟了大難，錢糧稅收收不上足數，肯定會被朝廷苛責，徐州牧才示意他這麼說。
而且，據說新來的總兵是徐州牧所處派系敵對一方的人，就想着給對方找個麻煩。
洛言之有些生氣，這種事雖然是總兵的職責，但是出錢的還得是徐州衙門，所以這就是託詞！
不過從始至終，洛言之其實也沒有想着能順利拿到徐州衙門的錢，不屑道，“總把頭，錢我出了，你且安心！我西山軍在徐州打的仗不多，但是得到的戰利品還是很可觀的！”
“什麼？！”長史一愣，洛言之口中的戰利品指的自然是從叛軍從世家豪族和百姓那裏搶的錢財，
只是最後變成了西山軍的戰利品，這種話大家心裏明白就行，但是說開了，作為徐州長史聽着可就有些難受。
“哼！”長史拂袖而去，至於讓西山軍歸還戰利品他是不敢開口的。
“官府的一貫做派！”上官飛笑道。
“既然知道，那你還答應我出船來此？”
“官府無信，但你洛大東家的信用我是深信不疑的。而且徐翔青也確實威脅到了漕幫的生意，自然不能放任他阻攔河道。”
“出船的錢年底一起結算沒問題吧？”
“可以！”
“對了，你家蘇會長貌似和麓城的崔家關係不錯~”
“蘇會長曾是崔家的長工，得崔家主推薦才拜入漕幫，兩人的關係確實不錯，所以我爹才把他放在麓山水泊當行會之長。”
“麓山府是我西山州和你漕幫交易的第一站，蘇會長值得我們信任嗎？”
“蘇會長是公私分明之人，自從周首富病故，我們之間的交易未曾出過一點意外，這還不能說明一切？”上官飛笑道。
“請原諒我的多疑，崔家人想上我們的船，我總要多了解一些。”洛言之說道。
“你懷疑蘇會長會和崔家人聯手坑我們？”
洛言之搖搖頭，“貨物上下游是大鵬商會和南廣商會，就連你們漕幫也只是中間跑腿的，要坑也是第一個坑你，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而已，要不然我不介意再扶持一個，比如這徐翔青就不錯~~~”
“麓城崔家會使壞？你是懷疑有徐州崔家的影子吧？”
“不得不防，徐首富一死，徐州崔家就迫不及待的奪取徐首富的產業。這幾年你們漕幫可是賺了不少錢，崔家眼紅也是正常的。”
“哈哈，你多慮了，徐州崔家雖然勢大，但也就在徐州稱王稱霸。我們漕幫勢力遍佈整條源河，橫跨數州，就算有想法，只靠他一家可辦不到。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小秘密，麓城崔家和徐州崔家可不是一路人。崔家的主脈很早以前其實是在麓城，只是後來主脈式微，支脈壯大才取代了崔家在世人的中映象。”
上官給竟然也在給麓城崔家說好話。
洛言之突然恍然大悟，蘇張可是麓城崔家推薦入漕幫的，“麓城崔家和你們漕幫的關係也不錯？”
“和我爹關係不錯，不過我爹死後，我們兩家的關係就淡下來了。”上官飛直言道，“這應該是蘇張的意思，畢竟麓城崔家是麓山府的地頭蛇，有他們在我們之間的交易才更安全。畢竟這兩年朝廷的暗司和武堂對南境出現的軍備越來越上心，一直在追查這件事，搞得我們漕幫也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
洛言之點頭，算是接受了上官飛的說法，南境人想造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南境缺鐵，但南境豪商家中越來越多的軍備肯定會引起了朝廷的不安。
“將軍！徐翔青來了！”曾奇的喊話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總把頭，要不我們去會會這河賊王？”
“河賊王？這說法有些意思，那就去會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