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我成全你
溫伊瞬間有種日了狗的感覺。
以前她跟暮景琛求而不得的緣分,卻在她心灰意冷準備斬斷時悉數撞上。
不過這種狗屎緣分,她無福消受。
為了避免暮景琛誤會,溫伊迅速收回腳步,轉身正要離開時,手腕卻被暮景琛死死的攥住。
他那張冷峻的臉上似是壓抑着慍怒,冷聲道:“溫伊,欲擒故縱的把戲你玩夠了嗎?”
製造飛機上的‘偶遇"不說,如今直接追到了他所入駐的酒店。
不得不說,她為了見到他,可謂是費盡心機。
這種戲碼,她就算沒有演累,自己也看夠了。
溫伊的唇角抽了抽,她就知道暮景琛這個狗男人把所有的不期而遇看做是她的‘費盡心機"。
她抬眸看着他,認真道:“暮景琛,如果我知道鹿翱口中的那個合作夥伴是你,就算打死我也不會找上門。”
暮景琛心底不悅,手上的力道加深:“呵,難不成你還期待別的男人?溫伊,別忘了我們還沒有離婚,你如果想往我頭上戴綠帽子,就做好被弄死的準備!”
溫伊忍不住有些惱怒,明明出軌的那人是他,畢竟蘇清悅肚子裏的野種就是證據,沒想到狗男人還在這裏揣着明白裝糊塗,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臉指責她!
“暮景琛,你可以跟蘇清悅眉來眼去暗通款曲,就不許我跟男客戶談業務,這不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么?”
暮景琛似乎終於明白了她一次次向他提出離婚的原因,皺眉道:“溫伊,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擅長哄女人。”
溫伊冷笑道:“暮先生不是不擅長哄女人,只是懶得哄我。”
在這三年中,她甚至覺得哪怕他隨便找個理由騙一騙她,她也不可能這樣的心灰意冷。
她這副冷漠的眉眼令他很不舒服,隨即道:“所以你若是有什麼情緒儘管說出來,沒有必要在我面前耍心機。”
溫伊差點被氣笑,難不成狗男人一直覺得她是因為吃了蘇清悅的醋,才找上門來跟他對峙?..
她忽然發現兩人的腦迴路根本就不在一條線上。
半晌,溫伊正色道:“暮景琛,等你處理完e國的事情,我們就回國離婚。”
暮景琛聽到‘離婚"這兩個字,額頭的青筋不受控制的跳了跳,蠻橫的將溫伊從門外拽了進來:“不是要談業務嗎?怎麼站門口半天不曾聽你提起有關愛慕的半個字?”
那表情似乎在說,她今天若是說不出其中的緣由,那便是衝著他來的。
溫伊在心裏暗罵了一聲狗男人,整理了一下心緒,這才將愛慕的投標書從包包里拿出來,雙手遞給他。
暮景琛坐在沙發上,將雙腿優雅交疊,抬手拿起一杯酒,漫不經心的搖晃着,絲毫沒有去接文件的意思,冷眼欣賞着她此刻的卑躬屈膝。
把她留下,卻對她準備的文件視而不見。
果然,在羞辱她這件事情上,暮景琛向來信手拈來。
在溫伊即將發火時,暮景琛這才淡漠開口:“我沒有那麼多耐心去看這份毫無用處的文件,給你三分鐘的時間,如果你成功的說服了我,我可以考慮給愛慕一個機會。”
溫伊深吸一口氣后,幾乎用最快的語速說道:“愛慕雖然根基淺薄,但自從開辦以來,一直深受廣大女性的喜愛,幾乎推出的每一款時裝都被搶購一空,並且創下了當季的銷售記錄,這說明愛慕在服裝界具有引領潮流的能力,而且設計師對時尚的嗅覺極其敏銳,總能引起消費者的共鳴。”
暮景琛搖晃着手中的紅酒:“可是seet已經三年沒有出新款,這三年來,愛慕一直靠着以往的戰績支撐至今,相對於時尚界的老牌企業蘇氏而言,確實實力不足。”
“那是因為seet在三年前退圈了,不過暮總請放心,seet如今強勢過來,必然會為時尚界帶來不同的視覺衝擊,至於您看好的蘇氏集團,他們雖然一直從事服裝行業,但這幾年卻因為故步自封,一直走下坡路,一個是冉冉升起的朝陽,一個是即將落幕的夕陽,我相信ft會有一個明智的選擇。”
看着侃侃而談的溫伊,暮景琛忽然生出一絲恍惚。
在他的印象里,溫伊溫柔木訥,每天只會跟鍋碗瓢盆打交道,甚至很少與太太圈的人打交道,以至於被自己身邊的朋友調侃說,溫伊是個有交際障礙的三無人員。
所謂的三無人員就是沒學歷沒見識沒能力,在他那群朋友看來,溫伊能夠嫁入暮家全憑那顆挾腎之恩。
可眼前的溫伊卻給他另一種感覺,似乎這便是她的主場,所有的人都要臣服與她。
溫伊說得口乾舌燥,當她看到暮景琛似是在發獃時,忍不住怒火中燒。
她就知道狗男人故意耍她,至於她說的什麼,他恐怕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暮總,我已經說完了,您還有什麼想要問的?!”
她一口一個暮總,並且全程都在用敬詞,似是將兩人的關係瞬間拉開。
暮景琛皺了皺眉:“既然愛慕的負責人是蕭實初,他為什麼不自己來,而是派你這個跟愛慕毫不相干的人來做說客?”
溫伊覺得他是故意找茬,忍着怒意道:“蕭實初是我的僱主,我也不過是拿錢辦事,至於為什麼,還請暮總親自去問他。”
她對自己這麼客氣,卻直呼蕭實初的大名,這令暮景琛很是不爽。
他猛然攥住溫伊的手腕,湛黑的眼眸中滿是怒意:“溫伊,我是不是缺你錢用了,才讓你來幫蕭實初低三下四的賣命?”
溫伊疼得倒抽冷氣,積壓在胸口的怒意也瞬間迸發:“暮景琛,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我是一個有獨立人格的人,而不是一個受你擺佈的玩偶,所以我喜歡做什麼,想做什麼,都是我的自由!”
他以為她沒有任何自尊嗎?他想玩的時候,就拿出來逗一逗,不想玩了就丟在一邊。
縱使她曾經深愛過,可一次次的往心口扎冷刀子,怎麼會不痛?
失望攢多了,總會讓人陷入絕望,而絕望之後便是誓不回頭的決絕。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不爭氣的憋紅了眼眸。
暮景琛看到她這副模樣,莫名的有些煩躁。
在他發怔時,溫伊猛然將手抽回,但由於力道太大,以至於將手中的包包摔在了地上。
包包里的東西瞬間散落了一地,房卡、錢包、口紅,還有一瓶藥物。
暮景琛搶先一步撿起那瓶葯,當他看清楚藥物的功效時,驟然冷笑道:“蕭實初到底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恨不得來賣身?”
溫伊正要解釋時,暮景琛猛然掐住她的脖頸,不管不顧的將她拖拽到沙發上。
“他出多少錢,我出雙倍,怎麼樣?”
溫伊被他掐的幾乎窒息,艱澀的聲音從喉嚨里傳來:“暮景琛,你瘋了?”
暮景琛撿起一旁的領帶飛快的纏繞在她的手腕上:“溫伊,你他媽的不是想犯賤嗎?今晚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