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分別為重聚
吳邪背着張起靈一步一個腳印的,往水路方向走去,
而身旁的王月半,目測即將離開七星魯王宮,就把ak47原地掩埋,做個明事理的倒斗勞動人。
不然村民看到這副兇殘的模樣,還以為是哪個山頭走出來的土匪頭子。
王月半還是想低調點,免得被村民議論紛紛,導致十年人品,毀於一旦,
“天真累了吧?胖爺體能可是杠杠的,曾經還跑贏過山魈。”
王月半想接替吳邪來背起張起靈,順便和幾個陌生面孔,來活躍一下氣氛。
霍秀秀聽到新奇的事物,就一下子來了興趣,追問王月半道:
“胖哥,你說的山魈,是不是類似猴類生物。”
“記得路邊書攤里,有很多民間怪談的雜誌,裏面大多數是記載着這些生物的。”
霍秀秀眨了眨眼睛,看向王月半。
吳邪背着張起靈,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就這樣聆聽着王月半的早年經歷,
此時要是再來一段解雨臣的京劇,和霍秀秀親手泡的龍井茶,那麼就算在屍橫遍野的魯王宮裏,也會呈現出獨特的景色。
解雨臣接過霍秀秀的話茬,對着王月半好奇道:
“我四歲的時候,聽過解家老一輩人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寧遇豺狼,不碰山魈,由此可見這生物的危險程度。”
“如果是真的,那胖子你命真夠硬。”解雨臣在撤離途中時不時和王月半聊嗑。
王月半對着霍秀秀點頭,表示認可了她剛才發表的言論,隨後看向解雨臣,
“那肯定的,胖爺曾經在熱帶叢林裏有幸見過山魈一面。”
“到現在還記得它頭部拉長,鼻子呈現血紅色,臉頰卻是深藍色,說是凶神惡煞也不為過了。”
王月半對活躍氣氛很有一手。
吳邪也了解過一點,就趁着現在來好好聊會天,
當即對着王月半道:
“山魈很暴躁,算得上是中型猛獸,能輕鬆捕殺豹子。”
霍秀秀聽完覺得世界之大,仍需闖蕩,而王月半的嘴巴像加特林一樣,說個不停。
解雨臣靠過來,
先看了一眼熟睡的張起靈,隨後對着吳邪低聲道:“你先前交代的事情,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
吳邪知道九門解家人,
凡事都運籌帷幄,絕對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也就是說現在的差不多,實際上是100%了,
“小花,你怎麼抓到那個滑頭的?”吳邪回想起皮克三叔的所作所為,都歷歷在目。
解雨臣輕笑了一下,
“屢次騷擾和毆打王盟,想得到你們行程信息,他被逼無奈,就找到了我,並來了個守株待兔。”
解雨臣說完又看了一眼張起靈,因對吳邪背着的這個人並不熟悉,
所感到一些些的顧慮感,就怕他其心叵測,聽到了一點不該聽的信息,那就很尷尬了。
吳邪想想也對,皮克三叔確實喜歡在死亡的邊緣來回蹦噠,
看來他想殺掉自己的執念,已經超過了普通人的怨念,
期間察覺到解雨臣的小動作,吳邪淡定道:“小哥,你可以永遠信任他。”
解雨臣目前不信任小哥,但相信吳邪,最後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吳邪緊接着又道:
“那他現在被你囚禁到哪裏,面具之下是否另有其人?”
解雨臣嘴角笑了笑,
“確實是人皮面具,先前請他回梨園的暗室里喝茶,現在應該按照心中的猜想來逃之夭夭了。”
解雨臣想順藤摸瓜,所以給了他一個,自認為是通過自己努力獲得的求生機會,
並且拉開他的衣服,確實有一個鳳凰紋身,以此就可判定皮克三叔的身份不簡單。
吳邪聽得出解雨臣的言外之意,現在看來汪家人對於九門解家來說,也是一個久久難治癒的心病,
“行,小花有情況,記得聯繫。”吳邪突然想起了什麼,
就從裝備包里掏出蛇眉銅魚,隨後緩慢遞給解雨臣,
“小花,這是我在七星魯王宮裏拿到的文物。”
“你可以試着去了解,可能會揭開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吳邪說完看向解雨臣的秀氣臉龐,靜靜等待着他的回應。
解雨臣的目光一直注視着蛇眉銅魚,過後伸出白湛手指,放在蛇眉銅魚的正上方,
在思秒過後,就小心翼翼往蛇眉銅魚的身上,
來纏繞住白色絲綢,以免在行走途中,磨損了表面的花紋,
“行,有空我會去探索。”解雨臣在接過蛇眉銅魚的時候,
就意味着此刻,他將一個人扛起九門重任,其中的艱辛酸楚,只能在肚子裏,默默消化殆盡。
而王月半還在和霍秀秀,從三國時期的奇聞怪事,
講到現代時期的神秘古墓,說是談古至今都不為過了。
張起靈表面睡著了,但潛意識還在,是遊走於半睡半醒之間,
簡稱裝睡,想繼續躺在吳邪身上,來儘可能多恢復體力。
吳邪帶有深意,對視了一眼解雨臣,輕輕點一下額頭,“小花,都交給你了。”
音落,為了解雨臣接下來路走順暢點,吳邪就把黑瞎子的個人明信片遞了上去,
“一個多才多金,不為錢發愁的小花爺,和一個視金錢為終極目標的黑瞎子。”
“你倆算得上是良師益友。”吳邪面帶笑容,用兩根手指夾着明信片,放在解雨臣胸前的位置。
“如果是他,那我們倆見過了一面。”解雨臣聽吳邪說這話,在內心裏感到很有意思,
就欣然接受了黑瞎子明信片,
並拿在手中,反覆觀摩卡面上的聯繫方式,和路邊招牌的盲人按摩店。
吳邪也不再說什麼了,
見解雨臣沒有走水路出去,而是選擇繞道從一米高的盜洞裏,彎着身子向外面走,
這也正是他和王盟,碰巧撞上吳家人的地方,
起初還以為一群人和一群狗在這裏停留,是九門聯合來秘密盜墓的團隊。
當時還在想,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不通知解家,未免太過分了吧?
漸漸的才發現是吳三省密謀的一切,而吳三爺大費周章,
應該是想展示出絕對的把握,以此來震懾暗中的某人。
這樣一想,事情全部明朗起來。
解雨臣在和吳邪談論完事情之後,就一直走在最前邊來帶路。
霍秀秀被王月半逗的捧腹大笑,“胖哥,你這人說話很有風趣呀。”
王月半混熟后,說道:“秀秀,日後需要幫忙,記得招呼胖爺,只要一通電話就從潘家園趕來。”
對於霍秀秀的評價,眾人是不會反駁的,因王月半算得上是全能型發展的倒斗人,
最喜歡在陰森恐怖的古墓里,說一些玩笑話來,活躍活躍氣氛。
其初心,就是怕身邊人緊張。
吳邪一直背着張起靈,穿梭在地形複雜的盜洞裏,大概過了20多分鐘左右,
一行人終於回到了剛來時的小溪,見夜色已來到傍晚,
驢蛋蛋和船夫,依舊坐在小亭子裏,等待下一批顧客。
而驢蛋蛋聞到吳邪身上散發出小滿哥的氣味,就在船夫的褲兜下面瑟瑟發抖,
這啼笑皆非的一幕,
似乎能腦補出,小滿哥把驢蛋蛋打出屎的場景。
吳邪見船夫的表情也很苦澀,大概能在腦海里猜出個一二。
“各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胖爺有事要回北京一趟,就不奉陪了。”王月半說完,對着各位拱拱手,就往反方向離開。
因這一趟收穫豐盛,就想儘快趕回北京潘家園,以此來轉手文物賺的盆滿缽滿,這可謂是十年不開張,開張吃十年。
吳邪轉過身看着王月半肥胖的身影,在夕陽映照下,拉的尤為瘦長,“胖子,以後記得常聯繫。”
霍秀秀伸直手臂來左右擺手,“胖哥,說話要算話,騙人是小狗。”
因得到王月半的承諾,自覺得在未來某一天裏,他能成為自己很大的推力,
不過廣交人脈,為以後的基業奠定根基,也不錯。
至少,
現在的霍秀秀是這樣想的。
張起靈還是一如既往的,
目送王月半離開,因先前他捨命護自己場景,其實什麼都察覺到,就是不擅長如何表達出來。
簡單點來說,
一個人經歷了百年孤獨,就會變得麻木和無盡的淡漠。
解雨臣看着王月半逆光的背影,“王胖子,西湖梨園可品茶。”
此時天色已經到了黃昏,王月半單肩挎包,走在鄉路的盡頭,聽見身後眾人的告別,
就短暫停留在原地,面朝夕紅色陽光,舉起左手回應他們,隨後融入了黑暗之中,
吳邪、張起靈、霍秀秀、解雨臣,只聽聞遠處,時不時傳來踩踏的聲音,
而這個聲響也在逐漸變得微弱,直至完全消失,也就說明王月半,徹底離開了山東。
“吳邪哥哥,那我們也走啦。”霍秀秀說完就跟在解雨臣身後,“小花哥哥,等等我呀。”
而吳邪目送他倆離開,
當即做好了返程的準備,如果張起靈沒有受到傷害,那現在就要一個人面對離別贈言了。
吳邪為了尊重張起靈的意願,便細聲詢問後背上的張起靈,
“小哥,你接下來要前往哪裏,順路的話送你一程。”
吳邪也不管張起靈回不回復,總之,先帶他去瓜子廟飯店,
搓一頓大補餐才行,要不然賺太多錢也沒用。
等明確目標后,就立刻出發。
張起靈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沉默了許久才道:“我沒有家,但何處都是家。”
吳邪聽完覺得問題不大,“既然如此,那就回吳山居歇歇腳,等傷養好了,再走也不遲。”
張起靈冷着臉回應,“都行。”
就這樣背着張起靈,走在佈滿泥濘的小道路上,
時而從草坪里看見新鮮的牛屎,和小孩子拿出炮仗來玩耍。
從現在的天上景色,就能大概猜得出時間,而吳邪目測為晚上七點多鐘。
瓜子廟飯店。
門外,一位帶着鄉村氣息的中年男子,在左右來回盼望,似乎等待着什麼人,
見吳邪、張起靈的到來,就迎面跑上去,
“兩位老闆,喜歡吃些什麼,后廚全部為你們待命着。”
中年男子擺出和氣的笑容。
吳邪一開始以為是強買強賣,
後來從他們畢恭畢敬的表情來看,就可以排除了第一條,那會是三叔安排的嗎?
吳邪在思索片刻,
直到面前這個男人遞出一張紙條和說出阿寧兩個字,霎時間茅塞頓開,目前的謎團也迎刃而解。
隨後緩慢攤開紙條,上面只有三句拿圓珠筆寫下來的臨行贈言,
“利益和目的不相同,我們永遠都是對立面。”
“實不相瞞,我想過處決你們,但礙於種種原因未能實行。”
“所以請你喝杯烈酒,咱們就此別過。”阿寧留。
後來聽男老闆說,這位名為阿寧的小姐,已經把飯店包了一天,
同時也警告過老闆,在此期間要是接待其他的客人,那麼她會隨時回來砸掉瓜子廟飯店。
這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吳邪想到阿寧在墓里心狠手辣,這也難怪瓜子廟飯店的老闆害怕到這個程度,
從字面意思來分析,
阿寧行事的位置很尷尬,這才導致阿寧猶豫不決,
話說回來,她性格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像是處於坏人不壞,好人不好的工具人。
吳邪把紙條緊握在手裏,隨後叫瓜子廟飯店的男老闆,整了一大堆補血套餐,
有紫菜雞蛋湯、涼拌黑木耳、香菇燉母雞、總之是各種含鐵量高的食物。
這樣一來,張起靈就可以元氣滿滿的復活了,吳邪也可以重新依靠小哥。
而老闆幹活也很迅速,前前後後也就30多分鐘搞定了。
吳邪知道所有飯菜都在自己眼皮底下進行,所以杜絕了一切小動作的可能,
這才敢放心大膽的,讓張起靈細嚼慢咽。
見張起靈有條不紊的吃了起來,而他此刻的臉色,
明顯比七星魯王宮時好上一點,看得出只要再休養幾天,就可身心痊癒。
吳邪隨便吃了一點,悠哉往瓜子廟飯店外來乘涼,
恰巧看見潘子的大眾車就停在,旁邊不遠處的泥地里,
“三叔和潘子,難道在等自己嗎?”
吳邪隨即走上去查看,並沒有吳三省和潘子的身影,..
也就是說人獨自走了,但車卻留下來,那啟動鑰匙呢?
吳邪思索片刻,
覺得鑰匙最大可能是在加油口,裏面的罩子裏,因那個地方的空間雖然不大,但足夠存放鑰匙。
走過去,按壓開,發現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