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悟性
觀景台。
王家父子倆坐在一起，一人拿着一支沒有餌的魚竿，靜靜地看着水面，還有周圍遊動的各色錦鯉，美其名曰是在釣魚。
這池中之魚，都是王小帥娘親從小所養，看着它們就像是看到了娘親的景象，無餌釣魚……其實就是一種思念而已。
“寶兒，你怎麼看？”
王世傑坐了半刻鐘，終是按捺不住地問道。
“今日爹爹有心事，還未到一刻鐘，就坐不住了。”
端起了茶杯，王小帥喝了一口，歪着頭看向了老爹。
“你知道…之前當街打你是迫於無奈。
其實…我心裏清楚，你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紈絝，現在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王家尋求後路，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王世傑直言不諱，其實在這個時代，沒有如此父子能夠這樣溝通，父輩的威嚴和後世那種朋友式關係，三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可是王世傑被之前的門客駭言鎮之。
“此子神轉魂移，大不同。
日後宰輔遭難，此子可救之……”
“爹爹稍安勿躁，既然張次輔有備而來，肯定是受人指使，對方不過想要平衡。
只要爹爹和軍中之人保持距離，我想…可暫時無憂。”
王小帥拿起了一個蘋果，“咔嚓”咬了一口，酸甜汁水溢滿了口中。
“你調查我，為何知道的如此詳細！”
王世傑站起身來，這一個多月以來，王小帥每日出入風花雪月之所，差不多日日酩酊大醉，時時與其他紈絝子弟玩耍，原來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爹爹，娘親臨終前給我配了“春夏秋冬”四丫鬟，還有下人“安全為重”四胞弟，這是為何？”王小帥不答反問，現在他的樣子和市井中表現出來的流里流氣，像是兩個人一般。
“你娘要護你周全，無論你入仕途還是掌經營，或是一事無成、頑劣到底，都要讓你平安度過一生，她的遺願也是我的責任。”
王世傑嘆了一口氣，如果是王小帥墜馬之前，作為首輔之子的他，當個紈絝衙內，也就那麼回事了。
可是此小帥非彼小帥，見慣了奇經八脈、人鬼妖仙的王世傑，清楚自己的兒子已然“脫胎換骨”，再不是從前之人，所以他見怪不怪，習慣就好了。
“既然我娘掩護我周全，就是希望我不是廢人，既然我不是廢人，爹爹有什麼事情需要兒子做的，儘管開口。
還有…我來到這裏，不管是陰差陽錯，還是機緣巧合，既然我們是一家人，何須分彼此。”
王小帥話雖然說得平淡無奇，聽在王世傑耳朵里如雷貫耳，像劃過空中的電芒一般。
“如此……就看寶兒的手段了。
對了，你不是要讓青鸞護你，她調配……”
王世傑想起來王小帥的要求，之前是擔心他輕薄對方，而現在……他明白了什麼！
“不用了，謝謝爹。這幾日，我會動用很多銀兩，希望爹爹能夠……”
“需要多少？”
“最少百萬兩以上。”
“好，我讓王福給你備好，你隨時取用就好。”
“爹爹，我讓王安跟你去取，現要很是麻煩。我剛才說了，那位看重的是平衡，輕重緩急需要你拿捏好尺度，我乏了。”
“那……好，我會操心的，你先歇會，我回中苑了。”
“爹爹走好！”
王小帥都沒起身，直接丟掉了魚竿，倚在了躺椅之上。
“王安，王全回來了沒有。”
王小帥眯了一小會兒，突然醒了過來。
“少爺，二弟和那些您叫來的人，都在後院候着呢！”
王安趕緊上前，安全為重是四胞胎，在這個時代並不多見，可能上百萬人口的概率才有這麼一家，他們四人幼時就被王小帥娘親梅雨落收養，看來…梅雨落似乎早就知道什麼，早早地就為兒子佈局。
“為何不見王為、王重？”
王小帥看到了一模一樣的王全，而此時候三、白倫和丁不二幾人圍住王全，仔細盯着他看，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一般。
之前划壞張鵬衣衫的小販就是王全假扮，卸掉了易容還真是讓人傻傻分不清，尤其是王安王全站在一起，除了王小帥，王世傑都分不清誰是誰。
“老三是少爺需要時，才會出現。
老四在禁衛軍是一名校尉，除了兩月一次的假休，平日裏根本見不到他。”
除了王為王重，老大王安善於謀划調度，後勤保障幾乎是一樣不落，老二王全混跡於市井，大事小情、閑言碎語、風吹草動他都能隨時掌握。
不過……現在的王小帥意識到朝堂之上那位要對付自己的老爹，他要給幾人升升級把一些兒事情好好完善一下。
王小帥跌下馬摔傷了腦袋，轉了性認不得很多人，王安已經慢慢適應了。
只不過春夏秋冬四婢的反應比較大，因為之前的王小帥沒少對她們摸摸揣揣，做一些兒小動作。如果按照現在的法律，足以構成“猥褻”之罪了。
“記住：我以前什麼樣，出去還是一樣，回到四季園中，我會卸掉偽裝，我要做什麼，是不是已經告訴你了。”
王小帥乜了王安一眼，說道。
“少爺要扮豬吃虎、大智如愚，小的明白。”王安立刻點頭行禮。
王小帥點點頭，這王安有管家之才，以後說不定能接……想到這，王小帥突然踢了王安一腳，微怒道：“帶上王全，給我拿銀子去，除了一萬兩現銀，其餘全是銀票。”
“春兒，通知廚房給我做個蓋飯就成，端到後院，我先過去了。”
王小帥站起身，夏至端起了水果跟在一旁，秋露和冬霜緊隨其後，亦步亦趨。
四女婢中，立春為長，精通劍秋哥暗器，夏至精通易容和逃逸之術，可是她沒有功夫，秋露擅長潛衣夜行、刺探分毫，冬霜天生大力，拳腳功夫不錯，算得上是最好的護衛。
王小帥一直弄不清楚，自己的娘親為何會早早就佈局，四男僕四女婢，像是量身為他準備一樣，比定製的還要精準。
王小帥搖晃了搖晃腦袋，他決定先不管了，所有的事情慢慢來，現在先進行第一步：廣撒餌多捕魚，量變引起質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