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高速公路
當時，一元一件已經沒落了，沒什麼油水可榨。
杭州的老馬振臂一呼，淘寶已經成立。網易也轉危為安，險些摘牌，大話西遊已經火起來了。QQ成了人手必備軟件，聯眾邊鋒正在鬥法，可他們並不知道，QQ遊戲平台已經內測，準備宰了這兩個對手。京東也從中關村走進互聯網，電商們猥瑣發育。
房價還沒漲，股市裡蘊含著無數機遇，難道為了二十萬全都放棄？
而這還不是更嚴峻的，隔壁那個重生者姚遠，已經把德雲社和開心麻花收入麾下，讓雷軍李國慶膽戰心驚，攜手京東搞起電商，手下還一票得力幹將。更重要的是，腰疼還能睡了世姐……
拉絲磨豆漿方寸之間自由馳騁！
簡直恐怖如斯，發育的太猛了。
而自己這邊，還蹲着旱廁，兜里分逼沒有。
家徒四壁，最值錢的就是那個夏新DVD了，幾房RB媳婦帶小妾都藏在寫字枱的抽屜里。
這種情況，李濤肯拉一把，投錢做點事情，絕對算的上是雪中送炭了。
這可是天大的人情。
所以，即便有自己的計劃，即使要拒絕對方，也必須要有策略，有技巧。
否則，搞得自己多不識抬舉一樣。
愣了幾秒鐘，腦袋裏卻飛快的復盤了一遍。
“王睿，你有把握嗎？”董娜問道。
咳咳！
王睿咳嗽了幾聲，急中生智：“這個事呀，我做不合適。”
“不合適？為什麼？”李濤疑惑地問。
“李叔，在咱們市，搞一塊一件，您是老大。如果我突然蹦躂出來，大張旗鼓的折騰，肯定會適得其反，人家會以為我是騙子。所以，這個事只有您出馬，才能鎮得住場子，才能讓別人相信。”
王志宏嘖嘖嘴，用筷頭指了下王睿：“也有道理，他一個剛過二十的毛頭小子，毛都沒長齊呢，誰會信他？更何況，他也沒有生意人的氣質，你看看，渾身上下，雛崽子的氣質，對不？”
李濤微微點頭，還不等他說話。王睿一挑眉毛，身子傾了下，對李琳說：“那個？”
“怎麼了？”李琳的聲音和蚊子叫似的。
“你喜歡小奶貓不？”
“貓？”
王睿點頭，道：“我家後面，一隻三花下了四隻小奶貓，兩個月大，特別的可愛。我帶你去看看，怎麼樣？”
李琳點點頭，一手捂着胸口，慢慢起身。
哪有女孩子能抵抗的住奶貓的誘惑，就像男孩子見了黑絲都走不動道，瞟了又瞟，不自覺的往上腦補。
腿這麼長，肯定是個大學生，211、985，班長……
王睿用餐巾紙包了個魚頭，帶着李琳出了院子。
沿着衚衕往外走。
“你。”
“你。”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接着，又同時沉默。
幾秒鐘后，兩人同時道：“你先說。”
噗嗤一下，兩人又一起笑場了，王睿瞥了一眼李琳，調侃道：“鐵齒銅牙，你還不好意思了。”
“討厭。”
“別說，你挺好看的，朝氣蓬勃，青春都快洋溢出來了。”
李琳歪着頭，抿嘴一笑，道：“謝謝。”
“我說的是裙子。”
“去你的。”
王睿一抬胳膊，讓肱二頭肌充血，鼓起一座小山，道：“喂，剛才你媽捏的就是這塊肌肉，跟石頭一樣，可結實了，
邦邦硬。你也捏兩下，畢竟女孩子都追求安全感。”
李琳抬起手，用兩個指甲在二頭肌上用力一掐。
嘁！疼！
李琳掐完就跑，王睿捏着魚頭在後面追，嘴裏喊着：“你等着，此仇不報非君子。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徹心徹骨的疼……”
開了幾個幼兒園玩笑后，兩人也算是認識了。
“王睿，我想去廁所。剛才在你家吃飯，緊張的要命。”
“其實我也緊張，不過你一進門，我就不緊張了。走，我帶你去廁所。”
現在都住單元房，條件差些的一室一廳，兩室一廳。條件好的都是四室兩廳，疊屏獨棟的別墅。
家裏最少一個洗手間。
而大套的房子裏，都兩三個洗手間，分什麼主衛，客衛，趣衛。
別墅這種級別的住宅，至少都是四個衛生間起。還多出個保姆衛，一個馬桶，把人的階層劃分的明明白白的。
而在20年前，還未拆遷的平房街坊里，四五十戶人家共用一個廁所，還不是馬桶或者蹲便，而是一排茅坑的旱廁。
那時候的廁所，都分早晚高峰。
早高峰的時候，廁所外面排一堆人，端尿盆的，捂肚子的，急的跳腳罵街催命的，穿着貂皮大衣拎着畫眉鸚鵡的，啥樣的都有。
沿着衚衕，繞過兩棟房子。
男左女右，王睿指了一下，道：“上過師範，總也認識男女吧？去吧。”
“哦。”
李琳應了一句，有些不習慣的往廁所里走去。
“喂。”
“怎麼了？”
“這個是茅坑，味重！不同於你們家的馬桶。還有，你穿的裙子，所以要注意擺對姿勢，別呲到身上。”
“流氓。”
王睿笑了，道：“叫我流斯托洛夫司機師傅。”
其實，王睿比李琳還不適應旱廁。
可他也憋的不行，膀胱里這點東西，可是從20年前帶回來的。
進了廁所，地上扔着成片的煙頭。
他找了個最右邊的位置，靠近那邊。
取出變形金剛，醞釀了幾秒鐘，豎起耳朵。
咦，怎麼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疑惑着，嘩嘩的聲音傳來，有力，勁大，還分叉。
王睿這邊也扯開嗓子，兩邊的聲音纏繞在一起。
甘泉必竭！
最終，王睿憋着勁，在那邊泄洪完成後又堅持了幾秒鐘。
腳上穿着新皮鞋，一臉傲嬌，男人的自信體現的淋漓盡致。
出了廁所，王睿帶着她繼續往後走。
路上，兩人之間已經沒有起初的那麼尷尬了。
“你有一米七三？”王睿故意拉長音調，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眼瘸，一米七七。”
“那你在學校的女生堆里，算是個頭高的吧？”
“如果在女生里比，算是高的。但在模特隊裏，只能算中等。”
“你們還有模特隊？”
“當然，男的女的都有。我們女隊隊長一米八，都沒有男的敢追。”
王睿心裏嘀咕：壯男人都喜歡小鳥依人的，否則凸顯不出自己的優勢。而矮大緊也就無所謂了，畢竟能力都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