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朋友，夜晚和舞會（5）
林悠行看着面前的女孩，愣了愣，不知該說什麼好。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能夠在獨處的時候，偶遇這個女孩。是意外是巧合，還是命運是必然？林悠行心中正喊道。雖然他是一個不相信所謂巧合的人，但還是不禁在心裏發問。
或許是命運......不是不是，不要瞎想......就是偶遇而已！......林悠行心裏止不住地想。
林瓏也愣住了，她總能偶遇這個僅有幾面之緣的男孩，而且還是在那夜化身惡魔化身怪物的人。她不知道該說些啥好，或許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還是怪物。她的腳還像粘在地上似的，不知該前進，還是後退。
這是她從未面臨的場景。她明明是打算來天台這種地方散散心，這裏聽不到舞會的樂聲笑聲說話聲各種嘈雜聲，這裏可以只有她一個人。
可現在變了，這個男孩也出現在了天台。
“好巧......好巧啊。”許久的沉默之後，林悠行率先開口。他說得不禁有些乾巴巴，就像上次那樣，他們又這麼相遇，又是這樣的開始，一切都這麼的童話。只不過這次是他先到了，一切彷彿都是命運的安排。
“還真是。”林瓏捋了捋頭髮，笑笑。她徑直走向林悠行，在他旁邊稍微隔點距離坐下。
林悠行突然想起《四月是你的謊言》的男主有馬公生也總是能夠在意外之中偶遇女主宮園薰，每次他抬起來時就總能看到。不過那是女主宮園薰故意跟他製造偶遇的。
可他不是有馬公生，他連鋼琴鍵都沒碰過，也沒有任何擅長的才能。遇到女孩，他就是個妥妥的傻逼。而且坐在他旁邊的這位大小姐也毫無宮園薰的樣子。
他們僅僅的偶遇的旅客，本就無緣也是無意，相遇僅僅是巧合。何必幻想這麼多，最終這只是在歲月中互相淡忘的緣分。再多的幻想也只是泡沫，註定會破。
而且他也不知道這位大小姐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他用餘光打量打量了這位氣質動人的女孩。她眼裏看起來含着淚水，但眼眶卻看起來毫無發紅的樣子，寶石般的發亮彷彿含着淚滴。抬頭看着天空獃滯的樣子反而讓人忍不住駐足欣然。林悠行小心翼翼，有意無意地觀察着她，也許是出於好奇。但他不敢流露出太多情感，也不敢直接轉過頭去打量，僅僅是用餘光小心觀察。
大小姐卻仍然獨自仰望夜空，眼神里只看得見獃滯。她反而木然在了那裏，完全沒有注意林悠行的情況，彷彿這裏只有她一個人。她已經完全沉迷於夜空中的沉思，彷彿渴望許願而守着流星的公主。
林悠行撓了撓頭，收回餘光，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略顯奇怪，尷尬地側開目光僵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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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遠高校地下黑牢門口。
層層鐵鎖緊緊鎖着的兩扇鋼製大門前，兩個戴着口罩，身材壯碩的守衛守在門口，腰間都夾着一把手槍，姿勢森嚴。他們緊緊盯着前方，如同一尊屹立不倒的大佛。而守住這扇門，便是他們的任務。雖然他們連這扇門將通往哪裏都不清楚。他們每天守到凌晨六點，就有人按時和他們換班。他們連住都是住在這裏，他們的存在對於學校的其他人一直都是個未知。他們中大多都是在軍人退役后因為找不到工作，在別人的推薦下來這裏工作，但還是帶着某種機密的工作。而且還要求他們配備槍支，不知是政府人員還是黑幫。
真正知道這裏的人並不多，能夠進入的更是少數。這裏埋藏着琛遠高校最大的秘密，只有歷代校長有權進入。即使是副校長岑淅或是王躍明主任來了，也會被拒之門外。即使闖進來了，也得有相搭配的鑰匙才能解開。而暴力拆門只會引發保護裝置和入侵警報。而且也很少有人能獲得相應的情報，又怎麼做到有備而來？
但今天確實有人試圖入侵這裏。
守衛從剛才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那是一種說不清，到不明的不對勁，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寒意正刺激着自己。卻不知道寒意從何而來，那股感覺來自四面八方！或許是身後的那扇門，那扇不知去所的門？他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回頭望了望一眼同伴，同伴卻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又直了直身子，鬆了口氣，認定是自己出了幻覺。
可那股刺骨的寒意卻越來越清晰，彷彿那個抓着他心弦的魔鬼此時此刻就站在這裏。甚至朝着他的臉上吐出寒氣來，源源不斷。他敢斷定，那個傢伙一定不是人。
下一刻，他緩緩轉過頭，額頭上冷汗直流，他正打算把這件事告訴身邊的同伴。
可惡魔沒給他機會。一個身影忽然閃出，只是頃刻便抹掉了他的脖子。他身邊的同伴甚至來不及拔槍，他便已經倒地不起，血從他的脖子裏源源不斷地滲出。意識模糊直至消失前的一刻，他確實看到了那個傢伙，那確實是個魔鬼！
此時此刻，他同伴正舉着槍，雙手顫抖地指着那個站在對頭的傢伙。即使在軍隊裏受過訓練，但他還是忍不住顫抖。因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人！
那是個渾身白色，長着人形卻全身高大的怪物，身後還有一條帶着鱗甲的黑色尾巴正擺動着。眼裏是星星狀瞳孔，懷着血色。尖牙利齒，下巴還長着絲狀般的白色鬍鬚。它正掐着一名守衛的脖子，舉到半空。臉上詭異的笑容正對舉槍的守衛。那是個十足的魔鬼！
另一個魔鬼從陰影中走出。身材顯然比較矮小，渾身是蔚藍色皮膚，頭頂的破洞般的洞窟，彷彿有岩漿要噴發。它臉上卻帶着威嚴，正看着那隻較為高大的魔鬼，說道:“別嚇他了，趕緊解決。不要在這種愚蠢的東西身上浪費時間。”
“是。”那傢伙舔了舔嘴唇，奸笑着回答。
舉槍的守衛癱倒在地，正急急忙忙地從兜里掏出對講機:“有怪物有怪物，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他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他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但他還是在最後一刻盡到了自己的義務。即使自己面對的是魔鬼一樣的傢伙。
高大的魔鬼跳到了他身上，張開雙臂抱緊了他，臉上帶着血氣的嗤笑。粗壯的尾巴緊緊纏住了他的頸部，想要將他勒死，甚至粉碎他全身的骨頭。他拚命抓了抓怪物堅硬的碩臂，但無濟於事。伴隨着骨頭碎裂的聲音，他的手緩緩鬆開直至下垂。脖子處的血管爆裂，血液傾瀉而出。
魔鬼猛地鬆開了他，讓他徑直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魔鬼舔了舔嘴唇，發出嗤笑，很是享受。
“好了。”
“嗯，讓他們都出來見見世面吧。告訴他們可以出動了。”矮小的魔鬼點了點頭。
“好。”高大的魔鬼點了點頭，隨即伸手穿過肚皮從肚子裏抽出一個號角，杉木的顏色上帶着一個牛角。它緩緩吹響了號角，聲音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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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校園各處，怪物蠢蠢欲動，相繼從暗處爬出。它們奇形怪狀，模樣萬千。有的舌頭外露，有的臉上長着四五隻碧綠色的眼睛、焦灼的目光東張西望，有的微如老鼠，有的壯如野牛......整個學校，霎那間成了怪物的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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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樓內，有怪物從地板間恍惚穿過，狀如騰蛇，也有怪物在天花板上穿行，發出嘰嘰喳喳的響聲。
“怎麼回事？”岑淅率先發愣，她左顧右盼，只覺得恍惚間有怪物從面前閃過。
“也許真的有妖靈來了。”公孫弦澤撓了撓頭，也把目光掃向四處。
“門口的保安沒擋住？”岑淅不太相信。
公孫弦澤停頓了片刻:“或許他們也是現在才發覺入侵。他們可還沒跟我說什麼。”
岑淅繃著臉，試圖尋找妖靈的蹤跡。她不斷轉動身體，想要確認場上情況。
“他們應該是有備而來的。是我們失算了，他們應該早就滲透入我們學校了。”公孫弦澤撓撓頭，這才發覺。
“什麼？”岑淅愣住了。
“先解決眼下再說吧。”公孫弦澤沉了沉臉，全身繃緊，彷彿正在蓄力衝出的鬥牛。
“嗯。”岑淅側了側身體，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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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口，保安們都愣住了。他們本以為妖靈襲擊是從學校外面來的。結果卻看見成片妖靈從學校裏頭奔來。他們在這裏巡邏的工作完全成了無用功，妖靈的入侵方式讓人吃驚，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拐進了學校內部還不驚動保安。
而它們的眼神里，都是躍躍欲試。它們不是要逃跑，而是朝着他們奔來的！
保安們個個沉住了氣，握緊了手中的棍棒。有的甚至準備拔出槍來，對準了面前成片奔來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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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大廳內，同樣亂了套。所有人都手忙腳亂，趕緊從桌子底下掏出了各式的武器。
幾分鐘前，千奇百怪的妖靈從各種地方爬了出來。天花板，角落裏，桌子底下，幕布里。原本舞動的大廳瞬間被打亂了節奏。先是有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響起，女生們都驚恐不已。誰也不知道妖靈從何而來。
但沒過多久，她們就相繼握緊了武器，猛地砍向了怪物。上一刻是恐懼，下一刻是揮刀。
大廳里千奇百怪的妖靈穿行而過，但大多是打醬油。B，C級的妖靈數不勝數，偶爾能看見一兩隻A級。但不一會，就被砍下了頭顱。
程林手裏握着一柄長刀，有些失措。他沒有跟着別人衝上去，思緒早就飄離這間屋子，他想他的那個廢物舍友現在應該正手足無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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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的妖靈站在那扇剛門前，從體內取出一個手套，那是一個妖具，能夠開啟世界上任何的門。
妖靈們在很久之前發明一項秘術，他們鍛造出奇形怪狀的道具，並殺死別的妖靈，將它的靈魂注入並囚禁於道具中。道具便有了靈性，甚至獲得跟該妖靈所具有妖術相似的能力。那是強大的秘術，卻沒有被人類發現。他們把這項技術隱藏至今。
它戴上了手套，握住了門鎖。兩三秒的時間，伴隨着“嘭”的聲音以及門鎖內部金屬碰撞的聲音，門鎖自動解開了。鋼門緩緩挪動，裏面的黑暗撲朔而來，打開的大門把亮光透入屋內，卻不能照亮太多地面。那是照不盡的黑暗，沉沉的黑色讓人不敢上前。
“神之手，能夠開啟世界上的一切門，這可是妖靈一族的瑰寶啊。”矮小的妖靈不禁發出讚歎。
“走吧。”
說罷，它便率先踏步走出。高大的妖靈隨即也跟上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