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殺死魔女(上)
安洛卡斯王國北部的一座村莊內,村民們團團圍在一起,年邁的村莊站在木頭修建的平台上,對平台上的波利男爵笑臉相迎。
村民看着被綁在木樁上的魔女,眼裏滿是憤怒,一個個緊攥着拳頭,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但是卻沒人敢輕舉妄動。
“波利大人,刑罰可以開始了。”
波利男爵坐在木椅上,雙腿交叉放到身前,手肘搭在扶手上,看着面前被村民包圍住綁在木樁上的人,神情顯得十分淡漠。
這正是一場對於魔女的審判。
“嗯。”
波利微微點頭,身旁的騎士隨即大吼一聲:“肅靜!”
隨後波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村民,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下面開始審判!”
兩名行刑人穿過村民,各自站在魔女的兩側。
這名魔女滿身傷痕,身上衣服破舊不堪,露在外面的皮膚上佈滿血跡,嘴角溢出鮮紅的血液,她抬起沾滿污漬的臉蛋,盯着面前的波利男爵,那目光充斥着憎惡與怨毒。
因為她是五天前被抓住的,波利男爵先餓了她五天,同時將神罰之釘釘入她的體內,吉麗斯無比虛弱,甚至連說話都做不到,這樣保證審判的安全。
“魔女吉麗斯!一共殺死七名男性,五名女性,導致九個家庭支離破碎!”
波利宣佈了魔女的罪行,頓時下方村民更加情緒高漲。
“殺了她!”
“殺死魔女!”
“消除邪祟!”
……
波利看着底下群情激奮的村民,冷哼一聲,揮手示意行刑人準備,接着他看着魔女,語氣變得冰冷至極:“魔女吉麗斯!三神在上!刑罰如下!”
“蠱惑之罪,處以拔舌之刑!”
“窺視之罪,處以刺眼之刑!”
“竊聽之罪,處以聾耳之刑!”
“魅惑之罪,處以剖面之刑!”
“殺戮之罪,處以斷手之刑!”
行刑人各種酷刑輪番上場,魔女被全身心的折磨,場面無比血腥,但村民們卻沒有絲毫畏懼。
反而更加叫囂着要讓魔女生不如死,他們有人的家人就是被魔女殺害。
到最後就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下,可以說他們都對魔女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其剝皮抽筋。
行刑人結束后,波利走下平台,高舉手中的火炬:“污穢之罪,處以火刑!”
熊熊烈焰升騰而起,整個村莊被映照的通紅,火焰的顏色像是血,又像是岩漿,火光映射在村民的臉上,村莊裏的雞鴨豬狗躁動不安,驚恐的嘶鳴着,不知道躲避着什麼東西。
艾爾莎站在遠處,嘴唇不停地哆嗦着,眼睛充血,她的呼吸急促而凌亂,雙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暴露。
她的腦袋嗡嗡作響,耳邊傳來村民的咒罵聲,艾爾莎彷彿聽不清楚,只覺得自己的眼前越來越模糊,就好像有什麼東西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冷靜……”
凱恩將手搭在艾爾莎的肩膀上,一股股能量流入艾爾莎的體內,將艾爾莎躁動的心撫平。
看到魔女被人折磨的樣子,腦海里痛苦的回憶迅速浮現,儘管艾爾莎努力剋制自己,可本能已經在驅使着她去殺掉所有活人。
綠色的光芒在艾爾莎的眼中閃爍,她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
“如果連克制自己的慾望都做不到的話,你只會在仇恨中徘徊不前,被絕望所吞噬。”
“我……”
艾爾莎捂着額頭,
還想說什麼,就在這時,第二名將被審判的魔女又被抬了過來,艾爾莎定睛一看,正是先前和她關押在一起的魔女,艾麗卡·貝兒。
一個更加凄慘的女人,她沒有被割去舌頭,但身體卻被釘入了十二根神罰之釘,將她的能力徹底束縛。
艾麗卡神情恍惚,眼神渙散,嘴角帶着詭異的笑容,整個人的狀態和瘋婆子無異。
看起來,在和艾爾莎一起逃跑后被波利抓到沒少受折磨,原本還能向艾爾莎訴說痛苦的她,精神已經崩潰。
“凱恩大人,您……您能救救她嗎?求求您了……”
“你,認識她?”
“嗯……當初我和她被關到同一所地牢中,也是在她的幫助下,我才得以逃脫,她不是什麼邪惡的魔女!”
眼睜睜看着艾麗卡被綁上木樁,周圍放好乾柴,艾爾莎心急如焚。
“她……吃過人嗎?”
“這……”
曾經在地牢中,艾麗卡講述過她悲慘的經歷,父母被強盜所殺,自己在將被強盜凌辱之際覺醒魔女的力量,活生生吸幹了數名人類的血液,而後踏上了逃亡之路。
“到底吃過沒!不要騙我!”
“吃過,但那都是想要對她圖謀不軌的惡人,都是群該死的怪傢伙!”
“既然她吃了人,無論她吃的是什麼人,都不能留!”
凱恩抓住艾爾莎的肩膀,努力壓制住自己內心翻湧的情緒。
“那……如果我吃了人,你也會毫不猶豫地殺死我嗎?”
艾爾莎抬起頭,凝視着凱恩的雙眸問道。
凱恩沒有回答,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答覆。
艾爾莎甩開凱恩,朝着人群衝去,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救下艾麗卡,哪怕會因此丟掉性命,失去復仇的機會。
她的手掌中凝聚出數顆小火球,徑直朝着一座座周圍房屋扔去,火星四濺間,木材紛飛,濃煙瀰漫,火勢蔓延,村民大驚,四散逃開找水救火。
波利男爵和手下的騎士都被突如其來的火災嚇了一跳,波利讓人先把魔女押回去,擇日再審判。
就在兩名行刑人將艾麗卡從木樁上松下來時,一顆火球在他們身邊炸裂開,他們下意識地往一側躲去,濃煙滾滾,一時之間竟然遮蔽了幾人的視野。
“不好!這裏有魔女的同黨!”
波利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立刻下令手下的十幾名騎士拔出劍,而波利則是張弓搭箭,對着煙霧中就是一箭。
正拖着艾麗卡的艾爾莎被射中肩膀,她忍耐着疼痛,想要在煙霧消散前將昏迷過去的艾麗卡拖離這個地方。
波利通過辨別聲音,判斷出煙霧中有人,隨即又是一箭射中艾爾莎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