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危機

“維克托，在匕首出現的時候，你有看到白光嗎？”我問道。

維克托點點頭，“還真有。”

“那我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聿堼看向我，表示讓我直接說。我清了清嗓子，“阿撒茲勒和他的族人們應該都是自殺。”我看了看剩下的三人，他們對我點點頭，我接著說道:

“首先，阿撒茲勒能夠精神具現，雖然我不知道他使用能力的極限，但他的精神力應該可以做到操控物體。那個五芒星應該是某種獻祭靈魂的符號，在我的母星上某個教派中有關於這個記載，而且‘希海姆’在我的母星上也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也就是惡魔。”

我從兜里掏出一個很薄的卡片，這是便攜文檔，可以搜尋宇宙中有記錄的大部分資料。喚醒之後，找到一張山羊的圖片展示給眾人看。

“記得卷宗里寫的，每次‘被殺害’都至少有兩個或以上的目擊證人，也許這就是某種特定條件。‘源星人’估計都是教派成員，我猜測他們集體獻祭可能是想要達到某種目的。至於這種目的是什麼，結合阿撒茲勒使用假身份，應該就是想要隱瞞母星所在，或許他們的母星真的被摧毀了，或許是他們濫用星球上的資源，總之他們的母星確實已經不復存在了，而他們的目的，可能就是想要復活母星。從阿撒茲勒一直以來對族人‘被殺害’和母星被掠奪之後遭受毀滅的感情來看，他不像是在演戲。血液不新鮮的話…看他死後不久就變回低等生命的特性，應該是他們族人特有的，就是死後會加速腐敗。”

聿堼聽完，問向艾奎斯:“你覺得呢？”

艾：“推理的很不錯嘛。那麼我想問，為什麼就不是阿佐特呢？”

我反問他，“他剛剛莫名其妙的話你也聽到了，我想應該是他的副作用吧，他這個分身連在自己身處哪個案發現場都不知道了，你覺得他還可能去殺人嗎？”

艾：“你剛剛不也還說是我嗎？”

我：“如果是你的話，應該前面665個都會直接吃掉吧。”

“不，他是我特地請來保護阿撒茲勒的。”這是聿堼說的。

那你看他他媽的都保護了什麼！？

“嘿嘿嘿，真是無趣。”

艾奎斯說完，身形就消失在房間裏了。

維克托視線從盯着我再到艾奎斯，然後轉到房間門口，再轉回來盯住我。

“你能看到他？”我問。

“低級偽裝罷了。剛剛事發的時候我並沒有看到任何人，所以我相信你說的。”

聿堼點點頭，“暫時就先這樣處理，但還不能結案。維克托，你吩咐幾個人去把阿佐特的本體抓來。薄野，你就先回去吧，如果再有什麼問題，我再聯繫你，報酬我處理完事情再打給你。”

維克托挺直了腰，左手捶了兩下自己胸口，“收到！”

等我回到了夸父號，完全不敢相信他們就這樣信了我的鬼話，我完全就是胡亂猜測的。剛準備設置目的地然後去洗個澡，順便把阿撒茲勒送的圍巾洗了，便感覺到脖子處傳來劇痛，隨後我周身的場景變成了一片白色。

“真是精彩的推理。”

我看到視線前方不遠處一道黑色的光在涌動，隨後穿着一件黑色長袍的阿撒茲勒顯現出來，他的額頭上畫著一個倒五芒星，正微笑的看着我。

我：“阿撒茲勒？殘留的精神體嗎？”

阿：“哈哈哈哈哈，我可並沒有死啊。”

我：“什麼意思！？”

阿：“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阿撒茲勒，來自永恆的第五宇宙。”

我：“你不是第二宇宙的人？”

阿：“我和我的族人，都是被派遣過來收集第二宇宙各種情報的。”

我想馬上聯繫費爾南多，但發現我除了一身衣服身上的東西都不見了。

阿：“現在是在我創造的精神世界，不然你以為我們在不同宇宙是怎麼見面的？”

我：“你不怕我出去后把事情上報聯邦嗎？”

阿：“誰會信你呢？”

確實，對於這種事情太過於荒誕，費爾南多信我，聯邦可不會信我。而且就算信了，也會以通敵罪把我逮捕。

我：“你是怎麼假死的？”

阿：“我沒有假死，那隻‘希海姆’或者說你們地球人說的‘山羊’是真死了。”

我：“可是你不是在房間裏嗎？你是怎麼消失的？”

阿：“你確定我真的在托爾拓城或者L11星域嗎？”

我想起了阿佐特的分身，頓時瞪大雙眼。

阿：“不用着急，我會一點一點慢慢告訴你。在我們宇宙，盛行‘逃脫遊戲’，這是一種榮耀。至於我們為什麼會選擇在假死這種逃脫手法，只是我們商量好的比賽。”

我：“等等，可是我看卷宗里的死者並沒有星際士兵…”

“我們並不負責收集軍事類情報，”我剛想說話，就被阿撒茲勒打斷，“你也不用告訴誰，上面的人對這種事情一清二楚，而且聯邦里的內奸可不只有我們宇宙的人，我們宇宙也有別的宇宙的內奸。”

我：“源星是怎麼回事？”

阿：“啊…那是我們隨意毀滅的一個土著行星。我們當年剛來到第二宇宙，就碰上了‘掠奪’事件，因為我們需要一個身份嘛，碰巧就有這麼一個契機。你知道宇宙中沒有統一時間，聯邦調查不到到底是不是‘掠奪者’摧毀的。”

我：“可是你在托爾拓城上流露出來的感情那麼真實…”

阿：“嗯，表演的還不錯吧？”

我：“……”

阿：“是我特意叫聿堼一定要把你請來的噢。”

我：“不是西格瑪嗎？”

阿：“那我不知道，因為我的計劃里不能沒有你。你作為一個土著星球出身的偵探，太過於張揚了，所以我才注意到你的。特別去調查了你的母星和你的所有事迹，我知道你根本不會破案，並且當我知道‘山羊’原來還有惡魔那層意思的時候，我的計劃就已經打好了。‘控制山羊，往它的身體裏灌輸了大量的精神力，只要是看到它的，都會以為是灌輸者本人，然後在有人的時候假裝被殺害，留下倒轉的五芒星符號，’我的族人們對這個計劃非常滿意。只可惜好像沒有人猜出來跟教派有關，當然這不影響，只要你猜得到就可以了，因為我是最後一環。其實這個教派確實存在，我們種族也確實信仰這個教派，我不陰白在遙遠的第二宇宙為什麼會有一個星球會有和我們種族類似的記載，‘山羊’和‘希海姆’這種低等生命為什麼會和我們物種如此相似，這可能是各大宇宙開拓者之間的某種聯繫，這我也不需要去了解，我只要我的計劃能夠實施就行了。”

我：“也就是說，你現在已經回到第五宇宙了吧？”

阿：“是的，我已經成功逃脫。”

“那你滿足了？”我冷冷的說。

阿：“哈哈哈哈，我也沒有完全成功，因為在托爾拓城拖的時間太久，導致山羊體內剩餘的精神力不足，本來我的計劃是讓所有人親眼目睹我被殺害，可惜最後只有你和一個士兵。不要這樣沉着臉嘛，我也炫耀完了，現在就送你出去吧。對了，我還要再送你一個小禮物，從你出去那一刻開始算起，十息之後，你戴在脖子上的接收器就會爆炸，快點取下它吧！”

“我操！”

然後我發現我周身又變回了夸父號的駕駛艙，我想扯下圍巾，一用力，脖子就痛得要命。事關我自己的性命，也顧不了那麼多，狠下心一咬牙，使上吃奶的力氣一扯。

我聽到了皮膚被拉扯開的聲音，還沒來得及把圍巾丟出去，就捂着脖子痛苦得倒在地上。

我儘力的想把圍巾拋地遠一點，只是脖子火辣辣得疼，根本使不上力氣。慌張的掏出聯絡器，給利黛琳打過去，還沒有接通，就聽見“嘭”的一聲，然後我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