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特療傷法

獨特療傷法

山深林茂,泉清石峻。

白雪皚皚,風景清幽。

棲霞寺,山門前。

若隱大師一手輕撫着石維華的臉頰,老淚縱橫,激動得哽咽說不出話來。

石維華看到若隱大師含淚欲滴,對自己的感情那麼深,不由也是一陣激動,熱淚盈眶。

“大師,這裏人多,呆會再敘。哦,雖然你我是親人,但是,我也不能破壞佛門規矩。我的部隊攜帶了槍枝彈藥,不宜進寺。另外,我還背了個女的傷者,得馬上為她取齣子彈,為她止血,她有血腥,她也不能進寺。我要為她療傷,我暫時也不能進寺。”他舉起手來,輕輕地撥開了若隱大師的手,申明自己的部隊是軍紀嚴明的,自己也須帶頭執行軍紀。

“嗯!”若隱大師明白石維華所言的涵義,含淚地點了點頭。

石維華想到目前惡劣的生存條件,又收起了激動與心酸,說道:“這樣吧,請大師命眾僧人幫忙,弄點吃的,再幫忙準備些乾糧。我們歇息一天,必須離開貴寺。”

他哽咽着向若隱大師提出了請求。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少主有老主公之心腸和熱血,老朽甚慰。少主交辦之事,老朽馬上去辦。哦,這兩瓶葯,你拿好。紅瓶是藥粉,乃是金創葯,止血殺菌之用。白瓶的乃是造血丸,可助失血者造血。還有這柄鑰匙,你拿好,最好與降龍木分開保管。”若隱大師用衣袖抹拭眼角濁淚,雙手縮進寬大的僧袍里,然後又伸出手,拿出紅白兩隻瓶子和一柄銀鑰,塞到石維華的手中,又低聲囑咐了一番。

說罷,他便轉身而去,回到山門,即向眾武僧交辦相關事項,然後回歸寺院。

“弟兄們,稍安勿躁!佛門聖地,我輩扛槍者勿輕易入,沾血腥者勿輕易入。呆會,各位高僧,會為我們準備木棚和帳蓬,還有食物和水。咱們就在山門下歇息一天,今夜離開。現在,請大夥就地找避風處躺下,相互依靠,相互取暖,歇息一會,萬勿擾亂聖地。”石維華收起藥瓶和銀鑰,藏於軍衣兜里,轉身走回自己的隊伍前,高聲宣佈紀律。

“是!”特戰隊員異口同聲應答。然後,他們各尋避風處,就地躺下,三三兩兩靠在一起,閉目養神。

“王八,泥鰍,你們倆站崗放哨去,如發現敵情,即時鳴槍。如能遠距離發現敵情,則跑步來報,切勿驚動鬼子。”萬事順卻不敢歇息,叫來兩名隊員,低聲囑咐,佈置崗哨。

然後,他又請夏戰先去歇息。

而他自己則走到石維華身旁不遠處的一塊巨石后,背靠巨石,閉目養神。

石維華看到了萬事順的小心謹慎所做的一切,便放心了。他走到一塊巨石后,扶起秦楓,伸手撫摸她的額頭,但覺一片冰涼,又伸出手指探探她的鼻息,感覺她的鼻息很是微弱,不由一陣苦惱。

他虎目環掃,看到隊員們都閉目養神,便咬咬牙,坐在枯草上,伸臂摟過秦楓,將她摟在懷中,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

但是,山高風寒。

“冷……冷……”

秦楓暈迷中,喃喃自語,嬌體不停地顫抖着。

“唉……”石維華嘆息了一聲,鬆開秦楓,脫下自己的軍衣,披在她身上,然後又摟緊她。

此時,一群武僧走出山門,各握着竹筒、樹桿、臘紙、油紙、被鋪和帳蓬,還有各種食物和水,來到了鐵血特戰隊的臨時駐地,開始打樁,張羅着安裝木棚。

但是,帳蓬只有兩頂,只能給軍官住了。

兩名武僧支好帳蓬,並在帳蓬里鋪好木板床和被鋪后,便請石維華入內。

還有兩名武僧,端來兩盆清水,拿來了一些棉花,便退出了帳蓬。這是給石維華為秦楓做手術作準備的。

石維華抱起秦楓,走進帳蓬里,又將秦楓平放於木板床,便蹲下身子,雙手抱拳,向秦楓低聲道歉:“秦姑娘,對不起了。石某不是貪色之人,但是,要取出你體內的子彈頭,石某唯有對你做些不敬之事了。”他說這話時,想到呆會要為秦楓寬衣解帶,觸撫她的肌膚和敏感部位,心裏一陣不安。

然後,他顫顫地伸手,取下秦楓的軍帽,解開她的衣領,除下她的武裝帶、手槍、彈夾,又去解她軍衣上的紐扣。

軍衣攤開,一陣寒風從帳蓬的縫隙里灌進來,秦楓身子發冷,喃喃自語。

她忽然睜開眼睛,看到石維華蹲身為她寬衣,既驚又羞,急急喝阻:“冷……冷……不要……”

她聲息很低,卻讓石維華心驚膽顫。

因為石維華確實不是貪色之人,此時只是逼於無奈,要為秦楓寬衣,以便為她取出傷口內的子彈頭。

秦楓一聲低斥,讓石維華神經質般地縮手。

剎那間,石維華滿臉漲紅,結結巴巴地說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是存心非禮你,……我……我也是迫於無奈,只能為你除衣,查清你身上的傷口,幫你取齣子彈頭……否則,你會有性命之憂的。”

秦楓蒼白如雪的俏臉上,登時飛舞一陣暈圈。她嬌羞而又委宛地說道:“不……不!我……我……怕冷……怕疼!”

她看到了石維華臉紅了,聽到了石維華結結巴巴的話語,她相信他不是貪色之徒。但是,她畢竟是黃花閨女,怕羞!她說罷,便又閉上眼睛。

秦楓的一番低語,卻讓石維華尷尬之極。

“咔嚓……”

石維華雙手互搓,指節間發出聲響。他站起身來,一時間不知所措。他怕秦楓誤會他是好色之徒。現在,既然秦楓忽然醒來,那他就不便再下手了。但是,如果他不再幫秦楓取出她體內的子彈頭,秦楓的傷口便會繼續滲血,甚至化膿感染,又會有性命之憂。

這種情況,讓石維華很難堪,很矛盾,很為難。他忽然心想:要是少爺我,是女醫生就好了。娘的,這叫咋回事?少爺幫人還幫出麻煩來了。唉!

他竟然為此犯愁,額頭滲汗。

又是一陣風吹來,秦楓嬌體又顫抖了一下。

她呢喃而語:“冷……好冷……”

言罷,她泛紅着俏臉,美目微睜,瞟了石維華一眼。她看到石維華額頭滲汗,滿臉仍是泛紅,雙手互搓的尷尬情形。

秦楓心道:“之前我說冷,他就抱我。現在,他扒掉了我的軍衣,我說冷,他卻連看都不敢看我。看來,石維華確非好色之徒。否則,他早就對我“霸王硬上弓”了,何須如此窘迫?我剛說了兩個‘好冷’,他卻仍不知所措,不敢抱我,也不敢為我取暖,證明此人確是真君子也。”

霎時間,秦楓心緒激動,心思如潮,暗暗慚愧。

她心裏幽幽嘆息,暗道:“唉,此前,我把石維華擅自更改部隊番號和戰鬥序列之事想歪了吧?唉,他說得有道理,如果他不取出我體內的子彈頭,我確有性命之憂。要想抗戰到底,要想再見爸媽,我得先保全性命……唉,就讓他看一下我的身體吧,反正他不會對我咋樣……可是,可是……我以後怎麼面對我的丈夫呀?抗戰打鬼子,下次打仗的時候,我還不知道能否活命呢?唉,算了,讓他看吧!”

想到此,她的心沒那麼矛盾,也沒那麼忐忑不安了。於是,秦楓又咬咬牙,閉上眼睛,還佯裝呢喃而語:“冷……好冷!……抱……抱我……”

她言罷,忍着傷痛,又自己輕晃身體。

她想給石維華一個台階下。

但是,她的心卻是“突突突”地一陣狂跳。

“這……這……秦姑娘,對不起了!對不起!”石維華見狀,無奈地又蹲下身來,向她連聲道歉。

接着,他運氣摒指,朝她嬌體上戳去,分別在她髂前上棘前下方、五樞前下五分處的“維道穴”,腋下三寸、玉峰戀旁開四寸陷中的“淵腋穴”,第一二肋骨之間、距胸骨正中線六寸處的“中府穴”,臍下四寸處的“中極穴”上各點了一下。

秦楓登時感覺身體發麻,腹部以上、脖子以下,半截身子不能動彈了。

於是,她又微睜開眼睛,低聲嬌叱:“你……你想幹什麼?別……別亂來……”

儘管她相信石維華是真君子,但是,觸及異性肌膚時,她還是有些害怕。

害怕石維華會難抵美色,害怕他情難自禁,會忍不住侵犯她,讓她從此被傳統觀念所禁錮,永遠不能抬頭做人。

石維華被她一喝斥,又是一陣難堪,臉紅似燙。

但是,這次,他咬了咬下唇,便鼓起勇氣,低聲說道:“對不起!秦姑娘,為救你命,石某無奈出手。但是,事後,石某一定將如何救你之事爛在肚子裏,永不向外人泄露。”

他說罷,便閉上眼睛,雙掌一錯,運氣三轉,又手掌一翻,按在秦楓的腹部上,來回地撫摸。

“噢……好暖……好暖……”秦楓但覺一股熱流,從石維華的手掌心溢出,流向她的腹部。

她的肚子登時熱乎起來,四肢百胲,甚是舒服。

這份舒服,讓她忍不住哼吟出聲。

暖流如電,迅速流遍她全身。

不一會,秦楓身上便冒起一陣熱汽。

“呼……”她開始張口呼氣。

但是,她雙眸卻仍是怔怔地望着石心兒,又情不自禁地問:“你……這是氣功嗎?”

石維華低頭之時,與她目光相接,不由又是滿臉通紅,紅至脖子,甚是連耳朵都紅了。

他低聲答道:“在武學上,這叫內功。正宗的佛門功夫。”

言罷,他收起手掌,不敢再看她了。

他閉上眼睛,伸手去解秦楓的襯衫。

“哦……”秦楓低聲應答,知其乃是正人君子,完全無惡意,便開始放心了,隨即閉上了眼睛。

但是,石維華閉上了眼睛,手掌便失去了準頭。

他雙手在她身上尋找紐扣,卻變成了四處亂摸。

當他雙掌觸她雙峰時。

他的雙手顫抖了一下,身體也顫動了一下,整個人都激伶伶地打了個寒顫。

秦楓嬌體也是忽然顫動,倏然睜眼,結結巴巴地說道:“喂……你別……別……亂……摸……”

石維華不敢睜眼,結結巴巴地說道:“對不起!我……我看不見……你的……紐扣在哪?”

他後退了一步,嘆息了一聲:“唉……”

秦楓看他這個樣子,便又放心了,咬咬牙,低聲說道:“唉,那你……你就……睜着眼睛……做手術吧!”

說罷,她又閉上了眼睛。

她決定,無論石維華摸她哪裏,她都不再睜開眼睛了。她想:既然石維華如此真誠為我做手術,我又何必疑神疑鬼,老是懷疑他的人品呢?

石維華咬咬牙,收回手掌,睜開眼睛,雙掌一錯,運氣三轉,鎮定心神。

然後,他便去解秦楓襯衫的紐扣,解開她的襯衫,又擼起她的紅肚兜。剎那間,秦楓嬌體上的美麗風光呈現在於他的眼前。

石維華目光觸及她那又尖又挺又白又嫩的雙峰時,嘴唇蠕動了一下,差點讚歎出聲:“好美!”

無論他多麼硬朗,無論他品德多麼高尚,當他目光觸及到秦楓的美體時,仍然有些難以自控。

而平躺着的秦楓,雖然閉着眼睛,但是,衣服敞開了,她是有感覺的。而且,她知道石維華肯定會看她寶貴的雙峰的。所以,她滿臉緋紅,紅成了一隻紅蘋果。

秦楓的傷口在右胸,也就是在她右玉峰的右側傍,四周都是血。

石維華長長地呼了口氣,又是雙掌一錯,運氣三轉,強懾心神,驀然伸手,扶她坐起。

“他幹嘛扶我坐起來?不給我做手術了?我的身體,就這樣白給他看了?唉,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本姑娘真是虧大了!”秦楓仍然不敢睜眼,心裏一陣嘀咕,一陣嘆息。

但是,事實上,石維華卻開始做為她做手術的準備工作了。他右掌按在她背部右側,又呼了一口氣,便運氣輸送入她體內,同時也支撐着秦楓的身體,不讓她倒下。

他的左手顫顫地伸向秦楓的左峰,輕輕抓住,扶握着她的玉峰側向左側。

然後,他閉上眼睛,右掌驀然發力。

一股強勁的氣流,由石維華的掌心,沿着秦楓的背部,透進了秦楓的體內,直擊她的前胸。

“嗤……”

鑲嵌在秦楓胸骨里的那粒子彈,在石維華強勁內力的逼迫下,濺飛而出。

“當”的一聲,被鮮血染紅的子彈頭,跌落在地上。

秦楓聽得“當”地一聲響,驀然睜眼,看到掉到地上的竟然是那粒子彈頭,不由駭然地問:“你就這樣給我做手術的?不用刀?不用鉗子?這……這是什麼醫術?我……我怎麼一點也不疼?毫無感覺?”

她的傷口處,也“嗤”的一聲,激濺出一股血水。鮮血沿着她的胸勒,滑流而下,滴落她的大腿上,染紅了她的軍褲。

“啊……”秦楓低頭一看,自己傷口竟然如此濺血,不由嚇得“哇哇”大叫起來。

“你別怕!也別大驚小叫的。否則,外面站崗的隊員,會識會我……我……對你怎麼樣的……唉!好了,三個小時之後,你的穴道一解,你的傷口自然會疼。我這種治療方法叫作點穴麻醉法。剛才,我點了你的四五個穴位,麻痹了你的身體。所以,你現在不會疼。另外,我是通過內力,逼迫你傷口內的子彈從你的骨頭裏彈出來。好了,你躺會,流會毒血,我洗洗手,然後給你上藥。”石維華趕緊勸慰她,又給她解釋了一番,然後扶她平躺於床。

言罷,他便轉身去洗手。

“哦……”秦楓應了一聲,這才明白是什麼回事了。她怔怔地望着石維華的虎背熊腰,心頭燃起了對他的感激之情。

她忽然奇異地心想:難怪吳嫣對石維華那麼痴情!

他真是個好人。

帥氣!

心善!

統兵有方!

智勇雙全!

不迷戀美色!

好男人!

她在心裏稱讚石維華的同時,卻又忽然幽幽嘆息:唉,可惜,我遲了一步。咦,遲了一步又咋樣?只要石維華沒娶,我便有機會,我無論樣貌才智都不輸給吳嫣。嗯,我也要努力!

石維華在其中的一盆水裏洗乾淨手,又揮揮手,風乾自己手上的水,便從衣兜里掏出兩隻藥瓶。

他拿着紅瓶,將白瓶放回衣兜里。

然後,他轉過身來,擰開紅瓶的蓋,倒轉藥瓶,將瓶內的藥粉灑在秦楓的傷口上。

秦楓的傷口,鮮血即止,並慢慢凝結。

“好葯!”石維華靜靜地觀望着秦楓的傷口,不由對手中這瓶金創葯讚歎出聲。

“你在看我?還是在看葯?”秦楓俏臉通紅,忍不住質問他。她感覺自己的寶貝雙峰老是這樣被石維華盯着,很尷尬,很害臊。

“哦……對不起!這葯……唉……算了!不說了!”石維華俊臉一紅,趕緊道歉,欲言又止。

他本想說“這葯是若隱大師拿來的,我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想看看它的藥用。”

但是,他忽然想到他與若隱大師之間的秘密,而自己雖然救治了秦楓,但是,自己與秦楓畢竟又是萍水相逢。

於是,他便沒再往下說。

他轉身去拿棉花,在另一盆水裏浸泡一下,便又到回床前。他捏着濕棉花,為秦楓抹拭她嬌體上、傷口四周的血跡。

“唉,我又誤會他了。他挺細心的……我現在才明白,軍中之人為什麼在稱呼‘金剛’的時候,還加上一個‘帥’字。他真的是一個好男人!”秦楓心頭又是一陣感動,內心嘆息一聲,熱淚盈眶。

“你的這套染血的軍衣,不能再穿了。否則,會感染傷口的。我呆會向大師借套乾淨的僧袍給你換上。”石維華為秦楓抹拭乾凈身上的血跡,便又向秦楓提出建議。

秦楓俏臉紅艷艷的,卻閉上了眼睛,不言不語。

對這種事,一個黃花閨女怎麼可以說同意呢?但是,如若不同意,自己的傷口又將被臟衣感染。

於是,石維華又動手將她身上的所有內外衣全除下來。

她膚光勝雪,晶瑩發亮,嬌嫩迷人。

石維華不由又是一呆,直看得心頭“怦怦”直跳。

他心裏暗道:怪不得古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作為男人,人生如能得一美貌嬌妻,那才是不枉一生。

可就此一瞬間,他又暗暗嘆息:唉,國難當頭,倭寇入侵,我輩中人,哪有閑情?更何況,我是在為她療傷!

於是,他又強懾心神,別過頭去,但卻張着手臂,去摸被鋪,要為秦楓蓋上被子。

秦楓被石維華的真誠與細膩徹底地感動了,哽咽着應了一聲。霎時間,她眼眶泛紅,兩顆豆大的淚珠,湧出了眼帘,滑落而下。

“喂,你別哭,我剛才是迫不得已的。唉,你也知道,這裏除了男隊員,便是僧人,沒有女醫生。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石維華見狀,以為她怨恨自己看了她的身體,急忙辯護,又重新解釋了一番。

他說罷,顫顫地伸手,為她抹拭臉上的淚水。

“不……不!我不怪你……不怪!”秦楓激動之下,情難自控,忽然伸出兩條玉臂,抱住了石維華的腰,把頭伏於他腹部,呢喃而語,淚水更是噴涌而出,沾在石維華的軍衣上。她此時光着身子,雙峰恰好印在石維華的褲檔上。

“哎呀,我的娘親……”

石維華雖然帥氣剛猛,正氣凜然,但是,他也是血肉之軀,又是血氣方剛的威武少年,如何經得起美人的貼峰相擁。他登時半身發麻,雙腿發軟,差點靈魂出竅。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一手摟向秦楓的脖子,一手輕撫秦楓的秀髮。

“唔唔……師叔,手術是否做好?師父請您入寺,到藏經閣一敘。”此時,帳蓬外有人咳嗽了兩聲,提出寺內有人要見帳蓬內的人。

“哦……哦……馬上就好!馬上就好!”石維華驀然從沉醉中驚醒,趕緊應答,並鬆開秦楓,扶她躺好,為她拉過被子,蓋好她的身子。

石維華掀開帳簾。

陽光透射而入,分外耀眼。

秦楓眨眨美眸,伸手揉揉眼睛,側頭望向石維華的背影,羞澀地喊了一句:“喂,早點回來。”

儘管她知道,石維華只是去寺院一會,很快就會回來的,但是,不知為何,她卻忽然對他心生不舍。

可是,她喊了一句之後,芳心又羞赧無比,趕緊拉過被子,蒙住了頭臉。她怕石維華看出她的心思,只好掩耳盜鈴,蒙被而睡。

石維華似乎對感情之事較為木訥,他轉身瞧了瞧蒙被而睡的秦楓,奇異地搖了搖頭,張張嘴,想問問她,卻又沒有吭聲。

而後,他回正身子,跨出了帳蓬,放下了帳簾。

“唉……”秦楓卻又掀開了被子,嘆息了一聲,似乎心事重重。

帳蓬外。

藍天白雲,陽光燦爛,積雪反照。

“阿彌陀佛!師侄降龍、伏虎參見石師叔!”

兩名年約四十左右、高大威武、相貌一樣、各執月牙鏟的僧人,各是單掌豎於胸前,口中念念有詞,便各拄着月牙鏟,跪於石維華跟前,向石維華請安。

此時,多數隊員走進了另一頂帳蓬或是新搭的木棚里避風、飲水、吃東西。

不遠處,還有兩名年輕的武僧在警戒,只是他們背對着石維華的帳蓬。

石維華的帳蓬外,除了兩名武僧,便是萬事順與王八、泥鰍在寒風中持槍站崗了。

見此情景,萬事順、王八、泥鰍均是目瞪口呆。

他們三人都張大了嘴巴,眼神迷離,都怔怔地望着兩名中年武僧和英氣勃勃、戎裝染血的石維華。

他們心下均想:原來石維華這麼有來頭啊!怪不得,他敢擅改部隊番號和戰鬥序列。

乖乖,不得了!

他老子可能真是老蔣!

咦……石維華是化名吧?他真名叫作石心兒?心兒?一個大男人的名字這麼溫馨又這麼彆扭?咦,是不是石維華姓石名維華,字叫心兒?別號呢?

瞬息之間,萬事順、王八、泥鰍三人的心裏,都填滿了問號。

“哎呀,二位師侄,快快請起!您們年長,心兒年少,可千萬別讓我折壽啊!”石維華驀然明白了,眼前的這兩名武僧,肯定是若隱大師的弟子,趕緊伸手,扶他們二人起身。

這兩名武僧正是若隱大師的得意弟子。

剛才,在帳蓬外咳嗽兩聲,請石維華去寺院藏經閣與若隱大師會晤的正是他們兩人。

此二人出家前,本是孿生兄弟。

所以,他們的相貌一樣。

他們入寺為僧后,若隱大師替他們二人取了法號,一人法號為“降龍”,一人法號為“伏虎”。

取“降龍”與“伏虎”這樣與眾不同的法號,其中涵義,恐怕只有若隱大師才知道了。

石維華雖然不理解女人,但是,他能明白世事,為人處事絕對聰明。否則,廣大官兵豈會讚譽他為“帥金剛”?千軍萬馬之中,帥氣正直的軍人不少,但是,唯獨他獲此美譽。

石維華心裏明白:按輩份,自己與若隱大師是同輩。故此,若隱大師的徒弟,必須按晚輩的禮節參見自己,並稱自己為“師叔”。尤其是初次見面,這兩位師侄下跪參拜自己,是理所當然之事。

但是,他又一次自稱“心兒”,這回,萬事順、泥鰍、王八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他們確信石維華還有別的名字了,也猜測到石維華肯定是大有來頭,是一個很有身份的人了。

萬事順心道:看來,老子跟着石維華是對的。這姓石的大有來頭,怪不得他敢擅改部隊番號和序列。

泥鰍和王八也對鐵血特戰隊的未來盈滿了自信,對前途和前景多了一份希望。

“謝謝師叔!請師叔隨小侄前往寺院,師父在藏經閣等您。”降龍單掌豎於胸前,躬身提請石維華跟着他兄弟倆人入寺,始終對石維華是畢恭畢敬的。

“好!哦,降龍師侄,請您準備一套乾淨的僧袍給裏面那位受傷的女施主。她傷勢很重,衣衫染血,又剛做完手術,再穿回臟軍衣已經不適。”石維華點頭答應,又向降龍提出給秦楓一套僧衣。

“阿彌陀佛!請師叔放心,師父已有準備,並命弟子帶來了。”降龍躬身答話,解釋一番,又轉身大喝一聲:“普清,拿僧袍過來,奉送石師叔祖。”

“遵命!”不遠處的一名年輕武僧,應了一聲。他一手握着鐵棍,一手抱着一套僧袍,轉身小跑而來。

他跑到石維華跟前,當即下跪,道:“弟子普清,參見師叔祖!”

然後,他雙手捧着僧袍,遞向石維華。

“喔……靠!……石維華到底什麼來頭?他年紀青青,最多不過是二十一二歲,就有了徒孫?什麼世道呀?”萬事順、王八、泥鰍剛剛盈滿自信,現又被眼前一連串的情況弄糊塗了,均是心下嘀咕,眼神迷茫,甚是不解。

在他們的心目中,石維華的身世和身份不僅成了謎,而且又被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普清,請起!謝謝若隱師兄想得那麼周到!請稍等!”石維華接過僧袍,感慨地道謝,單手托着普清的手肘,將他扶起,然後轉身走入帳蓬內。

對於普清這個年輕的武僧,石維華自持身份,便沒之前那麼客氣了。

帳蓬內,木板上,秦楓還矇著被子睡。

石維華走近木板床,輕輕地掀開被子,卻見秦楓滿臉淚水,眼眶甚紅,胸口起伏,雙峰輕顫。

石維華見此情形,不由滿臉愕然。

他趕緊移開目光,不解地低聲問:“秦姑娘,你……怎麼啦?”

秦楓輕擂了石維華兩拳,嬌嗔地罵道:“哼!都怪你!咚咚……”她看到石維華側着頭,不敢看她的嬌體,心裏卻是越來越感動,越來越喜歡石維華了。

“都怪我?這……我哪裏又得罪你了?”石維華仍是不敢看着她,但是,他愕然相問,甚是尷尬,局促不安。

他心裏暗道:怎麼女孩子都那麼奇怪?怎麼秦楓動不動就發脾氣?她翻臉就象夏天的天氣,剛剛還是晴空萬里,這會已經是烏雲密佈,雷鳴電閃了!

唉,女人就象一本天書,我永遠也看不懂。

要是軒轅兄弟在此,就好了。

對於解決女人的問題,石維華想到只有自己的弟弟才可以解決了。

“嗚嗚……你為什麼總是為我想的那麼周到?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那麼好?你為什麼總是讓我感動?你為什麼總讓我的心緒無法靜下來?嗚嗚……”秦楓雙手輕輕地擂打着石維華,哭出聲來,泣聲質問石維華。她梨花帶雨,嬌嗔可愛,美艷芳菲,迷人極了。

石維華一怔,側回頭來,怔怔地望着秦楓身上的美麗風光,一時間反而不知所措了。因為他沒想到秦楓如此責怪他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他對她的好。

這位謀事帶兵,治軍有方,心繫天下,志向遠大的帥氣猛男,還真是讀不懂眼前的這位美女軍官的心思了。

秦楓俏臉更紅了,又嬌嗔地責罵:“哼!看什麼看?剛才還沒看夠啊?”

她竟然撒起嬌來。

但是,說完這句話,她的心如鼓錘敲擊一般,咚咚直響。把自己身體上的迷人風光,如此奉獻於石維華的眼球,秦楓還真是甚為羞赧。

石維華還是難懂秦楓心裏三百六十度的變化。

他如此被她嬌叱一聲,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應答:“哦……哦……”

他顫顫地伸手,趕緊扶起她,為她穿上僧袍。

他又扶她躺下,拉過被子,為她蓋好。

然後,他轉身就走。

“等等……”秦楓卻伸手拉住他的手,低喊一聲。

石維華又是一陣愕然,轉身面向俏臉紅艷艷的秦楓,甚是不解地問:“又怎麼啦?”

他的語氣,已經帶着此許不悅。

他被她纏的有點煩了。

而且,他天生就有些不解風情。

他感覺此時此刻,他要去見若隱大師的時間比眼前的美女更為寶貴。

“你站好,讓我靠一會,等我睡著了,你再走。好嗎?”秦楓臉紅至脖,竟然向石維華提出一個“過分”的請求。

但是,她的語氣很柔和,美眸很柔情。

說罷,她張臂抱着石維華的虎腰,把臉貼在他的大腿上,合上了美目。

石維華的心“怦”的一聲,狂跳起來。

瞬息之間,他心頭也有了感動。

他被秦楓抱住的剎那間,整個身軀都顫動了一下,手腳有些僵硬,腦袋霎時間一片空白。

是的,他是帥氣猛男,但是,他也需要溫情。

尤其是在目前這樣惡劣的戰爭環境中,他更需要溫情。

但是,秦楓現在給他的這份溫情,來得太快了,又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他對秦楓產生了迷茫。他感覺秦楓象謎一樣,對付秦楓,比對付小鬼子還要難。

“師叔,請恕小侄魯莽,師父還在藏經閣等你。”此時,帳蓬外,降龍又大聲提醒石維華。

他的語氣,已經開始有些急促了。

可能若隱大師也是算好了時間的。可能若隱大師怕石維華來遲了,有些事情會談不明白。

石維華驟然驚醒,但是,他沒有吭聲。

他剛才雖然沒有答應秦楓的要求,但是,他也不想打擾秦楓的休息。

她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

他和她,雖然剛認識,但是,他素來對女人很尊重。他很霸氣,但是,他不是不講理的人。

秦楓聞聲,雙手抱着石維華,抱的更緊了,幾乎是箍着他的虎腰。她真沒睡着。她怕石維華離她而去。

石維華的心又是一緊,心頭又多了些許感動。

但是,他因為帳蓬外降龍的提醒,頭腦卻清醒了。

在心頭湧上感動的剎那間,他也暗自心道:秦姑娘是真心喜歡我?還是因為我救了她,她為了感激我,想報答我?

如果說她是真心喜歡我,似乎不太可能,因為我剛認識她。她對我不了解,我對她也不了解。現在的女性,不是經常走上街頭,高喊着自由戀愛,自由婚姻嗎?沒有了解,她會喜歡我?

如果說她因為感激我對她的救命之恩,想報答我,也似乎不太可能。因為她不是這麼俗氣的姑娘。以她的出身,以她的學識,以她的氣質,她不可能做這麼俗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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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特戰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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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特療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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