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永遠在一起
男人聽到了響動,便側着耳朵仔細去聽。
「雷克斯!雷克斯!」
他開始發了瘋的說著這個名字,粗嘎的嗓子裏像是被人揉進了一大把的玻璃碎片,他的聲音愈發的大也愈發的猙獰。
江綿綿張了張嘴,鬼使神差的開口。
「你是安德烈對不對?」
「你是什麼人?」
男人聽到了江綿綿的聲音,情緒更加的激動,甚至掙扎着要靠近江綿綿。
「念念!是不是你!念念!」
霍九淵環着江綿綿的腰,將她向後帶了幾步。
「雷克斯在什麼地方?他是不是在你身邊威脅你!雷克斯你這個畜牲!」
男人還在不停的轉動自己的頭,也不知道他被關在這裏了,捆在四肢上的鐵鏈早就已經銹跡斑斑。
聽到男人叫出雷克斯的名字,江綿綿緩緩地嘆出了一口氣。
「雷克斯他已經死了。」
這樣的回答先是讓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隨後就聽他從沙啞的喉嚨之中發出了劇烈的笑聲。
「哈哈哈,雷克斯這個逆子,終於死了吧,你把我關在這裏又如何?我還是活過你了!我終於可以和我的念念在一起了,沒有人能夠再阻止我們!」
男人看起來也有些瘋瘋癲癲,他仰着頭,笑聲不斷的從口中溢出。
看到這一幕的江綿綿指尖有些發涼,不由得捏住了霍九淵的掌心。
霍九淵派人將男人給帶了出來,他雖然有些發瘋,但是神智還在,況且他現在已經自由了,對於霍九淵和江綿綿詢問也一一回答。
終於,那些事情也真相大白。
閣樓中的女人的的確確是霍九淵的母親雲念初。
她當年並沒有死,而是被雷克斯的父親,也就是這個安德烈,從醫院之中帶回了他晨國的實驗室。
安德烈將雲念初的重病治好,可是雲念初卻想要回到華國找霍九淵,安德烈早就已經對雲念初情根深重,又怎麼會容許她離開自己,因此他給雲念初注射了失憶的藥物,將她包裝成自己的第二任妻子,留在了身邊。
可是雲念初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儘管身上的疾病治癒了,但還是留下了不少的後遺症,再加上後期藥物的注射,最終導致雲念初變成了一個任人擺佈的木偶。
就像江綿綿所看到的,雲念初的眼睛裏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雷克斯為什麼那麼恨你,會把你關在這裏。」
知道了這些前塵往事的江綿綿只覺得脊背隱隱發冷。
她意識到安德烈和雷克斯兩個人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都在使用卑劣的手段,偏偏還以愛為名囚禁住了一個人。
「因為他的母親死了,那個女人管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安德烈冷靜的回憶着。
其實他心中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所以過去的那些事情他也並未隱瞞。
只是他有些意外,如今自己面前的這兩個人。
一個是他最愛女人的兒子,一個是他兒子最愛的女人。
「這個畜生,他把我和念念關在了這裏,可是他挖了我的眼睛,把我鎖在了地下室,我明知道念念就在我咫尺的地方,可是我再也見不到她,她也找不到我了。」
安德烈咬牙切齒的說著,最後又重複起了雷克斯的死詢。
他沉沉的笑了出來,卻宛如被拔掉了尖爪和利刃的凶獸的最後低吼。
霍九淵看着眼前的安德烈,眼神之中卻一片冰冷,江綿綿見到了他攥得有些發白的指節,便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感覺到了江綿綿的觸碰,霍九淵的視線才稍稍回攏。
江綿綿並未言語,只是緩緩地掰開了霍九淵緊攥的掌心,指腹劃過了他被掐的發紅的皮膚,最後攥入了指縫之中與他十指相扣。
最後,江綿綿和霍九淵帶着雲念初回到了華國。
而安德烈,跑回了原本已經燒毀殆盡的莊園,在一聲又一聲的念叨之中,又重新做回了他的那個公爵。
一路上,霍九淵的話都很少,江綿綿也默默地陪在他身邊。
而雲念初的情緒很穩定,在霍九淵和江綿綿將她帶走的時候也沒有多說什麼,況且她對他們二人也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或許是生活之中的坎坷,讓歲月對雲念初格外的憐惜,時間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什麼過多的痕迹。
她總是安靜的坐在那裏,江綿綿卻能夠想像得出從前的雲念初會以什麼樣的笑容去面對霍九淵。
霍九淵也是第一次對江綿綿講述了他小時候的經歷。
「……後來母親說,霍家的人來接我們讓我們回去,以後就沒有這麼多苦難的日子了。」
霍九淵低聲的呢喃着,聲音格外的沉重。
「可是她騙了我,等我回到華國見到爺爺的時候,有人告訴我,母親已經重病死了。」
那段記憶在霍九淵的腦海之中已經塵封了許久,幾乎要成為了他的夢魘,每每想起總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攥住,握得血肉模糊。
「但現在她回來了。」
江綿綿抬起頭來看向了霍九淵,「是你找到她了。」
聽到這話,霍九淵毫不猶豫的伸手抱住了江綿綿,他將自己的臉頰邁入了江綿綿的脖頸處,雙臂不斷的收緊,似乎要將江綿綿嵌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我也找到你了,綿綿,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好,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江綿綿的雙手滑上了霍九淵寬闊的肩膀,毫不吝嗇地說著承諾。
「如果哪一天你離開了,無論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一定會把你找出來的。」
霍九淵這番話說的有些咬牙切齒,不知道是什麼情緒在作祟,他看向江綿綿的時候眼裏隱隱發紅。
江綿綿察覺到了霍九淵情緒的不安,她仰起頭來,在霍九淵的唇瓣上落下了一吻。
「那就留下個標記。」
但是對於霍九淵來說,這樣的吻似乎並不能夠滿足,他抬起了江綿綿的下顎,重重地吻了下去,用最為濃烈炙熱的感情去回應着她。
江綿綿沒有掙扎,哪怕她覺得自己好像要被洶湧的海浪所吞噬。
也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