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芷寧原創玄幻小說三部曲《在命運改變之後與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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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芭佳可知道你是達特少君的殺手嗎？她現在不是住在下夜格的行宮別院嗎？你們最近碰到了嗎？既然達特想滅她，那她的處境不是很危險嗎？”
面對汐之一連串的問題，燁末嘆了口氣，“達特少君不在乎芮芭佳可知道刺客是他派的，而且他正想以此激怒佳可，讓她知難而退。^www.kanshuge.com*看^書閣*”
“後天就是婚禮，他想讓佳可悔婚？”
“大概吧！”
汐之將食指擱在唇邊，想了想，問：“你怎麼認識佳可的？”
燁末的眸中閃出痛楚之色，“還記得小時候我告訴過你這世上存在天使？”
“記得！”
“她就是那個天使！”
“原來她就是……”汐之驚呼，原來芮芭佳可就是燁末想娶的人，這是燁末15歲離開拾零院時對她說的，將來等他變強了，他要娶一位美麗的天使，然後把汐之接出來一起生活。可是芮芭佳可馬上就要成為下夜格君后了，燁末太雅哈神的可憐了！不由得伸手去摸燁末冰冷的臉頰。“那最好芮芭佳可悔婚，這樣你就有機會了！”
“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了，就好像站在天地兩極，永遠不會有相交的命運了！”燁末的眼睛越發冷寂凄清。
“……至少沒有人逼着你去殺掉自己的夢想！”汐之想起在競技賽前夜的迤邐河畔，燁末痛苦的話語，當時她不能理解其中的酸楚，現在似乎有點明白。又想起某人對重翌說過的話，“芮芭是你命定的妻子。”可是重翌似乎也和芮芭佳可無緣，那麼這個命定到底準不準，到底是什麼東西……
手被人從燁末臉上拿開，汐之眼見重翌牽着自己的那隻手往外走，“你不是想逛摩澤多登嗎？”重翌問。
汐之回頭看燁末，見芳冉正對燁末行禮，燁末還禮中，走出來的祀暉少君在看見燁末時有那麼幾秒鐘的恍惚，接着卻是一副見陌生人的模樣。
汐之笑了，羅拉的法術還真管用，便回答重翌：“想啊！和其他人一起走吧！是不是羅拉導遊應該走在前面？”
“導遊留給祀暉和芳冉用吧，我來過下夜格，知道摩澤多登的地形。|www.kanshuge.com|看書閣|”重翌走得很快。
晝在後面喊：“等等我啦！”
“你陪芳冉！”重翌丟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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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翌牽着汐之的手走在摩澤多登的街上，螢火蜂路燈在地面上投射出一片片暈黃。汐之觀察着過往行人和開店做買賣的人，發現他們大多臉色煞白，形容枯槁，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有人還佝僂着背。
“他們病了？”
“因為缺少日晒。”
“噢，這個光陰管制魔法實在有夠缺德，生為夜格人就沒資格享受陽光，簡直比雜類不能進禮拜堂還說不過去。”汐之脫口而出。
重翌笑了：“你果然敢指責尚界的決策。”
聞到一家飯館裏飄來的香味，汐之立刻喊出“我好餓”的心聲。
重翌帶她走近這家名為“夢之光”的餐廳，選了一張僻靜的桌子坐下。
“夜格的主食和蔬菜主要從始格和續格進口，你平常也吃，就不推薦了，夜格的魚味道不錯，你要不要嘗嘗冰凌魚？”
“好，只要是吃的都好！”汐之四處踅摸着，發現不遠處有桌人在吃蟾蜍，不由得覺得噁心。
“其實源界的食物最好吃，日晒雨露、人工照料都均衡，下次帶你去嘗嘗。”
“好啊，好啊！”汐之用叉子柄杵着桌子，一副“飢”不可耐的模樣。
重翌很快點了菜，侍者正要離開，汐之問：“你們這裏的蟾蜍會流淚嗎？”
“會啊，每到有月亮的晚上，都流淚，今天就有月亮。”
“在哪兒能看到它們？”
“礦井坑洞的附近。”
汐之想到就要拿到蟾蜍之淚了，不由得笑了。重翌問：“一會兒想去礦井坑洞看看？”
“呃？你怎麼知道？”汐之心道，這個人真是奇了。重翌笑而不答。
澆汁冰凌魚剛端上來，汐之就連忙用叉子叉起一塊往嘴裏塞，卻不想被刺卡住，立刻跳了起來，咳嗽不止。
重翌對着汐之的喉嚨輕輕施了魔法，解除了她的痛苦，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然後開始將冰凌魚仔細地去刺，接着將剔完刺的一塊放到汐之盤子裏。
汐之正咕咚咕咚地喝湯，一看有的吃，便用叉子叉着送到嘴裏，果然味道很好，不由得眉開眼笑，一雙黑色的大眼彎成新月狀。
煎漠牛排端上來后，重翌將自己那份切分好，換給汐之吃，自己再切汐之的那盤。
汐之邊吃邊看重翌熟練又高雅的動作，心中感嘆——果然這種複雜的東西還得是貴族來吃才能吃出感覺來，看着都是享受。再一想，自己從來都沒被人這麼照顧過，拾零院的孩子從來都是搶着吃的，後來的喬爾和邁多那兩傢伙，在吃的面前也從來都是擋路者死。芳冉雖然討厭，但她運氣真好，出身富足就算了，還有個這麼好的哥哥，雅哈神的，同樣是女子，沒道理好事都讓她給佔了！
“想什麼呢？”重翌將剝好殼的鰉蜊，放在汐之的盤子裏。
“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燁末雖然也很好，可他有時候突然間就變得很冷漠很封閉，喬爾和邁多，就是兩個小屁孩，暮侯雖然待我也好，但總是很客氣，小比特還得我喂他吃飯……好像從來沒有人像這樣幫我剔刺、切分、剝殼……”汐之悶悶地說，將自己生活中的男性挨個數過來。
重翌笑了笑，不說話，手裏繼續忙着，半響又問：“那晝呢？”
“他也是個小屁孩，去我家吃飯，總和我搶！”對汐之來說，搶飯是最容易被記住的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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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路過一家名為“真與幻”的魔晶店，汐之便跑進去，重翌只好跟着。
店內牆壁上掛着各種色彩的魔晶，汐之挨個看過去，見櫃枱上擺放着一個紅色的魔晶，外形球狀，色彩刺目到如同吸足了人血，便不由自主地湊過去。
“這是未來幻晶，可以看到未來10年你的樣子。”有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響起，汐之不由得往後一跳，正好挨到重翌。
那個聲音的主人臉色蒼白，在室內魔晶的掩映下，顯得鬼氣森森，此時她露出一個皺巴巴的笑：“這位佳可這位公子要看看未來嗎？”
汐之正要向前一步表示願意，重翌卻從後面抱住了她，在她耳邊悄聲說：“你忘記薩狄的那篇《悔》了嗎？‘先知不如盲目，預見不如懵懂’，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預見的好！”
汐之點頭，“那我要看看過去！”
“剛才好像燁末才說過一句，‘如果真的知道了，或許會痛苦，還不如不知，保持你現在的快樂樣子！’”
汐之又覺得有道理，正要離去，鬼氣森森的女店主突然笑道：“不是你沒主見，而是你太聽這位公子的話，不要太崇拜一個人才好！繼續做你自己！”
“我有崇拜嗎？我從來都是很有主見的好不好？”汐之嘀咕着走出去。以前的她似乎真的很有主見，不論在拾零院，還是在暮家，可最近怎麼了，腦殼壞掉了？怎麼總覺得重翌言之有理呢？不管那麼多了，雅哈神的！
汐之又們心自問，為什麼最近發牢騷總扯上雅哈神？轉而一想，誰讓負界規定不讓雜類和混種進雅哈神禮拜堂的，雖然以前沒覺得不公，現在卻覺得很不爽，所以怪不得自己，雅哈神的！
出了魔晶店，汐之便要去礦井坑洞，重翌召喚了晝來，兩人乘上，直奔黑黢黢的諾莫底山。
魔晶店裏，從簾幕後面走出來一個女人，卻是西蒙娜。她直接問那個臉色蒼白、鬼氣森森的女店主：“上師，您看出什麼來了？”
女店主指指那個血紅色的晶球，“剛才她的臉映在上面，已經在演示她的未來了，你自己看！”
看着看着，西蒙娜露出膽寒的模樣，“雖然和她不熟，但也不願意看到這個結局，沒有破解的辦法嗎？”
女店主眯着眼睛，“可惜看不到她的來歷……避免的辦法倒是有……現在關了這家店吧，在這裏這麼多年，看到的比冥界還陰暗，我要回冥界去。”
“前一陣我看到斯蓋拉了，在伊絲瑞斯的斬靈台上。”西蒙娜看着上師的表情。
“她早已不是我的學生了，以後她的事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