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吃肉
回到家，發現就父親一個人在，王正和父親打了個招呼后，先燒了一大鍋水，燒豬蹄洗豬蹄剁塊下鍋，加入枸杞、紅棗和蘿蔔一起煮。
又洗米放鋼盆里放在豬蹄上面蒸着，等豬蹄燉得軟糯，米飯也能一起熟了，這樣可以節約一點柴火。
弄好后，王正沖了兩杯牛奶，一杯給弟弟妹妹分着喝，一杯則端進了裏屋。
趕場又弄豬腳，王正也有些累了，打算休息一會兒，順便進屋陪着父親聊一會兒天。
看見王正端着杯子進來，王爸抽了抽鼻子，笑道：“你泡牛奶了？”
“嗯，說了讓你吃好一點吧，牛奶比較容易吸收，趁熱喝了吧！”王正把杯子遞到父親手中，笑道：“我放了糖的！”
“真實奢侈啊，剛剛我還聞到燒肉的香味了！”王爸接過杯子，說道。
“買了幾隻豬蹄，我們家太久沒吃肉了，打打牙祭，錢嘛，吃飽了再賺回來就是。”王正解釋。
王爸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王正的說法，隨後父子二人開始聊天。
聊以前老王家作為地主時候的風光。
聊父親是怎樣追到母親，而母親又是和家裏面斷絕關係都要留下來的。
聊以後自己的一些打算，許多都是不切實際的事情，反正就是亂吹唄，萬一實現了呢？
王爸的談性很濃，可精力卻不濟。
“累了就睡一會兒吧。”
王正服侍着父親躺下，不一會兒王爸就沉沉的睡了過去，王正將就沖奶粉的杯子又沖了一杯蜂蜜水放在旁邊才離開。
“嘻嘻嘻”
“哈哈哈”
來到外面，弟弟妹妹正在壩子中追逐嬉戲，王正看的心情順暢了許多。
這樣很好，昨天兩個小傢伙還沒精打採的，今天勁頭都足了許多，至少證明他們吃飽了的。
母親背着一大背篼紅薯藤走在後面，十一月，別人家紅薯都收完種上菜了，王正家還在割紅薯藤。
父親卧病在床，母親每天洗衣做飯餵豬，照顧一對小兒女和丈夫，王正又力弱，家裏的農活兒也就耽擱下來了。
王正趕緊幫母親把背篼接了下來，然後把紅薯藤掛到竹竿上面去晾着，這是豬過冬的食物，畢竟等地里的菜長起來還得兩三個月的時間。
王媽則抱一些去剁細好用來餵豬，陳玄晾好紅薯藤，舀了一碗米糠放在潲水桶里，等下直接加入紅薯藤就能餵豬了。
王媽一邊剁着紅薯藤，一邊問道：“你買肉了？都買了些什麼東西？還剩下多少錢？”
面對母親的致命三連問，王正笑了笑，說道：“買了幾個豬蹄吃，還給每人買了一雙新鞋，東寶和君寶的腳上都長凍瘡了，加上一些七七八八的，錢全部花完了！”
王媽剁紅薯藤的動作一頓，隨後又啪啪啪的剁了起來，明顯有些不高興，不過也什麼都沒有說。
喂好豬，飯菜也差不多好了，王正來到裏屋，發現父親已經睡醒，正靠在床頭髮呆，王正早先沖好的蜂蜜水已經喝了大半，“這麼快就醒了，感覺怎麼樣！”
“一直都在睡，本來也沒有多少瞌睡。”王爸砸吧了一下嘴，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感覺好了許多，剛剛做起來的時候感覺身上都有勁了一些。”
畢竟才四十不到的人，本來也沒什麼大病，就是勞損過度造成的氣血兩虛，多吃多喝，加快新陳代謝，身上自然就有勁。
“感覺有勁就好，等下要不一起吃飯吧，紅棗和枸杞燉豬蹄，又補又好吃。”
“那你扶我一下試試，看不能不能起來！”
雖然有些顫顫巍巍的，不過王爸還是咬牙站了起來，在王正的攙扶下走出了裏屋。
王媽看見父子二人出來，差點罵人，趕緊過來一起扶着王爸，“你出來幹啥？”
“出來吃豬蹄啊！”王爸開玩笑道。
“我給你端進去就是，還能少了你一口吃的了？”王媽語氣中帶着責怪和關切。
王爸嘆了口氣，說道：“躺夠了，想要活動一下！”
四個豬蹄，裏面還加了兩個大蘿蔔，足夠一人吃的了。
王正先舀了兩大海碗出來，又弄了兩個沾味碟，也沒什麼調理，就是辣椒面和醬油。
兩個小傢伙一起坐一方，王爸坐他們對面，王正和母親一人一邊，剛好可以照顧他們吃飯。
王正先給父親夾了一塊豬蹄，“您身體不好，就不要吃辣椒了，就這樣吃吧，我放了許多東西進去，試試合不合口味？”
王爸咬了一口豬蹄，嘗了嘗味道后，說道：“很軟糯，還有點淡淡的甜味，很好吃。”
“甜味是紅棗的，您喜歡就好。”
隨後王正給弟弟妹妹一人也夾了一塊，兩個小傢伙都要沾一下再吃。
弟弟太小了，王正輕輕的給他沾了一下味碟，只是沾是了一點醬油，糊弄一下就行。
王爸吃了一塊就不吃了，看着對面小兒女吃得歡快，臉上滿是笑意。
王媽看見丈夫停下了筷子，立馬幫忙夾了一大塊放丈夫碗裏，說道：“吃啊，家裏好不容易吃頓肉，多吃一點，還有很多吶！”
王爸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吃吧，剛剛我喝了一杯牛奶，又喝了一杯蜂蜜水，不怎麼餓，天天躺着吃多了也不消化。”
“我給你舀點飯泡湯吃吧，少吃一點就當解饞了。”
徵得父親同意后，王正起身去舀了半碗飯過來，又舀了一些湯在裏面。
兩個小傢伙畢竟年紀小，開始搶得凶，不一會兒就吃飽了，可是看着碗裏還剩下的豬蹄卻不願意下桌，嘴裏有一下沒一下的啃着手上的骨頭，眼睛卻看着碗裏。
“快點吃，吃完了好去抓泥鰍黃鱔，不吃就下去。”王媽催促道。
王正笑道：“不用那麼早去，被人碰見了不好。”
王爸在一邊附和道：“對對對，別去那麼早，而且別靠近喜歡扎堆打牌的那些人家，那些人都是半夜散場的。”
一家人吃着飯，商量着抓泥鰍黃鱔的時候怎麼避開人，加上弟妹的鬧騰，頓時讓這沉悶已久的家熱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