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房間裏有人
程霖終究是雙拳難第四手,他被狠狠的按着摩擦到了地面上,忽然哈哈的大笑起來,衝著樓上大喊。
「溫勁,這是我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過來插手,既然兄弟沒得做。那乾脆就別做了。但是顧顧千傾,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如果說程霖對顧千傾那個女人真的要有多深的感情的話,恐怕就有些說大話了,畢竟才相識那麼長短的時間,再喜歡一個人能喜歡到哪裏去。
他現在只是被郁寒年的所作所為給激怒了,才如此口不擇言,就像弔橋效應一樣。
當走在高高的橋上面,往下面看,如果恰好你身邊站着一個異性的話,那時候你的心跳加速會表現出來和線外河的很多的表現都一樣。
那個時候你根本就分不清楚你這樣的表現究竟是因為你身邊的這個人,還是只是因為站在高處自己的身體本能的那種反應。
溫勁聽着外面溫勁在外面的喊聲,又看看無動於衷的禦寒年,終於從他們兩個人的只言片語裏面,找到了如今這兩兄弟鬧到如此地步的最關鍵的人物。
顧千傾。
他聽着有些耳熟。
「寒年,我記得你的那個前妻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嗎?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程霖在這邊,我只是讓他在這邊幫你看一下顧千傾。而你誤會他們走的近。」
郁寒年摁滅煙,「既然是你讓他過來的,就怎麼讓他來的,怎麼讓他回去,我和顧千傾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們來管。」
「都是兄弟,也不該這樣說話。」溫勁過來這裏也不是來裝孫子的,「你以為我想管你們之間的那一點破事?不管怎麼樣。先把程霖給放了,我會帶他走。」
終於到了郁寒年的點頭,程霖被從保鏢手中放了出來,他是一點都不想在這裏獃著了,好像有郁寒年在的地方,就連他呼吸的空氣都像是受到了污染一樣的。
兩人到了溫勁暫時落腳的地方。
溫勁脫掉外套,鬆了松領帶,灌了一杯涼水,才把心口那個燃燒着的火給灌下去,「說說吧,到底是因為什麼,一個兩個的,也都不是三歲的小孩兒了,而是已經一個成年人了,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事情嗎?」
要是說以前,有人對溫勁說,程霖和郁寒年他們兩個人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打架,這件事情就算是有真實的照片放到他的眼前,恐怕他都不會相信。
但這一次他是親眼看見了,就算他是不相信也得相信,但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兩個人能夠幼稚到這種地步。
他現在倒真的是有點好奇了,那顧千傾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這兄弟兩個大打出手,那真的是一怒衝冠為紅顏。
程霖甩掉身上的衣服,撂出來一句話,「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別管。」
溫勁一腳將桌子踹到一邊,「別他媽給我來這套,我擱着上億的單子不看,跑來這受你們的窩囊氣?你不說。我就去找顧千傾。」
「我的兩個兄弟,因為她大打出手手這件事情,她總會給我一個交代吧。」
程霖擦了擦嘴角,知道溫勁說的到做的,「這是我和郁寒年的事情,跟她沒有關係。」
溫勁簡直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面是不是被灌了水,「跟她沒有關係?如果沒有她,你們兩個人會鬧到如今這種地步?」
溫勁不想看他一副死樣子。
「程霖,這才多長時間?有半個月嗎?你剛來這邊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說要弄清楚顧千傾的真面目,要讓她從此離開寒年的身邊,結果這才多久?你連寒年都還沒有救出來呢,自己就陷進去了,不得不讓我懷疑,顧千傾究竟是什麼個妖魔鬼怪?」
他看了看程霖里被打出血的打出血的嘴角,叫了客房服務,讓他們送過來一點葯,程霖說了聲謝謝。
「你要是真的想謝謝我,就把事情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說不定我還真的能幫你些什麼。」
程霖看了他一眼,「你能幫我什麼?」
溫勁:「你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
程霖的眼睛中忽然一亮,坐到溫勁的面前,「我想追顧千傾,你真的能夠幫我?」
溫勁算是明白了,一腳伸長踢到了他的膝蓋處,程霖疼的抱起來腿,「你幹什麼?」
「怪不得寒年讓人打你呢,你瞅瞅你做的這些叫什麼事?」
程霖不服氣,「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在原則上犯了錯事了,但是他現在和顧千傾已經離婚的事實是擺在那裏的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已經不要的人了,我想要,沒有什麼問題吧。」
「那你忘了,你在南城是做什麼的,不知道寒年和他老婆離婚之後,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想要將她挽回嗎?確實,他們現在已經離婚了,在法律上來說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在寒年的心中,認為他們兩個人有關係這才是最重要的。」
程霖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正是因為知道這一條,所以他才生生的受下郁寒年那一拳頭而不敢反手。
「但是我和顧千傾遇到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是郭顧千傾。」
溫勁一臉我是傻子,我很好糊弄的模樣看着他,程霖當即就炸了,「我說的是真的。」
他還拿出來證據,找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微信,將上面的備註,亮出來給溫溫勁看,「你看上面的備註,我和顧千傾聊天都沒有聊幾句,就是直接在外面碰上幾面,我見到她了,就要了她的微信,當時連名字都還沒有來得及問。」
溫勁一看上面的備註,漂亮妹妹,有點想打他的衝動了,「你連名字都沒有問,就想追人家?還是這個過程根本就不順利?」
兄弟當著自己的面這麼嘲笑,程霖的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的,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有些事情也算是說開了。
「你找個時間,和寒年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一起找到的友誼,沒必要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破壞掉。」
程霖就是拒絕,一副根本就不可能的態度。「他今天怎麼樣對我的,你也看到了,而且。我們之間現在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即便有心和他和好,你覺得他會接受嗎?」
程霖坐在沙發上,突然想出來了一個好主意,「反正我們現在就是三足鼎立之勢,就讓他們兩個鷸蚌相爭吧。」
「他們兩個?」溫勁對這些彎彎繞繞的事終於起了一點興趣,「所以現在還不是只有你和寒年?有你有寒年還有誰?」
程霖:「周權。」
溫勁挑眉,這會的興趣更大了,「北城周家的那個。」
「除了他還能有誰?」
說到這個,程霖就一臉的鬱悶,怎麼他的情敵一個兩個的都這麼厲害?現在他們成功的優勢可能有三分之一都算不錯的了。
溫勁笑着建議,「如果真的是北城的那個周家人的話,那我勸你,你最好還是早點退出比較好,或者說,你和寒年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或許還有可能。」
「喂!到底誰是你兄弟啊?你到底站在哪一邊的?能不能不要長他人志氣滅我的威風?」
溫勁拿起高腳杯,晃了一下裏面的酒液,嘴唇射出玫瑰紅的顏色,「有幾個原因在,一是顧千傾長期的生活的地方是在南城,而南城是寒年的地方,他們兩個又有三年夫妻的情分在。顧千傾對他總是有那麼一點情誼的,否則三年前也不會點頭答應嫁給他,也不會因為三年的失望攢夠就離了婚。」
這確實是不可忽視的地方,但是程霖就不願意了,「那周權呢,他有什麼優點?」
「他們兩個人認識都比你早,而我又聽說在未來一年以及幾年的時間內,北城和南城的上頭要搭建兩個地市區的大項目,促進經濟的發展。所以未來幾年內,南城和北城之間的經濟交流肯定會越來越頻繁,不論是出差,他是到這邊辦事,周權都會經常過來,他們兩個人各有優勢,你比他們兩個強在哪裏?一是你和顧千傾認識的時間短,二是你又是寒年的兄弟,三是你在部隊,一年到頭,假期少的摳都摳不出來,就這小半個月的時間還是攢了三年才攢出來的,你說說你和他們兩個人相比有哪一點優勢在?」
程霖的臉垮掉了。
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還是比較少見的。
溫勁趣味的打量着。
「所以你如果不爭不搶,依朋友的身份和顧千傾相處,恐怕還有可能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在顧千傾的心中成為誰也無法佔據的白月光的位置呢。」
「你出的這是什麼破主意?」
程霖自然是不可能答應的,玩笑開完了。客房部有人上來了,溫勁讓人將藥箱放下,等他們走了,他才收起笑容。
「雖然確實是有點玩鬧的成分在,但是你知道,我說的是事實,而且,再過幾天,你的假期該結束了,就算你不想回,也得回去了。」
「你什麼時候回去。」程霖問他。
「怎麼了?別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溫勁最煩的就是管女人的那回事兒了,而且,如果程霖要拜託他替他照顧顧千傾的話,那恐怕就更麻煩了。
這裏面還橫着一個郁寒年呢,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溫勁,你到底是不是還是我兄弟了?」
「不是。」他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程霖想罵人的心思都有了,不過,除了求溫勁,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麼多年。我就這一件事情求你。」他說,「就算我沒有辦法追上顧千傾,我也倒要看看他郁寒年能不能把人追回來。」
……
相比於郁寒年這邊的兄弟兩個大打出手,顧千傾和周權那邊,很多的事情卻是進展的無比的順利。
顧千傾看着楊梅坐上秦易南的車,她也和周全一起離開了。
對於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顧千傾都還有點覺得對不起周權,「周先生,於郁寒年沒有給帶來困擾吧。」
那種情況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而且她在的話也不會讓情況更好,所以她只能走開。
「沒有。」周權意味深長的說,「其實如果當時你留在那裏,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麼嗎?」
顧千傾被他這個問題問的有點懵,一時之間沒有回答上來。周權並沒有非要要讓她給出來一個答案的意思,而是徑直的說了出來。
「其實我怕的是你到時會站在他的那一邊的,好在——」他笑了笑。車窗外的光影在他的臉上。打下一道陰影,讓那張臉更加的立體。
「即便你選擇保持中立,這個結果都要比我預想的好。」
「我沒有理由向著他。」
顧千傾又想起了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無數的失望在心中攢起來,她想,終於會有那一天的到來的,她對郁寒年徹底的失望,。
不論她對自己說什麼,自己都能夠心平氣和,心中毫無波瀾。
「是啊,一個人站在另外一個人的身邊,是需要身份的,否則,不僅自己心有芥蒂,在外人看來,恐怕也是貽笑大方。」
顧千傾放下自己的事情,覺得周權說的這番話像是話中有話,但並沒有多想到她是因為自己。
「周先生心中也有已經喜歡的人了嗎?」
「喜歡的人倒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