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歸來

【我走遍了山川，

以及河流

只是為了回到你的身邊

我跨過了歲月，

以及時空

只是為了回到你的身邊

我追逐時間

我戰勝流言

我打敗那些困難擋在你面前

我擊垮芸芸眾生詛咒的硝煙

我重新站在這裏

只是為了回到你的身邊】

山群第二次來到蕭藍家，距離上次來正好一周時間，這次是秦玥邀請山群來家裏吃飯的。

今天，家裏包餃子。

包餃子是一項有趣的家庭活動，吃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製作過程中的多人互動。今天的餃子，蕭藍負責做餡兒，秦玥自己報名和面和擀皮兒，山群和蕭明明不會做飯，秦玥說不會就要學，等會兒學着一起包。整個餐桌上，一副其樂融融的場景。

蕭藍背對着餐桌在操作台上切韭菜，忽然想起什麼，對秦玥說，“後天你跟我去參加閻王的生日宴啊。”

秦玥正在往麵粉裏面倒水，聽到這句話感覺很疑惑，她看着蕭藍切菜的背影，彷佛剛才那句話說的是個極其普通隨便的事兒，蕭藍都沒有專門為此停下手中的刀扭頭看她一眼。

“你說什麼？誰生日？”秦玥實在是疑惑不已。

蕭藍把刀舉在半空中，扭頭看着秦玥，“閻王啊，無常軍團的老大，你不是很感興趣嗎？他後天生日，8月3號，邀請我了，我帶你一起去，還有明明，也去。”

聽到蕭藍點自己的名字，蕭明明正在和山群一起研讀一本古詩集，忽然抬起頭，疑惑地看看蕭藍，又看向秦玥，“我也去？”

秦玥看着蕭明明看向自己質詢的眼光，故作穩重，一手攪着水和麵粉，然後淡淡的說，“你兒子讓你去，那你就一起去唄。”

聽到秦玥的應允，蕭明明開心地笑了笑，又低頭和山群一起看書了。

忽然，外面的門鈴響了，秦玥在和面倒不開手，她一邊喊蕭明明去開門，一邊問蕭藍“你還請了誰啊？不會是計良吧，我不喜和他吃飯，因為總被他懟。”

“啊”，蕭藍剛把香菇碎倒進鍋里炒，聽秦玥說著回答她，“我沒叫計良。”

“那會是誰？”秦玥滿是麵粉的手停了下來，“你有沒有發現，你家，越來越熱鬧了，竟然都有陌生訪客了！”

這時，聽着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過來，肯定不是蕭明明的聲音，秦玥好奇地看着門口。一個穿着一身牛油果綠色運動帽衫套裝的女生站在了門口，那是一個有着明媚陽光般輪廓的女生，微笑着看着大家，那笑容里，彷彿藏着蜜糖一般甜美。特別是在看見山群以後，那個笑容停頓了幾秒鐘，隨即又透露着蜜糖。

“我回來了！”女孩像是對眾人大聲的宣佈，其實，是看着山群說的。

山群慢慢的站起來，看向門口的女生，彷彿是虔誠的信徒看見了神女一般的表情，什麼都沒有說。

女孩輕快地走過來，把隨身背的書包取下放在餐桌邊的一個椅子上，睜大着眼睛，用一種神秘的表情看着山群，“怎麼，不認識了嗎？”

山群微微動了一下，然後往前走了一步，“悠悠”。

聽到“悠悠”兩個字，秦玥驚呆了，她仔細看着那個女孩。女孩會心一笑，伸手摸了摸山群的頭髮，“是呀，我回來了，高興嗎？”

“悠悠，真的是你嗎？”山群的聲音開始顫抖。

徐悠悠握住山群的雙手，

用力穩定他的情緒，“是我，不過你不要激動，這樣，你先坐一會，休息一下，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一下，等會我來好好跟你說話，好嗎？”

山群整個人處在一種半昏迷狀態，他點點頭，答應着，然後被悠悠扶着坐下。

徐悠悠轉頭對秦玥笑笑點頭示意，但並沒有跟她講話，而是轉身對蕭藍說，“我有話要對你說。”

蕭藍從徐悠悠進來后看到她開始就關火、洗手、解下圍裙，彷彿做好了準備等着悠悠，“好，到我房間吧。”

在蕭藍的房間裏，悠悠自然的站在窗邊看向窗外的庭院，蕭藍則是在她身後看着她的背影。

“你這房子和院子弄的不錯嘛！”悠悠看着庭院點頭肯定道。

“你終於回來了！”蕭藍的眼睛裏露出了難得的開心。

“廢話，我跟你說院子呢！”悠悠沒有理會蕭藍，目光依然看着院子裏的各種植物。

“好久不見！”蕭藍好像沒有聽到悠悠關於院子的話題。

悠悠轉過身走到蕭藍面前，踮起腳用手敲了蕭藍的腦袋，“嚴肅點，說正事！”

“哦”，不知道為什麼，蕭藍在這個忽如其來的女孩子面前顯得很幼稚而且木訥，“什麼正事？”

悠悠在蕭藍的房間裏轉悠，走到書桌前自然的坐在椅子裏，看着蕭藍，點點頭，微笑着說，“你還不錯，在我的葬禮上你認出我了，給了我你家的地址，要不然我還要查很久才能找到你。”

蕭藍走到悠悠對面坐下，神情和語調也恢復了往日的穩定，“柳其清大主教給你主持葬禮，這本來就很不一般。要不然我也沒有機會和你告別。但看見了你的眼睛，我就知道是你，哪怕是嬰兒，我也能一眼認出來是你。”

“好啦，說正經的，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秦玥來了，還有別人嗎？”

“暫時沒有發現別人，只有秦玥。”

“嗯，總比一個都沒有強。”

“不過你這次怎麼差了這麼多？我找了你好幾年，一直沒有找到你。”蕭藍還是想談關於徐悠悠的話題。

“界世的單向插入算法確實很複雜，所以，我出生比你早25年，而且你出生時我已經只有5歲了。沒轍，我只能努力做一些安排，留下一些訊息。”徐悠悠站起來，走回窗戶旁邊的位置，“這次這麼著急趕回來，我又傷了一對年輕夫妻的心，唉。”

蕭藍沒有站起來，只是側身看向悠悠，“時間，會撫平一切的。”

“過兩天就是閻王的生日了，對嗎？”悠悠也轉過身，靠在窗戶邊，看着蕭藍問道。

“是的，後天，他今年辦了生日宴。”

“嗯，我要去赴宴。”悠悠揉了揉自己的下巴。

“好的。”

“還有，我就住你家了。”

“好的。”

“我的身份證，手續什麼的，這兩天你幫我辦一下，這些資料應該還在海山落。”

“好的。”

“對了，我登記的名字是叢辛。”

“叢辛，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是呀，好久了啊！”

兩個人商量差不多了，走到門口打算回到客廳見眾人的時候，蕭藍拉門的手忽然停住，“那你，打算等會怎麼跟山群說？”

“對，還說呢！”叢辛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他怎麼會在你家啊？剛進門的時候嚇我一跳，幸虧我反應快，要不然衝進屋后直接去擁抱你了，那場面，不可想像。”

“你可以擁抱我啊，這個場面，可以想像的。”蕭藍用嚴肅的口吻調侃着。

或許是習慣了蕭藍時時刻刻的“情感表達”，叢辛也不再阻止他，“嗯，等會就實話實說吧，徐悠悠已經死了，現在我是叢辛。唉，要親手拔掉山群這個可愛的男生心裏的最後一把草，你別說，還是有點兒殘忍的。”

“沒關係，你擅長這個，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