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糧消息

席間，有人問張凡道：“你有何打算？”

張凡憤慨道：“當誅殺袁術及手下運糧官，替死去的同學們報仇！”

眾人沉默不語，胡石等幾名男同學只是埋頭吃菜，並不言語，秦小璐見無人應聲，開口道：“可是袁術這麼厲害，我們怎麼才能報仇呢？”

張凡道：“聯軍兵敗，袁術近日即要返回南陽，他在大軍之中，我們沒有機會，只有等他入了城郭，我們才能一擊殺之。”

胡石道：“事關重大，張凡你還是再仔細考慮一下。”

張凡目光所及，眾人都低下頭去，於是道：“我準備先殺那天的運糧官，至於袁術，他雖然與同學們的死沒有直接關係，但縱容士卒，燒殺搶掠，也是脫不了干係，我會在有把握的時候，才殺袁術，雖然我知道這些事做起來很困難，但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秦小璐道：“張凡，我支持你！我和你一起去。”

她身旁一名女生輕輕拉着她手臂，輕聲道：“小璐，你不要命啦！”

雖然聲音很輕，大家仍然聽到了，張凡聞言，也不說話，只是悶聲喝酒。

秦小璐看了看張凡，握着小拳頭道：“我要去！如果不是張凡他們替我們攔着那些士兵，我們已經死了。我們不能讓他們的血白流！”

張凡苦笑道：“秦小璐，你是女孩子，這種事情你就不要參與了。”

“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秦小璐堅持道，又看向胡石等人：“胡老師，你們不去嗎？”

胡石目光閃爍的支吾了幾聲，便不說話了，其餘幾名男生，看見胡石不出聲，也都當做沒聽見。

張凡心中一嘆，胡石和剩下的5名男同學，都是當日首先逃跑的幾人，他們不去，張凡並不感到意外，至於女生，即使她們願意去，張凡肯定也是不會答應的。

謝小雅見氣氛頗為尷尬，忙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談，大家先吃飯吧，張凡你難得來一次，可要多吃些哦。”

張凡於是不再提報仇之事，問道：“其他班級的同學有消息嗎？”

他心中想知道的，是藍綽婷的消息。

胡石立刻道：“許安民老師的6班已經散了，班裏的同學分別住在十多個鄉鎮，3班住在另一個村，他們的境況比我們好，承攬了一家私塾的幾乎全部工作，分到幾畝田產和果林，班裏的小趙老師聽說前不久嫁給了縣中的一名富商。另外5個班級，半年前就已經聽不到任何消息，可能已經離開魯山了。”

張凡心中失望，隨口問道：“6班和3班同我們有來往嗎？”

一名女生哼道：“6班早就沒有來往了，3班以前還時常送些東西給我們，現在漸漸地也沒有來往了。”

頗為文靜的田倩接口道：“3班還合力在城中買了幾間房屋，一些人已經搬到縣城去住了。”

謝小雅笑道：“好了，你們就別羨慕別人了，現在我們有了張凡，很快也能趕上他們的。”

張凡此時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心思，隨口道：“你們如果想去城裏住，改天我買幾間房，你們就搬過去吧。”

眾人眉開眼笑，謝小雅還不停的給張凡碗裏夾菜。

一碗碗的酒喝入肚中，所有人幾乎都醉倒了。

張凡醒來，已經是此日清晨，簡單洗漱后，和眾人辭別。

此次石鳳村之行，讓他頗感失望，也更加懷念死去的25名同學和秦老師，8班的精英，都在這26人中了，卻全部折損，現在的8班和以前比起來，已經變了很多了。

更讓他頹喪的是，除了秦小璐願意和自己去替秦老師等人報仇外，其他人都已漸漸將死去的26名同學淡忘了，成天想的只是些雞毛蒜皮的生活瑣事。

他並不是要他們和自己一起去報仇，只是想看到他們的心意，能讓他感受到，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張凡之所以如此期待和大家見面，只是因為仇恨的壓抑，讓他格外的感到孤單和寂寞，雖然因為楚靈月的緣故，他現在已經開朗了許多。

末了，張凡一聲長嘆，喃喃道：“既如此，報仇的事，就由我一人來承擔吧，秦老師，你們放心，我會用仇人的血，來祭奠你們的亡魂！”

回到楚府，平日與張凡交好的王管家急步走來，說道：“你昨天去哪了？老師和小姐一直在找你。”

張凡忙道：“哦，我這就去。”

王管家在身後道：“老爺現在正在前堂，你快去吧。”

張凡來到前堂，見楚一山也在，心知必有事發生。忙走進去施了一禮道：“老爺！縣尉大人！”

楚一山撫須含笑。楚一川也笑罵道：“你昨天野哪去了，正好有一件當緊的事，找不到你！”

張凡連忙告罪。楚一川如今正重點栽培他，時常會委派一些事情下來。

“南陽太守袁術將軍不日即回，先鋒官數日前已至各縣府，下了征糧徵兵的命令，你即刻起程，去各村鎮倉庫把我們的存糧取些過來，大哥會委派士卒隨你同去，近日鄉間有幾股盜賊出沒，你要小心。”

楚一川不緊不慢的說出這個讓張凡聞之一驚的消息。

楚一川尚是首次委派他如此重要的任務，張凡忙表態道：“小凡定不負老爺所託！”

楚一川面露歡喜之色，楚一山又道：“這次我讓錢校尉領一曲人馬護你周全，錢校尉在本縣德高望重，一路之上，逢是多與老將軍商量。”

東門校尉錢景，年過五十而膽色不減，與士卒共甘苦，同食寢，使一口三十斤重鐵戟，周圍賊寇聞風喪膽，不敢鋝其虎鬚。

這樣一個人物，張凡自然敬仰，當下凝聲應是。

一曲就是兩百人，錢景麾下士卒，皆是精銳之士，所穿鎧甲都是牛背皮所制，用的兵刃也是選最好的鐵，城中最老資格的鐵匠打造而成，由此可見楚一川對張凡的照顧之意。

張凡思索一番后道：“不知何時起程，需運糧食多少？”

楚一川道：“明日起程，王管家與你同去，他聽你吩咐，帳本李管家給你，所需的糧食數目，上面已經批好了。”

等到張凡離開。楚一山笑道：“你倒沉得住氣，兩個小傢伙還以為你不知道，欣喜着呢，不過，你真肯把月兒嫁給張凡？”

楚一川笑道：“我尚在考慮，先讓他到大哥麾下歷練一段時日，大哥你認可了，再來過我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