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色面具
「我做事,你放心,秦教授我都聽你的安排。」
何彪面色緊張,他非常懼怕梁毅,「秦教授,我事事都聽你的,那我的事情,你看是不是?」
「只要你聽我的,我不會虧待你的,你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你不要忘了,我曾經是一名數學家,還是省廳重案組的特邀專家,我會幫你處理乾淨。」
「那,多謝秦老師了。」何彪還是顯得很拘束。
秦鵬站在客廳角落,藉助窗帘的遮掩,看着梁毅和馮薇離開了小區大門。
「何彪,你喜不喜歡那個警察小妞?」秦鵬剛才臉上和顏悅色的表情消失不見,換來的是像蟒蛇一樣冰冷無情的嗜血眼神。
「馮薇啊。」何彪目露貪婪之色,舔了舔干別的嘴唇,「當然了,一想到她穿着警服被我用繩子捆綁,我就興奮。嘿嘿。」
「很好,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你就能得到馮薇。」
秦鵬輕輕的拉了拉遮陽窗帘,照進客廳內的陽光被遮住。
窗帘正好擋住了秦鵬的一半臉,他處於黑暗中的半張臉,滿是戾氣,「何彪,你放心,我保證你能享受到馮薇,而且我還要陷害是梁毅強.暴了她。」
秦鵬猥.褻的獰笑,「梁毅,你把我害得這幅德行,我要十倍奉還,讓你也感受下,被人誣陷坐牢的滋味。」
何彪想起來能凌。辱,那個小警花馮薇,更是幹勁十足。
他輸入密碼,打開冷凍冰櫃,看着裏面的血肉模糊的東西,「秦教授,這些……」
「我不再是教授了,以後你們都叫我秦叔。」
秦鵬打斷了何彪的話,輕輕一咧嘴,「我老了,只能讓你們去辦事。」
回去警局的路上。
馮薇開車,梁毅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知道我為什麼會在坐在副駕駛嗎?」梁毅單手住着下巴,搖開車窗,向外看,自從當上刑警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沒有逛過街,也沒有陪着死去懷孕的妻子過任何一個生日。
「不知道。」馮薇大眼睛忽閃忽閃。
梁毅歪頭看了眼馮薇,「你,怎麼看都像是白雪公主,不像是逞凶的獵人。坐在副駕駛,視野好,能第一時間發現問題。」
馮薇見梁毅話說的很隨意,她也開起了玩笑,「我是拿着獵槍的白雪公主。」
「梁頭,秦鵬我怎麼感覺怪怪的,家裏乾淨的不像話,廚房有一個長度在一米八以上,差不多兩米的冷凍冰櫃,裏面還有屍臭氣和血腥味。卧室,書房,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馮薇其實在秦鵬的書房,棗紅色的木質大書架上,還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馮薇想起來在昨天電閃雷鳴的雨夜,一棵老槐樹下,她藉助閃電一瞬間的光亮,看到了一個戴着,身披紅袍的男人身影。
視線朦朧,大雨磅礴,馮薇覺得很可能是自己因為光線,情緒緊張等情況下,看錯了。索性也就沒有跟梁毅說。
「我試着推開冰櫃的蓋子,打不開,是密碼鎖。」
「你確定是屍臭?你懷疑一個長兩米左右的冷凍冰櫃裏,冷凍着一個人的完整屍體?」梁毅才不相信馮薇說的話,冷凍冰櫃怎麼會有屍臭,屍臭發生的前提是骨肉潰爛變質,而潰爛腐.敗的前提是溫度足夠高,低溫能抑制絕大多數的厭氧菌活動。
梁毅覺得馮薇是有些太緊張,這根他剛當刑警的時候差不多,看什麼也感覺古怪,看誰都像兇手,而且會有輕微的臆想症,總是自己腦補一些東西。
「有可能!秦鵬要是在家裏分屍,在拋屍到第二個拋屍地點橋下涵洞,而且,他家的廚房後窗戶,能一眼看到案發橋下,我還在他書房發現了一個高倍數的望遠鏡架子。」
「沒準,他還拿着望遠鏡,在暗處暗中看着我們在案發現場忙碌,他享受這種逍遙法外的感覺,他是……」
「馮薇。」
梁毅很誠懇的說道:「他是秦鵬,大學教授,數學邏輯學專家,省廳重案組特邀疑案邏輯分析師,他剛提前釋放不到一年,他要是真的殺人,絕對不會直接參与,而且,他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你認為他會犯傻嗎?有幾個分屍兇手,會選擇在鬧市區自己的家中?」
「說的也是。」馮薇眼睛乾澀,又累又困。
「跟我去見那個自首的兇手。」梁毅看了眼手錶,時間足夠,「中午應該就能完事,你下午不用來了,我給你放半天假,你好好休息一下。」
馮薇輕輕點頭,她確實有點緊張過度,她自己也知道,但就是克服不了。
「別多想,誰一開始都是這麼過來的。」梁毅鼓勵的眼神,看着馮薇一雙會說話的娃娃眼睛。
「梁頭,你好像覺得這個自首的兇手。」馮薇沒有說下去。
「多半是個神經病。」梁毅拍了拍肩膀,「***了這麼多年,就沒遇到一個凶殺案的人來警察局自首。」
海港市警察局,一號審訊室。
一個身材消瘦高個子的男人眼神恍惚,嘴裏還念念有詞,不停的叨咕着一些很難聽懂的話,他人身自由沒有受到控制,手銬也沒戴。..
刑偵三支隊副隊長趙明輝,捂着隱隱陣痛的胃部,胃部的痙攣,疼得他一陣心悸,「姓名?」
「我是015。」身材瘦高的男人眼睛斜着看着天花板,機械式的回答。
周海洋盯着,這個很怪異的人,他一直看天花板上的吸頂燈。
趙明輝之前的審訊還算正常,這個瘦高的男人說他殺了女人,用麻線把受害者嘴唇縫死,之後又拋屍分屍,扔到濱河天橋南路下。作案工具是一輛快遞三輪車。
當時,趙明輝覺得這個來自首的人,說的話非常可信,時間地點,被害人的身體部分特徵,都無比吻合,特別是用偽裝的送快遞,無牌照三輪車運送屍體,真是能掩人耳目,讓人不易察覺。
可現在看來,這個人明顯像是間間歇性精神病。
問他叫什麼,他回答的都是同樣的數字15,更像是一個數字號碼。
「我問你姓名?你家住哪裏?家裏還有其他人嗎?」趙明輝近距離看着這個長臉,嘴斜眼歪的男人。
「我是15號,啊……你們別用電擊,別電擊,啊……」瘦高長臉男人忽然間口吐白沫,歇斯底里的吼叫,渾身抽搐,雙手也是不停的拍打審訊桌,發出呯呯呯的聲音。
「出事了,是抽羊角風了,叫韓琪。」趙明輝家裏就有這樣的病人,這是大腦神經異常放電,導致的一種偶發性疾病,情緒激動、勞累、過度悲傷等一些極端情況下容易發生,很難治癒,發病隨機性很強。
只要不讓發病的人窒息而死,平躺側卧體.位,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發病的人就會慢慢恢復意識。
趙明輝快速把審訊記錄本折成三段,塞進這抽羊角風男人的嘴裏,以免咬斷了舌頭。
咔嚓!
趙明輝聽到了牙齒撕咬紙張的聲音,趕緊喊住周海洋,「海洋,先幫我把他抬到床上。」
趙明輝和周海洋把這瘦高男人抬到簡易床上,趙明輝讓他側卧躺着。
「老趙?」梁毅一進屋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抽羊角風了。」趙明輝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胃疼的厲害,「說了些風言風語,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我問了半天。」
趙明輝看着審訊筆錄本在這瘦高男人的嘴中,已經被白沫弄濕,「他說自己叫15號。」
梁毅走過去,伸手就解開,這男人的褲腰帶。
馮薇,周海洋,趙明輝,三人面面相覷,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