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開竅
“這……”蒲川給自家妹妹使眼色:“阿桃,既然阿無救了你,那他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方才的話確實傷人,還不快給他賠不是?”
蒲桃還是不敢相信那晚救她的人是阿無,阿無這麼瘦弱,怎麼可能從夜鷹的爪子下將她救出來?又怎麼能背着她走了那麼遠的山路?
可縱使不信,她也得接受這個現實。
爅王殿下在為阿無出頭,她不道歉不行,“阿無,對不起,先前是我無理,你別放在心上,多謝你三番五次救我,那一千兩是你因得的。”
“嗯,知錯能改是好事。”汐蕪說完之後,便與寧爅一同離開此處。
汐蕪和寧爅在田園裏散步。
寧爅一路沉默,似在等待汐蕪向他坦白。
汐蕪沒想好說辭,寧爅不問,她就不說。
最終還是寧爅先開了口,“你昨晚去了何處?”
這間隙,汐蕪已經想到說辭:“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昨晚遇到鬼打牆了,直到天亮才找到回家的路。”
“……”寧爅一個字都不相信,阿無究竟有什麼秘密瞞着本王?
既然阿無眼下不想說,他倒也不着急知道答案,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搞清楚。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小山坡上。
遠遠望去,男的在田裏農作,女的在樹蔭下織布縫衣,孩子們在田野里放紙鳶。
村民們身上都穿着寧爅派發的新衣衫,沒有半絲從前落魄的模樣。仟韆仦哾
這些由流民組建而成的棲梧北村,如今男耕女織,安居樂業,臉上洋溢着幸福而又淳樸的笑容。
汐蕪轉移話題:“寧爅,你看着他們如今男耕女織,安居樂業,有沒有一種成就感?”
成就感?
經過汐蕪這麼一提醒,寧爅第一次感受到,原來不僅在戰場上打勝仗會有成就感,施善助人也會。
可他不會承認。
寧爅強調:“本王說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汐蕪語塞。
看來要改變寧爅的觀念還需些時日。
絮苗保住了,接下來白絮需要三個多月的時間成長、吐絮、收成。
寧爅和汐蕪在棲梧又呆了三日,將後續事項安置妥當,交由蒲川去跟進,隨後啟程離開棲梧。
馬車一路疾馳。
進城了。
寧爅撩開車簾,看見前面就是爅州城最大的青樓,萬香樓。
他忽然揚聲命道:“停車。”
“吁~~”馬車剛好停在萬香樓門口,七萬和八萬猜不出爅王殿下為何要在這個地方叫停車。
總之,他們家殿下去哪裏都不可能往青樓跑。
可接下來的一幕,令七萬和八萬驚掉了下巴。
他們聽見自家殿下對阿無說道:“本王帶你去青樓逛逛。”
“啥?”汐蕪慌了。
這些日子以來,寧爅在面對荔梔和蒲桃時,表現出來的都是不近女色。
怎麼從棲梧一回來,就急着往青樓跑?
寧爅,是我看錯你了,什麼冰清玉潔,潔身自好,都是人前裝的。
背地裏玩得還不知道多花呢。
“不許去!”汐蕪拽住寧爅的手臂。
若是寧爅去了,本仙此次下凡的第二個任務豈不是直接宣告失敗?
“不許去?”寧爅還是第一次見人用命令的語氣和他說話,阿無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若本王非去不可呢?”
“你不是不近女色嗎?難道是我看錯了你?”汐蕪震驚了,看不出來啊,寧爅已經急切到這種程度了嗎?
“誰說本王不近女色?”本王只是沒遇到喜歡的人。
“額……所以你今日是鐵了心要去青樓找女人了是吧?”汐蕪心想,有沒有有一種可能,寧爅只是想去青樓聽聽曲,喝喝茶?
寧爅將汐蕪的手拂開,整理衣襟,反問:“去青樓不找女人,難不成找男人?”
汐蕪竟無言以對,她沉默片刻,退步道:“行吧……你要去我也攔不住你,可你能不能聽我一句勸?”
“你說。”寧爅洗耳恭聽。
“……”完蛋,本仙說不出口。
汐蕪腦子裏迴響着下凡前施善娘娘的那句話:殺神誕生,六界再無寧日。
若是今晚阻止不了寧爅去找女人,但一定要阻止他留下隱患。
汐蕪糾結的間隙,寧爅已經掀開車簾,他長腿一邁,走出馬車,直奔青樓。
汐蕪連忙跟上前去。
七萬和八萬嘴巴長得老大。
啥情況?鐵樹不開花的殿下,今日突然開竅了?
包廂里。
汐蕪被兩位美人纏住,一人給她喂葡萄,另一人給她喂美酒。
寧爅和花魁去了隔壁包間,一開始,隔壁包間傳來悠揚婉轉琵琶聲,沒過多久琵琶聲忽然斷了。
汐蕪腦中浮想聯翩。
她想去偷聽牆角,剛直起身卻又被新進來的一位美人按住。
美人箐苔將酒喂到她嘴邊,聲音酥魅入骨:“公子,再喝一杯嘛~~~奴家喂你。”
“別。”汐蕪拒絕。
可箐苔作風大膽得很,半個身子都貼到她懷裏,將酒緩緩往汐蕪嘴裏灌,笑着道:“阿無公子,今朝有酒今朝醉。”
幾滴酒液從嘴角撒在汐蕪的衣衫上,箐苔拿着手帕,朝汐蕪的胸膛處擦來,略帶歉意道:“哎,奴家手笨,將阿無公子衣衫弄濕了,奴家替阿無擦擦。”
汐蕪眸光一凝,怕暴露女兒身,在箐苔的手碰到她的胸膛時,用仙法蓋住女兒身。
箐苔的指尖觸碰處,一馬平川。
箐苔又貼近了一些,手指順着汐蕪的胸膛往下點火……
汐蕪瞳孔微怔,青樓的姑娘都這麼大膽嗎?
眼看着箐苔就要碰到不該碰到的地方,汐蕪要推開已經來不及了,為了不暴露身份,她用果盤裏的水果使出偷天換日之法。
箐苔眸色一深,適可而止,直起身來道:“看來阿無公子還是第一次來青樓,有些放不開,那我便不勉強你了。”
箐苔離開前,對包廂里的另外兩位美人使眼色,叮囑道:“你們好生伺候着,別怠慢了爅王殿下的貴客。”
“你們也下去。”汐蕪對另外兩位美人命道。
“阿無公子,爅王殿下吩咐我們要好生伺候你,若是我們怠慢了你,惹得爅王殿下發怒,我們小命不保。”
“阿無公子,你行行好,別趕我們走。我們給你撫琴獻舞吧。”
兩位美人說著,撫琴的撫琴,獻舞的獻舞。
……汐蕪凌亂。
隔壁包廂又傳來了琵琶聲,與琴聲遙相呼應。
隔壁包廂,芥瀾在彈琵琶,寧爅負手立在窗前,問前來複命的箐苔:“可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