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為瓦全
原恆腦門上起了一個大包，鮮血也順着鬢角流下。
砸傷王爺這可不是個小事，暗影第一時間衝出來，閃着寒光的劍架在了盛文頤的脖子上面。
盛文頤不悔，再來一次的話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砸下去。
“王爺，側妃此舉實在是膽大妄為，還請王爺從重處罰。”
屋裏屋外的侍衛和奴僕都跪了一地，原恆也覺得有些丟臉，讓人把盛文頤給壓回房間軟禁了起來。
至於處置，還能怎麼處置了。
她剩下的也只有這一條命了。
接下來的幾日，謹王府裏面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大家都在為迎娶王妃做準備。
大家都刻意的遺忘了一個人，原來的側妃盛文頤。
此時的她雙目無神的抱着膝蓋蜷縮在床上。
她不是怕了，只是一瞬間就沒了方向，眼前一片迷茫。
這謹王府她一刻也不想在待下去，只是她的羽翼被原恆折斷，現在就像個瞎子一樣，得不到外界的一點消息。
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青風碧雨二人，那天原恆說的她們回不來了，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咯吱一聲，門開了一絲小縫隙。
一個饅頭從外面塞了進來，滾在地上。
“側妃娘娘，你吃點兒東西吧，小的沒用，只能尋到一個饅頭給你。
”
“小順子！”盛文頤連忙走到門邊，撿起那個沾了灰的饅頭。這幾天原恆發了恨懲罰她，每天只給她送一壺水，其它的吃食一點兒沒有見着。
小順子是她們才入王府的時候無意間救下來的一個人。現在她能信的過的也只有他了。
“娘娘，是我。”
“小順子我只問你，青風碧雨二人到底怎麼了？你又是怎麼溜進來的？”
“青風姐姐和碧雨姐姐……”小順子突然哭了起來。“她們二人不在王府，小的聽說她們在太子府被當成刺客處理了。
今日外院大擺宴席，明日就要迎王妃入府，這裏的守衛就鬆懈了許多。我塞了些銀子，他們就放我進來了。”
盛文頤頹然的坐到了地上，機械般穆然的啃着饅頭。
“哈哈哈哈，是我蠢，費心為他分憂籌謀，哪知道他把我的人不當人來看，青風、碧雨，是我害了你們，等着我馬上為你們報仇……”
這是出事之後盛文頤第一次流下了眼淚，小順子在門外也急的不行，只是他又能安慰些什麼呢。
畢竟兩條人命都沒了，誰不知道側妃一直是把青風碧雨當做家人來看待的。
“娘娘節哀，王爺也是不得已，畢竟深在太子府，根本就插不進手。現在您應該養好身子，王爺一定會顧及往日的情分的。”
“哼，情分。罷了，小順子你幫我一個忙吧！”
她把屋子裏面的首飾都給了小順子，自己也從這間屋子裏面走了出來。
今天不是十五，月亮卻很圓。
“拿着這些東西走吧，王府是個吃人的地方，以後不要回來了。”
一張賣身契落到了小順子手裏，他看着盛文頤也是泣不成聲。
“娘娘，小的不能要，這些都是娘娘你的東西。”
“拿着吧，給你總比給那些畜生好，我大概是不能夠活着走出王府了，以後你好好活着，每年清明的時候替我給青風碧雨二人去上柱香。
時間不早了，我要去討一些債了。”
小順子楞楞的看着盛文頤走遠的背影，然後對着那個方向，伏地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娘娘，保重。”
外面歌舞昇平，藉著月色，也沒人會在意一個小斯的去留。
盛文頤來到了大廚房，留在廚房裏面看守的婆子看着她就像是見着鬼一樣。
“大膽，你……你怎麼會偷跑出來，我要去告訴王爺。”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去邀功，就被盛文頤一擀麵杖給砸暈了。
剩下的幾個婆子盛文頤砸起來不費吹灰之力，沒入王府之前她殺人的事情都干過，現在砸幾個婆子又算什麼呢。
案上放着很多食材，雞鴨魚肉一應俱全，看來是為明天的婚宴做的準備。
“死也要當個餓死鬼。”
她在幾個鍋裏面翻找，逮住一個大雞腿就蹲在地上狼吞虎咽了起來。待到吃飽喝足的時候，她把手上的油漬往潔白的帘布上面一抹，就開始在廚房裏面嚯嚯了起來。
那些食材能毀的毀，各種罈子也是被她摔的七零八落。
她才不怕動靜會引來侍衛，一路過來，能被她打暈的人都被打暈了，現在碗碟的破碎聲和外面隱隱約約傳來的歌舞聲揉和在了一起，在她聽來，卻是最悅耳的天籟之音。
好像覺得這樣還不夠，把幾個婆子拖到廚房外之後，又是一把火燒了大廚房。
“走水了，走水了。”
“大廚房走水了。”
“快救火呀！明天宴客的菜肴可全在裏面。”
……
原恆宴客的時候總感覺眼皮子直跳，果不其然出事了。
他們忙着在大廚房這邊救火的時候，盛文頤早已經溜進了庫房。
又是同樣的手法，庫房也被她一把火給燒了，然後是書房、憶霜園、客房、祠堂……全都如法炮製，王府之中立刻火光衝天。
“原恆，既然你對不起我，那就用你的王府來償還吧。只要我還活着一天，就不會讓你有安生日子過。”
謹王府這才是鬧得個天翻地覆，本來要過夜的一些客人現在只能去客棧住。
現在他們救火的救火，逃命的逃命，府中最安靜的地方就屬之前關押盛文頤的地方了。
盛文頤才不管外面的動靜，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明天她還有很重要的一仗沒打，她還要看看，那兩個人怎麼拜堂成親呢！
天已露白，謹王府裏面的人一夜未眠。
“王爺，火已盡數撲滅，各個地方的損失嚴重，今日這喜宴怕是…”
原恆臉上滿是疲憊，只是婚期已定，哪怕今天整個王府被燒成灰了，他也要把王妃給迎進門。
“去外面定吧，缺什麼就補什麼。側妃無恙吧？”
“回王妃，小的還有一事是關於側妃的，大廚房裏面的一個婆子說，是側妃打暈了她們，還懷疑這火是側妃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