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六賊步步緊逼!
李牧之在家養傷之際,深知自己雖然對皇帝有救命之恩。
但曉得徽宗天子卻是個昏庸無能、自私歹毒之輩。
表面上無心的一句誇讚,令李牧之陷入了危險之中。
李牧之心中計較一番,若想從北宋六賊手底下活過去。
李牧之必須后發制人。
他先是通過之前刺殺皇帝兵刃上的老六字樣。
找到了汴京城外老六鐵鋪。
詢問之下,說之前有一伙人讓他打了十幾把長刀。
那一伙人就住在附近的村舍里。
李牧之悄悄監視,結果發現那一伙人與皇城司張思德秘密見面。
這一下讓李牧之豁然開朗:
為何刺客能輕鬆進入皇宮!
為何刺客對皇城如此熟悉!
為何能輕鬆找到皇帝趙佶!
為何身為北宋特務機構皇城司過去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破案!..
原來是出了內鬼。
李牧之謹慎處置,秘密跟蹤了十多天。
就在昨天讓殿前司金槍值的手下將皇城司公事張思德抓捕。
經過一番審問,皇城司公事張思德供認不諱。
李牧之有了人證,物證,立刻將皇城司公事張思德的同黨用那把刀當眾誅殺。
這便是事情的經過。
徽宗天子聽后震撼之餘,對李牧之更加欣賞。
親自攙扶起李牧之:
“愛卿,難得你一片苦心、忠心!”
太師蔡京等人卻依舊不信。
同時進言道:
“陛下!這人善於偽裝,胡說八道,陛下斷然不可輕信!”
“請皇城司公事張思德出來對峙!”
“要不然就是他信口雌黃,故意討好聖心!”
徽宗天子一臉期待道:
“愛卿,你看……”
李牧之此刻可以說是肆無忌憚,對着蔡京等人挑釁道:
“各位大人確定要見張思德嗎?”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太師蔡京等人卻反笑道:
“怕是你屈打成招,不敢將張思德請出來見人!”
“亦或者你已然殺人滅口了!”
“哈哈哈哈!”
李牧之不需在隱藏什麼。
“陛下,各位大臣稍等!”
李牧之走到旁邊一個不顯眼的地窖內。
將捆綁住上半身堵住嘴巴的皇城司公事張思德拉了出來。
太師蔡京等人見狀立刻大喜。
急不可耐的對着張思德明示道:
“張大人,你快說!是不是李牧之這惡賊濫用職權對你言行逼供,屈打成招!”
“你有什麼冤情,快對陛下說明!陛下一定替你做主!”
徽宗天子着急,生怕李牧之說的都是假的!
但是李牧之卻不慌不忙得意一笑。
扯下了皇城司公事張思德嘴裏的布。
皇城司公事張思德立刻對着徽宗天子、太師蔡京等人破口大罵:
“趙佶!你這昏庸無道的狗皇帝!”
“為修艮岳,你那心腹大臣蔡京的小兒子和高俅的乾兒子押送花石綱,路過我家門。”
“我妻女長得姿色不錯,正巧我妻女就在門口,可憐我妻兒被蔡京之子、高俅乾兒子當眾調戲!”
“致使我妻女羞憤自殺!”
太師蔡京、高俅聞言尋思道:
還有這等事?
徽宗天子則一臉無辜道:
“你為什麼不告訴朕呢?朕自然會替你做主!”
“呸!”
張思德繼續罵道:
“你只知道尋花問柳,求仙問道,哪裏在乎百姓的死活!早就被這些奸臣蒙蔽了!”
“我大宋遲早毀在你的手裏!”
宦官楊戩趕緊對着左右禁軍命令道:
“押下去!押入死牢!”
“狗皇帝!狗皇帝!”
張思德在罵罵咧咧之中被押去死牢。
這一刻。
兩班文武,哪個還敢說話?誰人還敢出聲?
唯獨李牧之膽氣最壯:
想殺我?可笑至極!
今日不藉著皇帝之手狠狠地打你們的臉!
我就不叫李牧之!
徽宗天子早已氣的臉色紫青,渾身微微顫抖。
太師蔡京、太傅童貫、太尉高俅心叫不妙:
不妙!本想着殺了李牧之,結果被這廝借張思德之口狠狠地扇了我們的臉皮!
最關鍵的是得罪了皇帝!
徽宗天子憤而起身,指着太師蔡京、太傅童貫、太尉高俅怒斥:
“蔡京!你不是要彈劾李牧之貪贓枉法、濫用職權嗎?”
“童貫,你不是彈劾殿前司金槍班指揮使李牧之,濫殺無辜,引發民怨嗎?”
“高俅,你不是彈劾殿前司金槍班指揮使李慕白,私藏刺殺兵刃,意圖謀反嗎?”
太師蔡京、太傅童貫、太尉高俅紛紛下跪磕頭認錯:
“老臣不敢!老臣糊塗!”
徽宗天子又看向外面的之前彈劾李牧之的百官:
“你們不是要李牧之死嗎?”
後續百官紛紛下跪磕頭認錯:
“微臣不敢。”
宋徽宗趙佶自繼承大統以後。
第一次面臨群臣逼宮,說實在的,宋徽宗趙佶內心着實有些怕了。
宋朝本就是重文抑武,文官勾結聯合,結成黨羽,意味着對他的皇權的削弱和對他本人的挑戰。
這種事情是任何一個皇帝所不能容忍的。
為此,徽宗天子走到小院的主室內。
“李牧之,你且過來,朕有話對你說。”
“是,陛下。”
李牧之走到主室門口跪下聽令。
徽宗天子雙手背負看向李牧之:
“李牧之!自今日起!朕替你撐腰!”
“你日後濫用職權、貪贓枉法,朕賜你特權!我大宋開國以來只有你一位!”
“你若不貪贓枉法,濫用職權,如何對的起今日之事!這一肚子的委屈,朕都替你心寒!”
“日後誰說你意圖謀反,濫殺無辜!朕絕對不信!”
“即日起,朕抬舉你為皇城司公事。”
“皇城司公事共有三位,你為最大!”
“今日起,你完全可以代表朕!好好替朕監查百官!”
“若再有作姦犯科者!先斬後奏!”
“你也不用住這裏了,之前朕的端王府送與你!”
不過根據李牧之細細的觀察。
從徽宗天子的眼神、語氣、細微動作分析得出:
此番賞賜完全是言不由衷,並非發自內心真正的欣賞和重用。
徽宗天子之所以抬舉他,完全是因為以宰相蔡京、樞密使童貫等文官集團的逼宮。
李牧之雖然沒有做過皇帝,但對古往今來、帝王將相的歷史還是知道一些。
宋徽宗趙佶給他各種特權,視為心腹,讓他監視百官,對文官形成一種威脅。
說白了,皇帝趙佶之前提拔蔡京、童貫等人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各種私慾,貪圖享樂。
也就是皇帝趙佶的錢袋子,替他們背負各種罵名。
而此刻,提拔李牧之實際上為了平衡朝堂文官,就如明朝皇帝重用太監、錦衣衛一個道理。
其實徽宗天子哪個都不信任,只不過為了自己的皇權穩固。
以帝王心術,保持各方面權利平衡,之所以給與這些特權,便是讓李牧之猖狂囂張。
成為一個噬咬文官集團的惡犬,與六賊乃至於其他權臣爭鬥的棋子。
若是什麼時候用的不順手了,藉機殺了李牧之,反而坐收了美名。
只有文臣內鬥的激烈,他這個皇帝就做的越穩。
徽宗天子只是一個善於帝王心術的無能皇帝。
往日高高在上,今日之舉,今日意圖,完全沒有逃過李牧之的眼睛和猜測。
得國易,以術馭臣下,致國無忠臣,以私德論好惡,二世而亡。
李牧之已然敏銳的察覺到北宋滅亡的端倪。
既然宋徽宗趙佶使他當成了咬人的瘋狗,權力鬥爭的棋子。
李牧之決心好好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
直到將來有一天!縱然是宋徽宗趙佶也無法撼動他的權勢!
看穿一切的李牧之仍舊裝的十分激動,立刻跪下謝恩:
“多謝陛下隆恩!”
李牧之在謝恩的時候故意冷冷地看了一眼北宋六賊蔡京、童貫等人:
即便是皇帝不讓我當咬人的瘋狗!
於情於理!於國於家!
我都要好好收拾你們!
李牧之那個殺意滔天的眼神看的蔡京等人心中懼驚:
陛下對李牧之到底說了什麼!
完了!我等聯合逼宮乃是為了不讓李牧之受寵幸!
可是看陛下的樣子似乎有意抬舉李牧之!
日後若是不除,今日之事必然遭其報復!
徽宗天子又走出屋子對着蔡京等大臣訓斥道:
“爾等私下做的什麼勾當,朕一清二楚。”
“別以為朕離不開你們!”
“沒有了你們,還有更為忠心的李牧之!”
“他救了朕的性命!又忠心除去謀逆反賊!”
“乃我大宋第一臣!”
“有賞必有罰,罰爾等俸祿一年,好生反省!”
“哼!”
徽宗天子這就甩袖離去。
李牧之大失所望:
好你一個宋徽宗,這六賊所犯罪行,罄竹難書,你竟然只做簡單處理,張思德罵得好!當真是狗皇帝!
“謝陛下隆恩!我等一定好生反省。”
太師蔡京、太尉高俅、太傅童貫等宋國所有權臣在目送徽宗天子離開之後。
本着能屈能伸,假意麻痹的想法。
立刻起身諂媚地將李牧之簇擁起來,先假意為今日之事道歉!
極盡諂媚之能事。
“李大人,之前是我們錯了,以後還望多多海涵。”
“李大人,老朽這裏有十萬兩銀票,要不然您先花花?”
“李大人,我府上有西域來的歌姬,要不一併送上?”
後面的幾百宋國大臣更是看傻了眼:
我等平時阿諛奉承的六大權臣竟然奉承起了小小的李牧之!
難不成我們也要給這個不入流的小官做狗?
就在今天,李牧之從必死之局扭轉乾坤,反敗為勝。
不但擺脫了卑微弱小任人欺壓的命運。
更是一躍成為北宋當下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竟然從一介禁軍頭領成為碾壓北宋六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而徽宗天子對他說的密語,更是李牧之橫行官場無所顧忌的殺手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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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汴京,總共分為宮城,內城,外城。
宮城就是皇宮。
皇宮正大門宣德門前面便是宋朝朝廷主要辦事機構:尚書省、秘書省、樞密院、開封府等。
而內城的話,則是屬於達官貴人居住之地,不管是皇親貴族,還是稍微有點品級的文武百官們,都是居住在了這內城之中,這也是方便文武百官上朝及時。
而皇城司位於開封府對面。
曾經在宋太祖趙匡胤、宋高宗趙光義在位時期。
乃至於宋神宗時期。
皇城司皆是北宋最兇險的緊要去處。
凡路過這裏的文官、武將、老百姓都是避之不及。
即便是路過也是低着頭。
在此以前,皇城司門口的街道稱為鬼街或者低頭街。
可見皇城司的威懾力是何等強大。
可是現在,皇城司除了掌握兩班文武、搜查百官貪贓枉法的證據,順勢敲詐勒索之外。
就是朝中權重和太子監察兩班文武的棋子。
一躍從殿前司金槍值指揮使升為皇城司三大公事之首的李牧之。
在皇城司主殿內坐了一早上。
只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吏進進出出,不過是為了花錢洗去自己貪贓枉法、欺壓百姓的證據。
北宋腐敗已然至此。
李牧之看的心驚:
如此下去,北宋離滅亡不久了!
不過這裏是我的地盤!權由我說了算!任何人不得染指!
左右伺候的勾押官、押司官看了看時辰。
善意提醒道:
“李大人,快到午時了,該吃飯歇息了。”
李牧之柔和笑道:
“咱們這皇城司不是還有兩位公事大人嗎?”
“怎麼一早上了,都沒有看到人?”
勾押官立刻陪笑道:
“李大人,您說的是聞達大人和今日補缺上來的石德利大人嗎?”
“……”
李牧之沒有好臉色,冷麵不答。
押司官感覺到了異樣,立刻回道:
“聞達大人和石德利大人昨晚似乎在青樓查辦別的案子,估計還在睡吧。”
李牧之呵呵一笑,沒有發作:
當我是豬?今日本官初來乍到,不來迎接也就罷了。
居然當著本官的面瀆職廝混!眼中便沒有我!
“嗯,本官知道了,對了,你們兩個領本官去檔案室。”
勾押官和押司官疑惑地看向了李牧之:
“李大人為何突然要看檔案?”
李牧之隨口回道:
“本官剛剛到任,對爾等皆不熟悉,皇城司幾千人馬,本官又不能一個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