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高太尉歹毒設計，李牧之順勢回擊

他一個閹人，小心伺候徽宗天子多年，也就是時時陪着徽宗天子尋花問柳。

估計這寵幸還沒有今日徽宗天子對李牧之來的多。

噹！噹！噹！

楊戩心中好生嫉妒，但嫉妒歸嫉妒，手卻在大門輕輕地敲了起來。

兩班文武雙眼都緊緊地注視着這李家小院。

“來了，莫不是皇宮出什麼事了？”

“若不是，且聽着，這裏是清白官吏去處，誰若為張思德說話，我定不饒，看哪個敢來？”

一個清朗的聲音從李家老宅裏面傳了出來。

聽到這個聲音，無論徽宗天子，還是兩班文武的眼神，均聚集在了李家小院子門。

李家那半扇門扉從裏面打開。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徽宗天子等人的面前，這一名公子動如龍帶風雨，行如虎震山林，雙目柔和暗藏霸道，舉手投足瀟洒放蕩。

尤其是面相，面有龍額，額上入頂，目光外射，端的是貴不可言啊！

僅隨便看一眼，便覺親近，心嚮往之。

不用說，自然就是殿前司金槍班指揮使，李牧之！

任誰看到李牧之這長相，都不得不暗贊一聲。

尤其是光着上半身，健碩胸口上的一個刀傷。

那便是徽宗天子欠他的一條命！那便是無上的榮耀！

李牧之看到宋徽宗趙佶、內侍省都都知楊戩，以及他們身後一排排身穿朱紫袍服的兩班文武，不由得愣了一下。

而徽宗天子等人，依然是順着打開的大門，看到了李家小院裏面的情景。

李家小院雖是破舊，卻被打掃的乾淨整潔，庭院裏面除了一口大水缸，就是水缸內養着的一株白蓮花，好似清白廉潔、絕世獨立、器宇軒昂的李牧之一般。

除了小院子，李家老宅僅只有一大屋，左右各兩間耳房，再無其他。

清官見此要落淚，廉吏一看也愁腸。

對於一個宋朝官吏來說，家徒四壁也不過如此。

越看這李家小院的樣子，再看看器宇軒昂、忠心耿耿的李牧之，徽宗天子就便是喜歡。

蔡京、童貫、高俅等人臉頰上露出了一抹冷笑，他們是絕不相信堂堂殿前司金槍班指揮使會住在這樣一個地方。

若是換成正常一點的尋常小院，他們還能相信是李牧之家。

如此一個又破舊又小的老宅子，連個小廝都沒有，也能是殿前司金槍值指揮使住的？

哪怕李牧之真的是住在這裏，肯定也是為了裝出來給別人看的!

兩班文武本還擔心蔡京、童貫、高俅會不會栽一一個大跟斗。

但是看到這一座老院子的景象，反倒是露出了或冷笑、或鄙夷、或嘲諷的神色。

只是覺得這李牧之演的太真、裝的太過、人更虛偽，反而適得其反。

怕不是破房子裏裏面藏着不少金銀財寶吧？

李牧之連忙對着徽宗天子拱手作揖道:

“卑臣殿前司金槍班指揮使李牧之，拜見陛下。

徽宗天子快步上前，面帶笑容地扶起了李牧之，態度柔和道：

“李卿免禮。”

“謝陛下。”

聽到徽宗天子的話，李牧之順勢起身，不盡感激。

他心中卻是十分疑惑：他不就是昨天派遣手下抓捕皇城司公事張思德嗎?

本以為抓了蔡京等奸臣的黨羽皇城司公事張思德，哪個想到，竟然連皇帝都來他家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哪個曉得？

徽宗天子一臉笑意地看着李牧之問道：

“李卿，你家中可只有你一人?”

隊伍最前面文武大臣並沒有去看李牧之。

反而是在小院內四處打量，包藏禍心的眼神，好似能刮地三尺一般，能看到這虛偽小人李牧之家中暗藏的金銀一般。

聽到徽宗天子這句話，李牧之微微一分析，瞬間明白了，對天子言道：

“回稟陛下，卑臣父母早亡，親戚亦不在東京，不曾有伴，何來奴僕，卑臣一直都是一人獨居。”

“直到兩月前，承蒙陛下洪福，卑臣才蔭襲殿前司金槍值都指揮使的職位。”

兩月前穿越來此的時候，李牧之就已然是融合了原主的全部記憶。

方才知道原主在此之前，一直過的極其艱難困苦，雖是世襲的禁軍出身，但是祖輩卻是都極為清正廉潔，極愛乾淨之人，並沒有留下什麼家私。

亦也知曉了這是水滸傳宋徽宗時期的北宋。

幸好，在一個月前系統激活，只獎勵給了李牧之這麼幾個東西。

李牧之通過系統獲得曹操的計謀、腹黑，韋小寶能說會道、巧言令色的嘴巴、姑蘇慕容家的絕學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論強弱皆開）。

再加上李牧之穿越之前本就是心理學博士。

他可以通過觀察任何人的表情、眼神、動作，就可以看穿一個人的心思，可謂是一絲不掛，讀透心思，拿捏人性，不曾失誤。

無論城府極深的老奸巨猾，亦或者大智若愚的世外高人，不管世間千萬般人。

只需一眼，李牧之便能看出其所思所想，端的厲害！

“苦煞我李卿了！李卿高低是朕貼身近衛，住的如此可憐，活的這般窮困，朕的顏面亦不好看。”

徽宗天子感慨萬千:

“想我大宋也是國富民強，怎能如此輕賤自己，朕心中如何捨得？直教朕十分心疼！”

聽着徽宗天子的感慨，兩班文武反倒是不以為然：

若是陛下知道，他如此盛讚的殿前司金槍值指揮使，實際上家中暗藏大量金銀，是個虛偽的小官大貪，該是何等的絕望憤怒？

當下下宋朝貪墨成風，皇帝帶頭奢華享受，縱情聲色，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當官的要是不貪污受賄，哪個好意思出門？

哪怕李牧之擔任殿前司金槍值指揮使才數月，也能貪污受賄不少錢財，何似眼前這般。

難得見徽宗天子如此真情流露，李牧之苦笑了一下，坦然道：

“陛下，卑臣世代忠於大宋，且父母早亡，留給卑臣的也就是眼前這些而已。”

“第一筆錢財也是最近領到的俸祿罷了。”

聽聞李牧之的解釋，徽宗天子沉默半響，愈發感慨道：

“李卿果真是我大宋朝名副其實的大清官啊!”

宋徽天子身為皇帝，帶頭奢靡縱容貪污受賄。

這一點他是清楚的。

所以，正常情況下，只要不威脅皇權，對他忠心耿耿，替他干戕害百姓的勾當。

無論如何貪污，他都不會計較。

在他的治下，大宋滿朝文武，地方官吏，哪個還是乾淨之人？

他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如此官場，李牧之竟然初心不忘，真的就領着一份奉薪，不貪不拿。

對徽宗天子來說，這就已經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不少文武百官的臉頰上露出了鄙夷之色，覺得李牧之裝的如此過分如此虛偽。

李牧之笑了笑，對着宋徽宗天子等人擺手邀請：

“陛下，諸位大人，還請進來說話。”

聞言，徽宗天子微微點頭，便走了進去。

文武百官緊隨其後，，一起走了進去。

他們倒是想見識李牧之的鬼蜮伎倆，家中哪裏藏着金銀了。

饒是如此，也還有着一大堆的文武百官只能站在了李家小院門口。

也只有權勢滔天位極人臣的宋朝重臣們才能進了李牧之的院子。

只是他家庭院太小，根本站不下那麼多的文武百官。

站的地方都沒有，更加不要說坐了。

品級稍微低點的，連站在李家大門口看的資格都沒有，羊腸小道里等着。

李牧之帶着徽宗天子等人進去之後，拿一方小凳子到徽宗天子面前，恭敬道:

“陛下，卑臣家中，多餘的椅子倒是沒有，，只有這方小凳子才能坐人，還請陛下千萬海涵。”

“好說，好說。”

聽到李牧之的話，徽宗天子擺了擺手，在內侍省都都知楊戩的攙扶下，彆扭難受的坐了下來。

蔡京、童貫、高俅等人卻是臉都黑了，不過他們打量了一下，還真的沒有發現有其他的椅子了。

李牧之對着蔡京等人愧疚道：

“怕是只能怠慢諸位大人，委屈站在這裏。”

蔡京等人也是懶得廢話，對着李牧之問道：

“李班直，我等可否在你家走動走動，參觀一番?”

他們早就想要在李家仔細檢查一番，找一找哪裏有可能藏着金銀了。

文武百官的目光皆是看向了李牧之，他們也早就在期待此時了。

就怕你們來！早就等着你們了！

李牧之微微點頭道：

“有何不可，諸位大人隨便看就是了。

徽宗天子眼眸露出不喜之色，他自然是知道蔡京等人的心思，這是還不死心，非要在李牧之的家裏找到一些金銀出來。

聽及此話，蔡京、高俅、童貫等人便急不可耐，先進了正屋，仔細端詳一番。

接着就各自檢查了左右兩個耳房，堂堂大宋最有權勢的老臣，竟然趴在地上，連木榻底下探頭進去檢查半晌。

看到這一幕，心似明鏡的李牧之便已經是猜到這些奸人的歹毒心思了：

饒你奸似鬼，喝了老子的洗腳水！

等到朝中重臣陸續看過李牧之的院子后。

所有人都沉默了，哪個還敢說話？

李牧之適才已經通過所有人的面容、對話猜到了蔡京、童貫、高俅等大臣對他發難。

而徽宗天子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而且眼神之中還有殷殷期盼。

當我李牧之可欺？你們出招了，那我李牧之不能不接招！

李牧之立刻對着徽宗天子故意詢問道：

“敢問陛下今日率領群臣來卑臣家中，該不會是來看望卑臣傷情的吧？”

徽宗天子立刻來了精神，向蔡京、童貫、高俅等權臣伺機發難：

“太師蔡京，彈劾你貪贓枉法，濫用職權！”

李牧之當即使出了韋小寶的拿手好戲，跪下開始了表演，帶着哭腔一臉委屈道：

“陛下，各位大人，如我李牧之家中如此情況都算得上貪污的話。”

“請陛下現在就殺了卑臣！”

徽宗天子聞言瞬間大怒，對着太師蔡京呵斥道：

“蔡太師，看看！我大宋難得出一個清官！”

“你們卻要朕錯殺賢良留下千古罵名嗎？”

太師蔡京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便看向了太傅童貫和太尉高俅。

二人會意，立刻向李牧之同時發難：

“李牧之，你濫殺無辜，引發民怨，在城郊殺死無辜百姓十六名如何解釋？”

“李牧之！你私藏之前刺殺陛下的兵刃，可是與刺客暗中勾結，意圖謀反？”

太師蔡京立刻來了精神，跟着說道：

“還有你憑什麼無緣無故抓捕皇城司公事張思德？你這不是濫用職權？”

面對太師蔡京、太傅童貫、太尉高俅的同時發難，歹毒心思。

李牧之並沒有急着回答。

眼角餘光看向了宋徽宗趙佶，察言觀色起來。

發現宋徽宗趙佶並沒有急着呵斥自己，而是一臉的着急，眼神中更是一臉期盼和擔憂夾雜。

李牧之徹底瞭然，明白一切。

但沒有急着回答，而是轉身返回屋內，拿出一把帶血的長刀。

那長刀刀柄上刻着一個老六的字樣。

李牧之跪着向徽宗天子雙手奉上。

太尉高俅盯着那柄長刀興奮喝道：

“陛下，各位大臣看看！這李牧之自己將兇器獻上！你還不認罪？”

徽宗天子接過長刀一看，果然跟之前刺客用的長刀款式、落款字樣別無二樣，如假包換。

瞬間對李牧之大失所望。

李牧之趁着徽宗天子情緒複雜之時，立刻朗聲道：

“這把長刀確實是出自刺客之手。”

“之前刺客刺殺陛下的兵刃已被皇城司拿走。”

“而這一把武器是卑臣從刺客殘黨之中搶來的！”

徽宗天子立刻歡喜起來：

“愛卿，且快說說！究竟怎麼回事？”

太師蔡京、太傅童貫、太尉高俅等人只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兇器在此，且看你如何巧言令色！”

李牧之這才將事情的經過十的講了出來。

原來之前李牧之從刺客手中救下了徽宗天子之後。

徽宗天子當即傳下口諭，好生提拔重用李牧之。

可眼下北宋六賊乃是徽宗天子之心腹。

他們斷然不允許再有人出來分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