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第 71 章
很長一段時間，白日裏的韋恩莊園只有阿福和布魯斯在。克里早晨上班會順便送傑森去上學，兩個人傍晚再一路回來。只不過克里經常加班，那時候傑森就由阿福接回家，他的同學們對這個首富家第二個養子算是疏遠，偶爾阿福露面在學校門口等候，他們會用很好奇的目光圍觀。
迪克和他說，自己剛上高中的時候也是這樣，只不過後來大家都習慣了。但傑森沒有選擇去迪克的母校，於是同老師、同學們打交道的難度上升了一些。但以他的性格倒是沒人招惹，傑森的學習成績也是好的離譜，一學期過去門門課都是A+，不只是全勤，每一次課後作業都完成的堪稱典範。
“你也讓克里幫你寫作業嗎？”
“......從不。”
“原來你去夜巡時，克里就掛着通訊器在那邊幫你寫今天的家庭作業嗎？”
“咳，他說這是他‘後勤"工作的一部分。”
“......”
迪克成功從高中畢業，並且考上了布魯德海文的大學，準備獨身一人搬去新城市學習生活。
布魯德海文，哥譚的鄰城。同為自治市，它不像哥譚那麼年長，在那裏，一切才剛剛起步。它有着哥譚的影子，但沒有哥譚時間沉澱下來的頑固的危險與黑暗。若說大都會與哥譚是一光一暗的雙子城，那麼布魯德海文與哥譚更像夜色與它在水上倒影的兄弟城。
“所以說，現在是你最後的假期。於是你終於想起自己的家在韋恩莊園，從你每天的看似普通學校生活，實則組織你那個什麼‘少年泰坦"的中學生英雄派對中回歸蝙蝠行列了？”
起居室里，傑森和迪克對坐在一張甜品桌前，旁邊是敞亮的落地窗，陽光讓擺在一旁的花架上一盆盆植物面貌精神。
傑森穿着一件新T恤——至少迪克沒見過——那上面的印花是一顆帶着牛仔帽的蘋果倚着一隻紅色小鳥。
“好蠢啊小傑鳥，你這是克里定製的嗎？”
傑森揪了一下他的衣服，眼神都沒動：“怎麼著，羨慕了？他給我塞了一滿衣櫃，裏面還有你那個好笑的像推特圖標的藍色鳥。”
“嘿，那是因為當時他問我，我選了藍色做自己的代表色。所以你才會看見他把我的知更鳥標誌都做成了藍的。”
迪克現在穿着一件藍色格子衫，他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買的了，反正肯定不是克里熱衷於的“周邊產品”。沒錯，他住校這麼久，只有在意外需要人手或者他閑暇的假期才會回家，已經很久沒有體驗家庭生活的他看着小日子滋潤的傑森確實有點羨慕。
迪克端起茶杯，享受阿福的泡茶手藝讓他覺得好了很多。
“所以你的新代號？我記得上次視頻你給克里介紹你那群朋友時，他們還管你叫羅賓。”
傑森從三層托盤中精準挑出一盤看上去加了莓子碎的手工餅乾，它們的外型能看出是小鳥，有藍莓也有蔓越莓的。
迪克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事：“最近我在思考該取一個什麼樣的新代號——總不能像克里那樣草率——但是我問他的意見，他說：‘沒問題，連通超人熱線，嗶嗶"，然後就真的把電話打到超人那裏去了。”
傑森咀嚼着餅乾應了一聲：“你不是該很高興？”
迪克見他只吃那一盤，也湊過去拿了兩塊。餅乾是手工的，厚度和形狀幾乎每個都不太一樣，有一些還長得很醜。
“我確實很高興，只不過我更好奇他連着超人的通訊是在商量什麼，蝙蝠俠遇到新事件了？”
傑森端茶喝了一口，動作是標準的優雅禮貌。他平時動不動就冒出兩句粗口，當羅賓后完全不同於自己的行事風格迪克也有了解。於是這畫面讓迪克感覺怪怪的，懷疑阿福是不是給他開了禮儀訓練課。
“沒有，他就是沒事觀察一下隔壁外星人的狀態，替老蝙蝠關心自己盟友幾句。”
迪克也嘗試了一枚傑森吃的不亦樂乎的餅乾：“好吧，看來這不重要，我繼續說——和超人聊了幾句，我問他：‘你有什麼好提議嗎？"，藍大個給我講了他家鄉的傳奇英雄。”
他看出傑森並不知曉，生出幾分小驕傲來。
“夜翼和火鳥的故事，你知道嗎？夜翼是‘偉大的重建者，變革的催化劑"，‘在偉大的重生中締造新的開始"。”
迪克的眼睛一亮，餅乾竟然是無糖的，只帶點莓果的酸甜。
“夜翼。”傑森聽着他的解釋，重複了一句那個新單詞，似乎在思索。
“怎麼樣，還不錯吧，我覺得這個代號很合適，就打算用它了。我問蝙蝠俠的意見，布魯斯說：‘很好"；我又去問克里，他說：‘這聽起來就很酷，所以，我已經把你的制服選好了，你來挑選一番，這將成為你的離家禮物"。”
迪克抬起雙手，比做一隻小鳥：“畢竟我原本的制服已經授權給你了，嗯……我同泰坦們行動時，穿的是黃黑紅配色的羅賓制服，盧修斯出版——別那麼看我，你知道是克里是他上司。”精華書閣
“我當然知道。”傑森挑眉。
迪克看着盤子裏的餅乾逐漸消失，抓到手裏一個，不吃，但舉着：“我繼續說。克里給了我好幾個設計版本，他說：‘你要不要加個披風？"然後我想了想，羅賓制服一直有帥氣的短披風，蝙蝠俠那件拖地的黑禮服簡直像花瓣兒和裙擺。”
傑森聽了這比喻笑出了聲：“克里說他穿蝙蝠衣的時候，總下意識提着披風走路。”
迪克哈哈大笑。
傑森繼續抖出一些趣事：“我們給布魯斯照過相，在他迎風站着又不希望飄起的披風打到身後的人時。
他用手卷着它，讓人聯想到提着裙擺的公主。克里跑過去說：‘放手吧蝙蝠俠，我願意你把它糊到我臉上"，結果布魯斯真的放手了！”
迪克擠了下眼睛，彷彿已經體會到被披風甩臉的痛。
“他一展蝠翼直接躍下了大樓——哈哈哈哈哈哈，那張照片被命名為‘蝙蝠俠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哈哈……”
迪克笑到捏在手裏的餅乾裂成兩半，露出一個“萬幸萬幸”的表情：“我沒選帶披風的制服，最後的決定是黑藍色的緊身衣——克里形容它，我會成為黑暗中時髦又性感的可愛黑藍色鳥兒。”
傑森對於他的形容表示惡寒：“快得了吧，我要吐了。別以為我不清楚在你成年後布魯斯才會同意你一個人進行英雄活動。所以迪基鳥，你就安心在布魯德海文勤工儉學吧！”
迪克吃掉他掰碎的餅乾，再瞥向盤子發現餅乾已經沒了，正好戳了戳空盤問道：“這是什麼口味的餅乾，阿福的新配方嗎？”
傑森對於他轉移話題的行為表示不屑，但還是回答了：“我做的，很難吃嗎？”
“噢！”他驚訝地眼睛瞪大。
迪克對他豎起大拇指：“味道很特別，但是很好吃。不過……這造型也是你的主意嗎？”
感覺這模具比起小鳥，更像小雞小鴨，而烤過的莓干全都變色了，分不出紅藍。
傑森雙手抱臂：“當然不是，克里寫的配方和製作方案，我只是在他沒空的時候幫忙實踐。”
“我猜你肯定在阿福的廚藝考試里得了A+，阿福有了除克裡外的第二個得意門生了。”迪克毫不吝惜誇獎。
“不過這項目確實有必要，雖然我學做飯就像參加蝙蝠俠的訓練……但好歹我不用擔心去了布魯德海文天天要吃外賣。”他思索道。
傑森看着他，那眼神彷彿在懷疑他連外賣都吃不起。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站起身朝着廚房走去：“說到這個，烤肉的時間差不多到了，阿福會需要我的。”
迪克似乎還沒聊夠，轉身靠在椅背上，伸長脖子對他的背影招呼：“嘿，什麼忙，需要我也來嗎？阿福親傳，廚房我也很在行。”
傑森聞言回頭：“給你準備的慶功宴——豐盛晚餐，不介意劇透？”
這就是問他要不要來加入廚子行列了。
迪克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擼起袖子：“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