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要命的秀恩愛
「老公~」
林菀關門時,聽到裏面傳來一聲甜膩至極的嗓音,她牙齒立馬就酸了下,趕緊的抖了抖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往樓梯走了兩步,她又不禁想笑。
真是世事難料,誰能想到一向冷靜理智,瞧着跟撒嬌八竿子打不着的徐願景,竟然會在一個人面前變得如此軟萌嬌滴。
這樣的撒嬌,可跟在馮鴿面前的撒嬌不一樣。
「賊笑什麼?」
夾着絲邪氣的懶散嗓音從前拂來。
林菀腳下一滯,看到了單手插兜,似是剛從樓下上來的榮靖西。
兩人自上次不歡而散后,到現在都兩三個月,期間也不是完全沒有交集,只是這種交集很平淡疏離,彷彿他們只是認識而已,完全不似經歷了不知多少次親密肢體糾纏的男女。
林菀嘴角的笑意隱了一些,卻還是維持着禮貌的淺笑,道:「榮三爺說笑了,我笑只是因為高興,高興願願安全無事。」
榮靖西心裏是非常討厭林菀的這份假客氣的,不過偽裝誰不會。
他撩高嘴角,整個人從臉上的表情到站姿,都充滿了雅痞那味,只是他的痞里,多了抹狠。
他有多狠,林菀可是親自「領教」過的。
她太知道得罪榮靖西這樣的人,後果有多可怕。
「要不說你是中國好閨蜜呢。」
榮靖西幾分嘲弄道。
為了他那個二嫂嫂,她一個乾淨清白的姑娘,不惜背上貪戀心機女的鍋,偷種生下孩子,受盡了委屈和責難,始終都咬緊了牙關,愣是將那口鍋背得死死的。
若是二嫂嫂不自爆,她怕是得把這鍋背到死。
林菀臉色變了變,哪怕他已經不知道拿這件事開刷她多少次了,每次他這麼說的時候,林菀都有種被深深嘲諷了的鬱悶感。
尤其是,在他一心認定她已經跟他發生關係,並生下惜惜穆穆那段時間,他對她,也有許多次的……「不規矩」,每次她不配合,他都要諷刺她兩句。
說什麼,幾年前她都已經自己送上門了,這會兒裝什麼貞潔烈女寧死不從?
還嘲笑她反應……大,跟個雛兒似的。
林菀每次都面紅耳赤,卻又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總不能說,自己本來就是雛兒吧!?
他要是知道自己騙了他,不得當場弄死她?
林菀想想那段時間,真是憋悶得很。
林菀抿了抿唇,斜了他一眼,低低道:「多謝榮三爺認可我和願願的感情。」
「你倒是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榮靖西哂道。
這裏是榮聿深家,因為徐願景的事,長輩們都在,林菀不想跟他多糾纏,忍着沒有回他,往前走,越過他就要下樓。
手腕被一把抓住。
林菀驚得抽氣,猛地盯向他,眼神有警告也有慌張,道:「這麼多人,你別亂來!」
林菀這樣的反應,完全是出自本能。
榮靖西就是個瘋批。
惹急了他,他可什麼場合都不分,絕對的隨心所欲。
有時候林菀在公司里受了氣,都要偷偷羨慕一下榮靖西,羨慕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計後果。
她永遠都不可能做到這樣!
榮靖西見那張疏離的臉總算有了別的情緒,心頭頓時就舒坦了不少,挑眉:「你想什麼?這是我二哥的家,我爸媽都在,我就是想亂來,也要分分場合。」
榮靖西眼神曖昧,握着林菀的指腹摩挲着她腕上的肌膚,臉又那麼的……帥。
撩得很。
林菀臉熱了熱。
很清楚自己這是被調戲了!
她咬咬唇:「你分場合,那你對自己的誤解可夠深的!」
林菀聲音小小的,嘟囔,臉上的表情不忿又憋屈,小圓臉本就顯小,這個表情,可愛得很。
榮靖西心頭熱着,心隨意動把人往自己胸前拉了一把。
林菀如臨大敵,倉惶地往樓下看。
見唐頌嫻幾人沒有往上看,稍稍安心,扭頭瞪榮靖西:「你不是說你不會亂來嗎?你現在幹什麼?放手……」
榮靖西盯着她生動的臉,幽沉的眼眸溶着幾分繾綣和眷戀。
林菀一瞬心慌,別開眼。
林菀知道,他那雙眼,但凡他想,看只狗,都能看出深情款款,情根深種的效果來!
她絕對不會讓自己自作多情地以為,他對自己有心。
她對他而言,跟之前在他身邊的女人,沒什麼兩樣。
想到這裏,林菀眼皮下拉,讓自己冷靜下來。
榮靖西眼見着林菀神情再次淡漠了下去,眸光沉了沉,扣着她的手腕用力,神情忽然就陰沉了下來。
林菀眼皮一跳,背脊不由繃緊了,有些心慌地提醒道:「榮靖西,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你要敢在這裏欺負我,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可以!」
榮靖西不按套路出牌,當即道。
林菀:「……」
什麼?!
榮靖西伸手勾過林菀的腰,兩具身體緊貼,雄性的力量感和荷爾蒙氣息頓時將林菀包圍。
林菀呼吸紊亂,沉着臉:「榮靖西,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好了,我知道你想跟我同歸於儘是真的!」
榮靖西將林菀的按進自己胸膛,薄唇貼到林菀的耳畔,用溫柔寵溺,卻又無比邪魅的語氣道,「我給你這個機會,在床上,我們不死不休!」
在床上……
林菀反應過來,臉又青又白又紅,好不精彩。
她就知道,他根本沒當真!
自己的威脅對他來說,就是兒戲。
林菀很生氣,覺得自己被小看,被鄙視了!
「榮靖西……」
「別說話,我媽他們看過來了。」
榮靖西握着林菀的後腦勺,不讓她抬頭,也不讓她從他胸前退開,道。
林菀:「……」
想到唐頌嫻他們正看着他們。
林菀一陣羞恥,咬牙:「那你還不放開我!」
「看都看到了,再抱一會兒,不然多虧。」
「榮……」
「幾個月沒抱你了,想得慌。」
林菀:「……」
那顆本以為堅定得不能再堅定的心,就因為他這麼輕飄飄地兩句話,不可抑制地泛起漣漪。
心尖忽然又酸又澀,濃得她眼眶發燙。
她逼自己狠下心,心如止水。
跟他這樣心狠冷血的男人在一起,結局幾乎是可以預見的。
她親眼見過,他是怎麼對待他以前的女人的。
那麼狠,一點情面都不留。
她不想自己到最後,也被如此對待,她受不了。
「榮靖西……」我們已經分開了。
「菀兒,別在這時候說我不愛聽的話,你知道我這個人,經不起激。」
榮靖西撫着林菀的頭髮,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摸一隻寵物。
林菀討厭他這樣肆意隨心,咬咬唇:「榮靖西,這裏是你二哥的家。你二嫂剛經歷了那樣危險的事,你現在這麼對我,合適嗎?」
「不太合適。」
榮靖西跟個三好學生似的,一問一答。
林菀:「……」
榮靖西他就是一團棉花,再重的鐵拳砸他身上,都無濟於事,只會把自己氣得夠嗆!
林菀吐出口氣,正要說話,就聽他說:「所以我們走吧,去我那兒。」
去你那兒個大頭鬼!
林菀一口險些沒上來,推他:「不去。你鬆手!」
「你不去那我們就在這兒!反正二哥家房間多。我相信二哥很樂意給我們留一間房。」
榮靖西箍了下手臂,那一下,差點沒把林菀箍吐。
兩人貼得跟個分不開連體人一樣!
所以,他的變化,她清楚得很!
林菀全身發燙,緊張到腳發軟,「老實人」終究是被怒了:「你、媽、看、着、呢!!你、要、不、要、臉!?」
他們兩個現在這幅姿勢,不知道從樓下看,會是什麼「壯觀的景象」。
林菀覺得以後都沒辦法見馮姨了!
唐頌嫻和榮諫她們,她或許見得少。
但馮姨卻是時不時會見的!
林菀越是急得跳腳,榮靖西心下越是別樣的舒爽。
只有她,能給他這種感覺!
他就喜歡逗她,看她急得呲出貓牙想咬人的樣兒。
榮靖西低頭,吻在了林菀粉嫩的頸項。
林菀瞬間想死,攥拳:「我、跟、你、走!」
榮靖西黑眸綻出笑意,拍拍她的頭:「早這麼說不就好了。犟什麼!」
林菀想把他的嘴拍爛!
榮靖西堂而皇之地拽着林菀走了。
因為羞恥,林菀甚至沒好意思跟馮鴿和唐頌嫻幾人道別。
別墅外傳來汽車引擎聲。
客廳里響起兩道明顯的吐氣聲。
跟着,馮鴿和唐頌嫻對看了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如釋重負。
唐頌嫻訕訕的:「我家老三真是越來越沒個樣子,見笑了見笑了。」
馮鴿想笑:「還找補呢。」
唐頌嫻故作無奈:「幸好走了,不然我們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那倒是。」
馮鴿說。
榮聿深和徐願景感情越來越好,互動親密是難免的,但也沒像榮靖西那樣。
榮靖西,當真是放浪不羈。
就是不知道菀菀那丫頭跟他扯上關係,是福是禍。
「既然那丫頭沒事,那我走了。」
經歷了這些事,柳越楣那股刻薄勁兒一下泄了大半,聲音透着疲憊。
馮鴿看了眼柳越楣,沒說話。
她對這個老人,實在沒好感。
而且今天願願受到這麼大的驚嚇,雖說她不是故意的,但終歸也有她的原因,馮鴿沒法不介意。
榮諫頓了下,道:「我送您出去。」
柳越楣看向榮諫,雙眼竟是紅了下,嘴唇顫了顫,點頭。
榮諫心有不忍,起身去扶她。
往門口走時,柳越楣忽然停下,看向馮鴿。
馮鴿對上她的目光,努力不讓自己的眉頭皺起來。
「願景小姨,抱歉了。」
柳越楣開口。
馮鴿:「……」
唐頌嫻和榮諫都望向馮鴿。
她們以為柳越楣是為徐願景被榮紳抓去的事道歉,只有馮鴿知道,她是為了當初對宋憫動手的事。
宋憫如果在世,馮鴿興許會回上一句「都過去了」。
正因為宋憫已經不在人世,馮鴿沒辦法說出這句話。
她很介意,在宋憫生命的尾聲,被人那般侮辱踐踏,甚至動手。
在她心裏。
這件事是永遠無法過去的。
所以馮鴿沒說話。
柳越楣一生高傲,她說這句抱歉,也並非是想聽馮鴿一句沒關係,只求心安。
不過有件事,她必須說清楚:「願景小姨,或許你會覺得我是在撒謊,但那日我的的確確未對令尊動過手。至於她為什麼跌倒,我想,應該是苗羽然。」
「苗羽然?那天送我和我媽去醫院的那位小姐?」
馮鴿疑問。
柳越楣點頭:「她大約是想加重我們的矛盾,加深我對願景的不喜,激起我更加強烈決絕的反對。以及也增加你們對願景跟聿深在一起的顧慮,最好是跟我一樣,阻止願景跟聿深。」
「那位小姐對聿深有意?」
馮鴿擰眉,「那位小姐看着年紀很小,不像是那般有心機的人……」
「呵。」
柳越楣冷笑一聲,「今天之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她現在有百分之八十肯定,那次苗羽然約她逛街遇到的那幫暴徒,跟今日在茶樓面前的那幫人,行事作風如出一轍。
而今天,她約見徐願景,有一方面也是出於苗羽然的央求。
但是她沒出現,那幫暴徒卻出現了。
柳越楣懷疑,苗羽然跟榮紳串通一氣,製造了今天的綁架!
她將苗羽然想見徐願景一面的事,在徐願景被帶走後,便告知了唐頌嫻,而唐頌嫻也已經轉告了榮聿深。
榮諫送柳越楣出去。
唐頌嫻拉着馮鴿問:「什麼動手?什麼時候的事?」
「沒事……」
「快說!」
馮鴿無法,只得將那件事原原本本地說了。
唐頌嫻聽完,拳頭都捏緊了:「真想不到她小小年紀,心思就那麼毒!連一個身患癌症的老人家都能狠心下手!虧我當初還想着她若是對我其他兩個兒子有意,我是願意成全的……」
唐頌嫻不禁想到當初苗羽然故意在她和柳越楣面前一口一個「徐姐姐」說著,說他表哥對徐願景一見鍾情,明明那時候願景和阿深都在一起了,她這麼說,不就是想引她誤會,繼而對願景不滿。
以及,她明知道柳越楣對演員有偏見,還故意說徐願景是演員,以及說什麼他表哥為了追求願景,專門給她投了個劇,更加重了柳越楣對徐願景的不喜。
都說第一印象是最難改變的。
柳越楣對徐願景的偏見,就是那麼造成的!
唐頌嫻本就精明。
從這件事不禁聯想到,鄭冼堂給她打電話,主動說了願景找他聯盟的事……
早不告訴晚不告訴,偏偏在願景同他們坦白自己才是惜惜穆穆的親生母親的當天。
現在回想起來,疑點滿滿!
說不定聯盟的事,都另有隱情。
唐頌嫻眯了眯眼,當即拿出手機,直接撥去了鄭氏集團。
她沒有鄭冼堂的手機號。
那端接聽后,唐頌嫻直接表明身份,所以電話轉到鄭冼堂手裏,還算快。
「嫻妹。」
鄭冼堂從話筒里傳來的聲音又驚又喜。
唐頌嫻忍着嘔意:「鄭冼堂,你是非逼着榮家和鄭家勢不兩立,水火不容才滿意嗎?如果是這樣,那我成全你!從此以後,但凡是你鄭家的生意,我榮家不給你攪合黃了,也絕不會讓你那麼順利。你鄭家最好繃緊了皮,做好被我們榮家盯死的準備!」
榮諫送完老太太回來,就聽到「鄭冼堂」三個字,臉當即陰了下去,不滿又有些委屈的盯着唐頌嫻。
他可知道,鄭冼堂如今依舊對她賊心不死。
胖得跟豬一樣,還敢肖想他的女人,不自量力!
唐頌嫻不管榮諫。
她打給鄭冼堂是有正事,又不是為了勾搭他,不高興個什麼勁兒。
她自己還噁心呢。
鄭冼堂這會兒可不比年輕時候,油膩到極點了。
聽他用膩膩歪歪的聲音叫她一聲「嫻妹」,她就渾身惡寒!
鄭冼堂年輕時就是唐頌嫻的舔狗。
這會兒唐頌嫻一發飆,他頓時慌了,無措道:「嫻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會這麼想呢?我當初是被榮善淵那個狗雜種給糊弄了,我……」
「你少廢話!你要不是為了針對榮家,讓我們不好過,破壞我們家庭和睦,好乘機對榮氏下手,怎麼會扯謊,說我兒媳婦私下跟你聯盟?」
唐頌嫻炮轟。
「……嫻妹,這你可就冤枉我了!你那個兒媳婦她確實主動找過我啊……」
「那你怎麼會放棄這麼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嫻妹,我本來就沒想真的跟她聯盟……」
「誰信?」
「……那不是那丫頭突然反口,改變了主意……」
後面鄭冼堂還說了什麼,唐頌嫻不知道,因為她馬上就把電話掛斷了。
反正她已經聽到了自己想聽的答案,沒必要再忍着聽他那噁心巴拉的聲音。
唐頌嫻掛了電話,一下把手機摔到了沙發里,叉着腰:「氣死我了!果然是被擺了一道!我就說願願那丫頭不可能那麼對我。」
她拿真心待她,她明知那是她的傷疤,又怎麼會狠心在她傷疤上踩上幾腳!
唐頌嫻一直耿耿於懷的一個點,終於在今天徹底釋懷了。
不止釋懷了,對徐願景,她更是憐愛了。
那丫頭,她沒白疼!
「哼。」
唐頌嫻、馮鴿:「……」
齊齊看向榮諫。
榮諫臉色不好看,酸溜溜道:「跟愛慕自己一輩子的男人通電話,暗爽了?」
唐頌嫻:「……」
馮鴿有點尷尬,默默的走開了。
看着馮鴿離開,唐頌嫻臉頰發燙,衝過來掐榮諫的胳膊:「你發什麼瘋?什麼暗爽?姓鄭的是殺死我一對孩子的幫凶!我恨他還來不及!」
榮諫卻看到了唐頌嫻眼底一閃而過的隱痛,他心頭亦是一陣揪心的痛,扯着唐頌嫻的胳膊,將她抱住:「老婆,對不起,我不應該亂吃醋。」
唐頌嫻閉閉眼,深呼吸,挑起眼皮看他,取笑道:「一大把年紀了,年輕時候的毛病也沒改掉!」
榮諫年輕時就愛吃醋!◥..▃▂
芝麻大點的小事都能醋起來。
對於這一點,榮諫十分坦然,順便還能恭維唐頌嫻一把:「誰讓我老婆風韻猶存?我現在不僅得堤防老的,還得堤防小的。我可知道有些小年輕,就喜歡你這款。」
「你噁心不噁心。」
唐頌嫻羞臊的打他,「我都快六十了,哪個小年輕想找個奶奶?」
「六十?明明三十五。」
榮諫一本正經。
「去你的。」
唐頌嫻嘴上不吃他這一套,臉上卻笑開了。
走到遠處的馮鴿吸了吸氣。
現在她總算知道,為什麼有人說,中年夫妻秀恩愛,最是要命!
房間裏。
徐願景看着坐在床邊拉着她手的榮聿深。
他神情如常,可徐願景直覺,他情緒不好。
徐願景猜到可能跟榮紳有關,道:「老公,我感覺得到,他沒想傷害我。所以,這次,別計較了。」
徐願景這話說得也不算違心。
撇開那幫人帶走她時,異常粗魯,以及榮紳急了打算帶她出國外,榮紳對她,可謂是有求必應。
看得出來,他對他這些子孫,是有感情的。
只是,比不得榮善淵母子罷了。
「他出國了。」
榮聿深道。
「嗯。」
徐願景點頭,「猜到了。」
「委屈嗎?」
榮聿深盯着她。
徐願景搖頭:「你這麼緊張我,爸媽這麼在意我,關心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有什麼好委屈的。」
「真心的?」
榮聿深蹙眉,「景寶,他可以走,但我有的是辦法逼他回來。」
「算了。」
徐願景柔聲道,「他大概知道這次他是傷透了你們的心,這次出國后,大約是不會再回來了。這樣挺好的。」
榮紳雖然良心未泯,但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把他弄回來,說不定把榮善淵那頭狼也找回來了,雖然不足為患,但噁心人啊。
倒不如讓他們在國外自生自滅,他們清凈過他們的日子。
榮聿深撫了撫徐願景臉頰的髮絲,沉然的聲線幾分陰翳:「也就是你沒事,要是……我就讓他們去陰曹地府做一家人!」
「你說什麼?」
徐願景寒毛一下起來了,「不許有這種駭人的想法!」
「你好好的,自然不會有。」
榮聿深道。
徐願景:「……」
心頭又甜又澀,偎進他懷裏。
兩人安靜的擁抱了會兒。
徐願景想到了一件事,她從他胸口抬起頭,雙瞳濯亮:「老公,你當年為什麼趕榮善淵出國?」
榮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