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你以為我不想？
長孫皇后屏退左右宮人，留下水月照看，長孫夫人見狀，輕頷首后，一個丫鬟走上前，眼淚汪汪地叫了一聲：“母后~”
宮牆相隔，九公主和長孫皇後母女歡聚，顧若薇坐在酒宵樓的包廂里逃避現實，想到回去就要面對成山的公文......只要我不回去，我就不用開始看......
“顧小姐怎麼愁容滿面的？”
巧的是，李景陽也在酒宵樓蹭吃蹭喝。
自己代劉謹春管理御史台的事情，顧若薇不打算宣揚出去，面對李景陽的發問只是搖頭。
“難道。”李景陽當下手裏的碗筷，飯也不吃了，悄聲說道：“難道是煩婚事？”
e.....不說她都忘了。
顧若薇嘆氣：“算是一部分。”
“您別煩心啊，我這裏有個好辦法。”李景陽眼睛一亮，趕忙說道。
即使不相信，但顧若薇還是問道。“什麼辦法？”
“你提前成婚就行了，總不能一女嫁二夫吧！”李景陽邊說邊點頭，深覺自己提出了一個絕妙的好辦法，“大婚對象也是縣城現成的，您考慮考慮這位？”
他指着葉之璟的空位說道。
酒樓掌柜剛才叫走了葉之璟，他的座位空了出來。
“......”顧若薇心說，你以為我不想？
“顧小姐您別不說話啊，容貌和為人，四殿下都是個頂個的好，聘禮什麼的也不用擔心！”李景陽雙手叉腰，語氣又狂又傲：“就是把皇位給顧小姐你做聘禮也不是不行的。”
無言以對的顧若薇，只好把劉謹春說的話搬出來，要麼太子子以及他們的子嗣全沒了，要麼葉之璟的親娘沒了。
你選哪一個？
李景陽愣住了。他跟隨葉之璟佈局這麼久，等着鷸蚌相爭，奪得皇位送給顧小姐，但是顧小姐的意思......是想要扶持葉之璟登上皇位？
嗯？？？
媽耶，他們倆說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情吧！！！
機靈的小李同學正準備澄清一下，包廂外面傳來止不住的吵嚷聲，期間伴隨着摔落摔筷子碗碟的聲音。
和他們同一層樓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出來吃一頓飯怎麼會鬧得這麼厲害？
李景陽和顧若薇對視一眼，把嘴邊的話先憋了回去，出門去查探一番情況。
“你們這是謀財害命！”
激昂的男聲響徹樓層，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客人都為之側目，顧若薇轉着輪椅往門口靠去。
門檻太高，輪椅出不去，她只能探出上半身看個大概。
一個孕婦模樣的女子哭哭啼啼站在一旁，摟着他的人兩鬢髮白，穿着常服，腰間卻掛着金牌，是個四品或是三品的官員。
“馮都尉，煩請息怒。”掌柜低頭哈腰道歉。
李景陽的聲音也傳來，“什麼事情叫馮世伯動這麼大肝火？”
“哼。”馮都尉看見是李景陽，表情略好一些，但還是緊繃著臉皮，僵硬道：“世子也在。”
李景陽：“馮世伯知道的，酒宵樓的經營我也摻了一腳，您有什麼不滿意提出來，侄兒好給您痛快解決了。”
“既然世子開口......”
懷孕的女人忽然小聲啜泣，引得馮都尉心疼連連，剛緩和過來的口氣又變得嚴厲起來，“老身少不得要討個說法了。”
顧若薇仔細看那女人，面容身形都說明她年紀不大，高高隆起的肚子和滿頭珠翠說明她正受這位馮都尉的寵。”
顧若薇於是抬頭和他分享自己剛才聽到的荒唐發言：“我第一次聽說自己夫人懷孕了，所以不能吃母黃牛肉的？？？”
葉之璟面色不變，解開顧若薇的疑惑：“南疆苗人的習俗。”
“苗人啊~”顧若薇挑眉，“聽說老皇帝費盡千辛萬苦將苗人找回來續命。”
“劉中丞說得還不夠完整。”葉之璟補充道，“是大臻的皇帝下旨，要誅殺苗人殆盡，才導致好些苗人逃往風華國來了。宮裏現在的這位，與幾年前那位並不是同一個人。”
說完，他捏捏顧若薇的手：“西西也要小心他們。”
同樣的話，回到御史台之後，顧若薇再次從林錦華的嘴巴里聽到。
顧若薇不由問：“小心什麼？”
林錦華說不出什麼具體的內容來，但直覺認為有所不對勁，他指出公文中記錄的苗人數量道：“御史台統計過，前前後後入京的苗人數量達上萬，但後續能監察按到的人數不足六千，有相當一部分脫離了我們的控制，隱藏在暗處。
當然，其中不乏御史台人手在太子子爭奪下大幅度縮減回來的原因，可是苗人無根基，要想完全避開咱們的耳目，還是不太可能。”
顧若薇翻看手裏的公文，的確很不對勁：“你是懷疑，苗人為太子或子其中一方所用？”
沒有這兩方遮蓋蹤跡，光靠苗人自己是不可能辦到的。
“未有確鑿證據作證，下官不敢定論，但大人還是小心為上。”
“我知道了。”顧若薇點頭，示意自己了解，接着拍拍林錦華的手臂，感嘆道：“辛苦你了。”
好好一個帥小伙兒大半天都熬成小老頭了。
林錦華扯着袖子抹抹眼睛，他容易嘛，小半天時間整理成山的公文出來，不光手裏忙活，精神上還要頂抗住御史台無數老油條前輩的打探。
小夥子你很受顧大人的賞識啊？
你一個人忙不過來，我來幫你啊，顧大人平時習慣怎麼查看公文啊？
......
公事上私事上，真是片刻不能鬆懈。
“早點兒休息去吧，我保准待會兒看完這些，不浪費你的努力。”顧若薇拍胸脯保證。
林錦華鬆口氣，躬身道：“大人辛苦，下官先告退。”
“去吧去吧。”顧若薇揮手。
林錦華走後，她叫周恩沏了壺茶，深吸一口氣，一頭扎進公文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