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人言否?
顧若薇問:“以成婚收回我對北庭的管制?”
劉謹春點頭,在他正準備說得更詳細時,顧若薇轉過頭來,說道:“你說,如果我向皇帝陛下提建議,說我願意嫁給寧王殿下,可行嗎?”
接着,顧若薇解釋剛才在碼頭,自己子送的特殊“禮物”。
子勾結匈奴,試圖弒君殺父,此事要是抖落到陛下面前,少不得刺激陛下重新犯病。但如今京都如今除了太子派系,便子的支持者,皇位之爭已經進入最關鍵的時刻。”
連往日不站隊的人在老皇帝撒手朝政之後也慌了起來,四處鑽營,試圖保住身家性命,可惜除了御史台置身事外,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跟隨太子,或子。
保持中立的官員,在奪嫡的二位眼中,是隨時可以倒向對方陣營的隱患。
是隱患,殺了便是。
京都的空氣中,一呼一吸間都是陰謀和血腥。
顧若薇繼續說道:“任憑他們如此爭鬥,快速決出勝者,這不是陛下的性格。你說他重新找到了南疆苗人為自己續命,那麼他一定還沒放棄,想要自己奪回權力。”
老皇帝見識到了蠱蟲的神奇,一定覺得這一次和上一次一樣,自己可以恢復到鼎盛時期。
“時間,時間,他需要時間,需要一個人來分散太子子的撕咬。”顧若薇說著說著笑了起來,她就是最好的誘餌,也是老皇帝當初破格封她為公爵的原因。
劉謹春一言未發地看着她,陷如深思。
“但是試想,我嫁給寧王殿下,讓這場奪嫡多出一個競爭者來,難道不是更加符合陛下的需要嗎?”顧若薇說。
然後在心裏補充道:還能為後來葉之璟真的登上皇位做個鋪墊。
劉謹春雙眼明亮璀璨,望着顧若薇只是笑。
笑得顧若薇懷疑自己剛才不小心順口把心裏想的都說了出來......
良久之後,他開口道:“寧王繼承大同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太子子,以及他們膝下的子嗣薨歿。”
顧若薇仔細地想了一下,有些難。不說他們兩人身邊都有大批高手保護,就說殺了他們還要解決掉孩子......她下不了手。
於是她問:“第二種呢?”
劉謹春表情微妙,停頓了片刻,但還是說道:“第二種,就是殺了庄嬪。”
“???”顧若薇不理解,這關庄嬪什麼事?
“風華國或許能容忍一個有一半匈奴血統的皇帝,但絕不會容忍有一個完全匈奴出生的太后。”
顧若薇說不出話來:“......”
她明白劉謹春的意思了,葉之璟壓根就沒有當上皇帝的可能。
沉默之後,顧若薇輕聲道:“我明白了。”
劉謹春合上眼,他實在太累了。
御史台張燈結綵,顧若薇下馬車的時候嚇了一跳。
童敏敏,傅斌,聶沛等熟悉的人全都笑盈盈站在門口,齊齊說著歡迎,簇擁着她進門。
顧若薇的輪椅直接被抬起來。
“......”你們有話就說,別這麼搞我啊!!!
好酒好菜,量大味兒足。
除了劉謹春回去睡覺,御史台的人全出席了這場說不清什麼目的的宴席。
反正顧若薇喝了無數杯酒,連說自己腿斷了的借口都不好使。
上上下下一看就知道打着灌醉她的目的,不惜全部上場,報鵲台直接帶着解酒丸子敬酒。
當然,結果是堅持到最後一個御史台的官員倒下,顧若薇也面色如常。
周恩望着滿地狼藉,直接傻了眼。
“走啊,愣着幹什麼,你不困嗎?”顧若薇招呼周恩,“小孩子就要多睡覺,不然長不高的。”
小姑娘迷迷糊糊推着人離開。
翌日,滿院子的痛苦宿醉的官員蹲在院子裏,見到顧若薇的第一句話就是:“大人,您看看這個公文!!”
顧若薇悟了,劉謹春讓他接手御史台不是開玩笑。
眾人努力擠出可憐巴巴的樣子,昨天他們想灌醉顧大人,讓她稀里糊塗先認下這個劉中丞的職位再說,結果......
“大人。”報鵲台的官員上前幾步,怎麼說以前他們都在顧若薇手下待過,其餘人餘光抱着極大的期待,希望這位能說服顧大人。
報鵲台的人還算了解幾分顧若薇的為人,知道這位不喜歡拐彎抹角來,上來直接道:“大人,您不管別的,咱們報鵲台可是您真真正正的手下啊,您可不能不管我們!”
其餘人:“???”
好傢夥!人言否?說好的同事等顧若薇發話。
“林錦華呢?”顧若薇問,她指使慣了林錦華。
“大人,大人,大人我在這裏!”林錦華早被一幫老油條擠到了最後面,聽見顧若薇找他,跳起來才勉強露出一個頭。
顧若薇道:“你按照我在北庭的習慣來,把所有的東西匯總起來,我回來了再看。”
“大人,你要出去?”
“嗯,去見長孫家的人,九公主托我帶回來的東西得讓他們經手送進宮裏去。”顧若薇解釋道。
林錦華道:“那下官去把東西備齊。”
現在不溜何時溜,留下來他絕對會被前輩們額外照顧,況且,顧若薇話里沒說明,九公主——其實也悄悄歸京。
她的行蹤,需要好好掩蓋。
當日宮門落鑰之時,長孫家的女眷匆匆遞帖子進宮,這樣不合時宜的舉動,卻沒有一個宮人敢多說什麼。
在老皇帝病重的時間段中,長孫皇后快速在後宮鋪張自己的勢力,容妃和明貴妃忙着助力朝堂前的太子子,一時顧及不到。
不過,她們察覺了也沒放在心上。
“年輕的時候不爭,現在爭起來有什麼用?”明貴妃輕蔑一笑,揮手叫含象殿的人管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