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命門
中忽閃而逝的某種東西,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握住了刀柄,想殺假僧芻狗,可不能留手。
芻狗凝神盯住
衛道司已摸清了底細,畢竟是從幽都山活着出來的人,很難產生輕視之心。
對於那些殺手來說,一個眼神,甚至一句話,都可能蘊含著殺機。
‘嚓!"
空氣發出了一聲爆響,刀光迸射而來,卻是動了。
“來的好!”
芻狗冷笑一聲,他身上的衣服,剎那間四,虯龍般的肌肉充斥着無盡的力量感。
宛如一座山塔。
幾乎是同一時間,中的唐刀,衝著芻狗的脖子就是一記橫斬。
一刀封喉,由動到靜只是眨眼罷了。
‘叮——!"
駭出聲,“金鐘罩!”
人的脖子是很脆弱的部位,可他這一刀,僅是在芻狗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白痕。
然發現,芻狗的皮膚之上,甚至閃爍着金色光澤。
芻狗咧了咧嘴,“沒錯!”
旋即,芻狗抬起了拳頭,骨與骨之間金鐵交鳴,彷彿他已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尊鐵人。
浩蕩龐大的勁力,如同驚濤駭浪,轟擊在了身上。
‘嘭!"
狠撞到了牆上,深陷磚石其中,狼狽無比。
塵土四起。
“咳咳咳……”
嗽幾聲,不動聲色的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跡。
的確厲害!
但就算是金鐘罩,也一定有破綻,可此類橫練的命門都是不同的,有的人在丹田,有的人在下陰。
有的人甚至在舌尖。
“命門在哪?”
眼瞧着正在逼近的芻狗,下陰易練也易破,但是利用提陰縮陽,把睾丸提入內腹,也可萬無一失。
“金鐘罩不會那麼粗鄙吧!”
咕了一聲。
話音剛落,芻狗便如撞城車一般向著來,刀挑跳開,重拳砸在了地上,濺起石塊亂飛!
站穩身形,陡然便瞧見了地上巨大的影子,頭頂更是被大片陰影籠罩。
魁梧的芻狗突兀出現在了后,宛如巨錘的拳頭,再度狠狠的朝來。
刻轉過身來,戰意逐漸飆升,且愈發沸騰。
刀光搖曳。
劈、砍、截、撩、斬……一刀被擋,另一刀又接踵而至。
‘叮叮叮!"
激烈的交鳴聲傳來,刀架開芻狗的拳頭,見芻狗中門大開,當即重重刺向其丹田處。..
‘叮——!"
道不妙。
他還未來得及抽身退開,就被芻狗反手一掌拍飛出去,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巨大的動靜,掩住了骨斷裂的聲音。
畫堂春還在兀自不停的顫抖。
下口中腥咸,低聲罵了一句,“丹田竟不是命門!”
假僧芻狗,之下無敵的說法,果然屬實,而鳩羅寺的金鐘罩,一般人等還真破不掉。
若不是楚朝陽送了場機緣,此時的他挨上芻狗兩拳,恐怕都要站不起來了。
命門難不成真在下陰?!
即朝着巷子另一邊看去,梁道寧也是苦戰。
“與我搏命,還敢分神!”
暴喝傳來打斷了思緒,頭之際,一雙大手就已經拍向了他的太陽穴。
這兩掌若是落實了,天靈蓋非得被拍飛不可。
得雙手持刀格擋,待得掌勁襲來,借力後仰。
“看你還能怎麼躲!”
芻狗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當即朝着子抓去,又准又狠!
在芻狗即將得手之際,睛猛地一眯,氣勢驟然猛漲。
命一腳踢向芻狗下陰!他就不信這一次還會錯!
‘嘭!"
芻狗瞬間滿額冷汗,且雙手捂住褲襠,而他臉上肌肉的皺紋,宛如一朵盛開的金菊。
就連他身上的金色光澤,居然都迅速消退,皮膚又變回了普通的顏色。
“啊——!”
芻狗痛苦嚎叫了起來,嘴巴也是張得大大的。
光森然,握刀一刺。
時至今日,子裏終究還是個殺手,他刻進骨子裏的習慣,便是仍舊熱衷於時機!
此刻,便是最好的時機。
‘噗嗤"一聲響起,畫堂春刺進了芻狗大張的嘴裏,再從其顱后刺出。
完了!芻狗感受着嘴裏的絲絲冰涼,暗嘆一聲。
芻狗的眼神隨即變得兇狠,心想着死前也要拉一人墊背,又是一拳向著來。
生命力頑強無比!
“你還不死!”
喝一聲,手中青筋凸起,再度雙手握刀,而後將刀向上猛然一剌。
‘嘶拉"一聲,畫堂春撕裂了芻狗的口腔,也切開了芻狗的頭顱。
手起刀落。
血四濺,腦漿也四濺!
那顆一分為二的頭顱,只有少部分還連在一起。
芻狗分處不同位置的兩顆眼睛,依舊渾圓,似乎對此難以置信。
“假僧芻狗……”
色慘白,看起來也有些狼狽,“你貌似死得很不甘心。”
背叛佛門的和尚,與背叛幽都山的殺手一戰,和尚死了,殺手贏了。
風吹過,白霧盡散。
劍勢襲人,劍還未到,森寒的劍罡已刺碎了北風。
燃茶腳步一溜,退出數丈遠,“既為劍閣首席弟子,倘若只有如此程度,那我難免失望了。”
梁道寧再次起劍,“你想死嗎?”
這是劍閣的傳統,起了殺心的話,便會詢問對方想不想死。
白衣與劍,彷彿合而為一,摧得枝頭枯葉都飄然落地。
這景象凄絕!亦艷絕!
長劍帶起的縷縷勁風,竟刮落了燃茶的面罩。
那是一張極丑的臉。
又或者說這張臉臭了,儘是腐爛生瘡的血洞。
“這便是妖儒的真實面目,真是膩得令人犯嘔。”梁道寧嘴角微微揚起,略顯譏諷道:
“堂堂大胤衛道司,究竟都是這些下九流?!”
燃茶的儒袍被風吹得獵獵飄舞,他眉目低垂,似乎有了幾分輕惱。
燃茶伸出又細又長的舌頭,舔了舔自己腐爛的鼻子。
旋即,他嘴唇輕動,“怨調慢聲如欲語,一曲未終日移午。”
隨着此詩念罷——
梁道寧覺得自己的動作都遲緩了幾分,亦有一種天地顛倒之感。
她清倦的眸子望向前方,並未見驚慌,“言出…法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