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六章 腦子有坑的製片人

張慧剛要開口稱讚這個主意，但她突然想到昨天胡庸民看自己冰冷的眼神，猶豫了片刻后，開口說道：

“但徐旗演唱會還有一周就開始了，現在估計來不及了吧。”

程韻涵嘆了一口氣，說道：“旗哥接下來還有三場演唱會呢！京都的演唱會來不及了，其他三場怎麼會來不及？我們三個雖然簽了八年合約，但旗哥演唱會這樣的機會能有幾次，擔心來不及的應該是我們。”

張慧聽到八年合約這四個字，內疚和歉意再次湧上心頭，她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幫你們問問吧。”

看到程韻涵掛斷電話后，紅着眼眶的韋玫問道：“如果咱們沒有機會去旗哥演唱會的話，怎麼辦？”

“那我們就直接去找旗哥啊。”程韻涵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決絕：“就像你說的，我們是最慘女團，已經跌落谷底了，就不怕再失去什麼了！”

.......

張慧嘆了一口氣，走向胡庸民的辦公室。

“冬冬冬”

“請進。”屋內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

張慧一進門就看見胡庸民的眼睛佈滿血絲，頭髮看起來有些凌亂，整個人看起來很頹廢。

而煙灰缸里都是煙頭。

胡庸民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昨天給好多朋友打了電話，但還是沒有解決X少女的問題。”

張慧開始了自己的遊說：“其實咱們沒必要在《明日之星》這一棵樹上弔死。之前徐旗說過，讓X少女去他的演唱會當伴舞。

“現在《我和我的演唱會》這麼火，咱們換個角度想，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對X少女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胡庸民開口說道：“《我和我的演唱會》非常火爆，而且徐旗打算在每場演唱會唱一首新歌。我聽到劉江說，京都演唱會的新歌相當不錯。

“你可以想像一下，在演唱會沒有開始前，網友討論的熱度就這麼高，那麼等演唱會開始后，關於徐旗討論的熱度肯定會更高。”

聽到胡庸民的話，張慧眼睛都亮了。

胡庸民點燃一根香煙，說道：“X少女這半年做了很多努力，也取得了不小的進步。但是他們與徐旗相比，簡直見識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張慧連忙說道：“X少女又不是去和徐旗PK，她們只是去借徐旗這輪皓月的光環，以及他演唱會的東風而已。”

胡庸民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徐旗是紅花，X少女能當一片綠葉的話，也是不錯的機會。但現在的問題是X少女連當綠葉的機會都沒有，她們在徐旗的光芒下就是塵埃。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去參加，白白浪費了她們出道曝光機會。”

張慧猶豫不決地說道：“可是，X少女.....”

“你放心，我又沒說不管她們。”胡庸民嘆了一口氣：“我等等就拉下我這張老臉，現在就給徐旗打一個電話，讓他幫忙出面解決一下這個問題吧。”

張慧問道：“今天已經是周六了，原定X少女周日登台，徐旗一天的時間，能解決這個問題嗎？”

“哎，企鵝視頻現在分管內容製作的VP陳德非常看好徐旗。我之前不願意找徐旗，就是因為知道他出面，就一定能解決這個問題。這會讓我感覺自己這前浪被他拍死在沙灘上。”胡庸民說道：“哎，這人啊，不服老不行。”

.........

中午十二點。

伴隨這音樂的節奏，徐旗正與編舞老師胡千原的團隊排練舞蹈。

“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大家快去吃飯，十二點半準時集合。”胡千原起身說道。

伴舞的團隊蜂擁離開舞蹈教室去領便當，而站在一旁的小傑遞上自己準備好的便當和徐旗的手機。

徐旗接過手機后，看到上面有2個未接電話，都是胡庸民打來的。

徐旗當即回撥回去，而電話立馬接通了。

“胡總，不好意思，我上午在排練舞蹈，沒有看手機。”徐旗說道。

“沒事，沒事。你演唱會排練要緊，你現在有空嗎？”胡庸民吞吞吐吐地說道：“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你說。”徐旗乾脆地說道。

胡庸民問道：“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X少女要去參加《明日之星》嗎？”

“嗯，我聽你說。我記得她們的節目是演唱我的《煙花易冷》並且配上古風舞蹈，對吧？”

胡庸民嘆了一口氣，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徐旗怒罵道：“《明日之星》製作組也太不是東西了吧！在有合同的情況下，周日登台，咱們鴿子。”

胡庸民沉默了十幾秒，說道：“我找人打聽了一下，除了我們之外，確實還有三個唱跳的組合昨天被刷了。但是周日還有唱跳的組合會登台。所以想麻煩你，能不能找人通融一下，至少給X少女一個機會。我對她們挺有信心的。”

徐旗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說道：“我先找人打聽一下吧，我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對勁。”

徐旗掛斷電話后，直接打給李衛捷，把這件事和說了一遍，並且拜託他打聽一下詳情。

李衛捷表情怪異地說道：“這個組合就是當初你讓她們當你演唱會當伴舞，但是她們拒絕的組合吧。”

徐旗說道：“是的，不過《明日之星》確實比給我當伴舞更適合她們出道。”

不到半小時，李衛捷就打聽到了，他立馬回撥了徐旗的電話。

“《明日之星》的製作組根據網上輿論反思，打算減少唱跳歌手與組合的比重。但之前淘汰的名單本來沒有那三個女娃娃的，是梁浩澤聽說這個組合的公司，你有股份后，他一定要加上的。”

徐旗納悶了：“這和我有半毛錢關係？”

李衛捷一臉歉意：“這是是我的鍋。他覺得《我和我的演唱會》的火爆原因是你，我24小時播放量能壓他一頭的原因也是你，所以他氣不過，擺你一道吧。”

徐旗立馬說道：“他怎麼能這麼想？《我和我的演唱會》的成果明明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晶！你可是這檔綜藝節目的製作人，就算說最大的功勞，也應該是李哥你吧！”

“哪裏，哪裏。”李衛捷開心地笑出聲。

職場生存法則，永遠不要在你同事面前居功自傲。就算邀功，也記得在老闆面前單獨邀功。

但徐旗也沒有完全相信李衛捷的話。

一方面，他知道李衛捷不是一個省油的男人，他也知道李衛捷與梁浩澤有矛盾，所以他擔心自己被李衛捷當槍使用。

另一方面，他不太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奇葩的人。因為討厭一個人，所以遷怒了另外一個人，最後報復了三個小姑娘。

就算腦子被隕石砸也沒這麼多坑吧？

徐旗把調查這件事真實性的任務交給了李曉華。

李曉華做事效率非常高，她打聽清楚后，立馬撥打徐旗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李曉華直接了當地問道：“你現在應該在胡千原的工作室排練舞蹈吧？”

徐旗說道：“是的。”

“我現在去找你。”話音剛落，李曉華就掛斷了電話。

......

胡千原的工作室，舞蹈排練室。

胡千原突然看到李曉華站在門口，向排練室內眺望。

胡千原立馬找了一個歌曲的間隙，讓大家休息一會兒。

“徐旗。”門外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徐旗擦了一把汗，抬起頭，他看到李曉華正站在門口。

徐旗快步走到門口，他注意李曉華的臉色不太好看，問道：“華姐你怎麼了？”

李曉華說道：“被梁浩澤氣的。”

徐旗微微皺眉，疑惑問道：“怎麼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李曉華和徐旗兩人找了一件沒有人的會議室。

李曉華擰開瓶裝水，潤了潤喉嚨，說道：“關於X少女面試通過，又被刷的事情。我打聽清楚了，有兩種說法。”

“兩種？”

“第一種說法和李衛捷說的一樣，就是X少女本來不在淘汰名單里，但是梁浩澤為了打擊報復你，然後把這三個女生加到淘汰名單。”

徐旗問道:“那第二種說法是什麼？”

李曉華語氣不善地說道：“第二種說法是梁浩澤為了打擊報復你，淘汰X少女這個組合，才以網友輿論為借口，淘汰唱跳組合，其他3個組合唱跳組合只能算是陪葬品。”

徐旗愣了一下：“應該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吧。”

李曉華眉頭緊皺，深吸了一口氣：“我一開始也覺得不可能，但打聽下來，我自己判斷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

“他有病吧！”徐旗差點爆了粗口：“別人的腦子有時候會短路，但梁浩澤這腦子連電源都沒有。”

徐旗忿忿不平地說道：“這個世界怎麼會有他這麼無聊的人？他不專心認真做節目，非要花力氣整這些么蛾子做什麼？”

“梁浩澤做這些其實也不花力氣。”李曉華說道，“李衛捷很多事情都參考你的意見，所以你沒什麼感覺。但其實在一個綜藝中，製作人的權利是非常大的。”

李曉華看着徐旗的眼睛繼續說道：“對他來說，淘汰一個組合就是隨手為之的事情，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對他來說，如果捏死這個螞蟻，能讓對手難過的話，他就隨手做了。”

徐旗的聲音怒不可遏：“那X少女這個組合也太慘了吧，天降橫禍。什麼都沒做，一覺醒來就成了炮灰，白白犧牲了！”

李曉華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女團是真的慘。之前你火了，然後你只肯簽兩年合約。嘉盛經紀公司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改變了策略。這些有潛力的新人在上節目之前，都要改為8年合約。”

徐旗挑眉：“也就是說這個組合節目沒上成，然後現在背了8年的賣身契？”

“是的。”李曉華點了點頭說道，“更準確的說法是，由於你的原因，導致X少女這個組合改簽八年合約。然後又因為你的原因，導致這個組合上不了《明日之星》。”

徐旗先是一愣，然後皺着眉頭說道：“這個邏輯不對，這個根源是智障的梁浩澤吧！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這個女團是真的慘！”

徐旗換位思考。

如果自己為參加某個節目努力很久，但是在參加節目前兩天，突然被通知資格被取消了，他肯定要氣炸。

不僅努力，汗水都白費了，更慘的是已經被簽了八年的賣身契。

徐旗越是感同身受，他就越是憤怒。

徐旗非常討厭手中有一些權利就為所欲為的人。

比如之前芒果衛視，一定要徐旗與時空無限公司合作的魏寒來。

再比如現在企鵝視頻，把無辜少女當作炮灰的梁浩澤。

雖然腦子裏充斥着憤怒，但是徐旗心中有一個非常清晰的想法，他決定自己要幫助X少女。

徐旗琢磨了一下，既然梁浩澤敵視自己，那麼他自己更加不能向梁浩澤為X少女說情。

這無疑等同於火上澆油。

“冬、冬、冬。”

敲門聲突然響起。

沉浸在憤怒中的徐旗，語氣不太好，問道：“誰啊？”

“我，李衛捷。”

徐旗打開門后，看到李衛捷眉頭緊皺，站在門口。

李衛捷進門口后，直接開口說道：“剛才梁浩澤聯繫我了。”

徐旗問道：“他說什麼了？”

“梁浩澤可能擔心我錄音，所以找了一個中間人來遞話。”李衛捷說道：“中間人說只要我向梁浩澤承認《我和我的演唱會》是因為你的原因才火的，然後我想梁浩澤為上次的話道歉。那麼那三個女娃娃就能重新回《明日之星》，梁浩澤還能保證她們會走到決賽。”

徐旗愣住了，聽呆了。

我從未見過世上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李衛捷看到徐旗不說話，一咬牙，說道：“要不然我道歉吧，反正也沒什麼。”

“當然不行，怎麼能向這種人低頭。”徐旗斬釘截鐵地說道。

李曉華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說道：“其實這件事不用這麼麻煩。剛才我讓張慧把合同傳給我了，我看了一遍，裏面確實有條款說《明日之星》製作組對初篩的結果，確實有權利調整。”

李曉華用手指輕敲着桌面，繼續說道：“但現在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了。那我們可以拿這個威脅他們--通過營銷號曝光，X少女通過篩選了，但臨機登台前被刷了。網友不會思考他們是否有權利的細節，他們只會覺得製作組在欺負弱小。”

李曉華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現在《明日之星》的口碑已經崩壞了，根本經不起任何波瀾。如果我們拿這個來威脅梁浩澤，說不定也能保證X少女進入決賽。”

李衛捷感激地看了李曉華一眼，他是真的不想向梁浩澤低頭啊。

李衛捷點頭說道：“這個辦法有一定可行度。按照過往的慣例，如果一個綜藝節目涼了，那肯定要找人負這個責任。梁浩澤肯定不想背這個鍋，我們正好拿這一點來威脅他。”

李曉華看着徐旗問道：“你覺得這個想法怎麼樣。”

“我覺得不行。”徐旗堅定地說道：“這樣太便宜梁浩澤了。這種噁心人的東西必須狠狠收拾一頓，教他做人。”

李曉華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你的第一場演唱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咱們精力最好還是放心你的演唱會上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徐旗笑了笑說道：“康姐，放心吧，做好演唱會，幫助X少女，收拾梁浩澤這三件事不衝突，反而能互相促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