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你殺了我娘
顏冉也懶得管眾人,搬張自家椅子坐上,把場地讓給她們,饒有興趣地看着林袁氏和吳大娘撕扯。
這時候要是有把瓜子,估計會更愜意!
林袁氏明顯不是吳大娘的對手,頭髮被抓掉了不少,臉也被撓花了,幾條深的痕迹還流淌着血珠。
眾人也一副不嫌事大地圍觀,時不時有人還為兩人中勝利者喝彩,為失敗者打氣。
顏冉看得哭笑不得,大家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副閑的慌的樣子。
顏冉有些好奇,地里難得沒有活兒等着了,都不忙嗎?
“都住手!”
里正慌慌忙忙地跑來,人還未到,看到人群中央揪扯在一起的吳大娘和林袁氏就是一聲暴喝。
吳大娘一看是里正來了,就放了手,不再糾纏林袁氏。倒是林袁氏一看吳大娘放手,反手趁人不備,打了吳大娘一耳刮子。
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林袁氏也太臉皮厚了,里正都出面調停了,還如此張狂。
吳大娘那裏是肯吃虧的主,扭住林袁氏的手,咬牙切齒地狠狠還了一巴掌。
眼看兩人又要扭打在一起,里正用手裏的一節小木棍用力地拍了拍顏冉家唯一的八仙桌。
這一拍拍出驚嘆木的效果,場上的人都停了下來,紛紛看向里正。
顏冉則是看着八仙桌上被拍出來的痕迹,有些心疼。
“鄉里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什麼事就一定要動手嗎?
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嘴巴長來不是光吃飯的,也是講道理的,大家有事好商好量解決,動手打傷了人還得花錢請郎中,多不值當。”
“她們是女人,不是君子。”
人群中不知是誰小聲地說了一聲,大家聞言都偷偷憋着笑。
里正瞪了一眼聲音來源方向的人群。
收回目光,正色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大早上的正事不幹,都聚在這裏做甚?”
其實里正來的路上已大致聽報信的人說了,虧得他來得早,顏家丫頭也沒受傷。
顏承遠出門那日,特意提了兩隻野雞給他,就是希望自己不在的時日,里正幫看顧一下他家丫頭,別被人欺負了去。
胖婦人這會兒緩過氣來,上前忙向里正行禮,“里正大人,你要為民婦做主啊!我兒薛富貴不知被這顏家丫頭拐去哪兒了,昨晚到現在都還不見蹤影。請里正大人為民婦做主,叫這顏丫頭把人叫出來。”
眾人聽這話,皆大吃一驚,顏家丫頭拐走了這隔壁村薛大戶家兒子?
怎麼感覺這話里有很多隱情啊!
一個個都轉着眼珠子,來回地打量着胖婦人和顏冉。
顏冉則是心裏一沉,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呵!我拐你家兒子?怎麼拐的?我怎麼自己都不清楚啊?”
“你個狐狸精,我家林大山也是你拐走了,你快說,把他們拐去那了?”林袁氏也忙跟着問。
眾人一下如沸水般炸開了鍋,大家看向顏冉的眼神都帶着鄙夷探尋。
顏冉簡直氣笑了,這話說拐不如直接說他勾引了二人,這是打算不惜一切像她拋污水,毀她名譽啊!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顏冉像里正盈盈一拜,“里正大人,請你為小女子做主。她二人這是誣陷!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他林大山和薛富貴又不是三歲小兒,我能一顆糖拐跑了。
他們都是十七八歲的成年男子,難道腦子被狗吃了,我能拐跑了?這話說的甚是荒唐!
眾人也都看見了,可以為我作證,今日我還在晨睡,這兩位大媽氣勢洶洶地敲門而入,進來就打人。
我爹爹出了遠門,這是欺負小女子孤苦無依。小女子是外來戶,平時深居簡出,並不曾得罪過人,為何要這般欺辱於我!”說完顏冉抹了把很努力才擠出來的淚水。
吳大娘看得心疼,“里正大人,顏丫頭說得對,她們這是誣陷,她一個還未及笄的女孩子,哪能有那般能耐,她們這是要毀她清譽,讓她以後嫁不了人,好歹毒的心啊!”.
顏冉向吳大娘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古時女子以嫁人為天,經由吳大娘這一說,眾人將之前顏冉打人的凌厲忘了七分,切身處地地想一想,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怕是他們被如此對待,只會比顏冉還更甚。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
這林大山平時就幹些偷偷摸摸的事,左鄰右舍那個不恨。
那薛富貴雖不太熟悉,但是這薛富貴家爹薛明仁和他娘薛文氏可是出了名的眼高於頂,鼻孔朝天之人。因為自家是大戶,就沒能看得起別人,想來驕奢寵溺教養的兒子也不會好到那裏去。
一時間眾人都在聲討林袁氏和薛文氏,里正也是一臉黑地怒視着二人,“林家娘子和薛家大娘子,你們兩人說這話可有憑證?是非對錯也要講究理與證據,不是你二人上下嘴皮子一動就成的。”
林袁氏和薛文氏兩人面面相覷,憋了半天,薛文氏才站出來道,“我兒兩日前求我來顏家提親,我不曾答應,昨日見林大山來找我兒,我路過聽到他們提及了顏家丫頭,說是要來找她。我看他們兩定是來找過顏家丫頭。”
顏冉簡直要被氣死了,沒想到那混蛋兩人勾當是被薛文氏聽去了,她不但沒出言阻止,還當沒聽到,任由他們二人行那齷齪勾當,這是怎樣的一個母親啊!
“我看是你殺了我娘!”
薛文氏看顏冉毫無禮貌地指着她說是她殺了她娘,“你胡說什麼?”
“就是你殺了我娘!”
眾人:“......”
這又是什麼情況?
里正也看向了顏冉,有些莫名其妙。
顏冉一臉陰沉地說:“你聽見他們說來找我就是來找我了?那我聽我爹說我娘死了,我看就是被你殺的吧!因為你殺了我娘,和我家有仇,所以這才來誣陷我拐了你家兒子,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胡說!”
“怎麼?就准你胡說不准我胡說?你也知道我是胡說!請里正大人和諸位評評理,是不是這個道理?”顏冉向大家團團行了一個禮,既然要胡亂攀咬,那放馬過來吧!
誰怕誰!
眾人一聽確實就是顏丫頭說的這個理。既然拿不出有理證據,只是一些片面言語,怎能說明什麼。
這薛文氏和林袁氏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就是...就是......”
周圍響起了一片附和聲,對兩人指指點點,
薛文氏和林袁氏兩人臉一紅,低頭無語了。
“都散了吧,人不在家,說不準是去那玩耍去了,過兩日回來了呢,實在不放心,你們倒是派人去找啊,來顏家欺負一個小丫頭說出去都沒臉。”
里正沒好氣地訓斥兩人,兩人急急忙忙地跑回家。
她們兩人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她們兒子失蹤肯定跟顏家丫頭有關,但是又不能明說出她們兒子乾的好事,現下也只能是私底下去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