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人地方就有江湖
顏冉越聽臉色越黑,這兩人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青年,竟如此膽大包藏禍心。
這樣歹毒的心思用在一個少女身上,簡直是喪盡天良,
都說人心不古,可這古人心思也不都是淳厚樸實的,只能說是有人地方就有江湖。
看着如死狗般趴伏在地的林大山,她心裏一寒,上前就將他兩隻從肩胛處卸掉。林大山直接從昏睡中疼醒來,面色發白,汗如雨下。
瞥見大薛富貴慘不忍睹的模樣林大山心裏打鼓,這小娘們夠辣!
薛富貴見顏冉折斷林大山雙臂如撇斷藕節一般容易,嚇得屁滾尿流,頭皮一陣發緊。
顏冉將他們捆自己的繩子拾來,將兩人嚴嚴實實,背靠背地捆了個結實。
她從林大山懷裏順走薛富貴給的銀子,掉落出來一張暗黃宣紙包裹着的物品,打開一看,儼然是一包不明藥物。
“這是啥?”
林大山吃疼地看着顏冉那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的眼神,心下有些駭然,鬼使神差地小聲嘟囔,“蒙...蒙...蒙汗藥......”
“好得很!”
毫不客氣地,她邁着發沉的步伐,從房間尋來兩個小杯子,將藥粉一分為二,倒入兩杯涼茶,用手指攪拌了一下。
“你敢!”林大山此時還不清楚顏冉厲害,以為剛才發生一切是因為自己昏睡無防備,才着顏冉的道。
顏冉氣笑了,兩人都被自己綁住了,敢與不敢,不過是自己想與不想,一念之間而已。
她譏誚道,“那你倒是說說我有何不敢?你都敢如此對我了,我定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多公平!”
“小賤人!你敢!”
“知道上一個罵我小賤人的人現在怎麼樣了嗎?”
薛富貴聞言又是一陣哆嗦,不過他心裏升起一絲平衡,林大山馬上也要吃苦頭了。叫他給自己出餿主意,這下偷雞不成蝕把米。
顏冉放下已捏在手中的茶杯,眸子寒如利劍,先剮了他一眼。上前就是一巴掌,隨即左右手相繼開弓,直至打得林大山嘴角流血,牙掉幾顆,一張瘦臉高高聳起,腫如豬頭才停下來。
她輕笑出聲,“那個人現在就靠在你背上呢!”隨即聲音一冷,
“趕緊給老娘道歉!”
“你!你......”林大山話還沒說完,顏冉又甩手給了他一大巴掌。
接下來林大山這才看清眼前的事實,不得不服軟道謙,至於罵人的懲罰同薛富貴如出一轍。
一番折騰,顏冉也是累得夠嗆。
撿起剛才那把刀,她赤果果地警告他們二人,“倘若你們二人日後還怙惡不悛,”
話語停了停,她摸了摸閃着寒光的刀刃,嘴角噙笑,“那到時候伺候你們二人的將不是我拳腳了,還是刀好使。
這兩條胳膊,這條手腕怕是不會如現在這般還連着皮了。
今夜之事,既無別人知道,那我希望除了我們三人外,別人也不知道真相。”
不是她顏冉怕,只是她不想因此事惹來非議,那應該是她爹不希望看到的。
兩人先如見魔鬼般連打擺子,后又不約而同地使勁點頭。
顏冉不留情面地將那兩杯涼茶灌入兩人嘴中,見兩人昏睡下來,自己也不再停留,冷凝決絕地離開了。
經過今晚之事,相信這兩人會安分些時日了。
出了門顏冉才弄清楚這裏是鄰村地盤,但並不是薛富貴家。四下冷清無人,這座院子孤零零的立於山凹下,大概是為了方便行事才特意找的。
難怪薛富貴那般喊叫都未引來人。
正值夏季,夜晚的風涼爽清新。藍白的月光透過雲層輕掃着大地,有說不出的寧靜美。
可顏冉沒敢停下來欣賞,尋着原主的記憶,快速地奔跑至家。
推開了自己家的門,飛快地杠上門栓,身心疲憊地倒入自己床榻上,一顆心久久不能平靜。
今夜遇到這樣的事,說不怕是假的,她前世雖活了二十七年,這樣場景也只是電視劇里才能見到,不是原主從小跟隨爹習武防身,她今日怕是難逃毒手。
剛過來就遇到這樣糟糕的事,心情說不出的壓抑,同時也有些茫然無措。
不知不覺中顏冉就這樣和衣沉沉睡過去。
翌日,顏冉是被一陣狂躁的敲門聲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起床,不住地打哈欠,誰這麼欠?大早上能不能讓人好好睡個懶覺。
拉開門,門口烏泱泱來了一大群人。領頭一肥胖的婦人進門不問青紅皂白進門就甩了她一巴掌,她瞬間被打清醒過來。
特么的!老娘還沒怪你打擾我休息,你倒是不長眼進來打人!
給你臉了!
她一甩手還了那婦人兩巴掌,婦人險些摔倒,臉上以肉眼可見速度紅腫起來。
“你!你個小賤人,你敢打我!”
婦人怒目而瞪,一臉不可相信。周圍的人亦是不可置信,這小丫頭竟敢當眾打人!
“老賤人,我打的就是你!”
“你...你......”
“我得罪你了,還是惹你了?大早上擾人睡覺不說,進門就往我身上噴糞,你昨晚吃屎了還是今早吃屎了?”
“噗呲”
人群中不少人聽顏冉這話都忍不住笑出聲。
胖婦人怒火攻心,眼看就要翻白眼,兩個眼疾手快的人忙將胖婦人扶住,掐人中。
周圍的人倒是一副不嫌熱鬧大,笑的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顏姑娘,你怎麼能這樣打罵人呢?薛大娘子話都還沒說,你就打罵人,這是那樣道理?果真是有娘生無娘養!”
說話這人顏冉認得,是林大山的娘林袁氏。
看來是那兩混蛋的家人來找她麻煩來了。
“你又算哪根蔥!我看昨晚你沒吃屎倒是吃了不少屁,不然今早也不會打出如此響屁來!她可以進門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胡亂犬吠,我就不可以打回去?請問哪有這樣道理?”
“......”
林袁氏被懟得惱羞成怒,伸手就要撲上來,顏冉尋了個巧妙角度一伸腳,她被絆倒在地,嘴皮被磕破了流了血。
林袁氏一吃痛,乾脆就爬起來坐地上嚎哭起來,“我不活了,打死人了。”
被她這一嚎,聽到動靜人越來越多地往顏家趕,有人甚至偷跑去請來里正。
“要哭滾出去哭,不知道還以為你在哭喪呢!”.
“是啊,林嫂子,好端端的在人家顏家哭哭啼啼像什麼話!”
人群中吳大娘看不慣林袁氏這作風,幫着顏冉說話。后壩村有個習俗,在別人家哭是對主人家不利,會將災禍帶給主人家。
顏冉倒是不忌諱,只是覺得這袁氏要耍潑皮無賴那招,甚是讓人煩躁。
林袁氏剛剛才吃了虧,這會兒正愁找不到人發氣,恨恨地瞪了一眼吳大娘,“關你這老虔婆什麼事?閉嘴!”
“你才老虔婆,我就看不慣你這作風!”
一時間兩人就扯打在一起,場面異常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