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戰神瘋聖路崩塌

“刑天，你為何不上路？”九幽冥貓王虛弱道。將那座神密而古老的宮殿搬來就已經讓它很吃力，中途又被無頭屍那威力霸道的一斧干擾，能這麼快便開口也算這妖王實力強大了。

“你想送我上路？”刑天只是看着那座宮殿道。

宮殿看上去很滄桑，歲月的痕迹讓它古老無比。偏偏如此氣派的建築卻有些死氣沉沉，若非之前的那個聲音，說它是死城也不為過。

黑貓尷尬不已，“送人上路”依現在的語言習慣可不是一句好話。雖然它對這個提議非常渴望，但看看對方手上那柄大斧，再想想他的名號，黑貓老實的打消了這個主意。

“通天聖路有着不可思議的偉力，這是娘娘最後的手段，你……”

“娘娘？”刑天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天地間能被他們這些大能尊稱娘娘的只有兩位，一位鍊石補天的女媧娘娘，還有一位便是身化輪迴的後土娘娘。

之前聽到黑貓在那裏念叨刑天便有所猜測，如此聽到娘娘兩字，他自然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娘娘何在！”刑天逼問道。他一直心存不解，當年無數大能如今何在，這方天地為何變得這般的讓他不適。自他沉睡醒來，彷彿一切都變了。

地底突然傳來一陣異響，片刻功夫，一個巨洞突然出現在廣場中間。刑天身後的魔牛王瞪大雙眸看着大洞，在它意料之中見到了一隻不比它小的純白大老鼠。

“蠢牛，可是發現那隻瘟貓了？不是跟你說過，不到萬不得已，別動用干戚。引來刑天那個瘋子，我們兄弟沒一個有好果子吃！”白sè老鼠口吐人言，它只是看着巨大的魔牛王，對後者身前那顯得很小的無頭屍視而不見。

“喵……”九幽冥貓山適時出聲，也不知是它這是興奮還是什麼，反正它的出聲叫白鼠注意到了它的存在。

“瘟貓？你膽子不小，見了我們兄弟還敢不逃！正好，蠢牛，我們聯手抓了它，逼它交出聖魂來。”白鼠興奮道，只是突然它反應了過來，那頭蠢牛似乎沒動靜，而且他們兄弟千方百計搞到手的干戚好像也不在它手中。

“喵……人言‘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產子會打洞’，果然如此啊！”九幽冥貓王有些中氣不足道。

“娘娘何在？”刑天打斷了雙方的交流，碩大的老鼠第一時間看到了“嬌小”無頭刑天，明顯有種不可思議的神情。

九幽冥貓王不屑地看了刑天一眼，雖然明知不是後者的對手，但它還是嘲諷地掃了他一眼。

斧影掠顯，九幽冥貓下意識躲閃。轟的一聲響，它原來所在處出現一道巨大的鴻溝。

“何在？”刑天冷漠的聲音再次傳出。

“本王如何得知！娘娘若想見我等，便是想距天涯也咫尺！但她若不想見你，近在咫尺也天涯！”

冥貓王被這一斧頭嚇得不輕。面對這個蠻不講理的瘋子，便是全勝時期的它也不是對手，更何況是如今。

“我想見娘娘！”

刑天話意才落，遠方的天際傳來陣陣獸吼，聲音自遠而至，不過片刻功夫，又有九頭巨獸出現。它們與之前的白鼠一樣，都沒有留意到刑天，反而第一時間將冥貓王圍了起來。

“你想見娘娘，我們也想！死貓，要不你帶我們兄弟姐妹一起去如何？”一隻看上去暴力無比的巨猿開口。

“臭猴子，這話不是本王說的，正主兒在那裏！”

眾巨獸順着貓王的指示看去，下一刻，它們全都緊張起來。魔牛王與白鼠此時也來到了九獸之中，十一頭巨獸合力與刑天對峙起來。

天地戰神刑天，這個生猛的存在說是它們處在巔峰時期也不想招惹的存在，此時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它們十一頭。

“生肖十二獸？”刑天疑惑道。

十一頭巨獸尷尬不已，它們不承認，也不去反駁，態度很有意思。

刑天突然狂笑起來。生肖十二獸名頭與本事可都不差。它們單個而言雖不算頂尖，但也是赫赫有名的高手，若是它們聯起手來實力更是成幾何數倍增，便是他刑天也想去正面對上這十二妖王的聯手。只是當年名頭動天地的生肖十二獸成了這模樣，也不知要笑死多少英傑。

子鼠是只碩鼠，能食天地間任何東西並將之化為已用；丑牛為天地間第一頭牛，力大無窮；寅虎有四靈白虎的血脈；卯兔是月桂樹下降生的唯一生靈；辰龍傳聞是某個大能與十一妖王為藍本，集結眾妖王的特點無中生有而成；巳蛇為騰蛇；午馬為天馬王，有麒麟血統；未羊是羊首山化生而出的生命，當年刑天的頭便是被羊首山鎮壓着；申猴能聽萬物之聲；酉雞身懷四靈朱雀的血脈；戌狗是天狗，天狗食月的天狗；亥豬又叫福豬，但凡見過它的生靈都不會有害它的心，同時它也會給那生靈再來好運。

想到生肖十二獸的來歷，再看看眼前的十一頭巨獸，便是刑天也笑了。這裏還有少了只辰龍，其餘十生肖獸也大變樣了。

黑sè的碩鼠成了白鼠；丑牛不知雜交成了什麼品種的牛，牛不像牛，犀不似犀；寅虎本為白sè，如今也在了地地道道的東北虎；卯兔還好，沒什麼變化；能飛天遁地的騰蛇變成了三角腦袋的毒蟒；天馬沒了雙翼；未羊成山羊；申猴變成了巨猿；酉雞成了駝鳥，戌狗看着像九尾狐；福豬成了野豬。

“笑夠了沒有！”白鼠怒道。它們成了如今的模樣本就有夠鬱悶，但還被人當面笑話，脾氣再好也會發火。

“誰幹的？”刑天突然問。這十二生肖的本事他可清楚，能將它們整成這模樣，對方的手段可想而知。刑天為戰而生，想到那不知來歷的莫名高手，他突然戰意噴發，那猛烈的氣息嚇了眾生肖獸一跳。

“你想幹什麼？”毒蟒上前揚起了三角腦袋，若顧言一行來在，定能認出這就是龍泉處的毒蟒。只是比起當ri，它如今可不知大了多少倍。

毒蟒之後一頭巨大的野豬出向前一步，這也是顧言等人的老相識，那頭搶他們口糧的大野豬。它同樣也比之前大了不知多少倍。

面對着實力十去七八的生肖獸，刑天半點都提不起興緻。他好戰，為戰而生，為戰而狂，但像眼前這些弱暴了的“高手”，他還真懶得用正眼來看。

“太弱了！”刑天毫無顧忌的三個字讓十一頭巨獸都沒了脾氣。面上有些過不去的它們正在說些什麼，突然去發現對方果然無視了它們的存在，將注意力放在了其它事上。

刑天感覺一陣異常，那個在月光下洗禮的古老宮殿似乎要破空而去。他下意識伸手去抓，只不過他的巨手卻抓了個空。那座本來清晰可見的宮殿突然將變得有些虛無，彷彿它並沒有在現實中。

刑天怒，干戚一揮，冥貓悶哼一聲後退，宮殿再次回歸現實。

“小貓，你yu何為？”

“刑天，你別猖狂，本王雖不是你對手，可以不懼你！本王尊娘娘法旨行事，你若橫家阻撓，便是挑釁娘娘尊嚴！”

刑天正要笑話兩聲，突然感覺對面十一頭巨獸都有出手之意，他不由愣住了。

“憑你們也想動手？”

“褻瀆娘娘威嚴，死！”十一頭巨獸義無反顧道。

刑天一時搞不明白他們兩方的關係，看起來明明是十二生肖要找九幽冥貓山的碴，只是一聽說娘娘的威嚴，他們突然便合好如初，彷彿之前的一切都不是雙方乾的一般。

刑天雖不懼此種狀態下的生肖十一獸，但沒必要不是不理他們為好。他們太弱了，若他們處在各自的巔峰，閑了這麼久的刑天倒不介意與他們玩一玩。

“通天聖路怎麼回事？”刑天再次道。

生肖獸不說，也不想冥貓王說。只是后都明顯不順他們的意。眾生肖獸雖有心阻止，但面對強勢的刑天，它們無能為力。

“通天聖路是娘娘最後的手段，是為了造就一個聖者的無上磨勵之路。任何強者都有資格踏足聖路。娘娘曾言，聖路的盡頭有藏有天地間最大的秘密！”

“什麼秘密？”

“本王又沒踏足聖路，更沒走到聖路的盡頭，如何得知？再說，若本王真知道了這秘密，憑你也敢質問我？”九幽冥貓王恨恨道。

“那聖魂又是什麼意思？”刑天又問。

“病貓，你能說！”

“爾敢！死貓，你若胡說，我們絕不放過你！”

“聒噪！”刑天巨斧反轉敲來，以眾獸不理解的方式突然落在白鼠頭上。“轟”的一聲響，大老鼠被生生砸進石中，像是本就鑲嵌其中一般。它原三碩大的身軀在被敲中的一瞬間便開始縮小，被着陸時，已然只有平常老鼠大小了。

之前干戚被他們偷走，刑天還沒跟他們算帳，此刻它們竟然想阻攔自己的意志。刑天如何能忍受。

“憑你們也想攔我！我想做的事，誰能阻止？”刑天霸氣道。

“刑天，你少看不起妖！本王自識不是你對手，但我們兄弟姐妹一起上，你也討不了好！”一隻純白如山大小的老鼠口吐人言道。

“就憑你們？”刑天看也不看那十一頭巨獸，他雙目盯着九幽冥貓王，指着那座古老的宮殿道：“這是什麼？”

“刑天，你少看不起我們！若我們本體在此，你敢這麼囂張！”白鼠掙扎出來，再次變回之前大小。

刑天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這是實情！若是它們十一妖王有着自己的身軀，還真讓他有些顧忌，但也只是顧忌而已。若說讓他討不了好，這卻是句大話了。

當年他們十二妖行走天地時高手輩出，他們十二妖跟本不算什麼。只是一來是它們妖多勢眾，再就是它們有一個叫無數大能都有些頭痛的戰陣，若非這兩點，它們十二個只怕早被滅了。

想到那個年代，刑天突然有些沒落！當年是何等的大世，英傑輩出，對手無數。可如此大世凋零，yu求一戰而不可得，這是何等的悲哀。

“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刑天再次開口。他突然間不想與它們計較了，他只想知道他沉睡后發生的一切。

冥貓王突然來到十一生肖獸一方，它一言不發，卻將自己的態度表達的十分清楚。

“我只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別逼我動手！憑你們這些殘兵敗將，還擋不住我！”

生肖巨獸雖不明白冥貓王為何作此先擇，但冥貓王的態度卻讓它們心生好感。它們本來是最親密的朋友，只是娘娘最終的決定讓他們起了衝突。

生肖巨獸們選擇抵*制娘娘的行動，而冥貓王卻遵從了下來。這便是它們走到如今的原因，曾今的好兄弟，如今的死對頭。

“病貓，同為娘娘座下，看來你沒有背叛娘娘。把聖魂交給我們如何？”

“聖魂已然上路！”

“什麼……你果然還是背叛了娘娘！”

“背叛娘娘的是你們！本王只是遵重娘娘的法旨，不像你們……”

“可你知不知道那麼坐意味着什麼？”

“廢話，本王如何不知！前八次本王認你們施為，但你們這些不爭氣的東西都幹了什麼？事情沒辦成，卻成了這鳥樣，連老十二都被封印了起來！”

刑天聽不懂它們在說什麼，不過他認為自己馬上就可以聽懂了。他就不信，憑他的力量，還不能讓這些個散兵游勇屈服。

“刑天舞干戚！”刑天一聲怒吼，手中干戚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斬出。

眾獸雖一直鬥嘴不休，卻對刑天打起了十二分的謹慎。眼見那一斧出擊，它們想也不想就退。

干戚的威力如何，可以說它們這些生肖獸不比刑天了解的少，甚至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干戚雖是刑天的武器，刑天對它更是了解至極。但他卻不知道干戚與他的未來。而它們這些跟隨過娘娘的巨獸，在娘娘的偶爾指點下，卻明白了這一點。

眾巨獸險之又險避開這一擊，卻見刑天拄斧而立：“說出我想知道的！下不為例！”

眾獸突然明白過來，對方剛才那一擊只不過是在jing告。它們之前還在奇怪，傳說中的戰神怎會如此差勁，以它們的狀態竟能自他斧下逃生，原來如此。

雖然明知對方不是此時的他們能招惹的存在，但它們卻沒想過用娘娘的秘密來換自己的安全。

“什麼下不為例，是借你的砍柴斧？我說刑天，你怎麼這麼小氣！不就是借你斧頭用用，這還沒用完你就拿回去不說，還說什麼‘下不為例’，你……”

干戚高舉，青芒在斧刃上流轉，似乎下一刻便要脫離斧刃，直斬而下。白老鼠見狀立馬老實地不再開口。

“偷我干戚，巧舌如簧！”

“胡說，我們何時偷了，明明是借的。你沒看我們兄弟的留言？”

刑天大怒。對方不說還好，一說他更是來氣。莫名其妙不見了自已的武器，原來放置它的地方只留下一張張條——有借必還，再借不難。

“死！”刑天一斧再出，青芒激shè而出。它一分十二，眨睛見便洞穿了十一巨獸的身軀。

巨獸紛紛怒吼，它們不顧自身的傷，只把刑天圍了起來。

“真想死？”刑天再次開口道：“看娘娘面上饒你們一回，若再不知進退……哼！”

十二生肖真正讓人不敢叫板的原因便在這裏。他們不知何況最後都歸順了娘娘，那個叫萬物承情，萬靈共尊的一代聖者後土娘娘。

“哼，刑天，你也就欺我們重傷在傷！也罷，虎落平陽總會被欺，我們認了。”白鼠再次發言道：“對了，我們想借你的斧頭用用！”

刑天不理會，他專註着前方的那個宮殿。月光柱越來越淡，似乎下一妙便要散去。他很想看看那個古老而大氣的宮殿。

它卻沒有月光的那種皎潔。它黑霧繚繞，yin風陣陣，叫人見而生畏。偏偏在這種畏懼之下，他又有着某種希望。

“這應該是娘娘的聖殿吧！”刑天突然再次開口道：“娘娘，非是刑天不敬，我只想知道自己應該知道的事！”

眾獸心驚，刑天卻瘋狂地再次舉斧。他沒有再對付眾獸，卻對着那宮殿斬去。

“刑天住手！”

“你敢！”

“跟他拼了！”

刑天哈哈大笑道：“通天聖路，若無我刑天，怎麼算是最強試練！”

刑天干戚連揮似要毀滅這片天地。空間被干戚斬得支離破碎，大地在干戚面前像一塊粉嫩的豆腐。

刑天最後突然發瘋似的一斧斬向宮殿。轟鳴大作，宮殿的主人似乎也被吵醒。

“天地無聖，舉世皆悲。輪迴現世，聖路通天！”言語間又有一條銀光大道降臨，刑天哈哈大笑，一步跨了進去。

生肖巨獸一陣對視，走了進去，冥貓山生怕它們再干出什麼事，跟了過去。銀光大道將散，突然又來一條神龍，它身後一座巨大的鬼門追逐不放。兩者一前一後也入了大道。銀光散盡，所有一切皆湮滅，無論宮殿，又或是它座落的孤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