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過路等第一好漢
“我要與你單挑！”孫厚手指幾乎是戳到陳大壯腦門上來了。他叫囂着，渾然沒有注意到眾人那不可思議的眼神。
項楚平ri里與孫厚誓不兩立，關鍵時刻還算意氣：“死猴子，你別衝動！”
顧言與陳大壯的對話項楚可是聽了個一清二楚，他如何不明白此陳大壯就是他們村第一好漢。憑孫厚那點小伎倆對上陳大壯，那可真是悲劇中的悲劇。
只是項楚感覺到周圍的目光后卻不敢明言，這些人明顯都想看場好戲，若是他敢拆台，眾人定然敢拆骨，拆他的骨頭。
雖然跟孫厚好得能穿同一條褲子的朋友，但項楚還是可沒有大義到自己跳下火坑救人。“死道友不死貧道”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覺得自己跳進坑裏也拉不上對方，反而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項楚使勁給孫厚的使眼sè，不過他的一翻好意算是打了水漂。眼角的肌肉都眨酸了可孫厚愣是沒看他一眼。氣得項楚將頭扭到一旁再也不去理會他的死活。
此時的孫厚正躊躇滿志地看着一臉吃驚的陳大壯。那着陳大壯那沒有半分作做的不敢相信，孫厚更是得意萬分。
“看什麼看，我找的就是你！”孫厚見陳大壯還在那發傻，氣勢洶洶道。
顧言等同伴再沒半分猶豫，若扭頭或閉目，總之是不想再看孫厚那可悲的嘴臉。他們不明白孫厚的眼睛是怎麼長的，那麼多人挑誰不好，偏偏挑出了他們過路等第一好漢陳大壯。
“要不……你還是找其他人好了！”陳大壯好心道。他是真不想跟孫厚動手，因為他知道了孫厚後面有個可以與他比肩的高手。在同境界高手面前去欺負這麼一個弱者，陳大壯感覺不好意思。
“就你了！早就看你這傻樣不順眼了。小結巴太年青，揍他會讓人說我以大欺小；其他人我都看着還行，就你太讓我看不順眼了！”孫厚興奮道。
顧言以手撫額，轉身離去。他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雖然陳大壯顧及自己的名聲不好出手，可作為一個強者卻被別人欺上門來，他若還不還擊，那才真正的名聲掃地了。
“行，那我們就練幾手！”陳大壯憨笑道，其餘人也自發的大笑起來。
孫厚可不理別人的反應，見陳大壯挽起衣袖要動手，不由急道：“等等……猴哥我難得出手，這裏人這麼少，我怎麼立威啊。我們去村口，那裏人多，正好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利害！”
項楚果斷離去，有這麼一個生怕丟臉丟不到家的同伴在，他感覺面上無光。還是遠離他一點好，要不還會被他連累。
陳大壯還沒回應，村民們卻代為答應了。不是因為孫厚所說的，而是因為陳大壯才是真正的難得出手。眾人也不知有多久沒見“第一好漢”發威了。難得有這麼一個傻冒讓他們再次開眼，他們如何能拒絕。
見着一鬨而散的村民，孫厚總算看出來不對勁了。
“死胖子，你別跑，等等我！”孫厚的話讓項楚腳步快了三分，只是他的體形讓他再快也快不到哪去，沒幾步就被孫厚給盯上了。
“死胖子，你跑什麼跑，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怎麼感覺怪怪的，你說那個傻大個人緣真的那麼差，一聽說他要被揍大家都高興的找不着南北了，真是怪事！”
“你若真能揍他，那才是最大的怪事了！”項楚冷笑道。
孫厚聽出他話中的不對味，立馬追問起來。
“他叫陳大壯！”項楚有些憐憫道。
“陳大壯？這名字還真有些耳熟……等等……噢，我明白了，那個傻大個敢跟他們第一好漢同名，難怪那些人想看他的笑話！”
徐霞看着自我開解的孫厚樂道：“死猴子，你就裝好了。雖然你腦子笨了點，但姑nǎinǎi才不相信你沒猜出真像來。好肥的膽子，一來就捋虎鬚，都找上他們村第一好漢來了，利害，利害！”
孫厚尤不死心道：“你們說他會不會虛有其名啊？”
顧言搖頭道：“你自求多福吧！”
陳大壯身手倒底如何顧言不清楚，但他卻沒有把握能勝他。兩人之前那短短一瞬的交鋒讓雙方都明白對方的不好惹。顧言確定這個第一好漢絕對是實至名歸。憑孫厚那點三腳貓功夫絕對是自已找抽。
“比小結巴如何？”孫厚希翼道。之前他是想挑小結巴來着，只是路上看小結巴一柄漁叉舞得虎虎生威，他自負沒把握勝對方，這才選中了那個傻大個。
顧言都懶得理會他，只是被他痴纏着無法，只能直言道：“對上他，我沒把握！”
雖然孫厚走得超慢，雖然從祭壇到村口有一段距離，但他們到底還是會到的。一路上孫厚沒少給自己出主意，比如說肚子痛單挑推遲，或者乾脆不挑了？又比如說主動認輸，大家君子動口不動手……零零總總起碼有不下十來個，只是沒有一個另人同意。
“老實挨一頓打就算了！對方是個高人，不會跟你一般見識的！”徐霞總算好心安慰了一句。若是再不令他消停一會，徐霞怕自己先忍不住動手給他來一頓，這傢伙太煩人了。
“真要是高人，還會跟我一般見識！”孫厚總算有些自知之明了。只是他似乎忘了，對方本是打算讓他另外挑一個，是他吃了秤陀鐵了心，只盯着他不放。而且為了讓他同意，還指着對方鼻子罵了一通。
“要不……”
“要不姑nǎinǎi先幫你鬆鬆骨頭你再去伺侯那位第一好漢？”徐霞手指骨“啪啪”作響，這是她怒急動手前的徵召。
孫厚消停了半響突然道：“顧老大，要不你先把那刀子子借我用用？我……”
“對上那種高手，以你的本事有刀無刀都一樣。若是敢用刀偷襲，傷不到對方不說，還有可能將對方激怒……你確定還要借？”
“那還是算了……我說你們就沒有一個有辦法？要知道大家可是一夥的，我丟了面子你們大家臉上也不好看！”
顧言只做沒聽到，項楚與徐霞兩人卻若有所思。
終於到了村口，雖然早有準備，但孫厚還是被這場面給震憾了一把。村裏的男女老幼幾乎都來了，不單是人，連一些動物都湊起熱鬧來，比如說被他們稱為“八哥”的大野豬，還有一旁興災樂禍的知前獸猩猩。
“你來了！”陳大壯還是一臉憨厚地笑容。
孫厚氣得直翻白眼，他已然知道對方的底細，自然明白對方臉上的憨笑是種偽裝。想到聰明如自己卻被他坑了一把，孫厚自是沒好氣。
“我不來誰給你松骨頭！早就看你不順眼了，猴哥今ri就拿你立威，讓他們這個鄉巴佬知道我們的利害！你說是吧，顧老大！”
很幼稚的激將法，顧言不由想到。只是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孫厚如此只會激怒對方，到時會吃更多的苦頭。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些偷jiān耍滑的小聰明是沒有用的！”陳大壯樂呵呵道，看似不受影響，但顧言卻看到對方的拳頭握緊了些。
雖然村口的人已經很多了，但還是陸陸續續有人往這裏趕。陳大壯時隔多年再次出手，這麼大的動靜自然讓整個村子都沸騰了起來。得村民們奔走相告，消信像風一般傳遍了整個村落。
“有人向大壯哥挑戰！”
“我們村第一好漢被挑戰了！”
“有人想被大壯歌揍了！”
“第一好漢又要揍那不開眼的‘外來人’了！”
傳言四起，一時間所有人都向村口集結，幾乎有萬人空巷的架式。無論先來或是后道之人都對着孫厚指指點點。他們的眼神都欽佩中夾雜着憐憫，看得孫厚一陣心驚。
“顧老大，現在怎麼回事，看樣子孫厚有點懸了！”項楚看出眾人對他們的不友好來。不單是看他們，村們們看其他外來的人的眼神也有些敵意。
“你先動手吧！”孫厚突然道：“我可是高手！若先出手你還有機會？別說猴哥欺負你。哥哥再讓你三招！”
項楚差點被氣背過去，孫厚幾斤幾兩他還不清楚？都到這會了還吹什麼牛，真不怕死怎麼的！
“言哥，猴子瘋了，要不你……”
“死猴子jing着呢！你看着吧，這小子手上功夫不行，心眼卻不少，你說是吧，心怡！”徐霞好笑道。
項楚還沒明白他什麼意思，突然便聽到了人群的轟笑聲。大笑過後，陳大壯憨厚的聲音響起：“你是客人，我讓你三……”
“大壯哥，你是好漢，怎麼能只讓他三招？這個骨瘦如柴的傢伙，就是我也能讓他三招！”小結巴吃裏扒外道。
項楚還以為他是真心的，不想小結巴結着道：“依我看，大壯哥你只用一隻手跟他打才公平！”
孫厚臉黑了下來，項楚更是氣得大罵：“這小子好生可惡，孫厚就算臉皮再后，也不能接受這條件吧。若真應下，他還要不要臉做人了！”
“我早說了讓那死猴子嘴不要那麼賤，這下好了，連那個老實小孩子都要坑他，他真是活該！”徐霞氣哼哼地瞪着“老實孩子”小結巴，嘴裏卻一個勁罵孫厚，不知道她的還真以為她在生孫厚的氣。
眾人樂呵呵的說笑一通，孫厚再次開口道：“特么的，是你們跟這傻大個動手還是我？我們兩人都不急你們急個屁，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陳大壯正待再說什麼，孫厚突然偷襲。一招猴子偷桃想也不想就探出，陳心怡紅着臉不去看，徐霞卻佩服道：“這死猴子果然是不要臉，大庭廣眾下偷襲，還且還是這下流招式，真有種！”
顧言似乎早知如此一般：“孫厚體型如此，只有這些招式才能發揮出他的優勢！”
顧言說話間孫厚又探出幾招。正如他所說的，孫厚的招式都是攻擊對方的下三路，而且看着有些下流，但不得不說，他的這種打法很正確，至少陳大壯對着這些手段只是閃避，也不知是什麼原因。
“這第一好漢似乎也不怎麼樣啊！”項楚外行道，他只看到孫厚似乎壓着對方打，卻不知道對方每每只是一個微上的舉動就化解了他費盡心思的手段。
“人家那麼大的名氣，怎麼能隨意出手。對着像孫厚這樣沒名氣沒本事的對手，他若是不能一招拿下他，那就失了面子，你說是吧，顧言！”陳心怡也不知是在挖苦還是在讚揚，總之顧言聽着有些不自然。
徐霞之前還在奇怪對方為何有好些機會都放棄了，聽到陳心怡這話不由明白過來。不是對方不去抓，而是他根本就不想要。
那些機會並不算太好。雖然能一招克敵，但自已也會中招。以陳大壯的身體素質，只怕就是中招也沒什麼影響，可關鍵對方的招式下流，若是真讓他打中有些失面了。再來也許是因為他之前他似乎說過要讓孫厚幾招吧。
孫厚圍着陳大壯時不時動幾下手，陳大壯只是隨意應付兩下就打發了他好不容易發起的攻勢。兩人一靜一動的，項楚越看越是怪異，突然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似是引起了聯索反應，看客們都笑了起來。
“利害！”顧言突然開口笑道。
陳心怡看了顧言一眼，又看看周圍人的表情，不由愣住了。
“你也利害！”陳心怡也笑道。
“你們兩人打得什麼啞謎？我怎麼聽不明白？不過那死猴子這下真成了被耍得猴兒了。看不出來，那個陳大壯憨憨的，做事卻這麼不地道！”
“他不得不如此！之前的傳言以訛傳訛，讓村民們以為我們這些外來人要壞這的規矩。你沒發現開始時村民們對我們很敵視嗎？他這一出手，雖然讓孫厚丟了大面子，卻讓村民們知道之前的一切不過是個笑話。”陳心怡輕聲道。
“只是苦了那死猴子，這下真是丟臉丟大發了！”項楚再次同情地看向孫厚。
“活該，這都是他自找的，誰讓他管不信自己的那張嘴，誰讓他瞎了眼，找了這麼一個對手。可惡姑nǎinǎi被他連累！”徐霞氣惱道，她看到好幾個村民時不時看看自己，又看看孫厚。
“誰讓我們是同伴來着。可惜我不比那死猴子強多少，要不然怎麼也要跟那什麼第一好漢斗一斗，不能太沒面子了！”
陳心怡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唱雙簧的兩人，而後她又看了看突然閉目養神的顧言，她突然笑了起來。
人群中，孫厚總算髮現了問題，他突然一把坐在地上道：“不打了！我打不過你，認輸了！”
陳大壯愣了愣，他還沒出手呢，雖然好好地耍了一把猴子，但之前被這傢伙指着鼻子罵的氣還沒撒，就這般放過他，似乎太便宜他了吧！
“怎麼，還不讓認輸？還是說你沒打我一頓氣不順？打吧打吧，反正我打不過你。面子都丟光了，再丟點裏子也無所謂！”
陳大壯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看自已人都感覺他之前做的有些過份，若是他再不依不饒，只怕真會叫人小看了去。
“只是練練手，哪裏有什麼輸贏！”陳大壯笑道，村民們都道第一好漢果然好漢，雖然對所有外來人還是那般熱情，但明顯比之前少了點什麼。
顧言見孫厚退了回來，眼見人群快要散了，他突然一跺腳，雖然沒有地崩山催，但那巨大的聲響卻讓眾人都停住了腳步。
“陳大哥好身手，我也練了幾年莊稼把式，想跟陳大哥練上幾趟，如何？”
眾人立馬又熱情起來，他們明白這個突然跳出來的小子有些真本事，要不怎麼可以有再見過陳大壯出手后還敢開口。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顧言突然出手。他勢若雷，兩步就來取了陳大壯身前。不等對方開口，右手閃電般出擊，直向陳大壯心窩打來。
顧言的拳腳可不比孫厚，只看其出手就知道那一拳的利害。眾人都聽到了對方的拳風一般。
陳大壯想也不想往後非退躲開。顧言如影隨形，出手若流星般，眾人只聽到拳腳相加的聲音，幾乎看不清他們怎麼出的手。
陳大壯一直後退，他被佔了先機，一時間想扳回劣勢只怕很難。不說他失了先手，就是正常情況下想在跟顧方對戰中得先也有些不易，更何況是此刻。
顧言得勢不饒人，壓得陳大壯都喘不過氣來。眾人此時也看出形勢。雖然顧言有偷襲之嫌，但能在搶得先手后將陳大壯逼到這個份上，似乎就只見過他一人。
陳大壯看這樣不是辦法，突然狠下心來，拼着受對方一記也要搶回主動。顧言的手點在了他的胳膊上，想像中的巨力沒有傳來，顧言卻突然後退就此收手。
陳大壯見狀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看眾人的反應，他知道自己這次是不敗而敗。剛才的一且大家都看在眼裏，雖然當事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那些外人都不明白，他們只看到自己被顧言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也許村子裏都會有人認為自己弱了對方一籌。
“好手段！”陳大壯笑道。
顧言回道：“過路等第一好漢，果然實至名歸，我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