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海知前獸
顧言哪裏知道它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才找到它還沒來得及看，陳心怡一行便跟了上來。不過聽陳心怡的意思，似乎她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只是不確定而已。
“你知道什麼？”顧言直言道，陳心怡搖頭，也不知她是不知道還是不確定。
顧言想了想道：“之前感覺被人給盯上了，等把你們支開後跟那暗中人玩了幾把！”
“怎麼樣，結果？”項楚與孫厚異口同聲道。
顧言掃了一眼那醉得不醒人事的奇獸，把他與暗中人的對話一字一句複述一遍，而後有些苦笑道：“我們的底細對方一清二楚，而且他很聰明。我用了好些辦法都無法把他引出來。本以為發現了他的一個弱點，結果……”
項楚與孫厚兩人齊瞪眼，一旁的徐霞也吃驚地合不朧嘴。異地而處，他們自負能應付得了顧言之前的手段，但對於以灑為餌的追蹤，他們多半會中招。不想在這個未知之地，還有這種細心的高人暗中窺視，想想眾人腦子就有些發寒。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顧言突然開口道。
三人這才反應過來，見陳心怡的表情明顯有些不對，似乎真讓顧言說中了。
“這……可能是……猩猩！”陳心怡語氣有些乾澀道。
“猩猩？”項楚眨巴着眼睛看看陳心怡，而後又盯上了那頭奇獸。他實在看不出來它與猩猩哪裏像的。猩猩可比它大多了，而且它沒有長尾巴，爪子也沒有那麼長且利。不過也不能說一點也不像，至少它有一張人臉，猩猩也有。
“心怡，你說什麼笑話，它哪裏像猩猩了？”徐霞笑道，“你這話比我那‘妖怪’還叫人難以信服！”
“我說的不是動物園裏的猩猩，而是……”
“猩猩有很多種嗎？”項楚打斷道。
顧言見陳心怡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見她那yu言又止的樣子，有些驚疑不定道：“《山海經》？”
陳心怡眼神突然亮了一下，顧言見狀臉sè卻變得難看起來。
《山海經》，中國現存最古老的圖書之一。現存十八卷，約三萬字，分《山經》和《海經》……有關《山海經》的信息一一出現在顧言的腦海，讓他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顧老大，你別嚇人好不好，怎麼又跟《山海經》這種不靠譜的神話志怪讀物扯到一起了？”
項楚也道顧言是在嚇唬人，只是看他那難看的臉sè，不由結巴道：“言哥，你不會說真的吧！”
“它就是猩猩，《山海經》中的猩猩！”顧言臉sè發黑，拿水潑醒了醉得一塌糊塗的奇獸。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那隻人臉奇獸突然便破口大罵，嚇了眾人一大跳。只見它出口成臟，整整罵了一刻多鐘竟沒有一句話是相同的。聽着這畜牲將他們從本人一直罵到各自祖宗，又從大家的祖宗罵到本人，五人臉都黑成了鍋底。
眼看它似乎還想那滔滔不絕，顧言平淡道：“再敢罵半個字，我活剮了你！”
罵聲戛然而止，奇獸見着顧言手中那柄鋒利的軍刀，眼中露出一絲害怕。孫厚本想怎麼修理一下這隻牲口，見得顧言手中之物，立時忘乎所以，搶過來把玩。
“好東西啊，好東西！言老大，這東西可是管製品，你從哪裏搞來的？”孫厚說著拿刀一揮，胳膊粗細的樹枝立馬應聲而相斷。
見孫厚目光熾熱地看向自己，顧言心頭有些發毛。他知道對方是個軍事發燒友，對於這種只好東西自然眼熱。只是這東西他也是費了好大功夫才搞來的，還真捨不得送他。
“這刀不能給你！”顧言一口回絕孫厚，再次對那奇獸道：“猩猩？”
奇獸似乎突然啞巴了，它只是看着眾人，卻一個字也不說。
“果然是你！說吧，以你的智慧，應該知道我的意思。”顧言沉着臉道。
見那被認定是猩猩的奇獸還在裝傻，孫厚“嘿嘿”冷笑起來：“這什麼熊完意兒，還真本事了。猴哥我自己都不清楚三代以上祖宗，這傢伙卻知道。你們說若是我家ri后編族譜，這傢伙會不會派上大用場？”
眾人雖不明白孫厚想幹什麼，不過他的話卻讓眾人想起了前一刻的事。長這麼還頭一次被指着鼻子罵祖宗，而且一罵還這麼長時間，是個人都要發飆。
“你就是猩猩？”徐霞秀腿一踩，那“咯吱”作聲聽得項楚與孫厚有些牙疼。那隻猩猩更是齜牙咧嘴，話都說不出來。
“大姐大太暴力了，再怎麼說這猩猩似乎只這一隻現世，絕對是國寶級的瀕危物種，真被她給弄死了，可是要被判刑的！”項楚貌似忠良說了一句，孫厚在一旁點頭配合，兩人那一副興災樂禍的樣子是人都看得出來。
徐霞一個兇悍的眼神過來，兩人立刻眼觀鼻，鼻觀心，似乎之前他們一直就這樣。
“徐霞，夠了！”陳心怡將猩猩解救出來，道：“顧言，怎麼辦？”
顧言如何知道要怎麼辦，現在的一切早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初衷只是想抓出暗中“高人”，結果“高人”沒撈着，“神獸”卻逮了一隻。
眼看徐霞三人把它折騰得不像樣，顧言不由道：“先把它綁起來，綁緊些！它速度太快，若是讓它掙開再想抓住就難了！”
顧言見它這可憐的模樣不由又是一陣頭痛。原本他還指望好生從他嘴裏問話，不過看它眼中的凶光，還有他此時的慘樣，似乎這個想法行不通了。
“言哥，開玩笑吧！它有那麼快？再說了，就算它有那本事，我們五人這麼圍着，它還能飛了不成！”項楚笑問着，下手卻不沒有一絲留情，三兩下綁來幾乎將它綁成一隻蛹，看得一旁的孫厚都無語了。
眾人沒見過它跑起來有多快，但聽顧言的意思，這東西似乎不慢，至少不比顧言慢多少。看着此時它醉意十足，又想想顧言那迅捷的身手，眾人多少有些不相信。
“別太小看它，這東西速度快着呢。若非中了計，我也追不上它！”顧言解釋道。
他對項楚的做法非常讚賞，心有疑問可以，但讓做的事卻不含糊。看着眼前已然纏成的蛹，顧言突然又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猩猩的速度着實讓顧言有些忌憚，都醉成這樣還快若流星。若不是顧言追蹤有一手，只怕還真拿不下它。不過也多虧它太過自大，否則顧言還真拿它沒有辦法。
“說笑吧，就這醉貓？”孫厚明顯不信。
“你也說了‘醉’，要是不醉，我們能看到它，這可是神話中的生物，不可能那麼好相與吧！”項楚反駁道。
顧言不理會這對活寶，他仔細地看着這隻有些可憐的猩猩，對於能抓住它，顧言感覺除了幸運還是幸運。
這隻猩猩真很利害，顧言每個算計都被它一眼看破。而後它那張臭嘴便會毫不留情的奚落自己一頓。好在顧言氣量不小，便就算如此也被氣得不輕。至於最後以酒想釣，原本也被它看破，只是誰讓它是猩猩，最後結局便是它奚落了顧言一頓后落到了顧言的手中。
猩猩不理會眾人的目光，它恨恨地看着徐霞，似乎要她到刻到骨子裏。有所感應地徐霞似笑非笑看過來，下得猩猩立馬扭頭不敢再看。
“看起來智慧果然不低啊！”陳心怡突然道。
項楚與孫厚連連點頭，徐霞母暴龍的名頭可不是瞎叫出來的，沒有相應的兇殘與強大，如何能得到這等“美名”！這隻猩猩知道怕對方，可見果然有些聰明。
“你們說這會不會只是一個進化不完全的人啊？”項楚突然道，“前段時間不是有報導說什麼原始人嘛，也許這就是，而且還是混跡人類世界時間不短的原始人！”
“我倒是感覺這有可能是生化人，就像獅虎獸一般！說不定這又是某些滅絕人xing的科學家，以人類與猩猩基因相融合，最後變成這種人不人，猩猩不猩猩的特殊品種！”孫厚突然義憤填膺道。
兩人實在難以將之與神話聯繫起來。畢竟在他們的心裏，神話傳說中的生物每一個都不好相與。它們或是有着不可思議的本事，又或者暴到掉渣，隨手兩下不是移山倒海就是捉星拿月……再看看眼前的猩猩，除了可憐還是可憐，它真的是神話異獸。
猩猩似被兩人的言語及眼睛激怒，它齜牙咧嘴又要開罵。不過看到兩人那不壞好意的笑容，還有孫厚手上晃來晃去的匕首，它又果斷的閉了嘴，甚至將頭扭到了一邊，不再理會這對活寶。
兩人大覺有趣，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總之他們突然間都很想欺負欺負這傳說中的奇獸。
“言老大，這東西貌似有些智慧啊！”孫厚突然開口道，“你看，它都能看出猴哥在威脅它！”
“就是，不過它的智慧似乎不高。而且本事也太遜了，簡直是侮辱了神話傳說在我心目中的飆悍形象！”
猩猩黑着臉果斷不理他們，雖然還有些醉，但先是被那母暴龍一頓收拾，又被一根人型標杆與一陀肉球唱雙簧給氣得，它突然感覺自己沒那麼醉了。
“顧言，你若好好收拾收拾這兩個沒教養的東西，我便告訴你一些事！”猩猩突然開口道。
項、孫二人大怒，下意識就要衝過來再收拾它一頓。顧言突然擋住兩人道：“有果必有因！之前是你先惹得我們，如今他們所做的不過是報復回來而已。我不認為他們有錯，你更沒資格說這話！”
猩猩瞪大眼睛與顧言對視，片刻后敗下陣來：“放開我，之前的事我便當沒發生過！”
項楚與孫厚忍不住又要開口，顧言還是攔住了，道：“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時間是不可能倒退的！至於放了你……可以，回答我們問題！”
猩猩笑道：“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吃定我了？”
“至少目前是這樣！”顧言強勢道。
猩猩冷笑兩聲，突然就像氣球似的膨脹起來。它身上的肌肉隆起，像一塊塊鋼鐵，身上的繩索因此而繃緊，似乎要被撐斷。
項楚與孫厚吃驚地嘴都合不上，突然眼前一花，徐霞出現在猩猩面前。嬌小的拳頭砸在它頭上，猩猩吃痛，那股氣一泄，它再次恢復原狀。
幾人還沒搞清楚狀況，徐霞拳頭着肉的聲間混合著她嬌喝聲傳來：“還敢反抗，可惡的臭猩猩，你就是變金剛，姐姐要揍你也是一二三的事。叫你造反，叫你囂張，叫你……算了，叫你讓姑nǎinǎi看不順眼！”
“大姐大，我錯了，你別打了！殺猩猩了，救命啊！”
半響，徐霞神清氣爽來到陳心怡身旁。項楚與孫厚兩人自動遠離後者幾步。看着那小臉紅撲撲的徐霞，雖然誘人，卻更嚇人。
顧言眼角直跳，他來到半死不活地猩猩身邊道：“你真是猩猩？猩猩不是好稱知前事嗎？”
猩猩如何聽不出顧言的意思，正因為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它更是委屈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誰知道她這麼可怕！”猩猩突然滿是憤怒道：“顧處男，你們中間不是你最厲害，你是一哥，怎麼還有比你更厲害的！”
顧言沒好氣道：“你敢再叫一聲‘處男’試試，信不信我讓大姐大再過來收拾你一頓！”
“呸！你若有那本事，還會怕她？”
顧言無言以對，他也真有些怕她。因為理虧，因為佔了人家姑娘老大的便宜。猩猩倒底不是人類，不明白人類那些複雜的感情。
“跟你說不清楚！嗯……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要我跟你解釋？”顧言突然反問道。見猩猩只是瞪着自己不說話，顧言突然想到了什麼道：“之前是不是你搞得鬼？”
之前顧言在樹上吃堅果，果殼被他往下拋。按說它們是不可能打到徐霞的，可結果卻偏偏砸到了。顧言問完目光炯炯地看着猩猩，見到後者有些閃爍其詞，顧言心頭大恨，咬牙切齒道：“果然是你幹得好事！”
“不是，誰說是我乾的，你有證據……”
“你若再嘴硬，我直接跟徐霞說去！”
“你……你想怎樣！”猩猩突然有些心虛，這才發現原本以為好搞定的“一哥”似乎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為什麼？”
“什……什麼為什麼？”
顧言見猩猩這麼不合作，臉沉了下來。以猩猩的智慧不可能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偏偏這隻異獸卻跟他裝傻。
“為什麼害我！”
“我看你不順眼不行啊！”猩猩眼神有些飄忽不定，顧言想也不想就叫了一聲“徐霞”，猩猩臉sè一變，立馬道：“我說！”
顧言笑了起來，他突然發現，這本是塊滾刀肉的猩猩並不是想像中的那般難對付，有徐霞這大殺器在，想來他想知道什麼都不是問題。
“你惹了惹不起的存在！別問我是誰，若是說出來，你我都沒好ri子過！”
顧言會意點了點頭，突然又問：“你為何盯上我們？”
猩猩一時反應不過來，它不明白顧言怎麼會突然間好說話起來，叫他不問就不問，難道他此時變得好忽悠了？
“有些時候無知就是一種幸福！知道得越多，結局可能越是悲劇。我看你就知道的不少，想來你如今的生活不是自己相要的吧！”顧言平淡道。
猩猩不說話，半響突然笑道：“有道理，原來如此！繩子勒得好緊，你給我鬆鬆！”
顧言感覺它似乎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但具體哪不一樣又說不上來。不過想讓他放了它，顧言可不會同意。
“叫他們都過來，任何你們想知道而我又知道的一併都告訴你！”猩猩又道。顧言雖然不知它想玩什麼，不過還是將他們都招了過來。
孫厚聽顧言簡間說了一下，突然有些挖苦道：“你不是好稱知前事，怎麼聽你的意思還有不知道的？”
猩猩只看了孫厚一臉，想也不想就道：“便是聖也不可能盡知天下事！何況我一隻小小的猩猩！不過像顧言到而今都沒碰過姑娘的手，到如今幹得最刺激的就是之前看姑娘身體之類的事我還是知道的！”
主角大怒，猩猩又道：“孫厚，你年紀青青悠着點，別不到中年，下面那活除了撒尿就沒別的用處，到時可就悲劇……是這個詞吧，到時可就悲劇了！還有那葯，雖然說是沒有負作用，但你還在長身體，它會讓你的內分泌失調，久而久之，你會變得像……人妖，對，就是那什麼泰國人妖……”
“王八蛋，你這毒舌的死猩猩，信不信猴爺活颳了你！”孫厚臉紅成了猴子屁股，都不敢去看另四人那怪異的目光。
“活刮？那是什麼？噢，原來你也不知道，只知道有這麼個說法！那我就不信了！”猩猩想回答道，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破口又罵道：“死猴子，你跟那隻豬兩人腦子讓門夾了？明明大姐大比那什麼妖孽可怕得多，為什麼在你們之前的行為中怕顧處男更甚徐暴龍！”
眾人齊變sè，這下是真相信它就是那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