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換種體面的死法
眾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但都知道白夭死定了。
傅長霆叱吒商界多年,長這麼大從來沒受到過這種羞辱,而且還這麼多人看着!
讓他傅家顏面何存?!
“來人,給我抓住她!”
他強忍着褲襠里的劇痛,扶着桌直起腰,怒不可遏地下令。
黑衣保鏢湧進來,白夭見此身形一閃,身姿輕盈得猶如一隻輕燕似的穿梭在人群中,保鏢們愣是連她衣角都沒碰上。
“長霆……”白薇薇穿着華麗長裙,盛裝打扮的從樓上下來,看見人群中的白夭時,目光微微一沉。
這渾身髒兮兮的土包子不會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吧?
她看過照片,確實像土包子。
土包子竟然沒有死?
那兩個蠢貨收了自己那麼多錢,是怎麼辦事的,怎麼能放任這個丟人現眼的土包子來破壞她期待許久的訂婚宴?!
白夭也看見了她,從面相上判斷,立刻認出這貌美如花的丫頭片子就是原主同父異母的妹妹。
兩人距離不遠,面對面站着。
此刻在所有人的眼中,白薇薇高貴優雅,漂亮大方,如同天上不可褻瀆的皓月一樣美麗。
而白夭呢,就像是煤堆里滾出來的一隻屎殼郎,又黑又臭,讓人看一眼都覺得辣眼睛。
白薇薇眼底一抹厭惡閃過。
有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姐姐,真是她人生中一大敗筆。
白夭自知體力剩餘不多,暗暗蓄積力量。
瞅準時機。
出掌如電!
掌風神不知鬼不覺地拍在白薇薇的肩頭上。
一縷力量剎那間席捲白薇薇的身體,如觸電般讓她渾身顫抖,緊接着,華麗的晚禮服就這樣當眾瓦解,裸露出雪白的胴體。
眾人嘩然!
宴廳男人不少,紛紛露出狼一樣的目光,盯着她那美好的嬌軀。
傅長霆臉都綠了!
“啊——不要看不要看!”白薇薇驚慌失措地捂住胸口,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
“統統閉上你們的狗眼,誰敢亂看,我挖了他的眼珠子!”傅長霆怒吼一聲,急忙脫下西裝外套蓋住了心上人雪白的嬌軀。
眾人紛紛背過身去,哪還敢多看。
至於搞事的白夭,已經摸索着來到天台。
“好吃的呢,跑哪去了?”
白夭四下環顧,沒有看見那團邪氣,只看見天台邊緣坐着一個人。
男人坐在輪椅上,背對着她,不聲不響俯瞰着雲城繁華的夜景。
白夭摸了摸有點餓的肚子,上前主動搭訕,“你要跳樓嗎,我可以幫你解脫哦,沒有痛苦的那種。”
她作為殭屍老祖,並不像那些低級殭屍需要用血液來維持生計,對她來說,魂魄才是最好的補品。
她想,這男人想要尋死的話,她可以幫他吃了他的魂魄。
助人為快樂之本嘛!
男人一言不發。
等了半天,白夭沒耐心了,催促道:“還跳不跳了?”
剛才消耗了力量,加上這具肉身本來就孱弱,搞得她好餓啊,一餓就會失去理智……
砰!
天台的門突然被人撞開。
兩伙黑衣保鏢出現,一伙人是傅長霆派來抓她的。
另一伙人明顯更加訓練有素,是精銳特種兵退役的,來到輪椅男人面前,離着男人三米遠,在他身後駐起一道堅實的肉牆,虎視眈眈盯着白夭。
那鋒銳的目光彷彿在說,敢對他們主人下手,他們就把她從天台扔下去。
白夭認真地數了數人,“嘖,這麼多黑球吃下去得多爽啊。”
可腦海中同時有一個聲音提醒她,這裏不是當初的九州大陸。
如今的世界隨便殺人是犯法的。
她的元神暫時被定在了這具肉身里出不來,若真被抓去坐牢,那滋味就跟被封印一樣難受。
“你打傷了傅總,傅總已對你提起控告,跟我們走一趟。”黑衣保鏢冷冷說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要不是真身不在,她真想從這天台一躍而下,逍遙離去。
這副身體是凡胎肉體,跳下去,只有摔成肉泥的份。
“走就走。”白夭很爽快,嘴角微翹,眼底一抹狡黠閃過。
走了兩步,她又回頭看向輪椅男人,覺得有些可惜,勸他換一種死法。
“這麼高的樓摔死後魂魄的樣子會很醜分離,四肢殘缺,會很倒胃口的,為了你好,換種體面的死法吧。”
她是殭屍,雖葷素不忌,但也是個看臉的殭屍。
聽着她的自言自語,在場的人不禁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在說什麼鬼東西?
白夭被帶走後。
輪椅男人漠然開口,聲音冰冷沉磁,透着一股濃重的壓迫感,“回京城。”
黑衣保鏢頷首,恭恭敬敬道:“柳老有令,少爺您的一線生機就在雲城,時間不到不可離開。”
貴氣不凡的男人冷聲嗤笑,“我從不信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柳老剛傳來訊息,讓少爺您處理完雲城事務再回去。”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爺爺還真是變着法讓我留在這裏。下去宴廳吧。”
宴會廳。
因為剛才的小插曲,所有人議論紛紛,話題從白薇薇狼狽丟人變成了闖入訂婚宴的土包子是誰。
有人科普道:“這個白夭是傅家老爺子還活着的時候,就給傅總親自訂下的未婚妻,可惜啊,她生來不詳,是個棺材子,連白家都不待見她,一出生就被送去鄉下養着了。”
“棺材子?天啊,這也太晦氣了吧!”
“可不是嘛!連白宗明自己都不要這個女兒。”
“白夭一看就是沒見識的鄉下土鱉,你看看她穿得多寒磣,長得也沒白薇薇好看,換做我,我也娶白薇薇。”藲夿尛裞網
人群突然躁動起來。
宴廳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一個坐着輪椅出現的男人。
男人容貌俊美如畫仿若上帝之手親手鑄成的人間絕色,氣質清冷華貴,尊貴得讓人不敢褻瀆。
只是他渾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令人無法忽視的冰冷危險氣息。
“卧槽,我竟然在這看見了柳幸川!”
“柳幸川……你說的是京城柳家那個柳幸川嗎?”
“除了他還有誰!”
“京城柳家可是頂級豪門啊,柳幸川是唯一的繼承人,身價千萬億!”
有人小聲嗶嗶道:“可我聽說柳幸川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誰近他身,誰就得倒霉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驚慌地端着紅酒杯遠離他至少三米遠。
柳幸川孤獨地坐在宴廳中心,面對眾人對他避之如蛇蠍的態度,早已習以為常,取了一杯香檳,靜靜地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