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夜裏有太陽
“好，我晚些給您答覆，我需要跟曹北曦商量商量…嗯，好，那就先這樣，我回北京再回趟隊裏找您。”我早晨微醒就聽見小孩披着羽絨服站在陽台上打電話。
小孩通過玻璃門看見了我在看着她，沒一會兒，就掛斷了電話，走進屋子。
“你醒了啊？昨晚你一直嚷嚷着頭疼好些了嗎？”
我拿了個靠枕倚在床邊，頭疼的不行，手摸了摸頭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問小孩“還好，這大清早，你要跟我商量啥？”
她凍的直跺腳，看我起來了嘴裏喃喃地說“好冷好冷，我把衣服放下跟你說哈。”
小孩掛好羽絨服，穿着粉嫩嫩的家居服一下子鑽進被窩，身體不停的向我靠近。冰涼的小手抱着自己在被窩裏瑟瑟發抖。看她的樣子應該打了好一會電話，我一把把她摟入懷裏，摩擦着她的胳膊，想讓她暖一點。緩了一會小孩才說“是趙局的電話，他問我有沒有意願回去執教，黃西的合同到期了，要轉運動員。所以給我打電話問我，這已經是回來這幾天的第三次了。”
我摟着懷裏的小孩說“已經第三次了？你之前怎麼沒跟我說？”
小孩躲在我的懷裏若有所思的說“我還在猶豫，就沒跟你說。”
“猶豫什麼？”我困得迷迷糊糊的，昨晚折騰的太晚。手裏雖然抱着凍的冰冷的小孩，我還是磕着頭，心不在焉的問着小孩。
“因為領隊換成了王倩，我要是答應了就能做老王當年的位置，教練組組長，短道速滑和大道的教練。”
“那是好事啊！證明隊裏還是很看重你的啊！你是知道的，像老王教練組組長是需要執教期手底下的運動員取得成績才能當上的。你這上來就可以當教練組組長的除了老王應該就只有你了！有什麼可猶豫的？”
小孩突然深情的看着我，又若有所思的轉過頭。隔了一會說“其實隊裏更屬意的是你，我也是更希望你去。趙局這些年跟老王多次詢問你能不能去執教，都被老王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了。我知道是乾媽不想讓你再從事這個行業了，老王也這些年也一直在履行着答應乾媽的話。我很猶豫，一個是，我是否有能力去帶現在的隊伍？現在隊裏青黃不接自從你退役后女隊裏就只有我，直到我退役女隊也沒有與我媲美的成績出現。這個情況我怕我自己承不來如此大任。二是，如果一旦答應了，咱倆又不能時常見面了，我基本就又被捆綁在隊裏了。還有就是戲曲協會和老王那邊的合同才簽訂，我如果一旦答應了，豈不是兩邊都是毀約？”
聽小孩這麼說，我是有些欣慰的。原來這些年總局對我始終沒有放棄過。但對小孩說的情況也是認可的，這幾年不知是人才的緊缺還是教練的失誤，國人最引以為傲的冬奧項目也開始無法給予人們驚喜。原來老王經常掛在嘴邊的“你可以永遠相信中國短道速滑隊”這句話，在各大綜藝節目裏我倆也開始越來越不敢說。我想了想問小孩“除了這些外在條件你內心想做嗎？”
小孩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如果沒有外在條件，我是想的。如果我做了，我就可以替你在你最熱愛的冰雪事業繼續奮鬥了！不過這些外在的東西怎麼可能不考慮。”說著說著竟有些低落。
我伸手揉着小孩的頭髮說“這樣，你跟趙局說，你先幫看看有沒有好的苗子再定這個事。現在這個情況，你要接手隊的話，必須得有個好苗子出現，要接的話就得打響頭一炮。老王那邊的合同本身就是給你兜底的。是，我倆之前還想，要不要藉著你剛退役的熱度再炒一波話題。這個具體得跟老王見面再說，戲曲協會的事，如果你答應的話，應該體育總局會幫你搞定，畢竟當時戲曲協會來要你的時候，是通過局裏的。還有你要是想做，你這個英語必須得好好的學一學，否則你根本沒法帶隊出國比賽，你那塑料英語都沒法跟裁判長溝通！”跟小孩越說，我是越來越清醒，條理也開始越清晰。
“算了吧，我還是再想想。我沒想好。畢竟教練組組長這個責任太大了，還是跨項目，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先不着急回趙局，反正咱們不是還能再休息一段時間嗎？”小孩在我懷裏暖的差不多了，我想起身去喝口水。.
“行，你自己看着辦吧，我不給你主意你自己做決定吧！”
在廚房倒着水，想着應該對小孩放一放手了，一個人要走的路還有很多，這些年了總不能總是讓小孩去依賴我吧。搖了搖腦袋不想了，小孩總歸是會自己長大，知道一些事該怎麼辦的。可是我還是習慣性的拿出電話想給着要不要給老王去個電話，問問她這個情況。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撥出電話。
端着水杯往卧室走，剛推開門就看見小孩窩在被窩裏打着電話。聽着好像是老王，我順手把水杯遞給小孩，她接過水杯點頭示意着我，我穿着家居服坐在了床旁邊的椅子上，等她打完電話。
“好，我知道了，老王，我跟隊長現在就穿衣服過去。”
聽着小孩說這些，我疑惑的看着她說“去哪裏？”
小孩放下電話，說“我剛才想着還是要跟老王商量一下，她跟老周在青少年精英聯賽的會場，就在長體育館。讓咱倆先過去看看，說是有個孩子不錯。到那看完咱四個再商量。你快換衣服，隊長。”
“啊，好。我去給你拿衣服。”
我跟小孩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開車往體育館去。到了會場因為我倆沒有通行證，小孩着急在門口跟保安理論着，卻遲遲沒有用。腦袋裏突然轉過一絲想法，一把拉下自己的口罩，小孩看我摘下口罩瞬間明白了我的用意，也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對保安說“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我拽小孩在我身後，對保安大哥說“我倆就是過來看一下比賽，你通融一下讓我倆進去吧。”
保安大哥瞪着大眼睛結結巴巴的說“張..張婷跟曹北..曦嗎？好，你倆快進去吧。”
順利進到場館，站在看台尋找着老王的身影。咩咩姐沖我倆揮着手，急急忙忙的坐在老王身邊，小聲的說“怎麼樣？”
老王戴着鴨舌帽，手裏端着水杯，目不轉睛的側身跟我說“還好，你看115號，還有那邊那個122都還可以。你倆來的正好，一會還有一場1000米的決賽，正好看看，雖然還是有一些問題，不過是能調整的。你看看哪個更好一些，我有點拿不準。”
“昂，好。你還能拿不準，你眼睛都多毒了？得，我看看。”
比賽的槍聲響起，運動員們像脫韁的野馬一樣，狂奔出去。我盯着老王說的倆個孩子，確實是個挺好的苗子，爆發力非常的不錯，能明顯看得出這樣的大比賽，這兩個孩子還是有些心理上的差別的，一個特別遊刃有餘，一個稍稍的緊張。
比賽結束，老王站起來說“走吧，去問問。看起來應該是焦教練手底下的運動員。”
我跟隨着老王剛下看台，就看見焦教練沖我們幾個揮手。
“焦教練！”
“你們來看怎麼沒跟我說一聲，早知道你們來，讓你們來教練席來看了，這幾個孩子怎麼樣？”
老王看了看我，示意我說話。“啊，想問問那個115號，來隊裏多久了？.....”
站在場外跟焦教練討論了很久，確實各方面都是不錯的。孩子叫王芳，這個孩子才練了一年就入選了這次的聯賽，天賦是不錯的，學習能力也很強。不過這個孩子是真的可憐，家裏的條件不怎麼好，來隊裏的所有費用都是焦教練自己幫忙墊的。跟焦教練說著孩子的情況，餘光能看見小孩跟咩咩姐已經開始跟王芳交流上了。恍惚間感覺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小孩第一次來隊裏的樣子，跟這個王芳很像，也是小小隻的。
.........
忙碌了一天回到家裏的時候累的不行，跟老王跑前跑后的看着王芳的資料，跟焦教練說著現在的情況，感覺我把我這半生的專業性基本這一天說的差不多了。放下衣服疲憊的躺在椅子上，等我再睜眼的時候，小孩已經洗漱完上床了，催促着我洗漱。
拖着疲憊的身子，慢悠悠的洗着澡，拿着毛巾出來擦着頭髮，看着床上的小孩，真的，時光是最大的偷心賊，我都不快不記得眼前的小孩是怎麼一點一點的佔據我全部的內心。胳膊環繞在小孩的肚子上，人緊貼在她身後。“咚咚”的心跳聲穿過我的身體，傳到小孩的身體上，一聲一聲的在房間裏回蕩。
“我熱，隊長。”小孩換了個姿勢，平躺在我身邊。我慢慢的掀開了點被子，手輕輕的搭在小孩的肚子上，指尖不經意間在小孩的腰線上來回滑動，說“今天累壞了吧？”
小孩盡量保持着平緩的呼吸，一動不動的看着我的臉說“嗯，突然明白當年老王看我比賽選苗子的時候。這個責任真的是很大，感覺如果要選這個王芳，她未來的路好似就抓在我手裏一樣。”
我聽着小孩說著正經事，心思卻一點都沒在正經事。腎上腺素飆升，頂得腦子裏的神經一陣混亂，心臟也一直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晃了晃腦袋說“這才哪到哪？老王這都已經是做好準備去的，咱倆無非就是去甄別一下。她當年選你的時候，才是真正的把你未來的路都攥在手裏，把你交給我也是她計劃里的一部分。當時老王弄了各種表格，還給我看過你的錄像，在技能，爆發力，比賽的心理水平都做了大致的評估。這兩天你也得弄一弄，看看這個孩子是否可以進國家隊。”
“這麼複雜？那別睡了，起來弄吧。”說著就要拽我起床，
我累的要死，只是想跟眼前的小孩溫存一會，用撒嬌的語氣跟小孩說“小孩，我今天真的挺累的。都是我跟焦教練說的，明天我再陪你弄好不好？乖啦，放心，有我這都好弄。我現在就想摟着我大寶貝，做點該做的事。”說著話，用手習慣性的刮著小孩的鼻子。
小孩雖說要起身，聽我這麼說。又乖乖的回到被窩裏，被窩裏小孩的體溫一直順着被子把我緊緊纏住，掙脫不了。更加速了我想入非非，心房裏竄進了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說著話我的整個手輕輕下移，好像不受大腦的控制。想跟小孩纏綿一會，哪知小孩聽我這麼說，只說了句“那好吧，睡覺。”
我突然有點着急的說“我是說干點該乾的事！”
小孩看着我故意的說“對啊，都這點了。該乾的事情就是睡覺！”小孩翻了個身背對着我。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傳來了她睡着的呼呼聲。
被小孩這麼一弄，我都有點精神了。睜開眼睛盯着頭上的吊燈，耳朵里響起宋丹丹的台詞：沒心沒肺的人，睡眠質量都高啊。
忍不住又翻了個身，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腰。小孩吭了一聲，變成了平躺。
這一晚上我精神得根本睡不着，不停地翻身，時而閉着眼強迫自己睡覺，時而側着身，看小孩的臉。
聽着小孩均勻的小呼嚕，我突然橫生怨氣，憑啥就我一個人在這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啊！
緊繃已久的神經，突然間就舒展開來。一把按住小孩面對自己，挪進懷裏，欺身而上，吻住了對方的嘴唇，不斷吮吸，不斷廝磨。從嘴唇吻到臉頰，從臉頰吻到耳垂，從耳垂吻到脖頸，再到嘴唇。
迷迷糊糊的小孩，本能地回應，小屁股一個勁的往我身上湊，一點點的變化讓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在小孩的背上遊走。想把她的每一寸肌膚都擁入到自己的懷中。低頭能看的見，小孩的睫毛在微微顫抖着，像有一隻蝴蝶落在睫毛上一下。一動一動的出賣着裝睡的小孩。我輕輕的拍了一下小孩的屁股說“別裝睡了？要不要我了？”
小孩這才微微的睜開眼，緋紅的看着我說“要！”
“那你還裝睡？看你這小屁股和睫毛真的是出賣了你。你要是再裝睡，我就準備強辦了。”
說話間，小孩任由我趴在她的頸窩呼呼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