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疲憊

纏綿了一夜睡的很晚。早上費力的爬起來，看着被我扔在地上的床單出神。心想就這麼把自己交給小孩了？感覺像酒後做的事一樣，恍恍惚惚的。身上瑟瑟的疼痛好似在提醒我一切都是真的。

匆匆收拾着陪小孩去錄歌，走的時候發現在門口的鞋架上放着一張紙上面壓着老王新車的鑰匙。不知老王什麼時候寫好放在這裏的，紙上大致是交代着我今天的行程和讓我開她車走。我拉着小不點拿着車鑰匙着急忙慌的離開了家。

一路上開車腿一直在抖，怪怪的使不上力氣。突然想起床單的事，歪頭跟小孩說“我陪你錄完歌就得回劇組拍攝，你到時候跟司機打電話讓他送去趟商場再買套床品。”

小孩坐在副駕駛看着電話里的歌詞迷迷糊糊的回應我“隊長，怎麼突然要買床品？”

路口的紅燈亮起，我停下車用手揪住了小孩的臉蛋說“你別明知故問！讓你買你就去買！”

小孩嘿嘿的笑着說“哈哈，好的好的，小爸爸。”

在錄音棚里，小孩跟音樂老師對着歌錄了一遍又一遍，錄音師總是覺得跟他要的感覺差一點。跟小孩耐心的調整着唱法。我坐在錄音室里的沙發上等着她，從小玻璃窗能看見小孩的眉眼間有點不耐煩的樣子，我又不好當著外人面跟她喊，只好出門再算賬。低頭翻看着劇本的電子版。本以為只是錄個小樣會很快，我台詞都背完了，小孩還在裏面唱着。突然想起來昨天說的英語單詞的事，在網盤裏翻找着我之前學習的筆記。太多年前的事了，翻了好久。幸虧我沒有刪東西的習慣，終於翻到以前的單詞本。我剛下載下來，小孩就已經站在我眼前說“都錄完了，隊長。咱倆可以走了。”

我跟錄音老師客氣地打着招呼離開了錄音棚。從錄音棚到車上我一路都沒有說話，也沒有拉小孩的手。小孩巴拉巴拉跟我講錄音有多有意思，我也沒做聲。上車她問我怎麼了我也沒回復。啟動着車準備往劇組跑，一路上嘴也沒停巴拉巴拉說的我直煩，上高架前我把車停在路旁，轉頭沖她說“我是生氣了，生氣的原因是你在錄音棚的時候對人家老師出現了不耐煩的情緒，我有這麼教過你嗎？”

小孩坐在車裏摳着手小聲嘀咕道“他那麼弄不對，我沒反駁他已經很好了……”

聽小孩這麼說我這怒氣值直接上升一個大格，掐着她的臉蛋說“我這麼教你的？對人的尊重呢？”

“本來就是，他那個……”這陣子小孩在我身邊，這膽子是越來越大，我已經明顯的不開心了她還頂風上。巴拉巴拉說著沒完，我聽的越來越憤怒，下車走到她那邊一把給她拽下來走上車的後座。老王新買的車是商務，為了怕記者拍，後面的窗戶貼的都是黑膜，外面看不見裏面。一把把小孩按在座椅上，沖她大喊道“對！繼續解釋！不打你你那嘴就閉不上！”上手就要扒她的褲子，小孩這個時候才發現我是真的生氣了。使勁晃着身體說“不要，在外面…隊長…會被拍到的。”

怒火攻心哪裏聽得進去？扒下了她的褲子狂扇着她，不知道打了多少下。直到小孩的屁股紅紅腫腫，才在小孩的求饒下停了手。

“把褲子提上，上前面坐着去！我要去組裏了，要不是接下來還有事，我能這麼簡單放過你？以後給我虛心點！”還是一如既往說著狠話，從後座下了車上了主駕駛。小孩抽着鼻涕坐到副駕駛。一腳油門給的特別急，想把我的憤怒也一起踹出去。往劇組開的路上我一直梳理着我的情緒，怕一會老王看出來我的情緒，又得跟我絮絮叨叨的沒完。車駛下高架，情緒好多了。突然想起上午我找的資料，側身跟小孩說"小不點，你拿我手機翻一下xx的文檔，發給你自己。裏面一共差不多500個單詞，你一天背50個，背完我再跟你找。還有一會到組裏你跟老王他們打完招呼就跟司機去買床品吧，你自己順便吃口飯。逛完就回來找我，老老實實的在劇組背單詞。”精華書閣

“啊，好。我發完了。”說著就把電話放回了汽車的扶手箱上。

手機嗡嗡的震着，應該是老王催我了。我接起電話急躁躁的往劇組的方向走去，轉頭跟小孩使着眼色告訴她給公司的司機打電話去辦事。

"北曦，你可算來了，快換衣服化妝，馬上就到你的戲份了！"我剛到劇組，咩咩姐着急的拽着我往更衣室去，遞給我一套衣服就出去了。衣服換到一半老王火急火燎的推門走進來說"小不點那邊怎麼樣了？時間表給你了嗎？還有今天的台詞你背了嗎？"

我換着衣服說"老王，我這穿一半衣服你就進來嚇死我了！嘩啦啦一堆問題，都搞定了。時間表在我手機里，你直接發給咩咩姐吧。我剛才開車沒來得及。"

因為短劇還是以生活劇為主，妝面很簡單，匆匆畫完就去拍攝了。拍攝的內容主要以以前在隊裏的生活為核心，雖然台詞很多但基本也是本色出演，還好不算難。短劇的第一天接近尾聲，拍老王特寫的時候我窩在椅子上睡著了，今天不知怎麼了，真的好乏，感覺靈魂被抽空了。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換好我自己的衣服坐在回家的車裏了。

我恍惚間驚醒說"今天的拍攝完事了嗎？我怎麼穿着我自己的衣服在車裏？小不點呢？"

老王在我旁邊笑着說"小不點餓了，跟咩咩先回去了。拍我的特寫的時候，你窩在椅子裏睡著了。還是我給你換的衣服。你怎麼了？以前工作量比這大的時候你都沒在工作的時候睡着過。"

我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氣"不都賴你嗎？提日程，提完日程就這樣了。今天一天都瑟瑟的疼，還乏。感覺沒幹什麼卻累的夠嗆。"

老王坐在座椅上嘿嘿的偷樂。點着頭說"那明白了。那你這正常，明後天就好了。你清醒清醒我在車上跟你說明天的行程吧，你回去好休息。"

我揉着頭髮說"嗯，你說吧。"

"小不點的行程我看過了。你睡着的時候那邊發消息了，對方很滿意錄的小樣，明天下午就可以先合一回試一試。跟導演溝通完，你明天上午7點就跟我進組，下午小不點錄音你跟她去，還有晚上的場次。應該結束也跟現在的時間差不多。對，明天6點你還有場直播。"

我打着哈氣說"好，知道了。直播是啥內容？自己播嗎？還是跟別人連麥？"

"還是那個護膚品的宣傳，主要還是上次那些文案就是加上了這次購物節的噱頭。"

"好，知道了。老王，我心裏有數了。"

到家了，我匆匆的跟咩咩姐說了一聲就進卧室了。我真的太乏，太累了。剛躺下小孩就拿吃的進屋說"隊長，你快嘗嘗老周烤的地瓜，絕了！可好吃了！"說著就要喂地瓜給我。

我費力睜開眼說"等我起來的，我也不能躺着吃啊。"一睜眼才發現，小孩已經套好了新買的床品。淡淡的莫蘭迪色，在暖光燈的照射下顯得暖暖的。放了個靠枕在身後，接過小孩的地瓜說："你不是一向不愛吃這些嗎？單詞背了嗎？"

"背了背了！我都背下來了"

"喲！這麼有自信啊？我問問你？"說著話，小孩就要把手機遞給我，我連連擺手說"給你看的都是之前我跟老王學習時的單詞，我早記住了。不用那些。聽着啊，超越"

"嗯..我想想啊...tranend"

我吃着地瓜說"克服"

"嗯....嗯...隊長，這個應該不是前50里的！

我吃着地瓜說"不可能，應該是第32個或者33，你不會是吧。沒關係一會一起看，我再問你個戰勝"

"嗯....什麼來着？我記得..oue，對沒有錯。"

我吃完地瓜把手裏的垃圾，扔進了垃圾桶里。低頭被小孩都逗樂了，這孩子一聽就沒仔細看。我轉身去洗手又說"奮鬥"

"嗯....stregle"

我擦擦手出來說"啥？我問你的是奮鬥！"

小孩梗着脖子說"沒錯呀，stregle"

真的是被她氣樂了，跟她說"你是真心疼我啊！我本來就累。來，起來撅着吧。我去拿板子。"

小孩聽我說突然就慌了說"我就錯了一個。隊長，你今天這麼累算了吧。"

我拿着板子從廁所出來說"啥？你就錯一個？你就說對了一個，還有我問你的是奮鬥，你跟我說個傳播。就是看的不仔細差幾個字母差好多意思。你快點的我今天很累，很倦。你別惹我。"

"啊？不可能，我看看。"說著就翻着手機要查。

我很疲倦，手裏握着板子坐下，閉着眼睛說"行，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深舒了一口氣又說"第7，32，40，42，你就第42個對了。"

小孩驚訝的說"你怎麼都知道！"

"我都說過了，是我以前看的。我記得。現在認栽了吧？撅着去吧，我太困了。咱倆速戰速決。"

"好吧"小孩這才慢慢悠悠的起身站在牆邊。我困的有點急鬧了，大喊道"你給我快點的！一共50單詞就問你四個，你就給我答對一個！你今天除了錄音，買床品，一共就讓你干這點事。還磨磨唧唧的！你要幹啥？非得跟我弄急鬧你才滿意！"

在我的叫喊下抬起了板子重重的落下。小孩在板子的壓迫下一下一下報着數。高舉板子說"你剛才不是又看一遍嗎？奮鬥怎麼讀？"

小孩被我突然的提問弄的一懵，沒反應過來，我又狠狠的抽了一下說"問你話！回答我！說話！"

小孩被我壓的結結巴巴的說："我....不...記得了。"

小孩都給弄精神了。"你魚的記憶啊？能不能認點真！行，再加5下！查數！"

一下一下的抽着小孩，打到我消氣才停手。坐在床上喘着粗氣，緩了緩說："你站那再把那50個單詞好好看看，我去喝口水回來問你！"

小孩怯怯的回頭小聲說"就這點時間啊？"

我上前一把掐住紅腫的小屁股說"你今天不是都背了嗎？時間不夠嗎？"

"夠夠夠！"

瞪了小孩一眼就出去了。老王坐在沙發上發獃，看我走出來說"你不是乏嗎？又動手？不過也不賴你，一共就那麼幾個單詞。"

放下手裏的水杯說"本來想睡覺的，她進來給我送地瓜，我就順便問了問，一共就4個，錯3！她今天除了錄音也沒幹啥，就這點事看一天還狗屁不會！氣死我了。不過咩咩姐這地瓜烤的是真不錯！"

老王看着我說："別生氣了，快回去睡覺吧，單詞的事慢慢來吧，看看明天咩咩有功夫好好帶她背一背，你用的還是我之前給你的單詞本嗎？"

"嗯，還是那份。"

"行，我一會跟咩咩說說。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早起呢。明天咱倆先去劇組，晚點咩咩再帶小不點過去，讓她倆多睡會。"

"嗯，行。晚安啦，老王。"

說話間就走回了卧室。小孩還在牆角站着看着手機嘴裏嘀嘀咕咕的背着單詞。我徑直走到床邊，鑽進被窩裏說"過來吧。"

小孩拿着手機呈跪狀，跪在床上抽抽嗒嗒的說"小..爸..爸，我都背下來了，你問吧。"

我用手支着上身看着小孩的樣子，可憐巴巴的。心想問個簡單的吧，我真的太倦了。反正明天咩咩帶她背。想了想就問了幾個簡單的。真的還是板子好用，背的賊順利。問完我拍了拍旁邊說"行，今天就這樣吧。進被窩吧，看來我還是沒有板子好使！明天你給我好好背，讓不你給我等着！"

小孩在被窩裏，往我身邊湊了湊膩膩的說道"知道了，隊長，我明天一定好好背！看在我剛才回答順利的份上，抱抱我唄！"

我一把摟過被窩裏的小孩說"好，抱抱你。我真的太困了。你拿我手機定個鬧鐘，我明天得早起。你明天不用跟我去組裏，晚點你跟咩咩姐去。老王心疼你倆讓你倆多休息一會。還有，你的時間表在我手機里，你自己看一下......"話還沒說完，我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太乏了，在睡夢中恍惚間感覺有人親吻着我的臉頰，跟我小聲說著"我愛你"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