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東窗事發
“媚姨娘沒想過奴婢還能活着吧？”奚嬤嬤跪在地上，彷彿蒼老了許多，啞聲道。
“你，你是人是鬼？”媚姨娘驚恐萬分，奚嬤嬤為什麼還活着，她不是死了嗎，底下人到底是怎麼辦事兒的……
那日，院裏的人回來，告訴她，是眼睜睜看着奚嬤嬤喪命在山匪刀下的，她花了那麼多的銀子，為什麼這人還活着回來了！
“姨娘，奴婢當然是人了，若不是大小姐，現在早就成了孤魂野鬼，姨娘，奴婢幫你做了那麼多事，沒想到最後險些落得全家覆滅的下場，姨娘好狠的心吶！”奚嬤嬤一字一句，都落在了媚姨娘心裏。
“老爺，老夫人，夫人的嫁妝是奴婢讓小順去賣的不錯，不過卻是姨娘的吩咐，因為夫人的嫁妝太過貴重，被姨娘典當了許多，她的銀子哪裏夠把這些東西贖回來，只好賣了夫人的嫁妝換銀子。”
“奴婢當初做這事的十分小心，但也沒想到來買鋪子的是王爺的人！”奚嬤嬤決然道，不再去看媚姨娘的臉。
“你胡說八道，姐姐的東西分明就是你趁我不注意是偷了去賣的，我身邊的丫頭皆可以作證，你到底受了誰的指使，跑回來冤枉我？”
媚姨娘哭道：“老爺，你要為妾身做主啊，妾身管理家中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如今被一個奴才騎在頭上，如此污衊，妾身可沒法活了！”
“你自然活的下去，你個賤婢，捨得相府的好日子？給我閉嘴，再喊一聲，立刻叫人拖出去！”老夫人看着媚姨娘那妖嬈勁兒，氣不打一處來，如今相府有今天，都是媚姨娘一手造成的，居然還有臉哭訴，真當別人都成了傻子不是？
“老夫人，其實媚姨娘也不是只想貪墨夫人的嫁妝，當初連大小姐也是被媚姨娘陷害的，是媚姨娘買通了山匪綁了大小姐，想讓她死在外頭，府裏頭就只有二小姐最大，等她成了夫人，二小姐就是嫡女！”
“你胡說！”媚姨娘嚇得臉色發白，拉着奚嬤嬤道：“你再口出穢言污衊我，我就發賣了你，本體諒你伺候了我多年，就是你偷盜財物，我也想着保你一命，讓人送你去家廟，結果，你如今反咬我一口，你的家人若是知道你是個背棄主子之人，還有個顏面？”
“姨娘，你也莫用我家人來要挾我了，你不是早就一把火燒了他們嗎？造這麼殺孽，你會有報應的！”
奚嬤嬤紅着要，若不是大小姐及時救他們出來，她的小孫子，她才抱過兩回。
“你胡說，本夫人何時讓人放火了！”媚姨娘還不承認：“你有什麼證據，你個刁奴，本夫人要送你去見官！”
老夫人和蘇振明看着媚姨娘的模樣，皺着眉頭。
“老夫人，奴婢所說，絕無需要，要不是媚姨娘想弄死我們全家，奴婢也不會說出來，畢竟她也是奴婢帶大的，沒想到，成了這狠毒模樣，連奴婢也想殺了滅口！”
“奴婢死不足惜，但也不能讓媚姨娘再作威作福了，老夫人當初可還記得，大夫人生了小公子之後，身子就愈發的差了，最後病逝，而這其中，媚姨娘可是出了不少力，讓人在葯裏頭加了一味葯，能拖垮夫人的身子，這事兒，奴婢當時雖然沒經手，可在夫人身邊的芍藥卻是知道的，是她一手操辦了這事兒。老夫人可讓人將芍藥喚過來問問而已。”
蘇傾然心中一滯，過了這麼多年，她依然恨，恨不得殺了媚姨娘，但她不能夠。
”讓人去押了芍藥過來！”老夫人怒極反笑，她雖然看不慣媳婦，可再怎麼說，也是兒子明媒正娶回來的，也為蘇家誕下這麼多孩子，如今老二和老三也大了，若是知道實情，則會家宅不寧。
蘇傾然紅了眼眶，輕聲道：“祖母，奚嬤嬤說的可是真的，我以為姨娘一直待我好，沒想到認賊作母！”
她表哥也怒目圓瞪，看着媚姨娘恨不得千刀萬剮了她。
“胡說……”媚姨娘徹底沒了聲音，當初她，她也是逼不得已，都是鳳家的女兒，憑什麼她要做妾，憑什麼她的女兒是庶出的。
奚嬤嬤卻還不如意，又道：“還有大公子，老夫人，那枚同心鎖玉佩是大少爺拿去賣了的，卻並不是為了走仕途，老爺是丞相，只要大少爺想，也有人賣面子，就算要銀子打掉也會走中公的。”
“他拿這些銀子，是為了去怡紅樓給一妓女贖身，好安置在城外，大公子不着家，也是去找那妓女，還有小公子，也是被大公子攛掇的，只知道賭錢，不愛讀書，有時候小公子不去，大少爺就想法子讓小公子身邊的奴才哄去！”
“當初二公子也是被大公子害的，目的，就是想一人獨佔蘇家的財產，若是有二公子和小公子這兩個嫡出的在，大公子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什麼？”老夫人驚了，要是讓人知道老大狎妓，還為青樓妓女贖身，蘇丞相的官職還想不想保住了？
“好啊，你教的好兒子，出息了，謀害兄弟，還真以為你是什麼千年難遇的好姨母，原來打得是這個主意？”
“來人，去城外把大少爺給我押回來，他若是不聽，就告訴他，蘇家從今以後沒他這個子孫，從族譜上除名！”
蘇振明還在呆愣中，希望溫柔小意又懂事的妾室，這樣狠毒，老二和玳瑁可是他的嫡子，將來出了事，蘇家的門楣哪裏還保得住？
“老夫人，妾身冤枉啊，奚嬤嬤和外人串通了來害妾身啊！”媚姨娘趴在地上，雙腿發軟，就是想跪也沒法子啊。
慢慢爬到蘇振明跟前，拉着他的衣角道：“老爺，你要為妾身做主啊！”
她哪裏想得到奚嬤嬤竟然將這些事都說出來了，她不怕死了嗎？
“你個毒婦，給我滾！”看着媚姨娘那張花了的臉，一腳踹開，忍不住噁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