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死無對證
“帶上來！”老夫人一聲令下，便有小廝將那人給押了上來，白嬤嬤瞧了一眼，心裏就有數了。
“狗奴才，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賣相府夫人的嫁妝！”蘇振明不清楚這是哪個院裏的，只覺得有些眼熟，但還沒想起來。
“奴才冤枉啊，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啊，老爺明鑒啊！”那小廝看陣仗，趕緊跪在地上，抖得跟篩子似的。
“還敢胡說？如今可是有人指證你了，你還敢胡言亂語！”老夫人一個茶盞扔下來，滾燙的茶水就濺在小廝手上，身上，臉上也燙了些，還被碎瓷片彈到，劃了手。
只不住的磕頭道：“老夫人，不關奴才的事兒啊，是奚嬤嬤讓奴才賣的啊，地契也是奚嬤嬤給奴才，奴才不知啊！”
蘇傾然這會兒明白媚姨娘為何敢如此做了，奚嬤嬤是她最信任的嬤嬤，出了事，盡數往奚嬤嬤身上推就是了，可現在奚嬤嬤已經是個“死人”了，死無對證，媚姨娘只消把髒水往奚嬤嬤身上潑就是了，反正死無對證，她就算再不服氣，沒有證據，也不能如何？
蘇振明聽到奚嬤嬤，還不明白就是傻子了，難怪地上的小廝讓他覺得眼熟。可現在奚嬤嬤已經死了，那又該如何。
管家看着，不等蘇振明開口就道：“相爺，老夫人，如今王爺命奴才送的東西已經送到了，就不打攪了，這就回去復命了！”
老夫人正有此意，接下來的事兒怕就涉及家醜了，趕緊命人送他們二人出去。
“振明，這事兒該如何，你自己看着辦吧！”老夫人疲累的揉了揉眉心，蘇振明喜歡媚姨娘，她從來都沒阻攔過，要不媚姨娘能在相府如此自在。
可頂頂重要的是，他不該太過了，將正室夫人放在何處了，雖說都是鳳家的女兒，可鳳家看重哪個，他不明白嗎？不顧着禮法，寵妾滅妻，哼，就這一筆就能讓外頭的人戳着相府的脊梁骨罵，要不老大的婚事何至於現在還沒說定？平白無故連累了老三！
外頭的人家一聽相府，再一聽是個小妾的兒子，誰敢把閨女嫁進來當正室夫人？萬一兒子學老子學了個十足十，誰家的閨女誰心疼。
可偏生蘇振明也不知道是被媚姨娘迷了魂了，她怎麼說都不聽，如今出了這事兒，他自己個擔著去吧！
“來人，去吧姨娘請來！”蘇振明老臉一紅，若不是皮厚，怕是要在小輩面前丟醜了，他也就不明白了，同樣是鳳家的女兒，哪能就像老夫人說得那樣，不受鳳家的重視。
媚姨娘還不知道是何事，看了眼來的白嬤嬤，心中隱隱不安，卻還是笑道：“白嬤嬤，不知道何事，竟勞動嬤嬤過來了，老夫人有什麼事，讓那些丫頭過來說一聲就是了，嬤嬤定是累了吧，不如歇了喝口茶再去？”
媚姨娘讓婢女去端了茶水過來，白嬤嬤站在房中，看着媚姨娘院子，笑道：“姨娘，這可是大事，不敢耽擱，您還是快些隨我走吧！”
外頭的奴才已經叫散了，外頭也讓人守着的，靜悄悄的，媚姨娘心中的不安愈來愈甚，硬着頭皮進去了。
就看見小廝跪在地上，因是背着的，她看不見是誰。做着平時的模樣，輕輕的福了福身子請安，轉頭就看見蘇傾然表哥也在，話說，她也是這人的姑姑，還在蘇振明跟前，也就裝模作樣道：“外甥也來了？可是來賀你妹妹大喜的？爹爹和大哥怎麼沒來？”
蘇傾然和她表哥都沒理，連看都沒看她一人，讓她丟了好大的人，只委屈的看着蘇振明，可這次不管用了。
“還不跪下，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蘇振明怒拍桌子，指着媚姨娘道。
媚姨娘驚慌，知道：“老爺，妾身犯了什麼事了？”
“你個賤婦，你院裏的小廝什麼都招了，還演戲給誰看呢？媳婦的鋪子你敢讓人頂着相府的名頭出去發賣，你好大的膽子啊？真是怕相府的名聲在你手裏頭作踐不完是吧？”
老夫人恨不得讓人狠狠的給媚姨娘兩巴掌，媳婦端莊良善，同樣都是鳳家的女兒，媚姨娘怎麼就盡數去學了些勾欄的把戲，都不夠她看得。
“老夫人這話，妾身聽不明白啊，姐姐的嫁妝都已經盡數交給傾然了，並未有少的啊！”媚姨娘狡辯道，知道自己的事情敗露了，只一個勁的裝作無辜道。
“那這些嫁妝地契又怎麼說？”老夫人指了指木盤裏頭的玉佩和盒子裏的地契道。
“妾身真的不知啊！定是有人要冤枉妾身啊！”媚姨娘搖頭道，垂淚欲滴的模樣，看得蘇振明心軟。
“你說，你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竟就敢污衊我？”媚姨娘指着地上跪着的小廝道。
“是奚嬤嬤讓小的做的啊，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求老爺老夫人明鑒啊！”小廝一個勁的磕頭。
媚姨娘這才道：”是了，一定是奚嬤嬤冤枉妾身，前日，奚嬤嬤因着貪了姐姐的嫁妝，我才讓人把她送到大小姐那去，讓大小姐處置，不曾想，主僕多年，她竟然這樣污衊我，我為相府盡心儘力多年，對傾然也是好的，為何她就要污衊我？”
“如今連她也沒了，真就成了死無對證了，我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媚姨娘哭得真切。
蘇傾然冷笑道：“原來姨娘也知道死無對證啊！傾然還以為，姨娘不知道呢！”
”不過，註定是要讓姨娘失望了，祖母，爹爹，奚嬤嬤沒死，就在晨省院裏鎖着呢！”蘇傾然這話，將媚姨娘驚得哭不出來了，什麼叫還沒死？
可那日傳回來的消息，的確是已經死了，恍然間，媚姨娘明白了，是這小賤人做的？是她設的局，要害自己。
“大小姐莫不是糊塗了，奚嬤嬤不是早就？你就是不喜歡我，也不用編出這種謊話來啊！”媚姨娘輕聲道，蘇振明疑惑的看着蘇傾然，也很是懷疑。
罷了，總歸不會再認他了，都已經麻木了。仟仟尛哾
“孫女這就讓人帶奚嬤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