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再步神途
幾人談笑幾句，柳宵便跟着葉曲與眾人告辭。
兩人先乘電車取了早上送洗衣物送回店中，然後去銀行換了零錢，再去吃中飯。
午後再去熟悉了周邊公交線路，以及各大商鋪，包括成衣店，雜物店，家居店等等。
道路並不複雜，都在公交路線上，記之並沒有花多少時間。
更多的是聽葉曲介紹一些超凡世界中的「常識」，至於太過隱秘的事則不方便多說，柳宵也識趣沒有多問。
比如超凡能力看似很多，其實最大的只有五個分類，稱為五家。
分別是：獵、卜、醫、獄、妖。
除了此五類之外，統稱為雜家。
每個督查組內，不管每類超凡者有多少，但必須擁有獵、卜、醫、獄各一個。
獵即是獵人，主殺伐，進攻。
卜即是卜算，主巡查，預言。
醫即是醫師，主醫療，輔助。
獄即是刑獄，主審問，困敵。
下午三點，瑣事解決，兩人返回第七組述職。
第七組前後兩棟二層小樓，裏面那棟除了一間會議室，還有審問室，關押室等。
前樓一樓則是前台，接待室，所有人的辦公室都在樓上。
除了組長焦寧有單獨辦公室之外，其他人的辦公桌則擺放在一起。
葉曲敲響焦寧辦公室的門，聽到「進來」之後，才推門進入，柳宵也跟在其後。
入眼一張擺着檔案用具的雕花實木長桌，配套的交椅，靠牆一個書架擺放着書籍和一些雜物。
焦寧正將一個長半米多的一個木盒關上，拿到書架空處擺好。
「全部處理好了？」
柳宵點頭，事情並不多也不複雜，再加上自己孤身一身，也沒什麼好處理的。
雖然第七組性質特殊，但是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那就好，今晚九點返回這裏。」
啊？
柳宵沒明白組長的意思，一時沒有反應。
旁邊葉曲則習以為常，開口說了另一件事：「組長，今天本來就該我值班，我留下吧。」
「不用，七夕佳節，你早點回去陪陪對象，今天算你值班，下周正常休息。」
柳宵聽葉曲介紹過，組長也有妻兒，但是平時耽於公事，回家時間很短。
有組長以身作則，所以偶爾出些急事，佔用組員休息時間，大家也少有怨言。
「謝謝組長。」
「組長，那我這是……」
「上面已經有了決斷，再給你一次機會，不必擔心，到時候我帶你再去一趟神殿。」
柳宵這才放下心來，組長說話太過簡潔了，讓人心中沒底。
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早上尚且說要等明日再說，到了下午就變了卦。
「不過你今晚可能就無法回家了，要在神殿住一晚。」
柳宵明白今晚可能要見一些特殊的人了。
……
九點，提前洗了個澡的柳宵返回第七組。
焦寧已經坐在車內，等候在門口。
柳宵上車后，焦寧發動車子，往神殿方向駛去。
九點神殿準備關門，等柳宵到了，已經九點半，神殿中已經空無一人，連燈光都已關掉大半。
走過幽暗的長廊進入神殿，大殿中陳設沒有變化，柳宵有過一次經驗，拜過創世神之後繞過雕像來到後方狹長的走廊中。
入眼處，柳宵看到了一群人，讓這地方不大的走廊顯得滿滿當當。
他只認得一個人，就是第六組組長成尋。
這群人年紀看起來都是四五十，一眼看去只有成尋最小，只有三十多。
焦寧上前打招呼，然後一一給柳宵介紹，
柳宵抱拳跟隨焦寧一一稱呼過去。
「第一組組長，曉慕。」
這是在場唯一一個女子，年四十，面上白皙紅潤，頗有風韻。
「第七組柳宵，見過曉慕組長。」
曉慕眼前一亮，笑道：「我第一組不像某些光棍組，我手下多是女組員，你有空多來玩玩，她們一定很喜歡你。」
「謝曉慕組長抬愛。」
「呵呵，嘴巴也甜。」
「咳咳。」
旁邊這人乾咳兩聲，讓柳宵覺得曉慕組長口中的「光棍組」是不是他的組。
焦寧介紹道：「第二組組長，非淵。」
「見過非淵組長。」
「嗯。」
「第三組組長九命君。」
……
「第四組組長蕭禹。」
……
「第五組組長時良」
……
「成尋。」
饒是成尋為人冷漠面無表情，此刻這明顯區別對待，也讓他抽了抽嘴角。
柳宵也感覺到了組長對他的不滿，心中覺得有些好笑，別看組長平日裏不苟言笑，但時間合適的時候也會發泄一下心裏的委屈和不滿。
於是他收起了雙手，微微欠身到：「見過成尋組長。」
「你！不懂規矩！」
經過葉曲的介紹，柳宵現在知道了成尋生氣的原因，因為沒有抱拳就相當於沒有行禮。
嘴上說的再恭敬，行為上卻沒半點敬意。
一旁曉慕見狀，咯咯笑個不停：「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後輩了。焦組長，不如把他給我吧？」
「給你拿去當暖床的物件嗎？」成尋挖苦道。
「呦，成尋組長，追不到我也不用這麼敗壞我名聲吧？」
「我追……我怎麼可能追你？你知道自己多大了嗎？」
曉慕雙手環抱自己，並往上託了托，佯裝不懂：「我？多大？」
成尋氣到面色發黑，半天憋出一句：「難怪四十二了還嫁不出去。」
「你三十七了不也沒人要？」
柳宵簡直想捂臉。
其他幾個組長全都見怪不怪，要麼背過身去裝作沒聽見，要麼無奈搖頭。
焦寧一言不發，穿過幾人推開了聖子神殿的大門，柳宵也立馬走了過去。
「神職人員本想到場，但覺得此事並不嚴重，無需小題大做，所以安排他們六人前來，所以你不用有負擔。」
柳宵其實也就看出來了，沒有特殊人員，但是七名組長全部到場，此事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
緩緩走入聖子神殿，大門在他身後關上，曉慕與成尋的爭吵也戛然而止。
可見他們鬧歸鬧，但是有分寸，不然也不會成為組長。
盤腿坐到圓心處，柳宵伸手從長褲口袋中掏出那張寫着祈禱詞的紙條。
這祈禱詞上次並沒有背下來，所以不敢扔，收拾房間的時候保存了下來。
今天下午回去之後，他將其找出來背了個滾瓜爛熟，
雖然說不準上次是否是因為自己沒有背下來，但是這次要盡量排除所有意外。
不出聲地在心中默背一遍，再看一遍紙條，確定沒有錯誤，這才將紙條收起來。
然後就躺了下去，開始打量十座聖子雕像。
上次速度太快了，他覺得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所以決定躺一會兒再祈禱，趁着這個時間可以多打量一下雕像。
雕像形狀各異，應該是代表着什麼抽象概念。
比如水、木、火、氣等等。
不過這些都只是柳宵自己隨意猜猜。
門外七人神色各異。
曉慕抬手看了看腕上的女士手錶，說道：「焦組長，已經十五分鐘了，你上報的情況屬實嗎？」
焦寧沉默，搖了搖頭。
曉慕並不是懷疑焦寧上報虛假信息，所以她只是疑惑為何這次需要這麼久。
焦寧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眾人也沒有誤解。
不過雖然幾人疑惑，門上也有一絲小縫，但是卻沒人上前偷看，都避開了正面，站在邊上等候。
又過了片刻，柳宵爬起來坐好。
深呼吸一口氣，開口頌道：「偉大而仁慈的神明，全知全能的創世神君，一身化十的聖子們，您忠誠的……」
這一次，他甚至沒能說出自己的名字，光芒就亮起撒在了他的身上。
殿外，七人神色劇變投過來目光。
只見門縫間有光亮泄露出來。
越來越亮，只要有一絲縫隙，就有無窮光芒擁擠着衝出來。
刺目，閃耀，就好像殿裏被關了一顆正午的太陽。
狹窄的走廊被門縫中的這一點光亮照的如同白晝。
焦寧與成尋見過一次，但是此刻依舊震驚，這一次似乎比昨天還要明亮。
而其他幾人則是第一次見，整個人都呆在原地。
片刻后，光芒消散。
柳宵笑着走了出來，這次沒有出現任何不適，也沒有在看到那個白色世界。
但是一出來見到眾人呆立的模樣，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等的時間不夠久，應該再躺一會兒的。
只見焦寧目光閃動，上前再一次用左手食中二指點在柳宵胸口。
柳宵見過他這個姿勢多次，昨晚在店中對付白衣人，今天在第七組內檢查自己的神性，都是這樣。
隨着焦寧指尖點下，柳宵眼前的景象出現了變化。
只見所有物品的顏色開始變淡，退去，最終只留下極淡的輪廓。
牆壁因此而變得透明，他甚至能夠透過神殿看到外面，不過外面廣場上也是一樣的景象，暗淡，無色，極淺的輪廓，再遠處太過黑暗，就看不清了。
不同的是，距離最近的焦寧沒有變淡，反而更加明亮，白色光芒組成的人形，旁邊其他幾名組長也變成了白色人形。
低頭，他看到自己也是如此。
這應該就是神性了。
焦寧撤回手，眼前的一切異常全部消失，世界恢復了正常。
同時他也注意到了柳宵的動作。
「你看到了？」
柳宵本就沒有打算隱瞞，所以點了點頭。
不過他從焦寧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不知道他是否在驚訝。
沒想到焦寧卻說：「有趣。」
然後打量了一下柳宵，說道：「曉慕組長是最強的刑獄師，讓她看看，你不要緊張。」
「好。」
「先去住處吧，今晚有的是時間。」
曉慕對着柳宵眨了下右眼，然後當先離去。
其他幾位組長跟在身後，柳宵走在最後，在夏天裏依舊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