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四章 盜竊案現場

第一卷 第十四章 盜竊案現場

雖然做法很膽大,但是柳宵是個謹慎的人,並沒有魯莽的讓歸鴻劍動起來,而是從靜止開始。

寒清逸踏上樓梯時看到柳宵閉上了眼睛,他搖了搖頭抬腳離去。

這種方法並非沒有人嘗試過,結論是神性給的「感覺」一直都是一個輔助,重點永遠是自己的雙目。

視野消失之後,柳宵就感覺歸鴻也消失了。

雖然感覺中它依舊在自己「手中」,被一隻無形的手抓着,但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讓他感覺非常累。

「手」酸了。

但是只要睜開眼,這種感覺就會消失。

揉了揉有些脹痛眉心,他沒有睜開眼睛,而是控制歸鴻微微晃了晃。

就像是抖了抖手,緩解酸痛。

然後他黑色的視野中就出現了一道虛影。

柳宵驚喜,再次控制劍晃了晃,虛影晃動變得更加清晰。

那是歸鴻劍的虛影!

柳宵抓住機會控制住了那道虛影,那種手酸的無力感瞬間消失。

咻咻

歸鴻劍呼嘯着繞着柳宵的身體飛速旋轉,留下道道殘影。

而此刻,寒清逸才到二樓,還沒有進入房間。

他衝到走廊邊緣,看着樓下控制歸鴻劍上下翻飛的柳宵,雙手逐漸握拳,雙目更冷。

閉目控制是每一個學習御物的超凡者都會嘗試的,但是從沒有例外,包括他自己。

難道努力跟天賦比起來,就真的那麼一文不值嗎?

柳宵此刻腦海中只有兩件事物,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就是歸鴻劍,所以他才一直控制着劍圍繞在自己身體周圍。

隨着越來越熟練,他也更加得心應手。

只見歸鴻劍帶起一點寒芒飛速向著柳宵刺去,柳宵抬起一根食指,指向劍尖。

時間如被凝固,歸鴻劍釘在空中。

那劍尖與指尖之間,僅僅只有一毫米!

別人看來就是細緻入微的控制能力,但是柳宵自己知道,這是一種取巧的方法。

看起來歸鴻劍在控制下沒有絲毫之差,實際上此刻這劍根本無法再向前。

這是一個上限,最多只能移動到這裏。

他給運動軌跡加了一個限制。

這種限制同樣是感覺上的,並不是劍真的無法移動,而是他自己的控制能力只允許自己控制着飛行到這裏。

睜開眼睛,讓劍飛到自己面前。

柳宵輕輕點了一下,將劍變作最小,然後在身上比劃着,考慮將它藏到哪裏比較合適。

最終決定製作一個皮質劍鞘,以最小尺寸製作,這樣就可以根據需要選擇綁在小腿上還是手臂上。

劍鞘並不需要自己動手,神殿會根據需要安排。

柳宵只需要提自己的思路。

這個自己拿手。

回到辦公室座位上,拿出紙筆開始作畫。

在超凡能力的細緻控制下,他的每一筆都可以落在自己想像中的完美位置上,即使沒有直尺,他也可以畫出一條幾乎完美的直線。

很快,一幅如同黑白照片一樣的圖畫出現於紙上。

黑白陰影一點不差,如同一個立體實物被擺在了紙上,甚至能夠從黑白色中看出皮革與金屬的材質區別。

柳宵拿着這張紙去找了組長,焦寧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並在看到圖之後適宜地露出一絲驚嘆。

謝過之後,他告辭離開,剛出組長辦公室便看到葉曲衝著這邊招手,同行的還有月菲。

跟隨葉曲來到樓下前台,他才開口解釋。

「剛剛接到執法局打來的電話,他們遇到一個入室盜竊案,但是現場是一個密室,門鎖也經過檢查沒有撬開的痕迹。

「他們希望能得到我們的幫助,月菲去查看一下是否屬於超凡事件,柳宵你也跟着一起去。」

「只有我們倆嗎?」柳宵問。

「是的,你負責保護月菲。」

如果不是葉曲在笑,柳宵就信了。

月菲掩口笑道:「葉曲前輩就別嚇唬他了,這件事並不複雜,我去檢查有沒有神性殘留罷了,一個人也完全可以。」

葉曲又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笑聲中將一個地址交給了月菲。

「柳宵弟弟,走吧。」

月菲雖然比匯恆和蘇顧都大,但是她也叫葉曲「前輩」,說明她肯定比葉曲小得多。而葉曲也才35,說明月菲可能30都不到。

柳宵被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人喊弟弟,心中格外彆扭。

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自己現在是組裏最小的呢,而且也喊過不止一次姐姐了。

歸鴻劍沒有劍鞘和劍柄,又異常鋒利,所以柳宵將它放在了前台,然後跟着月菲離去。

月菲開車,柳宵坐在副駕駛問道:「月菲姐,神性不會離開身體,那怎麼會有殘留呢?」

「說是神性殘留,不如說是神性路過的痕迹,雖然你帶着神性離開了,但是周圍萬事萬物的神性卻沒有離開。」

萬物皆有神性。

月菲又道:「葉曲前輩舉過一個例子,是他在給蘇顧解釋我的能力的時候說的話。你說如果有一瓶水,我把它晃動之後再放到靜止,它有變化嗎?」

「有!」

柳宵立馬給出了肯定的答覆,雖然這種變化對於普通人肉眼不可見,但不可否認一定是有變化的。

「聰明。」

柳宵想了想,又問:「所以,我用御物的能力控制過一個物體,這個物體也都出現了變化?」

「對。這種變化就像足跡那樣清晰,別說普通人了,大部分超凡者都無法抹除,只有部分能夠肉眼看見神性的超凡者可以嘗試抹除。」

柳宵想起之前焦寧檢查自己神性的時候,自己眼中的世界變化。

所有物體都變成了暗淡的輪廓,只有人閃着白色,這難道就是神性的樣子?

嘗試描述了一下之後,月菲連連點頭:「沒錯,是這個樣子,你怎麼知道?」

聽完柳宵解釋,月菲有些好奇:「組長竟然能給你描述這麼多,真讓人意外。」

「組長沒有給我描述過,是我自己看到的。」

月菲臉色急劇變化,滿臉寫着不可置信:「你自己看到的?怎麼可能!組長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他說有趣。」

過了許久月菲都沒再說話,但是柳宵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她一直沒能從震驚中走出來。

等到了目的地,月菲停下車后才重新開口,看似疑問,但更像自言自語:「你到底獲得了多少神性……」

語氣中還有一些……羨慕。

柳宵沉默不語。

獲得的權限越大,一旦出現意外就會越嚴重。

自己,可能沒有回頭路了。

……

這是靠近錦羅市邊緣的一座聯排建築,跟柳宵「殘月書畫」有點像,不過樓層有三層,而且是住宅樓。

樓下一輛黑紅兩色的警車停在路邊,兩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路邊安慰着這裏的住戶,一遍遍地重複着自己會儘快破案。

柳宵下車,發現有一名警察竟然是熟人。

穿越第一天,那個送自己回店裏,還亂扔煙頭的警察,到現在自己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月菲走上前去,在柳宵意想不到的目光中,從裙子口袋裏掏出了證件。

「錦羅市督查組月菲,這是我助手柳宵。」

「督查您好,我是警員……柳宵?」

月菲挑了挑細長的雙眉,面有慍色:「你也叫柳宵?」

「不不,我叫聶濤,請移步樓上。」

聶濤瞥了一眼柳宵,沒敢再多問,當先領路。

他不知道為什麼來的人不穿警服,也不知道為什麼幾天前那個涉嫌敲詐的年輕人會成為督查的助手,但他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再三提醒過,跟督查組手下做事絕不能惹是生非,一切都要聽從對方安排,不容有任何異議。

這棟樓背後是一條人工河,由於缺少治理,河水污染比較嚴重,各家平時都將河流那一側的窗戶緊閉。

失竊的這家住在三樓,南邊的窗戶也從裏面上了鎖,唯一的出入口只剩下大門,但是門鎖也沒有撬過的痕迹。

隨着聶濤的介紹,柳宵明白了事情原委。

這起入室盜竊案並不是第一起,而是第十三起,前面的每一起都是一模一樣的密室盜竊。

門窗緊閉,沒有破壞沒有撬動的痕迹,但是室內被翻了個底朝天,所有珍貴物品全部失竊。

包括現金、首飾、擺件,各種值錢或者比較值錢但容易帶走的,全部被盜。

距離第一起案發已經過去兩個多月,執法局沒能找到任何線索,所以這起案件發生后,上面就立即決定求助於督查組。

來到三樓進入失竊的房間,入眼處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打翻的傢具,碗碟碎片扔的到處都是,沙發墊被掀開,衣櫃裏的衣服全部被扯了出來,電視也摔在了地上。

南北面的窗戶都從裏面上了鎖,其中北邊靠河的窗戶甚至都生了銹,顯然很久都沒有打開過了。

「怎麼樣?」

月菲見他看的認真於是問道。

「家裏凌亂的像是惹了仇家,偷盜者顯然在刻意破壞,他本可以只翻找最有可能藏錢的地方,為什麼還要順手砸掉所有的碗碟?」

月菲反駁道:「也會有人家將錢藏在廚房。」

柳宵點頭:「有這個可能,但是這樣做的又有多少呢?小偷犯下這麼多起案件,那肯定是要追求效率,有那個時間翻找廚房,不如趕緊去下一家,所以應該盯着最有可能藏錢,並且容易翻找的地方搜尋。」

柳宵在電視上看過類似的電視劇,一群人進門只管砸東西,根本沒有其他目的。

進門后,這個現場給他第一感覺也是這樣。

月菲點點頭覺得有道理,於是問聶濤:「前面十二起也是這樣嗎?」

「是的,所以我們考慮犯人可能有報復的傾向,一直在比較貧窮,生活質量一般的人群中尋找線索。」

「出去吧,把門帶上,任何人都不要放進來,包括你們的分管局長。」

聶濤愣了一下,想說自己的分管局長不會來,但是沒有開口,而是答應着退出了房屋。

月菲閉上了雙眼,左手微動,拇指不停地點着其他幾根手指的指尖。

再睜開眼睛時,雙目中有淡金的漩渦緩慢轉動,像是某種粘稠的金色顏料。

月菲倒吸一口冷氣,雙目瞪大死死盯着前方某處,渾身因為恐懼不住地顫抖,同時又僵硬無法移動。

「怎麼了?」

站在一旁沒有注意到月菲的狀態異常,但是超凡能力的一絲預感讓他開口問道。

月菲喉嚨處柔軟的位置,被一把看不見的槍口壓出了一個圓形的痕迹。

月菲的聲音傳來,說的卻是:「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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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神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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