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故小惹禍

第98章 故小惹禍

第98章故小惹禍

出家之人的身上定然是不會有什麼財物,但人家這突然冒出來打劫師鑒的,還就是看上了他坐下那脾氣很臭、且很懶的馬!應該~~,還有他掛在馬鞍上的那桿槍才對。然而,當人家攔路並報上名號之後,連他那匹馬都未驚一下的情況下,師鑒倒是忽而疑了一聲。

“二狗子!”“怎麼是你?”“二狗子”是驚疑的師鑒叫出來的,而差不多同時出聲的就是那認出師鑒的二狗子了!二狗子是師鑒小時候的玩伴,師鑒也曾身當人家的“小先生”來着,如此也就是說那二狗子也是武安縣人、且還是師鑒的鄰居。

曾從二狗子的爸爸嘴裏聽說,二狗子是出門幹什麼營生去了,且極其具有發展前途!在其爸爸的嘴裏,似乎二狗子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驕傲,只因為在信中二狗子說他只要好好的干、興許有一天會出人頭地的也當上一個什麼大官。

此時此際於此地,遇見那個能光宗耀祖、能光大門楣的二狗子,師鑒這才知道人家這麼有出息的二狗子,敢情是當上了一個土匪的小隊長、或一個小小的小頭目!且,還正好要打劫他這個曾經的“小先生”。這……該怪他這個“先生”,教不嚴之罪嗎?

被攔路的師鑒,喚了一聲后就極其的沉默!而認出他來的二狗子,似乎猶豫了幾下后,人家也沒什麼可要說的。

師鑒的沉默,是因為他的心裏很複雜、有點痛心;更是因為,若要他帶人剷除了二狗子他們,這一是他實在是下不去手、二是也根本無法面對人家總能碰上的二狗子父母!他更是沒想到,即使這兩年他把家裏的糧食、能接濟的全都接濟給了周圍的鄰居,可二狗子依舊是出來幹上了這種營生。

二狗子因為什麼而沉默,這師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就在人家的沉默當中,倒因為認識他的而看似是人家放了他一馬:人家二狗子勸了幾句同伴,其後這夥人又隱入道路兩旁不見了!

懶惰的馬,依舊是邁動着懶惰的步伐而悠悠的向前,馬上的師鑒也失去了任何興緻!看上去,他好像比那馬還有懶。信馬由韁的任由那馬順路而行當中,師鑒倒是明白了為什麼要先探查清楚為禍鄉里的這些土匪的證據——而他更想確確實實的查探清楚!因為,這一帶的土匪大多數都是這一帶原本的百姓,因為這些原本的百姓當中興許就有他所認識的人。

對於探查的這一任務,師鑒執行的非常認真,可以說是兢兢業業!而他所要做的,就是把這一帶所有的小村鎮都跑遍,以便從有可能是苦主的這些百姓身上,得到該被殲滅的土匪蹤跡。然而如此一來,何柔一人守空家的情況,那就總不缺了。

有時候:也許,似是恨不能把師鑒給含在嘴裏的去呵護。卻反而是讓那師鑒,更是欣慰非常。

師鑒不在家,些許的孤獨、些許的擔憂、些許的害怕讓那何柔變成了非常想念!師鑒一回來、單從這份她的心理上來講,就讓何柔恨不能把師鑒當一位地主老爺的去伺候、及對待。另一方面,她也有點感動!因為那每次回來的師鑒,總是會“假公濟私”的給她帶回來一些什麼只有山裡才有的土特產——各種野果什麼的。

師鑒對於人家何柔的欣慰,這主要是因為他發現,即使是他不在家、家裏也被何柔給收拾的很有條理!哪裏都是乾乾淨淨、哪裏都是整整齊齊,哪裏看着都是讓人心裏非常舒服的同時,那供桌上好似總有剛燃盡的香火。

況且,每次他一回來,雖然嘴裏總是讓何柔不要老是圍着他轉、但對於人家那精心的照顧,他心裏美得不行的同時、更是感覺無比的愜意!

如此一個宛如天上掉下來的好妹妹,去哪兒找?所以,不管他再累、再怎麼怎麼地,他對於人家的寶貝與珍惜全都展現在人家的眼裏、且記在了心裏。不過,倒也有一點是讓師鑒很是無語的地方!

師鑒是有點不知該怎麼說,在他的認為中,一個人操持家裏一切的何柔都已經這般累了,其他的事情能放鬆的、就放鬆一些也完全是可以的!這主要是說,他不想讓人家何柔再那麼拚命的去練武。當然,其中也有一點是因為不知怎麼的,在和人家對招當中他漸漸的感覺自己有點無力。

師傅教給他的三招劍法,對於這三招他都有一定的感悟,也就是說他對於這三招的應用其實都差不多。但同樣是學了這三招的何柔,似乎人家是專攻“地劍”和“人劍”,也沒學了幾天的人家在這兩招的應用上也不比他差什麼了!

當然,這也只是師鑒才這麼覺得,實情當然不可能是真如此了:這其中,一是師鑒出於太護膩何柔、他只是在給人家喂招,而從未有真正的對招想法;二是,何柔之所以學的這麼快,那還不全是從他手裏學來的?但師鑒,卻把這全歸功於人家平日裏的苦練上了。

也不能說何柔的武功進步神速,沒有其自己苦練之功,實際上她也確實是有點拚命的架勢!可她這拚命的勁頭放到師鑒的這裏,那就是另外的一種解釋——他認為人家何柔有點飄了。

在師鑒的想法中,何柔為什麼能這麼拚命的練武?那當然是她的腳,不成她的拖累之故。可她都裹了多長時間的腳、都因為腳而讓她感受了多長時間的痛苦了?在師鑒的想法當中,何柔如此不要命的練武,那完全是一種“報復”!

沒有了曾經被束縛的痛苦,剎然感覺到什麼是自由、什麼是輕鬆的她,似於體會這種輕鬆當中有點潛意識的飄、有點放縱了!曾經存在於身、思想上同樣有束縛的情況,在沒有了身體的束縛之時,其他的束縛也全都被她給扔了。——

放縱了思想、放縱了身體,只想體會更多更多輕鬆和自由的心理之下,最終卻是又讓她體會到了什麼是身體的痛苦;而無盡的疲累,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的情況,這又造成了她精神上痛苦。

師鑒認為人家何柔拚命的練武,那是藉由她那種剎然於痛苦中解脫之後的情況反彈。可事實,真是這樣的嗎?可以說何柔之所以如此的不要命,其實更多還都是因為他!因為每次看到回來的他都是那麼的累,總想把自己的武功練得更好、繼而想幫他一些什麼的何柔,這才這般的發奮。當然,這其中,也有何柔想能跟在他身邊、不想承受一個人在家的那份孤獨。

師鑒總會拐彎抹角的跟人家何柔說,現在的生活好了、再不是以前那般的日子了,他讓人家何柔要懂得什麼是自一些的何柔,於此期間當然也是愈發擔憂那不在家的師鑒,及更是學會如何害相思了。

師鑒身上帶傷的事情,其實也是從何柔來到這個家裏的一年之際,出現的!那也是在冬季、在臨近年關的時候。

臘月二,這個時候可以說家家戶戶都在準備着過年一應:不管日子再艱難,這年該過、還得過,也是在期盼來年會更好。然而家裏交給人家何柔去操心的師鑒,他不過年的又跑到了外邊不說,在他來到一個小村子附近之時,才知道有好多的人同樣是沒打算過年!因為,大部分都在忙着喪事。

這是一個很小的小村莊,村子裏也只有戶人家;村子的佈局根本就沒有提前任何的規劃,屋舍也只是很自然的那麼散落分佈着。而且比起武安縣城裏建築物來說,這裏既沒有那些有錢人家的磚木結構房屋,也不是一般百姓所住的那完全用石頭拱起來的窯洞,這裏家家戶戶都是那種夯土為牆、茅草當頂的屋舍。

住在這裏的人家,興許也只是因為這裏距離他們各自的耕地更近,這才自然匯聚於這裏安居的!這自然的人家、自然的村落,坐落於這自然的山川當中,應為一派自然之景才對,然而此際展現在師鑒眼中的景象、倒也可以談得上是另一種自然——凄風冷雨掩飾中的人家、或是春來冬不去的那種斑駁凄涼與慘淡之景。

春欲來,這村子倒好似是深藏在淵中懷揣冬不放;新年近,這裏的人倒好似是時間倒退的彷如剛進數九寒天!倒也如其他地方的人們一樣,他們也在忙、但卻是愁容滿面加了無生氣的在忙,且還忙的就是那死人的事情。

這個村子,好似剛經歷了一場龍捲風的眷顧,又似剛經一場戰火的洗禮!似剛被清理、整理過的街巷,很是隨意的扔着一些爛盆破罐不說,竟還散落着片片布塊什麼的;而且,踏入村子範圍之後,眼中不見狼煙、也料定非是炊煙,可鼻子裏總能聞到一種硝煙的味道。而踏入也沒走了幾步,師鑒就見到了被燒了屋頂、而今只剩下孤立擋風的牆之人家。

門頭沒有懸挂代表有喪事的白幡,但這家人以及好多村裡人卻是正忙着處理喪事。那麼多人在這喪事當中,恰好見到一個懂法事營生的道士而來,卻當那道士也不過就是應狂風去后而隨之流來的輕風。

即使是見這道士的年紀不大、即使是見這道士還背着槍,即使是知道這牽着馬的道士很可能是想尋求落腳地暫歇,但根本就沒人想理會!或許,他們是沒心情、沒心思理會,或許他們也知道當前的他們也無力去理會,更或許是他們的心其實早就被一場災禍給禍害碎了、或許他們的心已經死了。

沒人搭理,看着那一個個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於滿臉愁容當中出出進進而忙碌的人:站在人家這戶院門之外的師鑒,心有點憋悶、有點沉。而當他最終走過了這家,卻在村子其他家見到了同樣的人在忙同樣的事情、且這事還絕非僅僅幾家之時,他的心裏似乎總有滿滿的一些什麼東西欲要爆出來!

雖無意,但也從村人的談話當中知曉了一些此地的事情,可以說此時此際這個村子裏是舉村皆哀!因死人的有十幾戶、且也可以說是分成兩撥死的,而即使是當前的這大家忙碌當中,他們仍舊還要防範着繼續有人去死——是怕有人去尋死。

師鑒此時也知道了這個村子名為“康山窪”,和其他村子的情形一般、這村裏的家戶其實也有着相互通婚情況!這其實也是凝聚整個村子之人心的最好辦法。而這也就意味着,這個村子裏的人,其實都是有着某種程度的血脈聯繫,也意味着一家死了人、這其實是全村的喪事:可若是,這死了的人很多、若還有人將死呢?

房倒屋塌、隨時能看到廢墟上的狼藉,在這個村子裏耳中所能聽到的,也只有那好似冬風一般嗚咽的哭聲。連哭都好像是被極度壓抑着的情形,似是所有的人都是在提防着什麼、在察覺着什麼,偶爾不知哪處忽而響起的一個瓦罐掉地的聲音,也能讓人霎時猛地心裏一驚!可一驚之後的心,卻是再也不能繼續放鬆下來。

這個村子先前剛剛糟了土匪的禍害!這眼看着就要過年了,土匪也要過年啊——所以他們跑到這個村子裏的籌備“年貨”了。可能在遭土匪洗劫之時,這裏的村民不配合,故而出現了土匪直接拆屋毀家;可能在土匪奸Yin婦女當中,有人奮起反抗,故而出現了村人被殺;可能是怕村人繼續糾纏,故而搶掠之後,又出現了大面積的燒房毀家。

結果是,最終土匪搶走了村個年紀約七八歲的女幼童,結果是隨後那些被禍害了的婦女相繼自殺!結果是整個村子裏,彷如被滔天洪水沖刷了一遍,洪水去后只留下了那幾條在乾涸的灘涂上張着大大的嘴、卻根本無法呼吸而欲窒息死的魚。滿目,皆是死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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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鑒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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