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王安石的懷疑
京都王安石府中書房內，三個大夏朝的大佬，正對着一幅字發愁。
刑部尚書狄仁傑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端詳着手中不堪入目的狗爬字，問道：“元芳，額，宋慈你怎麼看？”
左侍郎宋慈斟酌了下語句，緩緩道：“以下官多年來的刑獄經驗，這字在收筆之處，和，和皇上的用筆別無二致。”
他上前，指點了特別明顯的幾處。
狄仁傑根據他的指點，湊上前又仔細端詳了一番，才轉頭對正在默默品茶的王安石道：“閣老，是有點像。”
王安石吐出了茶葉沫子，把茶盞放在桌上，盯着狄仁傑道：“狄尚書，不能是像，而是要真憑實據。”
狄仁傑將手中字小心折好，放在一邊，苦着臉道：“閣老，你這就強人所難了。這些日子，皇上無論上朝也好，聽政學政也好，事事都顯聖君之相，你我都看在眼裏，你要是憑一幅字懷疑……懷疑皇上已經出宮了，這，這刑部也沒辦法查到皇宮裏去。”
王安石道：“尚書大人所說，卻正是我的疑慮。”
他站起來，走到了書房窗口，看着空中明月道：“老夫與皇上相處時間不長，遠不如張首輔。老夫卻不信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在一夜之間改變脾性，皇上前後反差實在太大，不得不讓老夫懷疑。”
狄仁傑一個激靈，問道：“懷疑什麼？”
其實他已經猜到了王安石的懷疑，但他還是想從王安石口中聽到答案。
“老夫懷疑，有人在做狸貓換太子的勾當！”王安石壓低了聲音，語氣卻是陰沉可怕。
狄仁傑輕吸了口氣，說道：“不至於吧？再說，帝王雖然也不乏有替身之說，可多少都是有跡可循，可皇上他……恕下官眼拙，也看不出來有任何區別，況且誰有這個膽子去做這種事？”
王安石冷哼道：“誰想要獨掌朝政，誰就有這個膽子。”
此話一出，宋慈就後悔晚上出現在這個地方了。
他只想安心地做個刑部官，只想天下沒有冤獄，從來沒有想過要摻合到政局鬥爭之中。
早知道，就不把這張字送回京都了。
他現在只能在心中默念，我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狄仁傑瞟了眼快要入定的宋慈，一眼就看出這個下屬在想什麼。
他也不想摻合到首輔與次輔的政斗中來，可他所處的位置，也不容許他置身事外，只好說道：“閣老你也說過，要真憑實據，可目前除了這幅字，實在是沒有其他證據了。”
王安石走到狄仁傑身邊，打開了折好的字道：“老夫也是沉浸書法多年，將此字與皇上平日裏的習字書寫對比過，雖和宋侍郎相比，老夫並不懂字跡鑒別，可多少也是看出了些端倪。
老夫只想問兩位大人，若老夫真的找到了蛛絲馬跡，兩位是否可以從刑獄方面，來坐實這幅字是出自皇上之手。”
宋慈見自己被點名了，不能再裝聾作啞下去，只好抬頭睜眼，看了眼狄仁傑。
狄仁傑輕嘆了口氣，微微頷首。
宋慈只好道：“如果真有其他旁證，這個下官倒是可以辦到的。”
“如此甚好。”王安石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以宋慈在刑獄方面的成就和聲望，只要他肯作證，朝上將無人可以反駁。
送走了狄仁傑和宋慈，王安石便叫來了兒子王雱。
“你去安排人，沿着河間府往北搜尋，如果碰到了，就近護衛，不可被發現。”王安石道。
王雱點頭道:“好。父親，這樣去找無異於大海撈針，還得有其他的方法才好。”
王安石捻須道:“還是要去宮裏，和鄭和說一說。”
“如此甚好。”
父子兩又在書房中商討了半宿，才把具體的事情細節定了下來。
鳳梧樓中，那些才子逐漸散去，走的時候，都在搖頭嘆氣，
雖然他們大多數人都知道，這次相親會過來就是陪跑的，可他們都以為最後花肯定會落到衛仲道手中。
誰都沒想到，最後留下來的竟然那個陸炳。
走的時候，不少人頗帶同情地看了眼在座位上呆若木雞的衛仲道。
不一會，只剩下了衛仲道和林燁兩人。
見衛仲道沒有離開的意思，紗幔外的丫鬟只能出言催促道：“衛公子，還請您先離開，小姐說，事後再與你說。”
衛仲道看了眼還在喝酒的林燁，又看了眼紗幔，憤然道：“我不走，我不會把琰妹一個人留在這裏，和，和這個浪蕩子一起。”
林燁聽着不高興了，反問道：“浪蕩子說誰呢呢？”
衛仲道想都沒想道：“說的就是你！”
“哦，衛少竟然自己承認自己是浪蕩子，勇氣可嘉啊。”林燁搖頭嘆氣道，“難怪啊，浪蕩子看別人都不覺得是好人了。”
衛仲道吃了口舌的小虧，起來怒道：“你別以為你是陸家子弟，我就怕你了！我衛家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嘖嘖嘖，別動不動把家族搬出來說事，拼爹，那是小爺小時候玩剩下的。”林燁哂笑道，真的要拼爹，大夏還有拼得過老子的？
我爸是皇帝，不比我爸是李剛更霸氣？
衛仲道還想說，卻被蔡琰出言阻止了。
“衛哥哥，請你先回吧，如果你執意要留在這裏，那你我的情義就盡了。”
衛仲道沒想到蔡琰竟然說出這麼重的話，呆了半晌，怔怔說不出話來。
林燁及時提醒道：“衛少爺，你沒聽到么？再不走，蔡小姐以後都不理你咯。”
衛仲道狠狠瞪了他一眼，一甩袖子，憤然轉身離開。
林燁憋嘴道：“這一袖子，滿滿都是戀愛的酸臭味。”
“陸公子，請你慎言。”
“嘿嘿，我腰好得很，沒有腎炎。”林燁嬉笑道。
“哎……”
隨着一聲嘆氣，兩個丫鬟緩緩拉開了紗幔。
總算吃飽了的林芝華，打了個飽嗝，拉了拉林燁，小聲道：“看，嫂子出來了。”
“噓……”林燁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和她一起伸長了脖子看了過去。
只見紗幔後面，一張矮桌擺在正中，桌子後面端坐着一個妙齡少女。
少女梳着兩個丫髻，身着半白半粉的衣裙，一張俏臉雖不如林芝華美艷，卻勝在一股書墨浸染后的恬靜氣質。.
至於身材么……咳咳，憑藉林燁多年賞片經驗，大概就是兩塊平板吧？
“陸公子，小女子蔡琰，見過了。”蔡琰起身對着林燁微微一福。
林燁腦子嗡得一聲，卧槽，這身高，這是逼朕犯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