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鰍爺
()第八章鰍爺
“蛇……蛇……大蛇啊！”葉先忍不住大叫了起來，他自己都感覺到一顆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其實對於葉先來說，見到蛇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見到這麼大的蛇！葉先從小就在橫雲澗山下的村子裏長大，什麼樣的蛇沒見過？夏rì農忙，田間地頭裏時不時都能見到蛇。葉先不但見過蛇，還親自抓過這種東西。自然也被蛇咬過，其中甚至包括五步蛇這種劇毒的蛇。但葉先從未害怕過，葉先什麼時候怕過蛇！
但是此時葉先是真的怕了，葉先甚至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有些使喚不動了。自己抓過的毒蛇有不少，可是現如今即使在自己眼前的蛇是無毒的蟒蛇，老天再借自己幾個膽，自己都不敢抓了！誰見過兩眼大的和門前石獅子的鈴鐺一樣的蛇！那蛇的肚子環繞在水池周圍，看起來就像在水池旁擺了無數的水缸一樣。而蛇的腦袋那一節纏在鍾rǔ石上，硬是把鍾rǔ石圍了個嚴嚴實實！
葉先叫完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抱起躺在地上的周一西。如果不這麼做，那周大胖子肯定成了了蛇的腹部填充物了！葉先也顧不得手中的火摺子已經是微弱得近乎熄滅，藉著一點微光硬是抄起了周一西，不要命的似的向洞外跑去。和大蛇相比，王子豪的形象在葉先的真的是可愛多了！
“什麼有蛇？他娘的老子最怕蛇了！救命啊！”在漆黑一片的洞中響起一個聲音，接着就是一陣的地動山搖，無數的鐘rǔ石從石壁上掉了下來。
葉先一陣的莫名其妙，“難道這洞裏還有其他人？”葉閑不禁在心裏打起了一個疑問號。可是片刻之後迎接葉先的是一陣的亂石轟擊，無數鍾rǔ石從石壁掉落狠狠的砸在了葉先的身上。葉先想躲過去，但是由於抱着周一西，葉先也只能默默挨砸。第一是因為周一西是在太胖，就算葉先已經是淬體之境，可有周一西這樣重量級的人物，葉先的行動速度自然就會有減緩；其次，葉先就算能躲過去，也不敢躲。周一西的傷情已經是這樣了，要是來幾個石頭砸幾下，周一西就肯定是一命歸西了。所以葉先就只能……挨砸！
掉落的石頭咚咚的砸在了地上，雜亂的聲音不斷在石洞裏迴響。但是慢慢的隨着時間的推移，聲音漸漸地小了起來，直至一切歸於平靜。
葉先確定能掉下鍾rǔ石都掉下來后，抖抖身上的石屑從一堆亂石中爬了出來，接着又摸了摸周一西，在確認周一西沒事後，葉先才站了起來。
但是此時的葉先並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只是安靜地站着觀察四周的情況。葉先曾聽村裏的老人講過，蛇是個瞎子，它們靠的是辨別動靜來攻擊目標。遇到它們時，要保持安靜，同時撿起石頭向其他地方扔去，用來混淆蛇的聽力。當蛇被忽悠到其他地方去了之後，再逃跑！由於石洞太過於狹窄，葉先並不敢貿然的扔石頭，否則很可能把蛇引到自己這邊來或是傷到自己和周一西，所以葉先只能選擇靜觀其變。
“他娘的！是哪個小狗rì的騙老子洞裏有蛇！嚇得老子把腦袋藏到到水池裏，不知道這樣會淹死老子嗎？鰍爺我要是抓到你了，我……我……我淹死你！你丫的個狗rì的！”那個聲音再次在是洞裏響起，只是語氣和上次相比明顯帶着些憤怒。
“真的有人！”葉先心裏激動萬分，在這個偏僻的石洞裏竟然有人，這讓葉先心裏湧起一股他鄉遇故知的激動！
“糟糕了！這洞裏還有蛇！這個人要是再說話的話，一定會把蛇給引來，招致殺生之禍！”葉先轉念一想，立即為這個人擔憂了起來。
“喂！別說話洞裏有蛇！”葉先壓低了嗓子，朝着聲音來源的地方喊去。
“你還敢騙老子！你他娘的活的不耐煩了！”可是那人似乎一點也不領情，直接朝着葉先這邊罵了過來。
“噓……別說話！”葉先也故不着這麼多了，直接喊了出來。他是真的希望那人能閉嘴，至少在把蛇招來之前，把嘴巴閉上。
“他娘的！老子知道你在哪了！你給我等着！”黑暗之中再次傳來了那個人憤怒的叫罵聲。
“別說話！這裏真的有蛇！”葉先就納悶了，這人怎麼就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還出口傷人。
“嚶！”洞中傳來一陣聲響，一團綠sè光芒在葉先面前亮起。
葉先的雙眼被突然照shè而來的光芒刺得睜不開眼。葉先急忙捂住眼睛，慢慢的拿開雙手以適應這黑暗中的綠sè光芒。可是眼前的一切，真的是讓葉先終生難忘……
葉先的眼前立着的，正是剛剛他見到的那頭巨蟒。只見巨蟒吐着猩紅sè的信子，兩眼直直的盯着葉縣，而一團綠sè的火焰在巨蟒的頭頂上方跳躍。
葉先沒想到這條巨蟒這麼快就尋了過來，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吃掉了剛剛說話的人。要不然剛剛的人去哪了？葉先在心中嘀咕着這條巨蟒的帶給他的驚訝！
“他娘的！就是你剛剛在洞裏亂喊的吧！”一陣聲音從巨蟒所在的方向傳來。
“唔！難道……是那個被蟒蛇吞掉的人，在蟒蛇的肚子裏說話嗎？”葉先真的是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世上竟然有人能在蟒蛇的肚子裏說話！
“喂！你盯着我看幹嘛！”聲音再次傳來。
葉先揉揉自己的眼睛，他清楚地看到剛剛蟒蛇的嘴巴動了幾下，“難道是這條蟒蛇說話嗎？還是由於緊張產生了幻覺？”葉先剛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現在他又再一次懷疑起自己的眼睛來。
“唔！什麼玩意？怎麼和黑老爹和白老爹長得一樣？喂！小子！你是什麼東西？”巨蟒盯着葉先，同時眼睛往周一西身上瞟了幾下。
這下葉先真的確認是那條巨蟒在說話，甚至葉先看到這條巨蟒竟然有人說話的表情。“蛇……蛇……竟然說話了！”葉先看到眼前的一切，不覺得結巴了起來！活了十幾年，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蟒蛇，而且還是會說話的蟒蛇！
“嗯？什麼蛇說話了？靠！原來你是蛇！是的！我聽黑老爹說過，有些動物經過修鍊能化為人形……原來你是蛇jīng啊！靠！他娘的！老子竟然見到蛇jīng了！”那條巨蟒的蛇臉出現了一個極具擬人化的驚訝表情，準確來說那簡直就是個人的臉！
“靠？蛇jīng？”葉先一臉的黑線，“究竟誰才是蛇jīng啊……”自己是第一次被會說話的蛇，罵作了“蛇jīng”，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惡搞！
“我不是蛇jīng！我是人類！你自己才是蛇jīng好不……你不會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吧！”葉先看到那個一臉好奇的蟒蛇，有一種yù哭無淚的感覺。
“他娘的！你放屁！老子是蛇jīng！你丫的才是蛇！對了，你本來就是蛇，只不過化成了人形，不是那種沒化chéngrén形的蛇的恐怖樣子！別以為你沒了尾巴，老子就不認得你了！你個小樣！”蟒蛇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吧……你不是蛇！那你是什麼?難道你要告訴我，你是人嗎？”葉先看着眼前這個活寶，不禁揶揄到。
“嗯？人類？我不知道……你別污衊我！我不是人！我是泥鰍！我是泥鰍中的老大！你可以叫我‘鰍爺’！”蟒蛇沒有理會葉先的調侃，而是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道，臉上沒有任何玩笑的表情！甚至葉先覺得，自己是不是該相信這個……泥鰍……說的話呢？
“你是一隻泥鰍！你還叫‘鰍爺’！”葉先覺的自己從白雲塔歸來，一路遭遇不少事情，唯獨眼前剛發生的一切，讓葉先覺得世界顛倒了起來。人不是人，是蛇jīng；蛇jīng不是蛇，是泥鰍；那泥鰍又是什麼玩意兒？
“誰告訴你，你是泥鰍的？”葉先苦笑着問道，同時葉先把周一西從石頭堆里扒拉了出來，將周一西放好姿勢。
“嗯？又是一條蛇jīng！兩條了！……對了，你剛剛問什麼了？你問誰告訴我，我是泥鰍？當然是黑老爹了！他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他比白老爹還聰明。是他告訴我，我是泥鰍的！他從小到大都把我叫做泥鰍！所以我當然是泥鰍啊！”鰍爺不可置否的說道。
葉先搖了搖頭，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遇到一條比周一西還能扯淡的蟒蛇，真是見了鬼了！”葉先心裏想着，但又看了看不省人事的周一西。
“對了，鰍爺……”雖然葉先非常不想用‘鰍爺’來稱呼眼前的蟒蛇，但是他更不希望和這條蟒蛇繼續扯淡下去，那隻會是無休止的扯淡！“你是說，在這個洞裏，還有和我們一樣的……東西……嗎？”葉先繼續說道。
“嗯，是啊！你們和黑白老爹兩個長得差不多，就是旁邊那個，大了一些！”鰍爺看着周一西說道。
“他們還活着嗎？”葉先激動的問道。要是這洞裏還有人，那自己肯定還有一線生機。要是洞裏沒人，自己和周一西很有可能被眼前這個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蟒蛇吃掉，想到這裏，葉先就不禁感嘆世事無常。剛逃過一劫，又陷入了一個危險境地。
“什麼是‘活着’？”鰍爺盯着葉先，一臉茫然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