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最後的念想
對於褚文秀的這一番言論，其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按照褚文秀說的去做。
褚文秀看着三具棺槨，深深嘆了口氣，“先把三位皇子發送了吧！”
“是，太后。”
褚文秀是太后，又是長輩，並不需要一直呆在前頭。
她尋了個由頭，直接來到自己的寢宮，只是才剛走進屋內，只覺得兩眼昏花，剎那間兩腿一軟，眼看着快要摔在地上，忽然有人走出來攙扶住她。
她連忙轉過頭，見是水蛭，甚是詫異，“為何你會在這裏？”
水蛭扶着褚文秀坐在凳子上，“太后以為我會死在大牢？”
褚文秀輕輕搖了搖頭，伸手拎起水壺倒茶，“我知道你不會死在那裏，畢竟你是陸鳴的兒子。”
水蛭一聽這話，伸手拽住褚文秀的衣襟，冷聲說：“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
褚文秀並未反抗，就這麼看着水蛭，“你很厭惡你的身份？”
“我只能是我自己，我並不是誰的兒子。”水蛭鬆開手，轉身坐在凳子上，“我知道你和陸鳴的關係，給你一個機會，殺了陸鳴。”
褚文秀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他那個人做事謹慎，我只是一個女人，真沒把我一定能殺了他。”
“你能殺了龍騰的大汗，也能殺了陸鳴，你最好別忘了，蕭武銘的死和陸鳴脫不了關係。”
“你這麼急，為什麼不自己做？因為他是你的父親，所以你下不了手。”
嘭……
水蛭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閉嘴。”
“你不必擔心，我對你是誰的兒子並不感興趣，說實話，我也很希望你不是陸鳴的兒子。”褚文秀也給水蛭倒了一杯茶，“既然他不承認你的身份，那你完全沒必要和他牽扯上任何關係，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怎麼做是我的事情，現在我要你去殺了陸鳴。”
褚文秀扶着桌面站起身，“這事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卻很麻煩，陸鳴現在猶如驚弓之鳥，他不會輕易見我。”
“我可以讓你見她。”水蛭抬頭看向褚文秀，“他現在還不會把我怎麼樣，我有能力帶你進去。”
褚文秀轉過頭看向外面的大雪，感慨道：“那年冬天，外頭也下着這麼大的雪，我像是一個乞丐走在路上，一輛馬車突然停在我身旁，那人掀開帘子，我抬起頭看向他，那一刻是那麼的美妙。”
水蛭皺着眉頭，褚文秀卻根本沒有管他，繼續說：“後來那個人帶我回去，我以為我會像其他女人一樣獲得幸福，可惜，終究是我錯了，我沒能獲得幸福，而是把自己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
“你現在覺得你對不起龍騰的大汗？”
褚文秀很無奈的笑了，“那倒不至於，他殺了我父親，他的死註定了的，既然你都來找我了，我同意跟你去見陸鳴，只是，我必須見到莫鴻陽。”
水蛭十分納悶，“為什麼要見莫鴻陽？他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都沒有，只是我必須見他，如果你同意，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水蛭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好，我帶莫鴻陽來見你。”
看着水蛭急匆匆離開的身影，褚文秀的眼淚漸漸湧出眼眶。
晚些時候，水蛭拖着莫鴻陽來到皇宮附近，兩個人賄賂了後門的人，然後裝扮成送菜的人混入皇宮。
“你做什麼？為什麼要讓我來這裏？”
水蛭拉着莫鴻陽往前面走，“是褚文秀要見你，我沒辦法，你就去見她一面。”
莫鴻陽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她為什麼突然要見我？我和她的關係可不怎麼樣，甚至她還很厭惡我。”
“我也不知道，總之，你先去見她。”
莫鴻陽就這樣被水蛭帶到褚文秀的寢宮，只是兩人對褚文秀的想法一無所知。
褚文秀見兩人到訪顯得非常平靜，特地端了幾碟點心放在桌子上。
“您找我有何事？”
莫鴻陽很隨意的瞥了一眼寢宮裏的陳設，倒也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褚文秀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水蛭，“你先出去。”
水蛭一臉懵，“為什麼要我出去？”
“我有話和莫大人說。”
水蛭雖然不太滿意，但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轉身走出去。
門關上后，莫鴻陽緊接着問道：“他已經出去了，您到底有什麼話要說？”
“他來找我的目的是希望我能幫他殺了陸鳴。”褚文秀端了一杯茶放在莫鴻陽跟前，“我找你是希望你能保住他，我不想他因為陸鳴毀了自己。”
“如果你當初不生他，現在怕是不會有這麼多想法。”
褚文秀苦笑一聲，“您說的對，如果我當初沒有生下他，他也不會過得這麼不好，不過我已無法改變當年的事情，只希望他往後的日子能過得好一點，莫大人，我知道你神通廣大，想必你有辦法能帶走他。”
莫鴻陽想了想說：“帶他走並不是一件為難的事情，只是你也知道那小子的性格比較軸，他未必會聽我的。”
褚文秀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莫鴻陽，“這個葯輕易用不得，會讓人失憶，如果最後真的沒辦法，那就讓他忘記發生的一切。”
莫鴻陽瞥了一眼桌面上的小瓶子，“你確定要這麼做？”
“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褚文秀十分鎮定的看着莫鴻陽，“莫大人，一切就拜託你了。”
莫鴻陽伸手拿過小瓶子塞進袖子裏，“我知道了，只是，我可能沒能力救你了。”
褚文秀笑了笑，“我知道我最後會死在這裏，畢竟龍騰大汗的死和我脫不了關係，而且我又是這麼一個身份，我現在並不關心自己的死活，只希望我的孩子能好好的。”
莫鴻陽很快站起身，“這你不必擔心，你的孩子肯定會過得很好。”
“謝謝你，莫大人，你還是帶着他走吧！我不需要他帶我去找陸鳴，我自己可以去見陸鳴，而且他還不能拒絕我。”
“你這麼有自信陸鳴會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