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前塵：少時月2

衛言的身份畢竟是宮中唯一的皇子，和花寶珠也無什麼私交，花寶珠再並排走着也不太好，她索性直接走到了兩個人的後面。

這一日，年少的衛昭帶着年幼的衛言在京城逛了整整一天。

而年長的衛昭，也神情恍惚的跟了他們一天。

年長的衛昭站在了剛才年少的姐弟二人經過的糖人攤子旁，慢慢端詳起面前的一個鳳凰的糖人來。

她端詳的很仔細，大街上人來人往從她的身上經過，無一人看得到她。

她在心裏輕輕嘆息，是啊，她和衛言曾有這樣的好時光，只是不知道衛言還記得多少。

衛昭正迷茫的時候，身形雖然一動，面前又出現了少時的衛昭和衛言。

她無奈的抿唇，原來這次的夢，她不是跟着她的燼骨了，而是跟着衛昭或者是衛言。

年長的衛昭迷茫的跟着前面的那兩個小人，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自己如今究竟是處在重生前的那一世，還是處在重生后的那一世。.

畢竟，少時的時光這兩世都未曾變過。

就這麼逛了一天，兩個人便回宮了。

回到宮中的衛言一張小臉都閃爍着喜色，他很興奮，晚上坐在床榻上嘴中都念叨着：「阿姐，阿姐待我極好，等我長大我也要待她極好。」

「阿姐今日裏給我買了一個鳳凰的糖人，如今整個衛國能拿鳳凰自比的女子只有母后和阿姐，阿姐送我鳳凰想必是阿姐把自己送給了我。」

「我要待阿姐極好，極好。」

「阿姐日後就算要嫁人，我也要她做三國內最讓人羨慕的女子。」

「我會一輩子護着她。」

當然，殿內除了衛言還有另一個人，康源帝。

康源帝神情溫和的看着衛言，讚賞道：「不錯，你確實要好好護着你阿姐，朕今日裏讓你跟着你阿姐出宮，你覺得如何？」

衛言抬着臉認真的看着康源帝：「阿姐待我極好，極好。」

他不知道該怎麼給康源帝講，只能這麼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說他的阿姐待他極好。

年長的衛昭坐在桌角，燈盞照不亮她，殿中的另外兩個人也看不到她。

衛昭一時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跟着衛言，索性便不再繼續想了。

她只是神情晦澀的看着衛言和康源帝，心中升起來了無限的悲涼。

她心中隱隱有個預感，衛言的心態，或許真的是康源帝和自己母后一手造就的。

等康源帝走後，衛言默默的爬上了床，他屈膝坐着，雙臂緊緊抱着自己的雙腿，許久后，衛昭突然聽到了殿中清晰的響起來了一句話。

這聲音帶了點疑惑與不解，是稚嫩的男童音。

這句話是：「阿姐為什麼要嫁人呢？為什麼會有人和我搶阿姐呢？」

衛昭錯愕的看着床角的幼小身影，心中升起來了巨大的恐慌感，以及痛恨，對她自己的痛恨。

她痛恨此時的自己，若是不出意外她此時應該還在殿中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衛言這裏發生的事情。

明明這局面里最無辜的那個，是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