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講武德的文西
聞言，兩個正在眼對眼，睛對睛，鼻子都快碰到一起，噴得對方滿臉吐沫星子，死活不肯把自己的拳頭印在對方臉上，像兩隻公雞一樣的兩位冤家，卻如同收到心靈召喚，不約而同地把憤怒的目光射到文西的身上。
惹總怒了？文西趕緊把脖子一縮：“我就說說，我就說說，沒必要這樣看着我吧？”
“你這位朋友，他到底懂不懂規矩？！”青年對文西冒然插嘴十分不瞞，氣憤地質問圖利斯。
說實在的，圖利斯也沒想到文西會突然地插了這麼一句，這句話可不止針對對方，這一杆子也敲到自己的頭上：“他。。。。”沒動手的可不只有對方，自己貌似好像也在‘逼逼’來着。
文西只好平舉着雙手，把他們的互噴理解為他們的愛好，酒席前的開胃小菜，說道：“我是鄉下人，土包子。。。。別和我一般見識。你們。。。繼續。。。”
在一旁緊張觀戰的那個受害人，卻被文西這句話逗笑了：“嘻嘻嘻，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真是個笨蛋！”
“啊？”文西故作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我的綽號的？”兩個老爺們面對面地叭叭有什麼意思，像兩個弱智似的。無非是拉高仇恨值，文西決定另闢蹊徑，從調戲婦女開始，雖然自己的腳上還穿着人家的鞋呢，文西對這個女孩也沒有什麼惡感，“鄙人正是，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天上罕有，人間絕無，人送外號婦女用品的笨蛋小丸子，怎麼樣，八折優惠！要不要試一下？”說著，文西還向她拋個媚眼。
“哥哥，你看他。。。”見文西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少女感覺自己好像被調戲了。尤其是再看這個混蛋的眼睛，明顯就是再說：‘是的，是的，你猜的沒錯，就是調戲你’的嘴臉。
青年笑了，安慰道：“他不是笨，只是太無知了，咱不跟他一般見識!你看他們一個個的，都是受了環境的局限。對他來說，這稱得上是個很高的表揚。”
你大爺的表揚！這個自大的傢伙，老子正調戲你妹妹呢——你插什麼嘴！動手呀！
“再說，”青年繼續道，“一個鄉巴佬你有什麼值得自豪的？”
這傢伙怎麼把火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了，你的對手不是圖利斯么？文西心中暗叫不妙，跟男人吵架可不是自己的長項，叭叭個什麼勁？早知道約架，約的是‘吵架’，還是跟一個老爺們吵架，打死自己也不參與。“你們慢慢吵”文西感覺很是無趣，說，“我找個地方眯一會，吵完喊我一聲就行。”
“現在想退出？晚了！”
文西的精神一震：終於要開幹了！？板磚呢，我的板磚呢！
這個人穿着緊身衣靠，用兩條腿走路，還有兩隻完整的胳膊。文西正合計着從什麼地方下手，是先打斷對方的胳膊還是打瘸對方的腿，對方接下來的話差點讓文西的下巴掉到地上，“妹妹，一個鄉巴佬你怕什麼，罵死他！”
“可是，我。。。。我不會呀。”
“你怎麼這麼笨，連罵人都不會！一邊去，看我怎麼罵死他，學着點！”
“停停停”文西忙出手制止，這兩片大厚嘴唇，切切足有一盆了，三個人下酒都吃不完，這什麼人呀？長得像人，怎麼不說人話呢，“我退出，退出還不行么！”打又不打，罵又罵不過你們，“這是吃了什麼！”文西嘟囔了一句。
他朝對方身上看了一眼，笑着說：“放鬆點，小夥子。以後就別再穿那套滑稽的戲裝了——你看現在我就沒穿。”文西動作誇張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寬鬆的衣服，從外表來看，根本就不適合打架，沒辦法！自己的行李都沒在身邊，總不能再‘搶’一套衣服吧。
那個青年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還沒等文西把話說完，青年搶先一步，來到文西的面前：“笨蛋小王子，對吧？”
青年的語氣當中，帶着強烈的不滿。
文西點了點頭，微微頷首，很有紳士風度的開口：“是的，這是在下！”
看到文西這故作風度的模樣，青年冷笑一聲：“有些人，還真以為飛上枝頭就能變鳳凰了，只可惜，烏鴉始終是烏鴉，就算飛到梧桐樹上，也是一隻烏鴉。”
話語中嘲諷的意思非常明顯，這就準備開罵了？
文西的嘴角閃電一般上翹一下，算是答覆。然後轉向那個女孩，臉上仍舊掛着微笑，鬥嘴么，誰不會！本大爺獨家秘笈，和男人么，要麼喝酒，要麼斗拳；跟女孩子么，要麼鬥嘴----其實親嘴也行！便沖女孩開口：“小妞，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文文靜靜的不好么？整天打打殺殺的不像話，可別跟你哥哥學，連話都不會說。飛上枝頭的可不只有烏鴉，也可能是麻雀。。。嘰嘰喳喳的。”
“陵哥哥，陵哥哥”見文西開始反擊，女孩興奮地叫道：“這個我來跟他吵，我就不信了，我吵不贏他！”
“那你來！好好吵啊，別給哥丟臉，吵輸了不給飯吃！”
“嗯！”女孩雙手抱胸，立刻擺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架勢，語氣不善地文西說：“笨蛋！”
文西應承道：“在！”
沒想到對方這麼痛快就承認自己是笨蛋，少女氣的把雙手往下一甩：“我罵你笨蛋，你怎麼不還嘴？”
“不敢還嘴，我怕你咬我！”剛才還興緻盎然的文西，被他哥哥這一插話，連調戲那個女孩的興緻也給弄沒了，什麼叫‘吵輸了不給飯’？合著到老子這裏來掙飯錢了，“咱不吵了，我認輸！”
“不行！”少女果斷的拒絕！
“大姐，我說我是來打醬油的，你信不？”文西真被這些奇葩的土著弄得哭笑不得。自己興高采烈的跟過來打架，現在，架能不能打還兩說，莫名其妙地被分配了‘吵架’工作，這個。。。。自己真不擅長呀，尤其還要跟一個女孩子吵，就算吵贏了，也不光彩啊！
“打醬油？這裏哪有醬油？不行！你今天必須跟我吵！”
“不吵！吵不贏！”
“你還能不能要點臉！”
文西痛快地說道：“不要！”
“你你你”女孩沒想到文西會這麼說，“你怎麼能這樣，怎麼能說不要？”
文西說：“那你要人家怎麼樣嘛，我臉都不要了，你還要這麼說？”
“你要說：要！不然這麼吵啊？”
“咱不吵了，行不？”這叫什麼事呀，文西痛苦地揉着太陽穴，再一次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行！陵哥哥說了，不吵不給飯吃！求求你，咱們繼續吵唄！你要是累了，咱坐下來吵！”
“好好好，要要要，我要臉還不行么！”
“這就對了嘛”
端詳着對方氣鼓鼓的，也還算精緻的小臉，文西笑了，接著說，“你的小臉挺不錯，幹嘛你不想要了？還非得給我，我要！”
“我才不給你！”聽到對方誇讚自己的小臉，女孩扭捏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正和對方吵架呢，“你怎麼能說要臉，你應該說不要臉才對！”
“那就是不給了唄？”
“不給！”
“不給就算了，我還不要了呢，丑了吧唧的，我還不稀罕呢。”
“哈哈哈，你終於承認不要臉了！”少女覺得自己沾了上風，嘴角一撇，有些得意洋洋。原來吵架這麼簡單，一句‘不要臉’，就讓對方繳械投降，“你知道我哥哥是誰么？”
“這個。。。。真不知道。。。。你哥哥是不是很厲害？不過，我覺得吧，嗯。。。。”說著，也學少女剛才的樣子，雙手抱胸，還用一隻手不停地撫摸着下巴，審視着她眼裏的完美哥哥，不屑地說，“一般般了。”
“一般般？哼！”少女哼完之後，更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哥哥，“說出來不怕嚇死你！我哥哥可是金先生身邊的紅人，這次參加萬國博覽會，金先生親自點名要哥哥參加的。金先生是誰，你知道嗎？”
“金先生!...”文西一愣，沒明白怎麼出來個‘金先生’？金先生自己還真認識一個，不知道這個‘金先生’，是不是那個金先生，“他很厲害？”
“秋水妹妹”少年插話，話里話外，得意洋洋的那股勁怎麼也掩蓋不住，“你跟他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他一個鄉巴佬，怎麼會知道金先生？”
“你。。。。你認識。。。金先生？！”文西還沒有啥反應，正在跟青年瞪眼吵架的圖利斯卻大驚失色。
文西問：“你也認識？”
圖利斯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皮說：“我。。。。我不認識。但我認識金先生遠房堂弟的兒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文西暗道，認識一個‘金先生’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還不是親戚的被人，還是親戚的兒子，也值得大驚小怪么？回念一想，還是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急忙問道，“你可千萬別說認識那個滿嘴黑牙的傢伙！”
“是呀，是呀”圖利斯詫異地看着文西，大聲地說，“他就是滿嘴的黑牙。。。。不久前才鑲的。”
“哈哈哈！”話音剛落，對方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尤其是那個‘親哥哥’更是笑得直不起身了，“你們可笑死我了。。。。裝，你們接着裝！還滿嘴黑牙，你可別告訴我，他鑲了滿嘴的鍠精金牙。。。。你們見過鍠精金嗎！哈哈哈，你們看看，天上有什麼在飛。。。。。。”
“是嗎？什麼在飛？”幾個小弟倒也很默契，笑嘻嘻地問，“呀，好像是豬！”
“什麼豬，那是牛。。。牛在天上飛。”
“我就不明白了，牛為什麼會飛？”
“當然是有人在地上吹呀，哈哈哈哈！”
滿臉黑線的倒不是被嘲笑的圖利斯，卻是文西！聽圖利斯這一描述，文西眉毛、鼻子、眼睛都湊到了一起，哀嘆道：“這個宇宙真的這麼小么？！”自己剛打定主意，如何‘坑’點錢，而這個送上門的傻蛋，就是自己的首選。看來，自己的計劃要落空了。太可惜了，到嘴的肥肉，至尊軟飯王啊，光聽名頭，就是只肥羊！
計劃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文西越想越氣，看到那些笑得前仰後合的幾個傢伙，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一伸手，將擋路的秋水推開，雖然那個女人也在笑，還笑得那麼風騷，文西沒準備跟女人動手，而是一個衝天炮打在那個‘親哥哥’眼眶上！
“啊”猝不及防，青年被一下子打得連連後退，除了‘啊’一聲，捂着眼眶愣在那裏----蒙了！
“金先生是吧，金先生是吧。。。。”文西一句話打倒一個，簡單粗暴，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動作，轉眼間，只有那個叫‘秋水’姑娘呆愣愣地站在那裏，都倒在了地上。她的那個‘親哥哥’更慘，被文西補了一腳踹到后，更是被文西騎在身上補了幾拳，兩個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太殘暴了！”圖利斯等人，腦海里第一時間閃現的就是這幾個字。
尤其是圖利斯，更沒明白文西怎麼就突然發飆了。如果他要是知道文西發飆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他，不知道心中該如何感想。
“小子，你等着。。。。既然你不講規矩，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青年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擠了幾下眼睛，眼睛不但紅了，還流淚了。。。也許是文西的下手太重，青年眨了幾下眼，發現自己的通訊器損壞了，便氣急敗壞的大喊：“邀人，邀人！給金先生的。。。。秘書打電話！就說我被打了！小子，希望過一會，你還能這麼神氣！”
文西根本沒理他，而是跟膏藥一樣竄到秋水身邊，笑嘻嘻說道：“秋水姑娘，金老爺子讓咱倆多接觸一下。”總不能弔死在一隻羊身上，文西決定找到一隻替代品。一看瑟瑟發抖的秋水，文西笑了，語氣卻一轉，“賠錢！”對方聲稱是金先生的人，‘坑’金竹，文西沒心裏障礙，那麼，順便‘坑’一下他的‘馬屁精’文西更是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了----反正姓金的那麼有錢！
“賠你什麼？”秋水被嚇得連連後退，生怕這個不講武德的傢伙，也在自己的臉上也來這麼兩下。
文西笑道：“羊啊！你們把我的一隻羊弄丟了，賠我一隻，很合理吧！？”
秋水被文西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說話，徹底給弄蒙了，沒明白，這時候怎麼和羊扯上了關係：“羊？什麼羊？！”
青年恨恨地說：“你別太囂張了，偷襲，靠偷襲算什麼英雄！你等着，金先生的秘書馬上就到，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文西卻道：“你不講武德，來，騙，來，偷襲，我這個單純善良的青春少年，這好嗎這不好，我勸，這位年輕人好自為之，好好反思，以後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小聰明啊，大家要以和為貴，要講武德，不要爭強好勝搞窩裏鬥。瞅瞅這被打得，連你媽都不認識了，記住哦，以德服人！”
“大哥，剛才，好像他才是不講武德偷襲打人的那個吧，怎麼我感覺他比被打的還委屈？”
“就是，還標榜自己是什麼單純善良的陽光少年，這也。。。。。”如果不是圖利斯用犀利的眼神阻止，‘太不要臉’這幾個字肯定會脫口而出！
秋水見文西竟然說出這種大言不慚的說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說好的吵架，還沒吵完就動手，什麼人呀！但又沒處發泄，更不敢罵，只好用鄙視的眼神看一眼文西，希望文西在自己的眼神下自慚形穢，無地自容后一頭撞死，她沖哥哥說道：“凌哥哥，他就是一個無賴，咱不跟他一般見識，等一會朴先生到了，自然會收拾他，那時候，看他還神氣不神氣。”
凌哥哥又怎聽不出文西那話中的意思，他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這麼不要臉！但也沒辦法，文西這一通老拳確實厲害，自己這一方都在瞬間失去了戰鬥力，想反抗是不可能了。
罵？目前更不是明智的選擇，畢竟沒有足夠實力加持的語言，除了自取其辱之外，沒有絲毫意義。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聽到對方說有個大人物要來，圖利斯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跑？往哪跑？別說現在身處這個小小的的飛行器，就算是在本土星球，他也沒有逃跑的勇氣。平時打個架、斗個毆他不在乎，和官員作對，他還是沒有這個勇氣，畢竟：民不與官斗！
文西當即道：“圖利斯，都說好的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別說只是個秘書，就算是金先生他人在這，也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
文西這番話明顯就是在告訴圖利斯，別說朴秘書只是金先生的一個小小的秘書，就算是金竹本人在這，今天這面子也給不了！
圖利斯臉上儘是為難之色，一方面知道文西是在為自己抱不平，另一方面也擔心家裏那邊，想來想去只能說個折中的辦法。
“文西，要不我們還是投案自首吧，我們只是個平常的打架鬥毆，沒有太大的罪過，最多也就是被關幾天。”他說。
“嗯~~這也是一條大魚。。。。嘿嘿，”文西沒理會這個沒輸先慫的敗類，心裏盤算着，想着想着，心裏一驚，“我草！我是不是有些墮落了？怎麼見誰都像肥羊！”轉眼又一想，“孔子曰：有什麼別有病，沒什麼別沒錢。。。。。。我弄點錢花，怎麼了！有錢人那麼有錢，他們自己又花不完，我幫花點，怎麼了！這是助人為樂，他們應該感謝我才對！呵呵呵，這麼高難度的借口都被我找到了，我這真是太聰明了，桀桀桀。。。”孔子是不是這麼想的，他不知道，也不重要；孔子是誰，他是知道的。反正他老人家是個聖人，聖人么，能沒錢么？沒錢，連肚子都吃不飽怎麼當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