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酒話

第九章 酒話

“這就是錢啊。。。。。。”傑克把注意力放到那個被叫‘鍠精金’的東西身上,小心翼翼地將它拿在手裏,仔細地觀察,兩眼冒出貪婪的光,就差流口水了。

“看你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劉暢看着他,嘴裏說著嘲諷的話,眼睛裏卻是滿滿的笑意。

傑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上身靠攏他。“事實上,”他說,“其實吧,我一直就很喜歡錢,以前掙遊戲幣的時候,每次都是我掙得最多。我有一種令人羨慕的本身,從不自己親自出面掙錢,那樣就沒格局了,我是讓喜歡錢的人幫我掙錢。”

劉暢滿臉稀奇地看着他,他從未感覺自己有缺錢的那一天,也沒想過掙錢是件什麼難事。

不知道是上面是有意給自己挖坑,還是自己太帥,上面對他另眼相看,他不必像阿蘭那樣,一定的時間內要上繳一定數量的鍠精金給分部,可以把自己撈到的鍠精金,作為自己的私產,作為自己進化的費用。

但他也清楚,越是這樣,即便自己兩袖清風,窮得叮噹響,大家也會覺得你富得流油,這不是招人恨么。

想到當時文西勒索那個族長的五千萬鍠精金,被他大義凜然地退了回去,還假惺惺地當著那個族長的面,把文西訓斥一頓,心裏就隱隱作痛,那可是五千萬啊,相當於五十提溜!

一個傑克,一個文西;一個能掙錢,一個能坑錢,簡直天生絕配!

不過也許是太高興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對着傑克:“婦人之見,婦人之見!一個男人怎麼能讓金錢困在手腳!”他哼着鼻子重複着。

“是的,我懂得所有人,尤其是女人的眼光”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傑克臉色潮紅,“我不喜歡錢,我只是喜歡掙錢。”

“是嗎?”劉暢有些詫異地問,“你懂女人?你有姐妹嗎?”

“沒有。”傑克說,“我就是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

“不錯,”劉暢溫和地回答,“沒有比真相更稀奇的東西了,這一點無論是酒吧老闆還精神學家都明白。聽着,年輕人,如果你聽了我說的話,哈哈,”劉暢起身大笑,“你會發財的!難以置信。”

“你根本不懂‘難以置信’是什麼意思!”

“是嗎?沒有什麼事會讓我吃驚。相對於好事,我更喜歡聽到最壞的消息。”

傑克又哼了起來:“想賭一下瓶里的剩酒嗎?”

“我願意賭一整瓶酒。”劉暢把一瓶放在桌子上。

“好!”傑克開始講述,“先要說明的是,我是個私生子。”

“這在這兒不稀奇。”劉暢說,“很多人都沒有結婚登記,只要不是苟合,我們就承認他們是合法夫妻。”

“我不是開玩笑。”他急促地說,“我的父母並沒有結婚。”

“這沒什麼稀奇,”劉暢還是說,“這個情況我知道”

“當時——”傑克停頓住,給予劉暢熱切的一瞥,他還從未見過他有這種表情。“你當真?”

“當真。我們基地上有不少私生子。事實上,”劉暢補充道,“我們對這個情況是採取默認的態度,畢竟。女人比男人多---女人也有愛的權力。”這種情況還得從第一批女弟子說起,雖然在劉妮等的強烈要求下,基地執行了一夫一妻制;

但是,很多事情,壞就壞在‘但是’上面,第一代弟子中,有妮子等人的強烈壓制,那些被男弟子夾帶招來的女人雖然過剩,但也不敢與劉妮對抗,又不願意選擇回去----在這裏,吃飽穿暖是不成問題的。她們只能默默地獨守閨房。

再一個,人口的基數太小,不過一百多人,對於那些選擇留下的女人,大家也就睜一眼閉一眼。

到了後來,隨着人口的不斷增加,選擇的機會也就慢慢多了;機會是多了,另外一個問題也突出出來,男女比例失調啊,女人的出生明顯多於男生。

這就造成不少的人,只同居不結婚,就不算違背一夫一妻制的規定,傑克就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

“別想着來忽悠我——你是打算結婚了。”劉暢指着傑克的戒指。

“噢,這個。”傑克伸手給他看,“它看上去像個結婚戒指;我戴着它純粹是因為瓊斯奶奶。”這隻戒指是一件老物件了,在基地幾乎人人都有,不知道瓊斯奶奶從哪淘換來的,反正只要有孩子出生,她老人家送來的賀禮就是鑽石手鐲、鑽石戒子和鑽石項鏈。

瓊斯可是老祖宗,沒人敢拒絕,也沒人敢不戴。手鐲和項鏈么,作為一個男孩子戴着實在難為情,但是,戒子么,是必須戴的。

傑克心不在焉地瞧了戒指一眼。“如果你也是私生子,你就知道這種滋味。當我還是個小姑娘時——”

“唏——”劉暢說,“我沒有聽錯吧?”

“誰在唬你?當我是個小姑娘時——聽着,聽說過養兒如養女,養女如養兒么?”

“噢,性別改變?你想告訴我——”

“不要打斷我,也不要逼我,否則我就不講了。那年在我剛滿月時,你要知道,我已經有了倆哥哥,不知道我的爹媽是咋想的,我的出生令他們大失所望,他們不由分說,也沒徵求我的意見,就把我打扮成一個女孩。

當我是個小姑娘時,我羨慕別人家的孩子。以後,當我看到別的小夥伴的時候——真的,師祖,我對穿裙子可是深惡痛絕!”

“我明白。”劉暢很是玩味地看着傑克。

“我發一個莊嚴的誓言,我的每個孩子將只有一個父親和一個母親。”傑克急忙給自己做個補充,可不敢讓如茵知道自己還有歪心思,“於是我表現得十分‘純潔’,在那種環境中可稱得上聖女了——我必須學習怎樣竭力維護這種狀況。

後來我長大了,我的父母才徹底地絕望了——理由當然是我越來越不像個女孩。”他的臉綳得緊緊的,“我長着一張馬臉,牙齒東倒西歪,胸脯平平一點不豐滿,頭髮直直的沒有一個彎。”

“你的樣子比我還是要強一些。”劉暢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誰會在乎一個酒吧老闆長得什麼樣?或者一個作家外貌怎麼樣?可是每個人誰都想有一個那種金髮碧眼的小可愛。

男孩子們要的是那種勻稱的身材,漂亮的臉蛋,還有乳房鼓鼓的,還要有一副‘哥哥,你好帥哦’的嗲勁。”他聳聳肩膀。“我根本無法跟那些女孩子競爭。於是我決定參加預備救助隊。”

“哦?”劉暢越發有興趣了,想知道在一個婦女組織里,出現一個偽娘會鬧出什麼樣的趣事。

“現在人們管它叫‘星空天使’——專門針對星空大戰中傷員救助的。”

傑克說下去:“那時他們第一次承認不可能讓人到太空工作幾個月或幾年而不造成緊張心態。這增加了我的機會,因為自願者很少。

他們接受我,訓練我如何適應在太空裏孤寂一個人生存,如何逃生,如何在虛空中辨別方向,直到各個科目都無可挑剔為止。”

他停住,劉暢問道:“後來呢?”

“後來。。。後來師祖母讓我到那個‘傻逼’星球,再後來,你就來了,再後來,我就到了這裏。”他的臉色很陰沉,“我學的東西,到現在為止,沒一件能用上。整天就看着一群傻逼,斗過來斗過去。

如果不是規則不允許,我真想把他們的腦袋砍下來,然後讓他們出錢,求我把它再接回去,然後再砍下來,再給錢,再接回去!”

劉暢說:“我表示同情。我明白你怎麼想。”

“嘿,不過現在么,這些和我都沒有關係了。”

“有關係,他們現在受到的懲罰比這要重!你等着,別急。”那顆傻逼聚集的星球會得到什麼樣的懲罰,劉暢當然知道,只不過劉暢並沒有把女媧的滅世再造的計劃告訴傑克。

“太不幸了,”劉暢表示同情,同時把那瓶用來押注酒瓶拿了起來,“讓我給你再倒上一杯。我承認你給我帶來了很大的驚奇。”

“那以後你怎麼樣呢?”

“後來么,後來我也就慢慢地恢復了正常,開始長出鬍子。在我離開那裏之前我就經常刮鬍子了……而且我不再懷疑自己是個男人。”他咧開嘴苦笑了一下,“我開始對女人感興趣。”

“嗯,”劉暢摸着自己光禿禿的嘴,把自己對女人不感興趣歸咎於自己沒有鬍子,說,“看來你順利地挺了過來。現在瞧你,一個正常的男人,能賺錢,沒有大的麻煩。”

他盯着傑克說,“沒想到你會知道的這麼多。”

“什麼?”

“聽說過‘獲得重生’這種說法嗎?我已不再是一個女人……而我卻要重新學習如何成為一個男人。”

“努力習慣它吧,我想。”

傑克又表現出玩世不恭的神態:“現在你明白我在講述一個未婚媽媽的故事時怎麼會具有一個道地的婦女的眼光了……我還保留着這種眼光,真正的眼光,我現在不但了解女人的心理,對於男人的那些花花腸子,我也一目了然---我是不是贏了這瓶酒?”

劉暢把酒瓶推給他,傑克有些焦慮不安,事情並沒有完。

劉暢說,“年輕人,那你現在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呢?”

他的眼睛閃着亮光——一種野性的凶光。

“掙錢!”傑克說,“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我要榨乾他們身上最後一個錢幣”

他咯咯地笑起來,聲音顯得很淫穢,“然後,讓他們跪着爬過來求我。”

“慢着。我對這件事知道得比你認為的要多。我可以幫助你。我知道在哪裏能完成你的夢想。”

傑克從一側探過身來,一把抓住了劉暢,“在哪裏?!”

這個突然的舉動,讓劉暢微微一驚,壓低聲音說:“放開我的襯衣,年輕人——要不你會有麻煩的。我要警告你,你喝醉了。”

傑克鬆了手。“對不起,在哪裏?”

劉暢被傑克弄得呆愣愣有好幾分鐘,這個傢伙即使醉了,還能保持克制,這一點讓劉暢很是讚賞:“什麼意思?你想找我麻煩嗎?”

傑克沒有心思聽這些。“別瞎說了。你說的地方在哪裏?不會讓我再回那個傻逼星球,去掙那些一文不值的‘莎幣’吧?”

劉暢給他添了一點酒,他醉了,不過他的憤怒壓過了醉意,“別這麼急嘛。我為你做件事——你也為我做件事。”劉暢說道。

“嗯……什麼事?”

“要是有一個工作,工資高,工作穩定,開支不受限制,自己能獨立做主,同時又富於變化和冒險,你會怎麼說?”

傑克眼睛睜得大大的:“我會說:‘少來這一套,你和那些無良的東家一樣,天生就會畫大餅!’——根本沒有這樣的工作。”

他在身體在晃動,這是最後那杯酒的緣故。

“如果同意就成交——現在!”

傑克使勁晃着頭,最後還是說:“同意,成交!”

“跟我來”說完,劉暢也沒再理會搖搖晃晃,處於醉酒狀態的傑克,逕自走了出去,傑克也沒猶豫,緊跟了上去。

很快他們就來到劉暢的私人儲藏室,房間有一扇鐵門,裏面有一扇門通向內室,通過主人認證后,內門打開:傑克跟隨劉暢走了進去。

他醉眼惺忪地張望着沒有窗戶的牆壁:“這是在哪?”

“馬上。”劉暢打開一隻箱子,這是房間裏唯一的東西。

“這是什麼?”他問。

“猜猜!”劉暢說著,打開了那個箱子。

“可是。。。”傑克喊叫着倒退了一步,好像清醒了不少。

“沒那麼多‘可是’。好好睡一覺。然後考慮一下這個建議。你會喜歡它的。”

我們暫且不說傑克接受師祖的任務,並且給了他足夠的鍠精金當本錢,讓他去替他掙錢。

達文西這段時間確實很是鬱悶,他裝瘋賣傻好不容易敲詐來的五千萬鍠精金,被師祖一句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全部給退了回去,現在,他又成了窮光蛋。

遊戲事業也遇到坎坷,中級班已經畢業了,沒法進入高級班學習,高級班的主要教程是實習,也就是說,他要嘗試建立自己的實力;

如果有足夠的錢的話,他可以自己申請一個域址創建一個屬於自己的星球,作為自己的基地;也可以購買一個二手的,其他玩家放棄的星球,在那裏重新建構自己的遊戲構架----這些,需要一個前提,就是錢!

戰地燒餅,也就是那蘭英的小組,他倒是找到了,但是,因為那蘭英還沒回去,也沒法聯繫到他,也就意味着----他還沒辦法跟隨那蘭英干點什麼掙錢,但願你小子有掙錢的渠道,文西心想。

至於那個姐夫柳下晃和舅子鬼頭阿三,文西根本不報任何希望---他鑲牙的錢還沒還給自己呢,對於能把鑲牙的錢要回來,他根本不報任何希望。

文西現在終於活成當初那蘭英描述的樣子---釣魚!不過,和那蘭英不同的是,那蘭英是一個人孤獨地釣魚,他呢,還有倆個伴:姐夫柳下晃和舅子鬼頭阿三。

“我現在可以吃點東西了吧?”文西問道。

“多虧我,”在後面的燒烤攤上忙活的姐夫說,“這會兒羊肉還在燉着呢。還是一條魚都沒釣上來,等着烤呢。”

“好吧。”文西放心地說道。“我就吃點兒羊肉吧。”

“但是,”柳下晃有點兒猶豫,“我非常想知道,那邊的魚都蹦出了水面,為什麼你一條都釣不上來?”看得出他的眼神里有一絲懷疑。

“討厭的嚎叫聲!”

文西突然站起身,好像與什麼人在大聲吵鬧。柳下晃覺得文西回答他話的時候嘰里咕嚕的。

“好吧”柳下晃不敢惹暴怒邊緣的文西,只好說,“你接着釣吧。”

連續數日都‘窩’在‘總督別院’的文西,別提多難受了,前兩日還有心思釣釣魚,烤烤燒烤。烤魚雖然不錯,但也經不住天天吃呀,文西覺得現在就連打嗝放屁都帶着魚腥味,這次讓柳下姐夫和小舅子阿三弄點羊肉來吃。

阿三倒好,一看見文西的那套豪華的遊戲設備,比當時看見那個美女還上心,一下子就被迷住了,鑽進屋裏再也不肯出來。

柳下姐夫呢,又是一個悶葫蘆,問一句答一句,本來是讓他們來給自己解悶的,沒東西自己倒成給他們哥倆解悶的了。

“真是倆活寶”文西自語說,“我得去看看那個蠢驢廚子,看看他把羊肉燉成什麼樣了。連烤個羊肉都不會,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怎麼回事?”看見柳下晃急忙忙地衝進屋子,文西在身後喊道,但是,柳下晃根本沒回話,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他回來時端着燉羊肉,羊肉的美味一下子吊起了文西的胃口,把剛才的不愉快都拋到了腦後。

吃吃喝喝,這就是文西一天的主要任務,以前呢,還可以上上網,玩玩遊戲;現在,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再吃。文西感覺自己的功能有了變化,變成了造糞的機器。

“不知道貧民窟還是那麼繁華嗎?那是個多麼繁華的酒店。”文西問道。

“不知道”他的下嘴唇向下垂着,眼睛盯着文西,給人的感覺他是故意裝出俊里傻氣的樣子,在有意迴避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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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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