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舊時茅店社林邊

第29章 舊時茅店社林邊

想的很美的崔雪見突然坐起來,呼叫系統。

“系統,有沒有什麼葯能讓我直接生個龍鳳胎出來?”

系統:“沒有這種葯,只有助孕葯,宿主你打算生孩子了嗎?”

“對啊,總是要生的。”

“這邊建議你等到四月中旬,那時候你的體質將擁有80%抗毒性,懷孕生出的孩子會更健康。”

崔雪見真誠感謝:“謝謝你提醒我,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打算20歲再說,就是先問問你。”

以為就要迎來一大筆訂單的系統:……是在下自作多情了。

“……不用謝,應該的。”

崔雪見打算繼續躺倒幻想美好日子,沒想到青黛急匆匆進來說:“主子,太後娘娘傳喚。”

心知肯定又出事了的崔雪見立馬起來整理衣服髮型。

青黛低聲:“林充容生下了二皇子,大出血,人救回來了,但太醫查出了麝香等藥物的痕迹。”

崔雪見心說這不稀奇,不過這次要是還掰扯她,她就再買一次“吐真劑”!

緊趕慢趕,總算在秦宸抵達前先一步進了承芳殿。

一番行禮后還沒坐下,秦宸大步流星到了,這下又行禮。

“起,都坐。”

秦宸先看了看襁褓里的孩子,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又看向太醫。

太醫連忙上前一步:“回稟皇上,二皇子身體康健,只是林充容生產時誤服了麝香、益母草等藥物,導致了大出血,幸而林充容體質尚佳,微臣勉力救下,只是以後恐怕都難以……”

在座的嬪妃都露出了明悟的神情,以後不能有孕了嘛!

“先別告訴她,都悉心照顧着,你退下吧。”

秦宸揮退太醫,看了一圈嬪妃們,沉聲道:“林充容晉位昭媛,封號瑤。二皇子賜名秦珏。”

崔雪見有點點小吃驚,她還以為直接晉為妃了呢!沒想到還是在九嬪里打轉,好慘……

袁太后似乎也有些驚訝,但在她看來這是好事,自然不會提出反對的意見,只格外煩惱這些搞事的人手腳總不幹凈!

“瓔珞,去盯着慎刑司那邊,有結果了就立刻來報。”

崔雪見光明正大打量了一番這位瓔珞姑娘,作為袁太後身邊的大宮女,她儀態姿容都是上乘,甚至比周才人還美上幾分。

只見她利落地款款行禮退出去,眼神半絲兒都沒往皇帝那邊去。

哎,崔雪見心內嘆氣,都怪她最近和系統看了許多宮斗劇,導致她聽見個熟悉名字就條件反射……

等了約莫一刻鐘,瓔珞姑娘和李有德領着兩個宮女來了。

兩個宮女都像是剛從水裏出來,渾身濕透,且臉色青灰,這是用了刑。

崔雪見努力辨認,才想起這是花妃的大宮女香玉和瑤昭媛的二等宮女珠兒。

咦咦咦?

“奴婢、奴婢香玉,與珠兒是同鄉,花妃以家人威脅奴婢與珠兒,奴婢一時糊塗,才做下這等殺頭的事,求皇上饒了奴婢的家人,奴婢願以死謝罪!”

這話一說完,兩個一灘爛泥的宮女就暴起撞住,“砰砰”兩聲,那柱子上還有血跡。

殿內所有人都沒想到會這樣,都被嚇了一跳。

李有德上前檢查,回稟:“皇上,都死了。”

崔雪見心中嗤笑,好一個死無對證啊!看來這回是瞄準花妃的局。

而且,花妃有前科,這種事是她乾的簡直毫不違和!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沒有!香玉在污衊臣妾!”

花妃的情緒很激動,她衝到皇帝面前跪下,梨花帶雨。

秦宸面無表情,與花妃對視半晌,突然嘆口氣:“溪月,太傅也離了,你在朕身邊侍候也了,為何還沒半點長進?只學會了囂張跋扈嗎?”

花妃臉色大變,梨花帶雨的柔弱哭泣再也無法維持,她仰頭目不轉睛地看着秦宸。

“朕給了,你……太令朕失望了。即日起,花妃禁足,遷宮秋霜殿,大公主交由容妃撫養。”

語罷,冷着臉朝袁太後行了一禮就走了。

這下子,滿宮嘩然。

秋霜殿是什麼地方?和冷宮挨着,荒涼的代名詞。

而且,花妃的免死金牌——大公主也交給了容妃撫養,大公主今年才三歲多,說不定過上幾個月就會忘記親娘……

這一次,倒是叫後宮眾人真正認識到了什麼叫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先前的瀾修儀是因為本身不正,但皇帝沒有懲罰瀾修儀,瀾修儀還好好的不是嗎?

可花妃,禁足秋霜殿,都沒說什麼時候解禁,說明是一直禁足唄。

一個妃子,連出門偶遇皇帝的機會都被剝奪了,那和進了冷宮有什麼區別?

花妃跪在地上,神情獃滯,眼眶裏不自覺流出眼淚,她張了張嘴,卻沒出聲。

袁太后也不管她,只擺了擺手,就朝未央宮去了,椒房殿還有一個孕婦呢!

其餘嬪妃也各自離開,臉上都是莫名的神情。

崔雪見出神時不經意間和萱婕妤站到了一起,頓時一陣心驚膽戰,不露痕迹地就要往旁邊移動……

“哎呀!”

“小心!充儀娘娘,您沒事吧?”

青黛一手扶着楚充儀的背,一手捏着楚充儀的手腕,一臉關心。

崔雪見不動聲色皺眉,餘光看了一眼後退一步的萱婕妤。

笑着上前道:“楚姐姐小心些,幸好妹妹這大宮女機敏,不然姐姐就摔倒了,妹妹一個人沒事,萱妹妹可是兩個人呢!”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就差指着楚充儀說:是不是故意往我身上撞?好叫我去撞倒萱婕妤?

楚充儀甩開青黛的手,頗有幾分惱羞成怒道:“瑾婕妤亂說什麼?本宮哪裏知道會摔倒?倒是這承芳殿的洒掃太監要敲打,這是主子娘娘們走的路,也不好好打掃!哼!”

青黛退回崔雪見身後,萱婕妤感激地福了一禮,並不多說。

等到人群散開,崔雪見沒有坐步攆,而是漫步在長長的宮牆下。

青黛湊近她,低聲道:“主子,楚充儀有古怪,她的脈象很奇怪。”

“說說。”

“奴婢一摸她的脈,就知道她被下了毒不可能有孕,不過一般太醫診脈的話,只會覺得是她上次小產沒調養好身體留下的病根。但是……”

“但是什麼?難不成她懷孕了?”

青黛嚴肅着臉點點頭:“對,奴婢能確定,她不可能懷孕,那麼,她就是……”

“假孕?那她剛剛故意撞過來?”

崔雪見有一絲明悟,“估計是她知道自己假孕,於是想用這個假肚子毀掉萱婕妤的真肚子?還順便坑我一把?”

青黛點頭,但又遲疑:“可是,楚充儀撞過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用力,即便奴婢不扶住她,主子您也能穩住身形的。”

崔雪見皺眉:“這麼說,她不是故意的?那……她也不知道自己假孕?”

青黛也想不通。

兩人默默無語走了好一會兒,總算感覺幾分腳酸,崔雪見就朝身後遙遙跟着的步攆招手。

等她坐上步攆,準備回溶雪殿時,一個傳話太監來了,又說是太後娘娘有請。

這回是未央宮椒房殿。

椒房殿內,皇后還在生產,但問題已經出了。

起因是在生產過程中一度陷入昏迷,王太后嫌棄太醫院的太醫不頂用,於是特地請了前院判來診脈。

這一診脈不得了,皇后中了毒!

前院判姓張,鬚髮皆白,精神矍鑠,正在椒房殿內四處查看。

崔雪見看了一眼青黛,青黛悄悄在背上寫了個“香”字。

過了一會兒,張老太醫捋須沉吟:“皇上,太后,老臣有些問題要問問這椒房殿的管事姑姑。”

明藍站出來微福了一禮:“太醫請問,奴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瓶中的花,是每日都換嗎?都換的什麼花?”

明藍驚疑不定地看着花瓶,又看看那些太醫,說:“每日都換,都是四時之花,也問過太醫,都是無妨礙的!”

張老太醫又問:“這香爐里的香呢?”

“都是問過太醫才點的,且多數是安神香。”

“那這香薰球里呢?”

明藍聲音都開始抖了,“大多是花香,每日一換。”

“嗯,老夫最後還有一問,這院子裏的花樹,是什麼時候種下的?又是什麼時候開出粉紅色花朵的?”

明藍看向掌管外間院子的太監,那太監腿一軟,直接跪地,聲音顫抖:“明德……明德四年種下,一直開的白花,最近……最近才開出了紅花,奴才問過太醫,他們說沒有問題!林太醫!當初奴才問的你!”

林太醫也跪下喊冤:“回稟皇上,這花和樹都沒問題啊!張老,您是見識廣,可也不能紅口白牙亂說啊!”

張老太醫嗤笑一聲:“哼!一群欺世盜名之輩!那樹和花沒毒,可加上這殿內的各種香,就成了劇毒!”

他指着他剛剛問了幾樣東西,擲地有聲:“不管這花瓶插什麼花,定然有晨露清新之香氣,這香爐鎏金的,又常燃安神香,定然有金火之氣,而那香薰球,花香馥郁,令人心曠神怡,叫人愈發依賴這屋內的香,再加上院子裏的香作為引子,嘖嘖嘖……”

袁太后臉色不好,茶盞磕在桌上,發出的聲音叫人精神一震。

“好了,既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按圖索驥,拿人吧。張老,這毒要怎麼解?皇后正在生產,你要確保哀家的嫡孫萬無一失!”

張老太醫搖搖頭:“老臣無能為力,這毒霸道,只要懷有身孕之人聞上三天,就藥石罔救了。皇後娘娘福澤綿長,又有能醫相助,這才能十月懷胎一直安生,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

袁太后驚訝地張大了嘴。

嗯,崔雪見看着總覺得有一點違和,平時關係就不好,現在這副擔心的模樣……

相比之下,王太后一瞬間慘白的臉色和癱軟倒在椅子裏半天說不出話的模樣更可信些。

只聽袁太后問:“皇兒,你看該怎麼辦?”

秦宸從剛才就一直沉默聽着,這時候才問:“張老,你說這毒是幾種香混在一起形成的,那為何整個太醫院都無人發覺?朕的太醫院都是酒囊飯袋嗎?還是有人知情不報?”..

幾個太醫立馬跪得整整齊齊。

張老捋須嗤笑:“回皇上,老臣的徒弟張行止可不在此列,他可從沒進過椒房殿,自然也發現不了。”

哦喲,這老頭是在說他徒弟被排擠了嗎?有個性,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上眼藥?!

秦宸冷冰冰掃一眼地上的太醫,“全部革職,李有德,帶人去搜查一下,也說不定,這毒便是他們的奇思妙想!”

幾個太醫頓時大驚失色,革職了回家還能開個醫館,要是沾上了謀害皇后皇嗣的罪名可就要殺頭流放了!

“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絕沒有謀害皇后!”

“皇上饒命,微臣冤枉啊!”

七嘴八舌的求饒聲響起,秦宸只揮手叫人拉下去。

一個年輕太醫被拖拉至門口,突然大喊:“皇上,微臣有話說!微臣知道是誰下的毒!”

秦宸立刻叫人回來,“說吧。”

這時候,崔雪見飛快打量了殿內人的神情。

嗯?楚充儀一臉驚慌誒!

崔雪見頓時興奮了。

天哪,莫非是楚充儀、不,應該是袁太后,一出手就是這種級別的混毒,果然不愧是笑到最後的女人啊!

年輕太醫信誓旦旦:“微臣並不知道這四種香混在一起會變成毒,但孕婦其實最好不聞香,安神香和花瓶的香味很淡,唯有這個香薰球,微臣當時建議皇後娘娘不要用,但劉太醫卻說不礙事,還說多聞花香有助於皇后心情愉悅……”

秦宸當即道:“今日劉太醫來了嗎?”

院判立刻道:“回皇上,劉太醫三日前就告假了,說是家中親戚去世,回老家奔喪。”

“李有德,派人去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時查不到的放一邊,倒是慎刑司那邊有了結果。

一一審問,尤其是那幾個負責更換香的太監宮女,但都是與往常一般,甚至換的香能和往年的記錄一般無二(這裏指的是每個月用了什麼香多少斤)。

這麼一來,線索就只在告假回老家的劉太醫身上了。

而殿內眾人其實都有一個猜測:劉太醫,真的回老家了嗎?

這種關鍵性人物,不是失足落水就是跌落山崖,崔雪見覺得已經全無等到他供詞的那一刻了。

倒是殿內人的表情格外精彩。

尤其是她特別關注的楚充儀和袁太后。

說真的,袁太后真的很鎮定,但她年紀比較大了,心態再好手也會抖。

手一抖,杯盞就要輕磕一下桌子,但每次都能和她的發火與震驚結合上……

而楚充儀則明顯多了,一雙驚慌小鹿的眼睛左轉右轉。

但心理素質真就還可以,硬是偽裝成了害怕這種毒藥的模樣。

嘖,奧斯卡都欠你們一座小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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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後宮,目標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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