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誠意與合作
人為什麼想着做頭目，做老大，還不是為了權勢。
權勢的組成分權與勢，正反相合方才有了讓人尊敬的力量。
瑞安這片土地早已榨不出什麼油水，若不是靠着四通八達的交通，黑市根本起不來。
對等的，道路難行，黑市就是樣子貨。
雷侯爺本人是賺足賺夠了，吃喝不愁，住行不缺，可跟着他的那幫兄弟不行。
身為老大，不能填滿下面人的肚子，讓他們有能力照顧好妻兒子女，這個老大就會很危險。
這也是雷侯爺親至，而非等着吳賢上門的緣由。
而更大因素在於黑市本身。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黑市做的禮器生意，此中利潤空間與世道有這關係，唯有盛世黑市才能發展，亂世不想做靶子，個頂個的都低調，低調了原先的客源也就少。
“…坊市那邊老夫已經轉過兩圈，你說那個鬼市拍賣，不是不能做！”
讓雷侯爺拿出自己的錢去補貼下面人的家用，他心疼，他不甘，可不給手下找出新的活路，他自己也有可能沒了，因而更為上心。
吳賢笑着抿了一口茶，嘮叨了半日，這老東西總算是將話題撤回來，“黑市的市場還是很大！”
“大？”
雷侯爺笑了笑，靜等吳賢解釋，能解釋的通那就合作，解釋不同那就是無知。
“盛世古董，亂世黃金的道理，天下誰人不知，搞那麼多說到底都是為了排場。
反過來，盛世收金，亂世收古，也是一樣。
畢竟再亂，這個世道又能亂幾年？”
“話是如此，可資金呢？”雷侯爺微咪的雙目猛地睜開，還別說這是一個新的思路。
盛世人講排場，到了亂世排場就是靶子。
丟了，心不甘情不願。
埋了，天曉得後代是否還有機會享受。
至於賣了……渠道呢？
如果他的手下能將之前的買主，變成現在賣主，他怎麼滴也能存上不少。
或許他看不到盛世歸來，可他的後代是有機會，到那個時候……
吳賢端起茶杯，一手轉着茶杯，雙目則盯着茶麵，半點都不帶着急的樣子。
“哈哈！”
雷侯爺笑聲漸漸響起，當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不就是比耐心吧，喝茶，繼續喝茶！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日升，寒意比之初晨還要更冷。
若非太陽照在身上帶來溫暖，庭院內的人早就凍住了。
“老東西！”
心中暗罵一聲，這雷侯爺耐心是真的，明明是來合作，如今更是在求教，經過卻被雷侯爺變成了對自己考核，歸根到底不就是想白嫖嗎？
算了，沒時間跟你拖着。
“那樣諸國，仰慕中原文化多年，禮器之重概念更是隨着絲綢，陶瓷深入人心，這些人不用？不是不想，而是沒有渠道，更關鍵是不懂？一國縱然是國主，也僅僅只有最初賞的那一波，日子過的是帝王，生活還不如一個村長。”
“侯爺能將鬼市做大，海上渠道必然不少，想來只是沒想到，而不是不能做到！”
雷侯爺點了點頭。
黑市主營禮器，附帶還會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要是沒海上的渠道，僅靠陸路，他怎麼將黑市的影響力輻射到中原各地，尋找到那麼多買家？
“禮器的市場高攀不下，根源在於稀少，控制一定的量投入南洋，換取香料，稻米，寶石，有這些在手，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賺一大的，同時禮器的存放也可脫離瑞安，進入海中，如此可保多代富貴！”
頓了頓，吳賢笑道，“不知侯爺覺得，吳某的這份誠意如何？”
啪啪啪……
掌聲響起，雷侯爺放下茶杯，伸出一根手指，“你的坊市老夫投了，你搞了六條街，我直接拿一條？開個價吧！”
“侯爺既然想要，直接拿去就是了！”
坊市三百個鋪位，內外六街道，街長一里二，左右二鋪位。
合以六街道，街道間距百步，配以走道整個坊市東西南北各一里二，正好成一方形。
北面臨江，修建臨江看道，日常可為餐飲之地，戰時可依次為屏，架設炮火。
東面靠近魚獲碼頭，設置倉儲貨櫃。
西接陸路交通。
整個坊市的工程，目前已完工四分之一，不過整體地基都已經挖好，後續的工程反倒比早期更快，有望在四月份出現雛形，六月拉出整體，七月稍作修整之後，八月投入使用。..
“免費？”
雷侯爺眼神跳了跳。
之前只是奇思，如今卻是大手筆，一連吃了吳賢兩頓好處，雷侯爺也不得承認，自己有些小氣了。
“免費，當然免費！”吳賢笑了笑，“不免費，我招攬客商，鼠有鼠道，貓有貓道，各方商賈的勢力早已確定，有能力將生意做出州路的，誰也不敢胡亂伸爪子！”
雷侯爺不言，道理他懂。
萬事就講究一個規矩，沒規矩不易成方圓。
一方勢力能吃多少，往往不是按照勢力規模來說，而是按照規矩來講的，就算想爭更多，你也得將規矩走完了，再去將原有的規矩顛覆了，不然結仇的人就多了。
而且大小規矩中，更存有一個禁忌，那即是下層圈子的事，上層最好不要干預，下面能做成就做成，做不成你手伸下去，與你同段位也會跟着下去，最終將事情弄得一團糟。
這都是有血的教訓，老一輩人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去破除。
“我這坊市就是規矩之外，要是沒點甜頭，怎麼吸引人？”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可你的免費也得先把人吸引過來啊，沒人，坊市就是一座鬼城。
“那你怎麼回本？”
“辦法多了，倒是雷爺你看中了那條街？”吳賢笑了笑了。
收錢的花樣多了去了。
人進出，規模小是可以免費，規模大是可以門票做管理。
其二而倉儲，前店后鋪模式看似正常，可這個後埔能存多少東西卻是死的，倉庫都給你準備好了，你不花錢難道給你白用。
至於什麼管理費，清潔費，搬運費，這種法子照抄就成。
畢竟吳賢想做從來都不是鋪對人方式，而是鋪對鋪的大型坊市，甚至與必要的時候可以來個一網打盡。
第一步則是要將人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