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的身份
准心沒有瞄準郭凱的腦門，而是郭凱身後的那一片大湖。
一連七槍，打光了手槍里所有的子彈，湖面上無數盪起的漣漪互相交匯着，形成新的漣漪，就像是一個個風暴互相交匯。
“世界還是沒有變，自甘墮落的人還是會選擇自甘墮落。”
陳言瀟洒地扔下手槍之後，從容地離開，留下愣在原地的兩個人。
“郭.....郭總，你沒事吧？”
艾莉扶起郭凱，兩人重新坐回到跑車裏。
郭凱起伏的胸口表示他依舊還在消化剛才的恐懼，近在耳邊的子彈飛快地劃過，嗖嗖嗖.....好像每一槍都打在他的身上。
這傢伙......到底是誰？別讓我逮到他......郭凱心中暗暗發誓。
“郭總，郭總。”
艾莉連續喊了十幾聲，方才把郭凱從恐懼中拉回到現實之中。
“啊，艾莉。”
“郭總，我們現在還去見馬總嗎？”
郭凱猶豫着看向艾莉，“艾莉，你剛才說的願意......”
艾莉低下頭，雙手緊緊抓着包臀裙的裙邊，眼中噙着淚水，帶着哭聲說道：“郭總，像我們這種底層的人哪有什麼選擇的權力呢？如果我能夠藉助攀上馬總的高枝......郭總，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郭凱怎麼也想不到艾莉在得知真相之後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心裏樂開了花，早知道哪裏需要這麼久地計劃安排，招呼一聲，一切都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艾莉，你能夠這麼想，我就放心了。”郭凱忘記了剛才的恐懼，興奮地對着艾莉說道，“馬總人不錯，只是年紀大了一點。我保證，馬總絕不會虧待你的。”
艾莉點點頭，心中下定了決心。
“對了，艾莉，千萬不要忘了咱們合同的事。”郭凱不忘正事，提醒道。
“嗯嗯，郭總，我不會忘記的。”
......
陳言看着黃色跑車遠去的影子，啐了一口。
“這個郭凱要倒大霉了。”陳言自言自語。剛才陳言坐進跑車的時候，極快地掃過副駕駛座的艾莉。
的確，這是個美女，身材氣質容貌都是無可挑剔。唯一有一點讓陳言感到疑惑的是，那雙纖纖玉手虎口和手指上並不是那麼光滑細膩，反而長了一些老繭。
這和艾莉的身份十分不相符。女人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身為這樣一個大美女，斷然不可能忽視手的保養。
陳言猜測這個艾莉不是簡單的女人。
陳言回過神，“怎麼樣？”
“這個世界的網絡比一千年前更迭了，網絡接口卻沒有多大的變化。我已經進入了這個世界的網絡。而且現在的網絡信號，遠比之前要強大，覆蓋範圍和強度提升了十倍。所以，無論何時何地，我都可以進入這個世界的網絡。唯一不足的是，我現在的硬件已經落後太多，需要更新換代。”
陳言明白，自己這個手錶在當時是科技的天花板，但現在硬件上已經落後了很多。
“給我創建一個身份，進入城市的關卡需要虹膜或者指紋認證，我需要能夠應付這些。”
“明白。需要什麼樣的人設背景？”
陳言想了想，人設的話，霸道總裁，還是無情律師？腦海中蹦出一個個形象，但都被陳言自己給一一否決了。
“還是按照之前的信息來。18歲的高中學生，從某個地方轉學到磐城。”
“好。”
“對了，我需要一份這個世界的信息，地域、文化、組織機構等等。”
對於陳言來說，這個時候他就像冒險遊戲裏剛走出新手村的新人，對於這個世界一無所知，關鍵是這裏連個npc都沒有，一切都要靠着自己摸石頭過河，好在有玖這個大bug在，火種計劃的策劃者還是有遠見的，給了陳言這麼大一個作弊器。
有了“玖”這個還不算落伍的人工智能，事情又變得稍微簡單了一點。
陳言走在沙石堆積的道路上，耳邊一直是玖說話的聲音，內容都是關於一千年後的新世界。另一邊，玖也在網絡世界中為陳言創建新的身份。
一個人忽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從無到有，並不是簡單地賦予一個名字而已。最為要緊的是通過網絡侵入社會管理局，上傳陳言的信息，還要抹除一切痕迹。
這一切要做到並不容易。
陳言輕而易舉的一句話，讓玖忙得要死要活，字節不斷跳動，一行行代碼在不斷運行。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防火牆足夠牢固，任憑玖持續不斷地進攻依舊屹立不倒。
誰也不會想到一個來自一千年前的人工智能竟然光天化日地入侵社會管理局的資料庫。
陳言突然駐足，閉眼，整理着剛剛接收到的所有信息。
世界變了，也沒有變。華夏還是那個華夏，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沒有因為x病毒的爆發而毀滅，沒有因為變種的出現而崩塌。在這個世界裏，依舊有炎黃的血脈延續。基本上政府機構也沒有變化，一切皆是如一千年前一樣，但是制度更加嚴格，一切人員都被政府監管在內，被所謂的天眼系統掌控。
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生存環境日益惡劣，資源不斷萎縮，一千年來很多人並不是死於變種的肆虐，而是因為食物的短缺。
好在300年前，華夏的資源危機終於穩定下來，城市裏的人們至少能夠保證溫飽。
其中，讓陳言詫異的是，如今的信息之中沒有提及末日的源頭x病毒，也沒有提到華夏五千年文明傳承的奇迹，比如選擇陳言的黃金面具，這是從古蜀流傳下來的文物，它是奇迹，不僅在於他精雕細琢的工藝，更是因為它所贈與陳言那難以言明，超越凡人的力量。
這些在陳言那個時代早已經有了定論，x病毒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人人畏之如虎。文物異變成為奇迹也在當時網絡上有了傳揚，難道在今天來說，這些都是隱秘?
變種是因為x病毒不斷進化所產生的異類。
但是在城市廢墟里，自稱守衛者小隊出現證明了華夏一直在防備這些變種，只不過對於變種的探索不知到底到了什麼地步。
科技的變革在陳言的意料之中，尤其是在軍用武器方面，遠超一千年前的水平，激光武器不斷更迭，也出現了橫跨洲際的天空要塞。雖然核武依舊是最頂尖的武器，但是論精準程度和性價比，以及一系列安全因素，核武依舊是極少動用的武器。
畢竟，一顆原子彈下去，能夠消滅頂尖變種，但那一片土地將會成為百年的廢土。
在適合居住的土壤不斷縮減的現在，寸土寸金一點都不為過。m.
因此，一千年來動用核武打擊變種的事例屈指可數。
自然陳言感興趣的是為覺醒者和被那些禁器選中的傳承者所制定的實力等級——星虹七序，赤橙黃綠青藍紫，紫階為最。
“按我現在的實力是什麼序列呢？”陳言自言自語，在當時還沒有這麼明確的劃分。
網絡上關於星虹七序的介紹很少，陳言知道想要仔細了解或許要找到一個覺醒者或者類似於他的傳承者。
甚至說所謂的覺醒者也是一個新的“職業”。對於陳言而言也是很新奇的東西。
一個小時之後，陳言已經再次站在了進入磐城的關卡前。
“我的身份信息弄好了嗎？”
玖聲音立刻出現，“三十分鐘前，我已經將你的信息錄入到身份信息資料里。在這個世界，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說著，手腕上手錶投射出一道光芒，幾行字清晰地出現在陳言眼前。
姓名：陳言
出生年月：3022年10月29日
住址：江浙省婺州市東方小區11幢2單元307室
血型：.......
......
經歷：輟學已久。
“輟學已久是什麼鬼？”陳牧無語地問道。我像是這麼沒文化的一個人嗎？
玖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對你而言，創建一個新的身份想要做到天衣無縫很難。網絡擁有記憶。想要將你的前面的十八年一一寫清，反而容易讓人找到漏洞，一一追查。不如寫輟學已久，身邊沒有經歷才是最好的經歷。”
陳言也知道最好的謊言是讓人無法查證真相。
“好吧，可是你為什麼不空着？”
“我不交白卷。”
陳言：......
這是什麼思路，玖拿這當成考試了？
對於人工智能有自己的個性這件事，陳言向來持贊成意見。要是只剩下機械和冰冷為什麼還要稱之為智能呢？
“對了，你入侵資料庫，創建信息的事情會被發現嗎？”
“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不，我在確定我的安全。”
“我已經清除了所有入侵的痕迹。”
陳言這才鬆了一口氣，要是被人發現，順藤摸瓜找到自己身上，這個麻煩不是陳言能夠承受的。
“做得不錯。”
“我有一個要求。”
“哦？”
玖從沒提過要求，對於人工智能而言，他們接受的第一指令是服務人類。因此，提要求並不應該存在在玖的身上。
“現在硬件設施太落後了，我需要換成3040年最新的硬件設備。”
陳言想了想，舉起左手，扭了扭手腕，說道：“你的意思是換一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