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歡迎來到重啟的世界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程歸零的臉上，程歸零側着臉，猩紅的印子貿然出現在瓷白的臉上。
程老爺子指着程歸零的手，不停的抖，不停的抖，最終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逆子！”
程歸零看着程老爺子，墨一般的眼裏鋪了一層水霧：“爸，我也喜歡重啟！”
“啪！”
又一巴掌扇了過來，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火辣。
程歸零咬着牙，眼淚固執的在眼眶打轉，卻始終沒有掉下來，程歸零的倔強莫名的點燃了程老爺子心中的火。
他將茶杯摔在地上，程歸零的目光掃過去，那四的瓷器像極了當年被拋棄的自己。
11歲那年，他也聽到過如此清脆而破碎的聲音，那是他被扔在緬江后的哭喊聲。
此時此刻，程歸零覺得自己的心又碎了一次，但現在他的心起碼不會感覺那麼疼了。
程老爺子似乎被氣的夠嗆，他摔坐在沙發上伸手把自己最喜歡的茶寵扔了出去。
一頭可愛的小豬以它獨有的固執在門上留下震耳的一響，隨後滾到了程歸零的腳下。
程老爺子欠了下身，滿臉的心疼，想去撿又礙於面子。
“逆子，你知不知道你把重啟搶走後，別人是怎麼議論我程家的？”
程輝零低着頭盯着那隻胖胖的笑的沒鼻子沒眼的小豬看，他突然笑了一聲。
程老爺子以為他在挑釁，張嘴又一聲：“逆子！”
程序突然闖進來，跑到程老子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程老爺子見程序一臉不高興趕緊哄道：“我兒，誰又惹你生氣了？”
程序哼了一聲，清澈的眼裏裝着怒氣：“哼，他們都不跟我玩。”
程老爺子趕緊哄道：“哎呀，他們不陪你玩，爸爸陪你玩。”
說著朝程歸零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程歸零茫然的看向程老爺子，心頭蕩漾着某種道不明的情愫。
本來硬生生逼退的眼淚又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程老爺子見他還沒有離開，抬起頭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杵着幹嘛呢？出去啊。”
程序這才抬起頭朝着程歸零看去，程歸零剪了頭髮，利索的寸頭，顯得臉部輪廓更加分明，整個人氣宇軒昂。
程序跳起來，指着程歸零大呵：“你還知道回家？”
程歸零抬眼，看向程序的眼裏沒有什麼溫度：“如果把一個男人和幾個女人圈在一個方框裏生幾個仔兒就能稱之為家的話，我寧願不要這樣的家。”
程老爺子拍案而起：“逆子！”
逆子？這兩個字被自己的爹喊的越發多了后，程歸零都以為這是自己的小名。
程序安撫程老子坐下：“爸，你別生氣，小心氣壞身體。”
程序拍着胸口信誓旦旦：“這個小子交給我來處理。”
說罷拉着程歸零走了出去，他把程歸零拉到院內假山，偷偷看了看後面，見沒有人跟來，一拳錘上了程歸零的胸口。
下一秒，他把程歸零拉進懷裏，抱的緊緊的。
“小零子，嚇死我了，我以為你這一走又是10年，你知道的哥哥總是想你，做夢吃飯都是想你。”
程歸零的手僵在半空，他笑了笑把手插進了褲兜里：“我把重啟帶走你不生氣嗎？”
程序放開他，伸手捏上他的臉：“奧，你還知道我生氣？”
程序一臉得意的看着程歸零：“我的特派員回來了嗎？”
“特派員？”
程序很認真的點頭：“嗯，就是重一，我告訴他，你把重啟帶走了。”
程歸零擰眉：“你說什麼？”
“哎呦，你耳背了嗎？為了完成任務我還把特派員拉黑了。”
程序拿出手機來遞給程歸零：“小零子你幫我把特派員加回來。”
程歸零拿過手機把謝重一加了回來，他順手翻了下聊天記錄，斷斷續續的幾句。
“加回來了嗎？”
程歸零應了一聲，把手機塞回程序手裏。
“程序，我需要買輛車。”
程序扭捏了一下，噘了噘嘴：“喔，你還是那麼沒禮貌。”
程歸零似乎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方才開口：“哥，我需要買輛車。”
程序拉起程歸零的手：“走，哥哥帶你去，那的老闆我認識。”
程歸零趴在櫃枱上，他看着櫃枱里汽車模型發獃。
程序得意的站在一旁看他：“弟弟，你看上哪輛了？這是城陽街最全的一家店。”
程歸零笑了一下，當聽到外面的哄鬧聲時，嘴角越擴越大。
“黃毛，你當我謝重啟是死了嗎？你敢在城陽街耀武揚威，也不打聽打聽這一片是誰罩着的。”
“重姐，我這不是沒辦法嗎，我也是要債的，您也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不就是錢嗎？說吧，劉嬸欠了你多少錢，我幫她還了。”
“重姐仗義，不多不少十萬塊！”
重啟愣了一下，她看了下身後的楚格：“你有十萬塊嗎？”
楚格搖頭：“沒有。”
“嘖，你沒發工資嗎？拿出來拿出來，我又不是不還你。”
楚格為難的撓撓頭：“我真沒有。”
模型店老闆倚在門口看好戲：“這個謝重啟，永遠改不了多管閑事的毛病。”
程序墊着腳看過來，見是重啟和楚格，張嘴就要喊，卻被程歸零一把捂住。
程歸零壓低了帽檐：“老闆認識那個女孩？”
“自然認識，在城陽街誰不認識謝重啟，聽說她嫁去了國外，看這囂張跋扈的樣子估計是被退回來了，沒有哪個男的能降得住她。”
程歸零悄悄的打量着謝重啟，思念突然泛濫成災，僅分開八天而已，他竟以為過了八年之久。
程歸零描摹着重啟的樣子，瞳孔逐漸被佔據，直到再也放不下方才移開目光。
這個女子，我能降得住。
一眾人吵吵嚷嚷的越走越遠，直到在街頭拐彎處消失不見，程歸零才鬆開程序。
“呸呸呸，阿零你幹什麼，重啟他們都走遠了。”
程歸零隨便買了一個模型便帶着程序去逛城陽街。
他想感受一下重啟生活的地方，這個熱鬧的好像家一樣的地方，充滿了人情味和煙火氣。
這種祥和的溫暖的感覺在程家都不曾有過。
程序買了檸檬水給程歸零：“小零子，你知道重啟為什麼愛喝檸檬水嗎？”
“為什麼？”
“重啟說是因為她窮，這是她喝過最便宜最好喝的飲料。”
程歸零望着街巷的盡頭笑，重啟，我回來了，你想我了嗎？